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小说:大唐第一厨 作者:浮云素
    秦蔚山把莫文远勾画好的食单带回家, 不出所料爆发了战争。

    “无越吃越瘦之吃食”秦蔚兰听此话, 宛若遭受晴天霹雳, 若此她以后如何是好

    想不到秦蔚山带来的惊吓更多, 两张被墨水涂抹过的食单往面前一放, 女郎脑壳嗡嗡作响“此乃何物”她只希望阿兄的回答并不如自己所想。

    “正如你想, 依莫大郎所言,若想令体态瘦削,飘飘如仙, 墨水划掉的吃食是不可食的。”他道, “米面少食, 精白面不可吃,荤食几不可食,若真想吃只有鸡脯肉。”他道, “鸡脯肉烹饪之法简单,盐水煮煮就好, 瓜果蔬茄可食,然也不可赤酱浓油烹调, 清水煮煮就好。”

    莫文远想减肥,这里的建议是吃草吃成沙拉精哦

    “哦对,一切甜食不可吃。”

    秦蔚兰那我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吗

    “总之, 若你想要变回风流体态, 只可如此。”

    “食与不食在你, 我不过替莫大郎递话而已,且别迁怒于我。”秦蔚山说这话时还怪怕的。

    秦蔚兰内心充满了悲愤, 她嚷嚷道“不食不食”

    但她绝对不要一人成沙拉精

    肥胖问题不仅困扰秦蔚兰一人,江南的贵女都因此问题而倍感苦恼。

    众多贵女汇聚一堂,面前矮桌堆放各式精美吃食,甚甜汤美容汤果物粥品,很惹人喜爱。

    秦蔚兰面前之吃食很素净,只有一壶杜仲茶,与她平日不大相同。

    “闻尔寻莫大郎询问吃食之事,可有结果”

    “结果是有的。”秦蔚兰眉头一挑,把两张单子往前递,众女郎皆伸长脖子看,都不寒而栗。

    “依莫大郎所言,只有未被涂改之菜可吃,其余皆不可食。”秦蔚兰道,“尔等不说要一同瘦身,一起遵循此食单如何”

    “咕咚”

    “咕咚”

    吞咽口水之声频现,她们并非口泛馋意,而是紧张。管不住嘴迈不开腿不仅仅是现代人的通病,唐人也有,但被秦蔚兰炯炯有神之眼神扫过,她们又不愿意承认,非要争一口气不说。

    “莫非想要反悔”

    “秦娘何意,我等既说要变得瘦削,自然不会食言,不就是坚持此份食单,又有何难。”魏三娘还怪不服气的。

    女郎们都有自己的小圈子,这魏三娘与秦蔚兰都是江南大商贾之女,比不上大家贵女,但在小圈子中却都是领头羊人物,她们生得貌美,家底很丰,平日里言语就有针尖对麦芒之意,此时此刻更不愿意服输。

    两女郎对视,眼中几乎冒出了噼里啪啦的静电火花,其他女郎是被殃及的池鱼,都不大说话,她们低头看一眼似粗了圈的腰围,再私自拽拽收紧的腰带,也暗中决定,是该瘦了。

    食肆只有女郎能进,那掌柜伙计账房先生也都是女郎,一旬过后女掌柜前来同莫文远道“上旬之收比寻常低了三成。”她还挺忧心。

    莫文远挑眉,三成不算小数字。女掌柜也懂他的心思道“我让那些小妮子打听了,女郎来的不少,不过贵价的吃食却少点了,都点些清淡的水煮吃食,茶水点得也多。”

    “女郎手中都有以墨笔涂抹过的食单,也不知是何人写的。”

    莫文远还能不懂,他心道还能是何人写的,就是我写的,但他也不是很急,思考后道“你且看看近日外送吃食可多卖了”

    女掌柜闻言拿出账本,翻看后道“确实多了两成,尤其近几日,买的人格外多。”

    他打哈哈道“莫慌莫慌,再过两日买的人便多了,差的三成也可补上。”甚至有可能更多。

    管住嘴迈开腿可不是容易事,大多人最多不过管住几天嘴,随后猛觉亏待了自己,开始爆吃,以把前几日的饥饿全补回来,一来二去之下不仅没有瘦,反而胖了。

    况且现在正是冬日,以生理本能来看,也是长膘之时日,他猜女郎们最多忍不过一旬,就要开始反弹了。

    王家女郎就是反弹人群,与那些本就体态似仙的女子不同,她从小就是个好吃的,俨然是微胖界人士,此番减肥不过是随了大流,众人吃的少,她也不好多吃。

    她没骨头似的趴在胡桌上,很是难过,口中嘟嘟囔囔“饿啊,好饿啊。”又唾弃自己何必掺和他人之约,她又不觉体型有甚问题,真是多此一举。

    服侍她的婢女见女郎萎靡不振,也很不忍心“若不可在其他女郎面前食,不若遣我买回罢便是吃了也无人所知。”

    王家女郎鲤鱼打挺似的弹起,上下嘴皮子碰撞,报出一连串食单“蹄膀汤、桃胶蔷薇露、杏仁豆腐、天竺鸡,三娘食肆听闻上道新菜要腌笃鲜,那我也要了,还有八宝鸭、宫保鸡丁、鱼香肉丝”报起来没完没了,婢女也被吓到了。

    “先吃这些。”她意犹未尽道,“哎,这几日我憋得慌,晨间观铜镜,只觉我脸瘦长不少,需好好补补。”减肥就别减了,她不是那块料

    如此狂吃几日,她不仅没有被饿瘦,脸盘子还越发圆了,等到食肆同诸多小姐妹见面,便有人盯着看,心道王娘几日下来且别说瘦了,脸更是圆了一圈。

    怎么圆的,肯定是吃的啊

    一人如此,那些意志不大坚定的也摇摇欲坠,心道自己只要不在明面上加餐便可,又想自己现如今体型也不算胖,纷纷如法炮制,唤人买吃食后送到家去。

    女掌柜看到账本,笑得合不拢嘴,心道大郎果然神机妙算,全说准了

    莫文远我不是神机妙算,我只是看多了减肥套路。

    在冬日结束前,化名连山的神农氏与众多匠人一起,完成了他们的发明。

    开罐器只是最微末的一部分,让莫文远震惊的是他们大幅度延长了罐头的可存放时间。

    他们竟然做出了没有粘性的纸胶带,也就是类似于橡胶带一般的物什。

    神农与慧空还笑着向他解释此物如何用,脸上带有掩饰不住的得意之色“此物不同于寻常布料,水不渗透,故而我等欲以其封口,除木塞以外再加一道。”

    莫文远故作镇定等我“此物是如何做得”他的物理和化学都很不好,但成绩不好,常识却是有的,胶带此物既然有了胶字,就定然要用到合成橡胶,要是他没有记错的话,后世是有橡胶树大量种植没错,但是唐代,橡胶树应该还在地球的另一边。

    中国大量种植并投入使用的是巴西橡胶树。

    玄幻大唐难不成有橡胶

    神农道“做法其实不大难,只不过我等先前未曾知晓蒲公英根茎汁液有此等妙用。”此物作法为先用纸浆,酿造出纸张,随后切条。用小刷子沾蒲公英根茎汁液,最后再在纸条上刷一遍晒干,就会得到类似胶布的物质。

    其实,现代人也发现并且提炼出了蒲公英橡胶,若莫文远是相关产业人士,就会知道,现代因国际橡胶价格起起伏伏,动荡不安,早年就有人呼吁寻找橡胶的代替品,品质不低的蒲公英橡胶就是其中之一,直到他穿越时,是否要用蒲公英橡胶制造轮胎,是否将其产业化都是很大问题。

    当然了,隔行如隔山,以上种种知识,身为厨子的莫文远都是不知道的,所以他才会震惊于古人的妙思,一班工匠竟然连橡胶的仿物都找到了,怎能让他不惊讶。

    神农与慧空之智慧异于常人,此蒲公英胶带目前仅用于封罐头,但他们却隐隐看见了背后广阔的空间,蒲公英根茎汁液之应用,应该不止于此。

    慧空道“我等将其称为蒲公英纸,以此定能延长罐头存放之时间。”有种原始罐头的制作方式,就是用胶带包裹玻璃罐,包得密不透风。

    莫文远恍恍惚惚道“没错,定能存放长时间。”

    慧空和尚又道“我腆颜说此话,望大郎切莫怪罪。”

    “以你我二人关系,还有何事不可说。”

    “蒲公英汁之用途,我与连山兄都觉不止如此,可否放权于我等,以此再做些别的物什”按理说他们是来帮莫文远做工的,将罐头与开罐器做出来就没有事了,但胶带这种特殊材质的诞生,促使着他们接着探索,说不定能做出更多有利于民生之物。

    莫文远听后当然道“尽性研究尽性研究,我所需之物乃是开罐之器具,此物乃是你等多做出来的,与我无甚关系,莫与我打招呼了。”就是上交国家他都没有意见啊

    “那就多谢莫大郎了。”

    耗费一月之久,莫文远总算完成了给羊穿的衣服。他在现代时略看过几件宠物所穿之衣,故而设计并不显得简单、原始、粗糙、生硬,相反精美而完整,足矣登堂入室。

    布匹乃是精心挑选而得,又辅以白狐之皮毛、雅致的盘扣,此物做出,便是帮他的女郎都得夸奖其心灵手巧。

    大凡在李三娘食肆做工之人,都知羊与莫大郎乃至交好友,从小到大,形影不离,寻常人家青梅竹马都没他二人亲近,他等待羊需同待人一般,甚至更为恭敬。

    她夸奖道“莫大郎独具匠心,又天资聪颖,此衣做得有模有样,羊仙得了定很欢喜。”

    莫文远笑道“他若喜欢,我便高兴了。”

    莫文远成果斐然,羊这却磕磕绊绊,且别论他与观音菩萨天资聪颖、独具神通,论仙法修行,天赋更是得天独厚,但在女红之道上,他们却成了拙劣的小学生,令教导之师恨铁不成钢。

    嫦娥素来体贴,又与观音菩萨交好,见他遇刺绣后焦头烂额,便主动从天庭落入凡间,予他帮助。

    夜色深沉,僧房内只有摇曳的烛光。天寒地冻,此地无甚多足之虫,更无土鳖、老鼠,虽简陋,倒也清静,嫦娥一来,更是斗室生光,月光追逐着仙子的影,狭窄的僧寮都变得飘逸出尘起来。

    然而等授课开始后,即便是嫦娥仙子都崩不住优雅冷清的皮子,她嘴角挂着勉强的笑容道“此绣法只需五针,穿成十字。”菩萨都快穿成六星茫了

    羊比观音菩萨好些,然也是大差不差,从绣面图案中很难判断出他做的是什么。

    想人想不到的是,上手最快绣的最好的竟然是孙悟空,他竟然还能同嫦娥讨论两句,如何用针才能又细密又好。

    观音菩萨抓狂道“为何你会如此熟练”

    “西行路遥,师父又无意于身外之享受,若不想鹑衣百结,就需略通缝补之术。”谈及取经生活,孙悟空十分坦然,“更何况我喜穿虎皮裙,师父对其不敢苟同,只能自己料理了。”

    孙悟空心道即便师父欣赏他的审美,也是没有人胆敢让师父帮忙做衣服的。

    他们对玄奘法师都很敬畏。

    观音菩萨好吧

    真信了你的邪

    十几个日夜的努力过后,羊的作品略微成型,然而他看荷包上的图案,沮丧非常,他本欲绣自己原身饕餮,只可惜理想与现实之间的距离有点大,最后得出一四不像。

    他的努力嫦娥等人都看在眼中,再加上饕餮人型姝丽,眼角低垂似有委屈之意,女仙是视觉动物,看他此状,母爱泛滥,当即便柔声劝说道“切莫气馁,你观菩萨之绣品,能做成此物,已很好了。”

    观音菩萨

    我招惹谁了我

    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伤害我

    饕餮垂头丧气“此物样貌丑陋,我实不愿送予莫小远。”

    “送此荷包,乃是心意使然,既是你亲手所做,即便不如绣娘所制,莫大郎也不会嫌弃。”她悄悄在饕餮耳边道,“况且送了此物,很能看出大郎之心意,郎君若愿日日将其带在身边,定是将你放在心上。”

    饕餮耳朵念微红,面带憧憬之色“真、真的”

    嫦娥仙子很懂地拍拍他的脑袋道“听我的便是。”

    饕餮对她慎重点头道“谢过嫦娥仙子。”随后就化作羊,奔走回江南。

    散发清贵之气的嫦娥仙子转头便对观音菩萨道“他们是何关系”

    嫦娥仙子也是很懂的早就看破羊的小心思啦

    以往大黑羊进门,莫文远都陷入熟睡,今次却有所不同,羊头才伸进窗子,他就看见莫文远笑意盈盈,俊秀的脸在烛光映衬下明灭不定,但脸上的善意却是磨灭不掉的。

    “我手艺不佳,然缝补数日,总算拾掇出件还算得体的衣服,便迫不及待想要交给你。”

    羊变成了饕餮的模样,他结结巴巴道“也是巧了,我所做之荷包恰好完工。”

    “我俩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便是互赠衣物也同日做完。”莫文远感叹道,“此世间怕不会有人比你我更合拍了。”

    羊听后羞红了脸,知不知道是莫文远的语言太暧昧,还是对方的卷舌音让他感觉到了某种隐秘的诱惑,姝丽的面孔上带羞涩之意“先收下荷包吧”

    他用的是天界的布匹,也就是织女所织出的霞,最下层乃是深重的靛青色,随后是深蓝、浅蓝,独属于晴空万里之日的湛蓝。

    不同时节的天空被浓缩在小小的锦囊中,即便针脚再差,也成了无伤大雅的小事,更何况饕餮小心翼翼、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缝合在一起的荷包,并不算太差。

    莫文远被布匹的色彩迷了会儿眼,便翻转此物,让绣图展现在自己面前,他惊喜道“你可是绣了一只小羊”在他眼中,小羊与大黑羊幼时之身形,一模一样

    羊心道不,那不是羊,是饕餮

    但他看莫文远惊喜的眼神,又想到自己不是很能拿出手的刺绣技巧,勉强点头道“是、是的”

    莫文远道“我做之物不如你的雅致。”说着将衣服从矮桌下方拿出来。

    羊是黑的,衣服是白的,绒绒的狐狸毛彰显其存在感,大盘扣更是耗费了一番心思。

    大黑羊很敏锐,翻翻皮毛,发现其中最隐秘也是最重要的一处装饰,莫文远竟然在基底布上留下了不甚成熟,歪歪扭扭的黑字。

    远。

    大黑羊目光炯炯看向莫文远,后者似乎觉得有些不大好意思,伸出手指挠自己的脸颊。

    “我也是神使鬼差绣了这字。”莫文远道,“无甚特殊之意,就像是你把羊身绣在荷包上一样,我把名字绣在了衣服上。”

    他当时也摸不清自己的想法,回过神来就干了此事,夜深人静时剖析一下自己的潜意识,莫文远心道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宣示主权

    就跟戴戒指一样。

    那他、他岂不是对羊真有非分之想

    在做女红期间,莫文远不得不正视了自己的内心,虽说一切因羊而起,但他也不是没有意思。

    “咩咩咩咩咩咩咩”羊清脆的叫声打断了他的思考,眨眼的功夫,饕餮从翩翩少年郎变了羊型。

    我可以穿穿看吗

    “当然可以。”莫文远直接帮他穿戴起来,他做的衣服是前扣式的,将四个蹄子依次穿进去后扣好扣子便是,穿完之后他盯着羊不断打量,穿衣服的羊,似乎有点怪,但他看来,又觉得倍感熟悉。

    黑脸白绒绒,这可不是小羊肖恩吗

    羊兴致勃勃问莫文远道如何

    莫文远一五一十道“我觉得好,但旁人看来或许有点怪。”

    大黑羊旁人管甚旁人,你觉得好看就行了

    听他此言,莫文远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感动,随即也把荷包悬挂在自己常用的裤腰带上,现代人以皮带栓裤子,唐人只能用裤腰带了,拴在这上面,基本就预示着不会把荷包拿下来。

    大黑羊看后更加激动了,发誓莫文远所做之衣服,他也不要脱了,不仅如此还要以法术将其保护起来,日日夜夜穿却纤尘不染

    魏文与莫文远交好,两人经常走动,讨论各种食道上的问题,几日前两人已通过秦蔚山口头约定,要见上一见,一同做菜,互相学习,互相促进,故而魏文在自开酒肆后厨转了一圈后,就去找莫文远了。

    他到时日头还在,离酒肆高峰还差得远,店内之人尚且达不到拥挤的地步,座位略显松散,以他之目力可洞穿正门,看见了团白绒绒的剪影。

    魏文此乃何物

    走近了看却发现是穿了衣服的羊,他的模样就像是身披大氅的公子哥或贵女,白狐狸毛是稀罕物件,只有骚包又富裕的人才会穿,现在羊穿着,头与四肢露出来,依旧是黑色,就身上变白,看起来还挺怪。

    莫文远也走出来了,站在羊身边,魏文眼尖地发现他腰带上绑着一丑丑的荷包,布料虽好,奈何绣花太拿不出手,魏文只能看出模糊一团的似羊生物,心道也不知莫大郎与羊究竟发生何事,如此变化,好生奇怪。

    莫文远热情招呼道“可要先去鱼塘看看”说的是他与羊合力开辟的鱼塘,眼下鱼已养一年有余,腰大肚圆,正是捞出来宰杀的好时机。

    魏文道“可。”

    鱼塘挖得很大,四四方方,一望看不见边际,鱼的密度恰好卡在上限,魏文看后惊道“你这鱼,养得也太多些。”而且个头还大,平均质量比秦蔚山那儿买来的都高。

    他刀具都是随身携带的,捞一只上来,摆盘切鱼块,连酱汁都不淋,莫文远捏起一片鱼肉放入口中细细咀嚼。鱼肉为浅红色,但吃进嘴里尝不出血腥气,肉紧致而富有弹性,淡淡的鲜味从肌理层中渗出

    海鲜大厨绝好的眼力,让他从众多鱼中挑出了质量最好的一条;毫不拖泥带水的精湛手艺,将鱼切成了标准的薄片。

    艺术般的手法。

    品鉴过鱼的滋味后,魏文肯定了莫文远的养殖技术,他们捞了一堆,准备回店尝尝新吃食。

    走到店门口,莫文远却见到一还算眼熟之人,他看两眼后不确定道“秦娘”

    已经成为沙拉精的秦蔚兰回头摇摇晃晃道“莫大郎”她露出一虚弱的笑容,眼中却闪过饥饿的光芒。

    “可有甚新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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