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陈姑娘是跟哪个进士躲在这后面吗
我重新走向最里面的书架, 不过后面已经空无一人。多半是陈姑娘离开的时候,那个人从另外一个方向溜了。
那个人是谁
胆子竟然如此之大,敢跟未来的太子侧妃在藏书阁幽会。
我在五层找了一圈, 都没有看到其他人,便将腰牌收到袖中,从楼梯下去。我下到二层的时候,看到从一层上来的林重檀。
他手里看着两本书,看到我时,神色有些惊讶, 随后给我行了个礼。
一般在外面,林重檀都会给我行礼, 称我为九皇子,举止表现也是我是皇子,他为臣子, 我们二人并不熟稔。
只有私下无人的时候, 他才叫我小笛。
我看着行礼的林重檀, 开口道“林大人, 我上次看的书有些地方不明白, 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替我讲解一下”
“微臣愿意为九皇子分忧解惑。”林重檀随着我上到七层, 待确定四下无人时, 他才用亲近的语气对我说, “今日这么冷, 怎么还过来路上可有冷着”
他伸手过来,似乎准备摸我脸。
我想到刚刚撞到的陈姑娘, 本能地避开林重檀的手, 同时视线向他腰间扫过。
没有挂着腰牌。
没有腰牌, 任何人都不可随意出入宫中。
林重檀因我的躲避而顿了一下, 他慢慢将手收回,神色很快恢复如常,问起学记账的事,“小笛是哪里不懂”
我把我带来的书放在案桌上摊开,指了几处我的确不能理解的地方。他拿过纸笔为我解释,又从案桌里的抽屉里拿出一把极小的算盘。
“这个算盘比较轻,平时可以拿来练手。”他将算盘递给我。
我思考一瞬,将算盘收下,装作相安无事与他相处。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若再不出宫,宫门就要落锁了。
林重檀却仿佛根本没有离开之意,他在跟我讲完我不懂的东西后,就继续他修复古籍的工作。
只是他修复古籍也并非全心全意,非要时不时握住我的手。
我旁观了许久,低声问他,“你今日还不走吗待会恐怕夜路更难走了。”
林重檀摇了摇头,“今日我不离开,要把这本书修复完。我想尽量在开春之前把这些古籍全部修复好。”
开春后,他们这些进士也该封官了。
我看他几眼,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我回去了。”
林重檀闻言搁下笔,送我到七层楼梯口,途中他凑近我,似乎想亲我。我先是想躲,随后想到腰牌的事,便忍住没避开。
脸颊被亲,我止不住地颤了下睫毛,但我只能控制住自己想打他的欲望,越发窝进林重檀怀里。他先是一顿,继而吻开始过分。
我快被林重檀亲得呼吸不过来,又察觉到他身上的异样,心里火气顿大,刚想推开他,他先一步松开我。
林重檀素来玉白的脸此时有些红,他微微侧开脸,过了一瞬,竟什么都没说地离开了。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咬了咬牙,转身往下走。
我刚刚偷摸摸把林重檀身上摸了一遍,都没有发现腰牌
翌日,我让钮喜去打听腰牌的事,却没有进士表示自己掉了腰牌。而林重檀也在第二日的傍晚出了宫。
我盯着手里的腰牌看,这个腰牌是工部做的,工部尚书是我之前的三叔。
如果林重檀去求三叔,未必不能得到一块新的腰牌。
跟陈姑娘在一起的人是林重檀吗
那日他对我发情的恶心模样,的确也像是在这种放满圣贤书之地行龌蹉之事的人。
陈姑娘家世好,未来又是太子侧妃,林重檀保不齐对陈姑娘动了心思,就像他当初对段心亭一样。
想到这个可能,我瞬间觉得反胃。我丢下腰牌,匆匆去到浴房,想把林重檀碰过的地方洗干净。
就在我洗的时候,钮喜过来了。
“九皇子,太子殿下过来了。”
我听见这话,刚想让钮喜说我不舒服,不见太子,但话出口前,我想到我先前丢在桌子上的腰牌。
“你把太子请到我寝殿,说我在沐浴,晚会过来。”我对钮喜说。
钮喜点头。
浴房重新剩下我一人。
我盯着水中的人影,以手波动水面,人影也须臾间变成残影。有些事情即使恶心,我也不得不做了,我不能看着林重檀步步高升
我穿好衣服回到寝殿时,果然看到太子在把玩我放在桌子上的腰牌。他今日打扮得格外艳丽,本就长得阴柔,衣服一艳,愈发貌若好女。
他听到我到的动静,将腰牌放在桌子上,“弟弟怎么白日沐浴”
“有些不舒服,所以就去沐浴了。”我语气淡淡地说。
太子盯着我看了一会,又拿起桌子上的腰牌,“孤记得这个腰牌是今年新进的进士才有的,弟弟宫里为什么会有一块”
我看了眼他手里的腰牌,又挪开眼神,故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在藏书阁捡到的。”
“捡到的可没有进士说自己丢了腰牌。”太子说。
我抬手用巾帕擦拭还未干透的头发,转身往内殿去,“这我怎么知道反正我是捡的。”
我故意想让太子拿走腰牌,可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跟着我走进内殿。</p>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