小孩子才宣誓主权呢, 我们成年人
好吧, 心理年龄也没多大的孔雀小哥哥打量着狐柏, 看完了艳丽的脸颊精致的锁骨隆起的胸脯纤细的腰肢, 感叹一句“女娲娘娘把娲皇宫看的铁桶也似,谁去看你都不让,还以为你一定被折腾坏了,如今看这样子不仅没坏, 还养胖了”
狐柏
瞄了瞄,觉得女娲娘娘还真是科学养猪,发自内心地赞叹道“该长肉的地方都长起来了,不过这是人形,就是不知道原形有没有胖成橘猫”
狐柏
再左左右右一打量, 眼光便着重落到了狐柏的袖口宽大的袖口里面却隐隐约约有个五彩斑斓的小东西,大孔雀嘛, 放在现代社会的动物园里都是个别人穿个花里胡哨的衣服便会开屏比美的生物,看到这么个东西哪里会忍耐得住, 便笑嘻嘻地指了指狐柏的袖口“这个是什么”
多年不见一见面就说胖什么的这也是真直男的常规操作了, 狐柏都懒得和他计较, 只从袖中把扇子掏出来“呐, 好看吧。”
好看哒
这扇子五光十色花里胡哨,本来是个极易出城乡结合部九块九洗剪吹杀马特风格配色的设定, 但也不知道是鸿钧老祖的审美很好还是元始圣人的审美不错, 反正这其中差不多算是集齐了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颜色的扇子的搭配竟然诡异的和谐, 无比符合大孔雀的审美。
然而
“怎么有点”孔宣觉得不太对, “熟悉这扇子哪来的都是些什么材料”
狐柏挠头“元始圣人托人送我的啊说这叫五火七禽扇,名字取的十分之耿直,就是五火七禽好像里面有”低头在那里面扒拉了一下,指着第二花里胡哨的那根毛,“对,里头有孔雀毛,所以你熟悉也是正”常的
抬头一看,孔宣脸色也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无比的一言难尽。
狐柏
孔宣尴尬地,抹了抹其实一根呆毛都没有的头发,抽搐着嘴角“是啊,这几枚翎羽,是我身上掉下的,所以我很熟悉。”
狐柏手上一抖,好悬没握住那轻飘飘的扇子。
然后孔宣手指再指了指扇子上最花里胡哨的那根毛“我对这个也有感觉,如无意外,这应当是我母亲的翎羽。”
狐柏“”
然后第一反应是想把扇子收起来相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毕竟这扇子辣么好看还辣么厉害,要是这孔雀以孔雀毛是我的凤凰毛是我妈的非得把扇子拿走那多令人难过呀
并且讲道理这是圣人赐的
你以后要是做了妖皇见到了元始圣人完事了他送你的见面礼不在了你怎么解释
怂怂狐想撤手的那一瞬间,孔宣又是好笑摇头,睨一眼狐柏“我说,你还怕我抢的我可从来没欺负过你吧,你把我想成什么鸟了”扭过头恨铁不成钢瞪一瞪殷郊,“你也是,当年我不就是锁了你家狐狸娘娘一段日子么,可那也是为了让朝歌百姓放心,你个男子汉大丈夫,记恨到现在”
被点破的殷小郊“”
穷得手头只有这么一把扇子,于是哪怕是元始圣人赐的也不肯交出去的穷鬼狐“”
“行了。”孔宣没好气地道,“我不抢你的扇子,就看看。”然后轻轻一声叹息,“我自己都没有我母亲的翎羽呢只听道祖说过她去不死火山之前,将我与我兄长一并托付给了道祖,以三根翎羽为代价让道祖看顾我们出壳长大,道祖也是个贪心的老不修,收了我母亲的尾羽还不够,我与我兄长脱壳长大之前的所有翎羽他都没放过”
“轰隆”话音未落,天边已经是适时起了一道惊雷。
孔宣对着那道雷霆给了个巨大的白眼“你看看,他还不让我说收拾了那么多炼器材料有什么用炼制了那么多法宝有什么意义我都在紫霄宫住过那么多年,我那么喜欢他那二十四颗定海珠,他愣是说定海珠和我没缘分不能强送,然后呢彼时还是个大罗金仙的通天圣人求都没求他就把宝贝送走了果然我不是他徒弟就活该被偏心啊”
狐柏差点没憋住笑,抽搐着手把扇子递给了孔宣,乐得不行“据我所知通天圣人的宝贝可有不少,未见得他就特别看重定海珠唔,孔雀你当年有拉下脸抱着道祖的大腿说不给你宝贝你就不出紫霄宫吗”
“有。”孔宣气哼哼地,“被他一脚踹出去了,还附赠我一句想要的话自己用五色神光刷去啊再之后我打听到定海珠被通天圣人送给赵公明了,便去和赵公明讲讲道理,说是我先看上的定海珠,可他和我打了一架之后不打不相识,都是朋友了我哪里能强抢他的宝贝,把玩把玩定海珠便还给他了。”
狐柏憋笑都快憋出了腹肌“心疼你”
不过这确实是这大孔雀干得出来的事。
想用五色神光去抢别人的宝贝,然而有那贼心却没那此物与我有缘的厚脸皮,说好的抢东西最后却和人家成了朋友,明明打谁都不怂,偏偏手头还是啥像样的宝贝都没有
看着小狐狸那取笑的眼神,孔宣“咚”的一声给了狐柏一个暴栗“再胡说”然后在狐柏的叫疼声里终止了这段对话,瞅瞅天边的乌云沉沉,想想道祖现在肯定不好看的脸色,自己也吐槽爽了,便闭嘴。
转手拿着那把花里胡哨的扇子,手指轻轻点了点那扇子上的凤凰翎羽,方才才笑着吐槽道祖的玩世不恭气质渐渐淡去。
孔宣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感受着上头那属于凤凰的气息,空气中也恍惚有个凤凰虚影轻轻用宽大的翅膀抱住了孔宣。
这让孔宣沉溺了许久,也软弱了许久。
嘲笑一下想抢宝贝但拉不下来脸虽无妨,可人家怀念着母亲呢,也不便出声,狐柏便偏过头去,也不去看一个大老爷们笑话
没爹没妈长大这种事,在后世没准还能让男主在泡女主小姐姐的时候顺便卖个我小时候过得一点都不好的惨,可在这个天生地养的大佬满地跑的时代,没爹没妈压根就不是问题,也不存在什么心疼不心疼的。
人家元始圣人也是没爹没妈长大的,你咋不去心疼人家嘞
只是孔宣啊有母亲却见不到母亲,自己在外头过的开开心心可一转念总能想到母亲还在不死火山受苦肯定心里难受,也无怪他要这么护着吞玄鸟之卵而生的殷商。
寂静了片刻之后,孔宣终于调整好了心情,把扇子还给了狐柏。
又格外哥们地拍拍狐柏的肩膀“还你,这法宝极厉害,帮你改过这法宝的人对你也极用心,你走运了。”
狐柏“嗯”
“这是个后天灵宝,你却才是个真仙。”孔宣白眼,“我这么说你懂么”
杀你,夺宝,这是再常规不过的操作了。
“所以说改过了这扇子就不会被人夺去了”狐柏好奇。
孔宣便介绍道“我与我兄长破壳的地方是道祖紫霄宫里的温泉,破壳之后我就住在紫霄宫被道祖照看,见过他炼制法宝。道祖炼器的风格吧”
“材料是最上乘,火候手法都是最好,但就一点,他从来不会考虑谁的功法特性,法宝威力怎么大怎么来。什么定海珠啊混元金斗啊都是这样炼制的。”
说着指了指那扇子“但是这把扇子是完全按着你的身体结构功法特性修改过,错了一点都没法用。换句话说,我拿着这扇子只能是个摆设,我要强行催动,这扇子会立时爆炸伤到我。”
狐柏心头霍然一跳。
拿过这扇子的人,道祖,元始,陆压,浮黎。
孔宣已经盖章过了不是道祖,人家不是这个风格。
元始圣人一个连自己是水属性都搞不明白的高冷男人,自然也不会特地为自己的特性去改法宝。
陆压不知道自己的功法是什么,要改也无处改去。
是浮黎给自己的功法,也是浮黎答应的帮她改扇子,那天他虽然做的事情有那么点不正经,翻来覆去来来回回和她不可描述了许久,该干的事还是没少干,至少是在她没注意的地方悄悄帮她把扇子给改了
狐柏脸上慢慢显露出半丝温柔缱绻:“我有点好奇啊,能这么改道祖的法宝得是什么修为呢”
“至少我不行。”孔宣道,“当然,我自己不擅炼器,若是换了截教的多宝道人他应当可以。”
于是,小哥哥的炼器水平,是能和多宝道人比肩甚至比多宝道人更厉害哒
有些人呀,真的是越去了解,越觉深如大海,不可捉摸。
并且被人这么默不作声的关心了,还是个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哥哥
“愣着干嘛。”已经走了两步的孔宣回头,“过来,你既然解决了雉鸡精,便该说说西伯侯是杀是放的事情了闻仲他们等你好几日了。”
狐柏倍感珍惜地把扇子揣了回去,疾步跟了上去。
所以说,陷入恋爱的女人是智障的,提起小哥哥之后的狐柏简直脑子有坑。
比如说,哪怕是现在多问一句“多宝道人改法宝费力么”
然后孔宣给一个“沐浴焚香祭天禀过道祖算过吉凶之后开炉炼制七七四十九天成功率还未知,毕竟你以为道祖没脾气法宝都随便改的呀”的回答,也就没有后面的事了。
可惜了了,狐柏没问,于是孔宣也没说。
错失知道真相机会的狐柏,少女心砰砰乱跳的想着小哥哥还那么悄咪西帮她改法宝的暖心,坐在殷商东宫,看着长大了的殷郊和比干商容们商量点什么,大孔雀还是那一副“只要不是打架别的事不要来打扰我”的拽拽哒的态度,姜王后一副“我家有儿初长成老娘可以做太后”的满足样,一切事情都走的很平滑并且安
“娘娘”
“九尾娘娘”
“嘿狐狸”
狐柏把自己的想法从三十三天外拉回来,好悬没和娲皇宫门口似的爆个“和你双修”的金句出来,一回神看到了面前的几张脸,懵逼地开口“怎怎么了”
“方才”比干尴尬道,“那个,太子殿下说,要放了西伯侯。”
武成王“我不同意。”
姜王后“狼子野心,放了他岂不是放虎归山。”
“这些个都是国之重臣,为江山社稷考虑良多,我就不一样了。”孔宣不咸不淡地开口,“我只关心西伯侯那么欺负过你,就这么放他回去,你甘心”
殷郊不等狐柏反应过来,已经是格外不好意思地道“虽然娘娘与西伯侯有怨,我也有心为娘娘出气,但”
“出气也不在这上头。”狐柏赶紧进入了工作状态,略想了想便道,“当年西伯侯便是因为说雉鸡精是妖怪而被囚禁,如今在西岐大公子来朝歌赎父的节骨眼却因为我这点不甘心而不放西伯侯归国我岂不是和雉鸡精一个货色”
殷郊“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狐柏抿唇笑了笑,“神兽与太子都是想给我出气,只是太子的意思是这种私人恩怨有一百种解决办法,实在不必用最劳民伤财的这一种殿下想放的原因我七七八八也知道。”看一眼黄飞虎与姜王后,“实不相瞒,我是赞同的。”
“什么原因”孔宣哪里没看出刚才狐柏的走神,只取笑道,“方才你没听到,你若是能说得与太子一模一样,我便没什么意见了。”
狐柏无奈“西伯侯当年被关似乎最开始是算出了雉鸡精是妖怪,后来又说什么算不出来,大王因雉鸡精受了委屈,为了哄雉鸡精才如此行为,如今雉鸡精已经确实是个妖怪了,证明西伯侯最开始那一卦是对的,之后的数卦西伯侯非说是天道隐瞒,咱们也证明不了同时段之下天道没有隐瞒,如今妖后都除了,还关着西伯侯,就是殷商不占理,关得越久越不占理。”
殷郊眼眸亮起来的同时,孔宣也是心里震惊。
刚才他说的就是这个
“相反,放了如何呢”狐柏看向殷郊,不由有些感慨长大了就是长大了,“王后娘娘担心纵虎归山,可就不得不问了,西伯侯算是哪门子的虎啊。”
姜王后
狐柏一个顺手就拍上了闻太师的彩虹屁“有闻太师厉害么西岐不过是附属国,真和殷商打起来又如何呢一来不占道义,二来国力不足,三来”狐柏回头瞟一眼殷郊,“我若没有猜错,殿下就是在等着西岐反吧。”
说的是师从广成子,然而这几年却可劲儿和黄帝陛下腻歪的殷郊点头微笑。
“西岐敢反,殷商就敢平乱,这样打下来名正言顺,灭了西岐一国也完全无妨。”狐柏道,“这样的殷商堂堂正正,谁都挑不出半点不是,天道对西岐虽有至少在我看来有私心,但殷商只要完全占理,天道也不会拿殷商如何,堂而皇之地灭掉西岐比什么不好唯一需要担心的,无非是殷商打不打得过西岐罢了。”
但是就这一点用脚趾头都能知道轩辕陛下会怎么教殷郊。
干他不要怂当年我和蚩尤都杠赢了,请神仙就请神仙,西岐再厉害你们有闻太师啊,截教那群仙挂人逼随便来一个谁特么打得赢啊
╮╰╭
轩辕陛下的豪放狐柏自问是有不起了,只转头看向黄飞虎与闻太师,问“军务上我比二位差远了,能不能打得过,二位给句准话”
大概是活在这个年代的人民群众都比较豪放
黄飞虎给了一个极其不屑的笑。
闻太师看着狐柏的表情便仿佛狐柏问的是一个智障问题。
就连平时不咋地管军务对军队战斗力暂时不太有数的比干都觉得狐柏这个问题有失水准。
当然了殷商确实也没有输的理由。
西岐如今没有姜子牙,等同于没有了那个可以随时随地回山求元始圣人及其门下出手的无敌buff;如今在西岐民望极高的伯邑考没死,于是西岐也就没有了那个全民“你们欺负了我家大公子我内裤都不要了也要和你打一架给大公子报仇”的众志成城;同时也还因为伯邑考没死,天命之子姬发不能上位,那天道还会不会偏心西岐都很难讲。
而殷商呢
比干还活着,黄飞虎的老婆没有被纣王轻薄于是黄飞虎也没有跑路去西岐,帝辛那是个减分项可殷郊愣是给加了回来,雉鸡精那个小甜甜没干出太多混蛋事来,于是殷商的民心还没有全丢
同等经济的条件下才有秀操作的空间,可你现在是个经济8000块的兰陵王他是个经济2000块的鲁班你还怕打不过他吗
“我建议,尽早放。”狐柏道,“西伯侯年纪大了,羑里我去过,缺衣少食屋子还漏风搞得我和小哥哥云雨的时候后背总是一股一股的凉气儿,老人家住了那么多年身体肯定不好,要是哪天一口气没上来这可是殷商害死的西伯侯。”
说到这狐柏还格外幽凉地说“我不知道西伯侯有没有那么狠啊,如果再毒一点殷商在开释西伯侯之后,遣伯邑考去羑里接西伯侯回西岐,父子俩打算在羑里用过饭后再走,然后父子双双死在了羑里”
对西伯侯已经彻底失去信心的比干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一抬眼看到了坐在对面的闻太师。
确认过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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