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第一把零八章

小说:女主她嫂子 作者:藿香菇
    下午没什么事,裴郅干脆教她写字打发时间, 他可没忘记这些日子收到的那些信里的字有多丑。

    宁茴一向有自知之明, 他愿意教,她也乐得有人当免费师父。

    青丹站在案边研磨, 笑道“少夫人可难得静下心来练字。”也不知道是不是随宁将军, 自小读书习字总是静不下来, 非是得要侯夫人压着才肯摸一摸。

    只是

    她偏偏头,“少夫人的这字儿是越来越丑了。”

    宁茴尴尬地将桌面儿上刚写好的那张纸抓揉成一团, 裴郅取了本书过来, 摇摇头叫了青丹几个下去。

    他握着书点了点她的脊背, 道“挺直了。”

    宁茴哦了一声,端正身体。

    他们这里头写字说话,外头春桃敲了敲门, “少夫人,福安院的二六来了, 说是老夫人叫您过去一趟, 府上来客了。”

    宁茴一愣, 笔尖的墨滴落在纸上,毁了一团,她放下手中毛笔,抬着拐肘戳了戳裴郅, 问道“那我走了”

    裴郅在她脸上掐了一把, “去吧。”

    宁茴反手也在他脸上拧了一把, 拧完扭头就跑, 动作快得很,裴郅看着她的背影,以书掩面,不由失笑。

    现下开始起了风,宁茴一出门青苗便将臂弯里的披风与她套上,边走边与她道“听二六说那边来了不少人。”

    宁茴随口问道“知道是谁吗”

    青苗回道“好像说是老国公爷那位嫁了前丞相的妹妹,秦州来的许老夫人。”

    宁茴面带讶然,“还真是她”

    “少夫人知道”

    “听齐商他们说过几句。”

    一路上说着闲话,不觉间便到了福安院。

    榕夏站在屋檐下,见她踏入院门忙迎了上来,“少夫人,老夫人正等着你呢。”说着冲她眨了眨眼睛。

    她这个样子,宁茴明了地点点头,看来祖母她老人家现在心情不大好。

    守在门口小丫鬟替她打起帘子,宁茴一进去便见着坐在上首的裴老夫人,外头罩着一件从未见穿过的紫檀色菱花的大袖衫,规规整整不见褶皱,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地绾着髻,斜插着累丝镶珠万寿簪,简单却不失大气。

    她也不像往日那般懒歪着或是躺着,端端正正地坐着,愣是把脊背挺得笔直,手握着双鸾腾飞杖,很是端庄威严的样子,这般倒是和别的府上的老太君没什么大差别了。

    极少看见这样的裴老夫人,宁茴呆了呆,要不是榕春就在旁边,她差点儿就以为自己走错了地儿见错了人。

    “少夫人。”榕春并几个丫头曲了曲膝,个个都恭谨肃穆得很,和以往大相径庭。

    宁茴站在原地一头雾水,老夫人隐晦地瞪了她一眼,才慢悠悠地开口道“还不快来见过你二姑奶奶。”

    宁茴听见她这一声方回过神来,走到她跟前去请了安,扭头看向坐在右手侧首位的人。

    她看起来要比裴老夫人稍稍年轻些,穿着烟色镶边儿绣云雀的衣裳,发上配了点翠如意簪,并了水滴翡翠耳坠,面上敛着笑,显得慈眉善目,颇是亲和。

    隐约也能瞧见年轻时候是个极标志的人。

    宁茴笑着叫了她一声二姑奶奶。

    许老夫人目光微闪,笑道“这就是郅儿媳妇儿嫂子你也是,妹妹远在秦州,郅儿与二郎相继成婚,也不见你递给信儿与我。”

    裴老夫人抬了抬下巴,轻嗤道“裴云来那老东西死了,我记性不大好,一时也就忘了还有干妹妹这门亲戚了。”

    许老夫人听到她刻意强调的“干妹妹”三个字脸皮子都抽了抽,她骨子里是没裴家的血,但好歹名儿里也有族谱里的裴字,好些年没见了,这死老太婆说话还是这么难听。

    许老夫人强拉了拉嘴角,又把目光放落在了宁茴身上,笑道“听说侄孙媳是路陵候府的,二郎媳妇儿是华阳长公主府的,哎哟,嫂子,你可真是好福气啊,这除了王孙公主,谁家孙媳妇儿能和你家的比呀。”

    大孙媳妇不往大孙子身上瞅尽惦记自己小叔子,二孙媳妇给二孙子下药强嫁,听说后头还和个小厮有不干净首尾。

    这么精彩,哪家都比不上啊

    许老夫人会比宁茴和裴郅还晚到国公府不是没有原因的,她机警得很,想到要跟这死老太婆见面,还要在府上住些日子,那是特意花了将近两个时辰打听这京里的消息,那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别人听着或许就真信了许老夫人这话是在夸赞了,可裴老夫人是谁,她都不需要琢磨,就晓得这老妖婆嘴里的道道,她转了转手里拐杖,冷声道“关你屁事。”

    许老夫人理了理衣服袖子,“嫂子这话说得可是有些不中听了。”

    这死老太婆说话还是这么粗俗无礼,果然自小的习性,一辈子都改不了的。

    裴老夫人眯了眯眼,这老妖婆惯是会装模作样,果然是从小靠着一张脸就会忽悠人的,老了老了还是这个恶心样。

    “你大老远的跑京都来,到底是有什么事儿。”

    裴老夫人不想再跟她东扯西扯,直接开口问了。

    许老夫人道“是这样,我孙儿函之有幸在秋闱得了个秦州解元的好名次,如今春闱在即,自然是要来搏一搏的。嫂子也知道房文当初辞官归家,把京都里的东西该置出去的都置出去了,如今来了总不能在客栈里和别人挤着,妹妹我只好回娘家来叨扰几日了。”

    裴老夫人又问道“你那孙子人呢”指了指她那边坐着的两个姑娘,“这两个又是什么人”

    “函之在外院等着见敬儿呢,”许老夫人拉过坐在身边一个孙女儿,“这个是我家大郎最小的姑娘,名唤芙安,今年恰恰二八。”

    这位名叫许芙安的姑娘体态风流袅娜,面如芙蓉,大大方方地含笑问了好。

    许老夫人抬手指了指另外一个要安静沉稳些的,“这是我幺儿膝下的,名唤茹玉,要比芙安大两个月。我老太婆带着函之一人来总是闷得,自然要带两个可心的孙女儿来说说话的。”

    许茹玉也一一见了礼,很快便安静回了自己的位置。

    裴老夫人嗤之以鼻,前几年许房文在的时候还好,现下呵,谁不知道她老许家破落了,打的什么门道她心里门儿清,这是就指望着许函之光耀门楣了,甭管许函之行不行,怕都是要仔细琢磨着给她孙子铺路呢。

    裴老夫人想着和这老妖婆没什么好说的,与宁茴道“叫下头的收拾两个院子出来,好好招待着,没得叫有些人暗里编排咱们。”

    宁茴点头应是,直觉这个点儿不说话不吭声比较好。

    收拾院子什么的自有下人去做,宁茴让青苗带着许老夫人并那两个小姐先去客房那边暂歇着,待院子拾掇好了再搬进去。

    忙了好一会儿,裴老夫人留了她用晚饭,吃饭的时候啥也不说,阴着一张脸,吃了就让她滚。

    宁茴点头,什么也没多想,很麻溜地滚了。

    晚间下起了雨,还刮起乐风,即便是撑了伞,宁茴从福安院回来也打湿了衣裳大半。

    她还想着许家的那几人,青丹推她去了侧屋沐浴换衣。

    待出来,裴郅已经坐在床上了。

    她蹬掉绣鞋跑上床,长发披散着,与他捻了捻身上随意罩着的大氅,晃眼一瞧颇有几分娴雅。

    裴郅本想着明日早朝要上奏之事,眉间携带的几分冷厉尽数散了个干净,伸手勾着她脸颊边的长发别在耳后,沉声道“靠近些。”

    宁茴才不跟他客气呢,靠近些就靠近些,他怀里可是舒服的。

    裴郅把人抱了个满怀,不再说话,就只这么抱着她。

    倒是宁茴想跟他唠嗑,“今天齐商没看错,那位许老夫人真来了,不仅如此,还有她孙子和两个孙女儿。”再加上伺候的丫头小厮嬷嬷,并着那些行礼,还真是不少。

    府里来客的事早传开了,裴郅今天下午并未出门却也听下人说了两句,知道是他那位二姑奶奶来了,却不晓得还另外带了人的。

    对于这些事情他并未没有多大兴趣,但听她说着,便也配合地问了句,“来做什么的”这可不像是来给祖父拜祭的。

    宁茴回道“这不马上就是春闱了嘛。”找个地儿暂住来考试的。

    裴郅随意地颔首,摸了摸她的脑袋,嘱咐道“不用多管他们。”

    夫妻俩说了一会子话,裴郅看她絮絮叨叨不停的样子也觉着有意思。

    裴郅半低着头,眉眼微微沉敛,指腹轻抚着柔美如春花的唇瓣,摩挲间心头阵阵悸动。

    被摁磨得有些疼,礼尚往来,宁茴微张嘴在他指尖上咬了一口,磨了磨牙,瞪他一眼。

    她咬人好似生怕把人咬疼了,倒是指头尖儿上的酥麻感更来得折磨人些,叫他恍惚想起昨天晚上她攀在肩头哭着咬的那一口。

    裴郅瞳孔微缩,眼睫上垂落下来的青影颤了颤。

    他收回手紧紧地圈着人,到她有些不舒服地挣了挣才稍松了些力道,将人压倒在床上,含唇深吻。

    宁茴连呼吸都不畅了,他才离开,舌尖在唇面儿上轻轻一扬,转身拉过被子盖好,拉人在怀里,唇贴着她的侧脸,沉沉道“莫闹了,不然一会儿又该哭着要咬我了。”

    宁茴半睁着水濛濛的双眼,懵了懵。

    过分太过分了明明就是他自己在闹嘛,闹得她心都空了qaq

    好气呀,她决定了,从现在开始十二个时辰她都不给他亲亲了。

    大概是感受到了她的气愤,裴郅伸手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温醇低哑,“怎么了”

    好看的人无论怎样都是好看的,朦胧烛光下宁茴眼瞅着他,只觉得那张脸真是无一处不好看,尤其是那眉眼薄唇,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她叹了口气,算了算了,看他这么漂亮的份儿上,她就勉为其难大度地原谅他好了。

    这样的想法一出来,宁茴有些心虚缩进被子里,抓着身边人的亵衣又往他那儿靠了靠。

    她整个人都在被子里,裴郅抬了抬被子,看着他胸膛上黑乎乎的脑袋,抿唇问道“干什么,不怕闷的”

    宁茴小声道“我在反省。”

    裴郅眉角微扬,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她这个时候又不出声儿,手在他身上摸摸索索,隔着一层薄薄的亵衣,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姑娘家那手心的柔软。

    裴郅微皱着眉头,喉间发出一声闷哼,“宁茴”

    宁茴总算是解开了他的亵衣,掌心贴着他的胸膛,钻出脑袋,脸颊红扑扑的。

    她去亲了亲他的下巴,又亲了亲他的唇角,犹豫了一下又学着他平日那样含着他脖颈轻吮摩啮。

    裴郅气息一滞,下一刻呼吸便乱了起来,他翻身反客为主,低声道“这可是你自己闹的。”

    他扬眉间又问道“你还没说你在反省什么。”

    宁茴轻咬下唇别开眼,任他怎么问也不肯说一个字。

    面上微赧。

    反省什么

    当然是反省自己意志不坚定,没有抵住诱惑呀。

    唉,裴郅肯定是传说中的狐狸精变的tt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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