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多丽丝山德尔展现出诡异的力量, 不仅让没有手指控制着的小乩板在通灵板上疯狂转动, 还轻而易举地说出了黛比库克提出问题的答案,桩桩件件完全正确的时候,黛比库克惊呆了。
而在这个时候,文森特格瑞又一次看到了那个黑影。他就覆在多丽丝山德尔的后背上, 细长的手指深深地插在多丽丝的嘴巴里,嘴巴的位置则靠近多丽丝的耳边, 低低地跟她说着什么。
文森特格瑞脑袋嗡地一下, 几乎是下意识冲了过去, 掀翻了通灵板,而后抓住多丽丝山德尔的手, 冲她大喊道“滚出去”
这一次,比之前在学校操场上那一嗓子要坚决用力很多。
黛比库克都惊呆了, 万万没有想到,文森特格瑞竟然这么欠揍。
这算什么道歉啊。
结果,还没等黛比库克冲过去揍文森特格瑞, 她就看到多丽丝山德尔一声惨叫, 她的身后竟出现了一大团黑影,呼啸着向旁边的墙壁钻了进去。
钻了进去
黛比库克懵了。
“快走”文森特格瑞一把拽住终于摆脱了附身的多丽丝山德尔, 冲着黛比库克大喊一声。
三个小学生跌跌撞撞地向门口处跑去, 然而,他们想要打开门逃跑的时候, 他们却发现, 门打不开了。
紧接着, 房子的各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哭泣声,喊叫声,诅咒声,共同构成了这栋房子的恐怖。
他们三个想要逃出去,怎么可能会一门心思往地下室钻。拉法埃莱赶到的时候,之所以发现他们在地下室,纯属是被房子各个角落里冒出来的鬼魂给逼下去的。
文森特格瑞完全没有办法对付这些恶灵。
这些鬼魂被束缚在这栋房子里,死前的痛苦,死后无休无止的煎熬,早就让普通的鬼魂变成了恶灵。文森特格瑞今年九岁,还算幸运的是,他所遇到的鬼魂多是一些执念未消的怨灵,杀伤力远没有恶灵凶残。而在他有了护身符后,他已经能够在那些怨灵面前挺胸抬头出一口气了。
这栋房子里面的恶灵,根本不是现在的文森特格瑞能够对付的。
被逼入了地下室里,文森特格瑞虽然坚强地将两个小姑娘护在身后,但他完全对付不了这些怪物。
他只能打电话求助。
只是,可能是鬼魂的影响,可能是地下室的信号不好,文森特格瑞的手机连个信号都没有。还是他急中生智,将护身符按在手机上,这才弄到了信号,及时向拉法埃莱求助。
文森特格瑞可怜巴巴地看向拉法埃莱,小眼神看得拉法埃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这个小家伙,岁数不大,倒是懂得英雄救美嘛。
看着两个哭得都快断气了的小姑娘,拉法埃莱手一挥,一道魔力打过去,直接让她们两个抱着昏睡了过去。
领着文森特格瑞,漂浮着两个小姑娘回到了客厅里,拉法埃莱将人放在沙发上。他双臂环胸,扫视着周围的一切,直接道“这里,不是她们一家能够继续住下去的地方。”
文森特格瑞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道“太冷了,不适合她们住。”
“你只觉得冷”拉法埃莱挑了挑眉,忽然想到,虽然文森特格瑞差不多是一个人形的魔力雷达,但他根本分不清力量属性,即使感觉到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感知力同样敏锐的拉法埃莱倒是能够教他,但他如果想要收学生,当初也不会只给了护身符和几个拉丁咒语就将文森特格瑞打发走了。
不提巫师学校的那一套教学模式,里世界的师徒讲究得太多,像是之前,拉法埃莱对文森特格瑞只能算是指点。如果要教授各种细节,那便是正式的师徒关系。
徒承师业,不是父子,胜似父子。
拉法埃莱对文森特格瑞完全不感兴趣,更没兴趣给自己找个儿子。但或许,有人会对这个人形雷达感兴趣。
比如贾思娜温特斯。
拉法埃莱倒是可以做个中间人,把文森特格瑞介绍给贾思娜温特斯。
心中转着这样的念头,拉法埃莱抬手在文森特格瑞的眼睛上一拂,道“再看看。”
“看”文森特格瑞眨了眨眼睛,他看向周围,眼睛蓦地瞪大,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
单是眼前这一面墙里,横七竖八埋着算不出来,都扭曲在了一起,文森特格瑞根本不敢数。他都快吓哭了,哆哆嗦嗦地道“多丽丝,她就一直住在这样的地方”
文森特格瑞一脸崩溃地看着客厅桌子上扔着的通灵板,通灵游戏的一大禁忌就是,不能在墓地处玩。而这里,不是墓地,胜似墓地。
拉法埃莱“啧”了一声,墙壁里面埋着的尸体,绝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想要拆出来不是不可能,过于繁琐的细节不亚于他现在住着的家里。他自己家里的都没有拆完,更何况是别人家里。
拉法埃莱比较趋向于像是之前吉普赛女巫西尔维娅甘纳什的那栋房子的处理方法,直接烧了,一干二净。
不然,无论是这家人继续住下去还是转手卖给别人,始终会承受着危险。
沉吟片刻,拉法埃莱伸手按在墙壁上,无形的力量一瞬间蔓延至整栋房子,直接将墙壁里层的恶灵封印其中。
“这个封印能够维持三个月的时间。”拉法埃莱神情淡淡,“足够她们搬离这里。”
文森特格瑞郑重地点头道“我明白了。”
这样的鬼屋不是普通人能够消受的,山德尔一家继续住下去,只会落得全家死光的结局。趁着这三个月的时间,从这里搬走保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文森特格瑞下定决心,等山德尔夫人回来,他一定要拉着多丽丝,让她看到墙壁里有多可怕的东西,然后立刻搬离这里。
“嗯。”拉法埃莱点了点头,扔下一句“走了”,他的身体就消失在客厅里。
拉法埃莱瞬移离开了房子,但他并没有直接瞬移回家,而是站在山德尔家外面的街道。他抬脚向一个方向走去,手中则拿着手机。
“日安,拉法埃莱”塞布丽娜布朗的声音从手机传出,字正腔圆的“拉法埃莱”后是含糊的尊称。虽然拉法埃莱一直让塞布丽娜布朗以着现代社会的方式生活,跟他不必搞这种尊卑之别,但她始终没有办法将自己的位置摆得跟拉法埃莱一样高。
拉法埃莱扯了扯嘴角,不让她叫殿下,简直跟要了她半条命似的。
在心中叹了口气,拉法埃莱开口道“日安,塞布丽娜。你帮我盯着一套房子,位置在”他将多丽丝山德尔家的地址报给塞布丽娜布朗,“等这栋房子挂牌出售的时候,不管价格多少,只看有没有附加说明。”
“附加说明里,如果坦诚房屋的问题,若标价低于市场价,就按照市场价给钱。”拉法埃莱声音沉静,“如果买房与中介对房屋的问题避而不谈,只想着将房子卖出去”
“房子是必然要买的,但价格往最低线杀价。”
“好的,殿下。”塞布丽娜布朗立刻应道,毫不迟疑。
拉法埃莱“”
又叫殿下了。
塞布丽娜布朗对拉法埃莱这样的做法没有丝毫异议,他们的殿下秉性正直,有时候就是太过心软了,想必这一回他是想要帮助一些人却不愿太过明显。
没有关系,塞布丽娜布朗是拉法埃莱殿下最为忠诚的信徒,买房子送温暖这样的小事,她一定办得妥妥帖帖。
她唯一希望的是,拉法埃莱殿下想要帮助的那家人,不要让殿下失望。
不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放下手机,塞布丽娜布朗露出一个略带杀气的笑容来。
比起洛杉矶,苏格兰首府爱丁堡的气候明显要冷很多。十二月虽然不是爱丁堡最冷的时候,但白天里只在零上七八摄氏度徘徊,夜里更是直逼零度的温度足以让人裹好风衣,围上围巾。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后,拉法埃莱和泰特走出爱丁堡机场的时候已经是十五号下午16:30,天却已经黑透了。
乘坐着机场大巴,拉法埃莱和泰特很快来到了爱丁堡市里。
拉法埃莱看着玻璃窗外灯火通明的城市,神情有刹那的恍惚。
入眼所及的古老建筑仿佛能够将人拉回三百年前的时间,但整洁的道路与街两边的路灯却昭示着时代的变迁。
这里像是哪里都没有变,又像是哪里都变了。
拉法埃莱慢慢地眨了一下眼睛,而后他伸手握住一旁泰特的手,轻声道“好吧,我承认,我居然有那么一点点想念这里。”
来爱丁堡之前,拉法埃莱本以为自己对这里毫无眷恋的。
泰特靠过来,他看着窗外完美融合了中世纪与现代两种风格的城市,既不失历史的厚重,又带着现代的轻快明朗,不由得笑了起来,道“很美。”
拉法埃莱勾了勾唇角,他侧过头,嘴唇轻轻印在泰特的头发上。
虽然夜晚的爱丁堡别具一番魅力,但拉法埃莱和泰特毕竟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虽然以着他们的体力并不觉得疲累,但泰特比较倾向于以着最饱满的精神状态看一看拉法埃莱少年时曾经生活的地方。
爱丁堡的冬天,日短夜长,拉法埃莱和泰特离开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早上8:30,但这里的天空依旧黑沉沉的,只有远处海天相接的一线泛着些许黯淡的金色。
拉法埃莱和泰特穿着同款的牛仔裤长风衣,围着一模一样的红色格子呢围巾,十指相扣揣在拉法埃莱的风衣口袋里,走在早晨略显寂静的大街上。
因为拉法埃莱来爱丁堡的目标明确,就是要带着泰特走一遍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所以酒店直接选在了荷里路德大街,距离曾经斯图亚特王室居住的荷里路德宫只有十分钟的脚程。
荷里路德宫早就不是当初的王宫禁地,曾经高不可攀的地方只需要95英镑就能一饱眼福,哦,不对,有着学生证的拉法埃莱和泰特只需要付出85英镑。
瞧瞧,瞧瞧,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别管是95英镑还是85英镑,拉法埃莱回自己曾经的家里瞧瞧都得花钱买门票,想想就想要叹气。
行吧,荷里路德宫虽然是斯图亚特王室居住的地方,但本质上属于苏格兰的国王。拉法埃莱上辈子至死都只是一位王子,哦,不对,离开苏格兰的时候他带上了爵位,是侯爵还是伯爵来着
这里,从来都不属于他。
可就算是曾经属于他的斯图亚特庄园,等拉法埃莱带着泰特回到波士顿后,想要进去看看,依旧得交门票钱。
拉法埃莱不由得默了片刻,混到这副境地的“老祖宗”,估计就他一份吧
荷里路德宫的开放时间有规定,早上9:30的时候才会开始售票。拉法埃莱和泰特早早出门,主要是为了这条街上最受外来游客好评的餐馆。
众所周知,英国菜谱是世界上最薄的书之一,这里盛产的黑暗料理一向让外来人对这里敬畏三分,苏格兰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像是爱丁堡这样可以位列英国第二的旅游城市,爱丁堡在保持了自己城市独有风韵的同时,这里的一些餐馆没有一条路走到黑,矢志不渝地荼毒游客的胃。
比如那道最受苏格兰本地人推崇却能够让外人见之色变的名菜,就是那道用羊胃、羊心、羊肺、羊肝、羊脂等等挑战人接受能力的食材佐以燕麦片、洋葱、肉豆蔻等等佐料烹饪出来的哈吉斯。虽然现代哈吉斯的外表依旧挑战人的想象能力和接受能力,但口感比之从前有着很大的提升,只要能过了心理那一关,它的味道已经相当美味了。
还有那道自古就能够用来挽回外人对英国菜印象的烟熏三文鱼,还有那口感独特集合甘冽、醇厚与绵柔等等特点的世界名酒苏格兰威士忌。
拉法埃莱半点也没觉得将苏格兰威士忌当早餐酒有哪里不对,只要不喝醉便好。
不是拉法埃莱吹,他虽然不好酒,但从来没有醉倒在酒上过。
餐馆里,泰特看着眼前被撑得鼓鼓溜溜的羊胃,一时间不禁陷入了沉默。
其实吧鬼魂也并不一定需要进食,现在的一日三餐对于泰特而言本该是享受。他并不怎么挑食,哪怕给他几片吐丝面包,来一点蜂蜜,他就能够吃得很开心。
这么,精雕细琢,内藏乾坤的哈吉斯,他有点消受不起。
拉法埃莱冲着泰特露出一个无比温柔的笑容来,一餐刀划开了羊胃,里面各种绞碎了的填充物因此而淌了出来,溢到了盘子上。
泰特的喉咙动了一下。
鬼魂会有被恶心得想要呕吐的时候吗
现在或许便是了吧。
泰特的神情恍惚,哪怕嗅到的哈吉斯散发着浓郁的香气,这也不足以在泰特翻腾的胃部有半点好转。
拉法埃平瞧着泰特的脸色,不由得失笑,直接将这盘哈吉斯撤了下去。
虽然这家餐馆的哈吉斯网评不错,但既然泰特不喜欢,那就算了。
拉法埃莱将烟熏三文鱼放在泰特的面前,道“吃这个。”
泰特长长地舒了口气。
荷里路德宫建造于公元十六世纪,它的出现代替了原本王室居所,建造在死火山岩顶的爱丁堡城堡,成为了苏格兰王室居住的地方。
因为拉法埃莱的暗示,他当时的兄弟姐妹早早地结了婚,被分到封地里居住。唯有拉法埃莱这个没有兴趣结婚的,一直留在荷里路德宫,悄摸摸地成为了当时国王和王后都没有注意到的未婚大龄王子。
要不是当时英格兰皇储早夭,潘德拉贡的直系血脉又断了,皇帝不得不从曾与潘德拉贡皇室有过联姻的王室成员中挑选继承人,当时的拉法埃莱斯图亚特完全可能在荷里路德宫宅到人生的最后一刻。
后来的背井离乡,让原本嫉妒拉法埃莱有机会继承英格兰皇位的兄弟们都不禁同情他三秒。
差一点就能够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王子一跃成为英格兰的皇帝,却因为某种痼疾不得不远走他乡,做一个蛮荒之地的领主,其中的差别未免也太悬殊了,饶是他们这些跟拉法埃莱没有什么感情的兄弟也不禁心生同情。
不管怎么说,对于当时离开苏格兰的拉法埃莱而言,去哪里无所谓,海这边与海那边也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等他在格雷洛克山上捡到了菲尼克斯后,拉法埃莱不由得点头,幸亏他长得好看,差一点被英格兰老皇帝相中过继,不然,他也没机会来普利茅斯。
要知道,即使拉法埃莱有心走一走,远隔海外的普利茅斯可能也是他三四十岁时的选择。而非常不幸,拉法埃莱没有那么长的命。
拉法埃莱准备带泰特去看看他在荷里路德宫里的卧室。
当初他离开的时候,未免自己的卧室成为别人的所有物,他还特意在房门上留下一点咒语。如今三百多年过去了,鉴于他查阅的简介里并没有那间卧室,想来魔咒还是存在着的。
用过了早餐,距离荷里路德宫开放的时间只剩下七分钟。拉法埃莱和泰特慢悠悠地向着宫殿的方向走去,估摸着到地方就可以买票了。
然而,拉法埃莱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暂停开放”拉法埃莱的神情里带上了诧异,“我昨天查阅官网的时候并没有类似通知啊。”
荷里路德宫并非全年开放,一年之中,圣诞节和皇室访问荷里路德宫的时候,这里不会接待游客。
但现在,距离圣诞节还有十天的时间,皇室访问荷里路德宫的时候更会提前颁布通知,根本不像是现在,昨天还没有一点风声,今天就突然说暂停开放。
荷里路德宫的工作人员满脸歉意。
拉法埃莱的脸色隐隐发黑。
他都能够接受回自己曾经的地盘时还得缴纳门票了,怎么今天还突然搞出个暂停开放来了
要知道,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带着的泰特一起的
泰特飞快地拉住拉法埃莱的袖子,而后看向工作人员,道“那么,荷里路德宫什么时候能够恢复开放”
今天没指望了,明天也是可以的。
“这个请各位关注官网通知。”工作人员十分有礼貌地道,“给大家带来了不便,我等十分抱歉。”
泰特“”
言外之意,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荷里路德宫什么时候能够恢复开放。
这真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拉法埃莱的唇角挂着得体的笑容,但脸色却逐渐黑沉下来。
叹了口气,泰特转头看向拉法埃莱,道“没事的,拉菲,我们可以先去爱丁堡城堡。”
皇家英里大道横贯爱丁堡老城,一端尽头是美轮美奂的荷里路德宫,另一端尽头则是恢弘大气的爱丁堡城堡。
在荷里路德宫建成之前,苏格兰王室成员都居住在那座死火山岩顶之上的爱丁堡城堡,在那里能够俯瞰整个爱丁堡。
他记得,拉法埃莱说过,他在那座城堡里也有房间,先去那里看一看也挺好的。
泰特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避讳其他人,比起他们身后都开始大声抱怨的游客,拉法埃莱和泰特即使郁闷依旧温和克制的态度赢得了荷里路德宫工作人员的好感。
于是,那位工作人员略带遗憾地看向两人,道“很抱歉,虽然这些话不应该由我来说,但是今天爱丁堡城堡也暂停开放。”
拉法埃莱a泰特“”
拉法埃莱面无表情地看向工作人员,天蓝色的眼眸微冷,缓缓道“还真是巧合呢。”
工作人员的心头忽地一跳,他一个激灵,几乎下一刻就想要在眼前这个金发少年面前单膝跪地,将其中的内情一一陈述,恳请他莫要怪责他的办事不利。
然而,拉法埃莱很快就移开了目光。他握着泰特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售票处。
工作人员的嘴巴张了张,难以置信,继想要下跪请罪后,他竟然还想要挽留那人的脚步。
他不禁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可能是因为大半夜得知那些不幸消息后而有些神志不清了。
泰特看得出,拉法埃莱的心情是真的有些糟糕了。他不禁小心翼翼地捏了捏拉法埃莱的手指,轻声道“说不定,今天只是特殊情况,明天就能够恢复开放呢”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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