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须断亲”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倒是说啊,总要让我知道原因”
朱宏说“你知道小锦实习的地方吧”
“望世”
“对,望世的总裁, 就是当年撞死你哥哥嫂子的周家人, 肇事司机是他父亲”朱宏憋了一肚子火, 现在看到时秋雪,终于找到了发泄口, 语气很冲。
“所以呢”时秋雪闻言愣了一下, 慢慢皱起眉头。
“所以小锦一直想回望世,我就让小锦联系了一下他们总裁,想给小锦再安排回去,他们总裁却见都不见,还高高在上的说, 想要帮忙, 让时意去说, 态度特别差,我就去找时意, 结果时意不仅不愿意帮忙,还目无尊长,不把我放在眼里,说什么除非姑姑开口, 而我没这个资格, 你看看他说的是什么话我没这个资格”
时秋雪本来莫名其妙的脸上变得愤怒, 她对朱宏说“朱宏, 你还是个人吗你本来就没资格除了时意,我们都没资格时意好不容易一个人挺过来,现在有了自己的家庭,你却要他为了小锦去和周家的人低头,他父母都是他们害死的怎么可能去为了你和小锦去说你是不是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也没把时意当回事你这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啊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不想回忆从前的事情,他一个孩子长这么大,有了现在的生活,容易吗你真是个混蛋你太过分了”
“时秋雪,你到底是哪家的人小锦是不是你儿子你怎么帮着外人”
“什么外人,那是我的亲人小锦是我儿子,但是我儿子就能去给人捅刀子吗别说你们还背着我偷偷去要求时意,你真是,不做人也不是一个合格的长辈”这要是从前的时秋雪,断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更不会和朱宏互呛,但有了自己圈子的时秋雪已经成长了,她会据理力争,不会再忍耐,也勇于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
“你再说一句,你到底断不断亲人家都不稀罕跟我们家来往,就你巴巴的当回事我看你现在是心野了,是你不把我当回事才对”
“不断”不可能断亲的,时秋雪瞪着朱宏。
“不断好,我看你是不想过了那就离婚”朱宏觉得时秋雪听到这个,肯定会怕。
时秋雪一怔,看着朱宏不可置信地说“你说什么”
“怎么没听到,聋了我说离婚咱们不过了你去跟你侄子过吧反正你也向着他不把我当回事,不为小锦的事业操心”朱宏看到时秋雪的表情,误以为她这是开始害怕了。
但朱宏实在是低估了时秋雪。
时秋雪说“好,离婚,你以为我不敢吗各过各的”
朱宏一怔,火气又往上窜了窜,连说了好几个“好好好”,走到时秋雪面前说“那你现在别在我家待了,现在收拾你的东西,去找你侄子看他会不会收留你”
时秋雪冷着脸说“走我凭什么走房子是婚后买的,我有一半分割权,既然要离婚,就各自找律师吧,我会让我的律师联系你,你今晚去客房睡。”
“你说什么这房子是我买的你一毛钱都没出房子是不可能有你一半的。”
“我一毛钱没出,可是我没有为这个家付出吗我当全职妈妈,照顾老老小小,你去挣钱的时候,我在家里伺候你妈你爸,是谁给他们养老送终,两个孩子又是谁一手带大的这些都不是付出你除了挣钱还做过什么我生老大,月子的时候,连个月嫂都没有我自己给自己煮饭,你妈妈说腰痛去了你妹妹家一住就是三个月,这就算了,你呢躲到店里,说店里忙不开,而且,除了日常生活开销,我有乱花过家里一分钱吗如果你要用金钱衡量我的付出,我会让律师计算出一个具体的费用,按照各个时期的物价算,可以吗”
“你想从我手里抠出钱,你做梦”
时秋雪呵呵了一声,转身回了卧室,没过多久,把朱宏的被子枕头还有新找出来的铺盖也扔了出来。
时秋雪回到卧室后,立即联系了之前是律师,现在已经退休的老姐妹,和她咨询离婚的事情,并且希望她介绍一个不错的律师给她。
时秋雪一直很仰慕这位才华横溢曾经是律师的老姐姐,经常做一些好吃的与对她好的几个老姐妹分享,她手艺很好,大家都喜欢她做的东西,因为时秋雪年纪比她们小一些,也都很照顾这个性格柔顺的妹妹,现在听闻她准备离婚,立即纷纷问是怎么回事。
时秋雪没说具体事情,毕竟关乎侄子的,只说因为侄子不方便帮忙,朱宏非要他帮,不帮就生气要我和侄子断亲,我不同意,他就说要跟我离婚。
“这么为老不尊那就离谁怕谁又不是离开他活不成了何况你年纪也快到了吧,马上就能领养老金,儿子们也该给生活费了吧,毕竟你离婚了后,可以拿着离婚赔偿直接住到养老院,我们仨就在养老院,你要不要跟我们住一个养老院环境特别好,你来了随时组局打麻将,生日会的时候还能预约小狼狗给我们跳脱衣舞最重要的是,再也不用每天给你老公做饭,收拾家务洗衣服什么的,一个人不要太开心”
“你确定要离婚的话,我就给你安排一个擅长打离婚官司的律师,你只是一时冲动,那就算了。”作为曾经是律师的姐姐,语气比较冷静。
“我确定,早就想一个人过了,两个人过,还不如一个人开心,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反正是他提出来的,那就离。”
性格比较活泼的老姐姐笑眯眯地发语音说“离婚好,离婚好,等你离婚了,姐姐带你们去蹦迪,再带你买几套好看的衣服,你看看你一天到晚穿得跟良家妇女一样,包的那么严实,老年人也有穿吊带的权利好吗包的跟粽子一样干什么”
另外一个忍不住笑着说“不仅有穿吊带的权利,还有寻找第二春的权利对吗哈哈哈哈。”
群里其他姐妹闻言,纷纷在里面发表情包,一时欢声笑语,一点因为要离婚就情绪低落的感觉都没有,连本来心里沉甸甸的时秋雪都忍不住放松了不少。
有朋友真好。
有时候人啊,真的不能不感慨,有几个知心的朋友,比有家人还要舒服快乐,值得依靠。
和姐妹们聊过后,更加坚定了时秋雪要离婚的想法。
倒是朱宏,睡了一觉,冷静了不少,但是也没有那么轻易的低头。
他手里的确有些积蓄,但是离婚要给时秋雪分去一半,他肯定是不愿意的,其实离婚对于他来说,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一个人生活,没有人照顾,肯定要糟糕一些,别说还要分财产分房子,那更让他肉疼。
他有个老哥们,前年离婚了,本来每天也是干干净净,收拾的利利索索,离婚了后也挺开心,但开心了一阵,几个人去他家,那家里真是乱七八糟的,一看就是一个人住,没有他婆娘打理家务,就立马换了个人,人也变得邋遢了。
后来他自己也受不了,重新让人介绍了个也是离异的,年纪比他小好多,他很满意,但是去年卷走了好多现金和贵重物品跟一个小白脸跑了,老哥们一下子就垮了,没得办法,联系了个养老院,卖了房子住了进去,生活这才慢慢好转。
养老院再好,朱宏都没想过要去住养老院,他觉得在家挺好的,什么都不愁,还有人照顾,去了养老院,总觉得跟没人照顾的孤寡老头一样,非常可怜,更重要的是,还要远离熟悉的环境,想想就很抗拒。
但是他心中的恶气不出,也不可能那么轻轻松松的低头。
他在等时秋雪低头。
他觉得时秋雪说的是气话,她离婚了,能去哪儿
现在谁和子女住一起啊就算是分完了房子和财产,她就真的能去那个白眼狼家里那个白眼狼自己的日子不过,要和一个老太婆住一起亲儿子都未必不嫌弃,别说只是一个侄子了。
他完全没想过,时秋雪要去养老院,因为他们当初也聊过这个问题,他跟时秋雪说,咱们老了,就咱们俩过,身体不行了,就请护工,又不是没养老本,才不去那养老院,搞得好像没儿没女似的,时秋雪还跟他点头了。
当朱宏在等着时秋雪低头的时候,时秋雪已经联系好了律师。
当律师拿着拟好的离婚合同来到家里跟朱宏商议的时候,朱宏才意识到,这个女人,是真的要跟他离婚了。
“离婚你想分我的财产你没门”
时秋雪说“不是你要离婚的吗现在又反口”
“你可真把自己当棵葱了,你都不想想两个儿子你不管了小锦可还没结婚,到时候人家一问,是离异家庭的孩子,你让他怎么办说出去多难听”
“所以,你到底是离,还是不离”
“不离”
“好,那就走程序,等着法院传唤,我是一定要离的。”时秋雪那天翌日起床就去和老姐们见面,好好的聊了一次,哭了一场,朱宏性格再差,但毕竟一起了这么多年,人都是感情动物,不哭不难过是不可能的,但聊完后发现,婚姻真是没给她带来什么好的帮助,累死累活的别人还不把你当回事,呼来喝去,说离就离,不离就真的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自己都不把自己当回事,别人怎么可能在意
离,必须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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