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再再看着严青匆匆忙忙的背影,将小奶猫放在温柳腿上后,说了句“严师母,我去看看”后,便迅速跟上严青。
比起严青的抿唇皱眉,疾步快行。苏再再倒是显得轻松了许多,“老师,周老师那里没监控吗”
苏再再问。
严青摇摇头。
顿了顿才又开口解释,“他之前种的东西都是些普通的瓜果药苗,也没什么特别的。加上这别墅区很安全,也没必要。”
苏再再点点头。
倒是严青看了她一眼,似担心苏再再误会似的,又开口说,“后来你给了他望北冬草,还有些其他种子的时候,倒是有考虑装。不过以前没装现在突然装上,反而让有心人侧目,所以便维持原样。小安这段时间都是睡在大鹏里的。”
“我明白。”苏再再点头又补充了一句。
她倒是没想到自己随手给的东西,居然有可能给周普等人招祸。
这点倒是她考虑不周到了。
等两人赶到地方后周普面色铁青的站在大棚外,明显气得不行。
沈安其实也很焦急,但见周普这样也不敢再说什么,反而一直劝着他。
生怕老师气出个好歹来。
“师弟”严青见周普这个模样,几步迈过去后,第一件事便是伸手给他把脉,一面沉声,“冷静。”
可惜话音未落周普便立刻开口,很是气愤,“我带了这么久的学生,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没想到她第一天来就”
周普说到这儿后突然想起什么,看了苏再再一眼后立刻收声。但还是忍不住沉痛的“哎”了一声。
苏再再见周普这个反应,只怔了一下就大致明白了,她看向沈安问,“白语蓉来过了”
周普是知道她和白语蓉的关系的,自己和炼丹院的关系,除了眼前三人就没其他熟人。所以一点都不难猜。
站在一边一直没做声的沈安看向苏再再,皱着眉头说,“也怪我,她换鞋的时候我不该背过身去。”
“这和学长你也没什么关系,真要被贼惦记上了,那你提防得了一时,却不可能时时提防啊。”苏再再出声安慰他,顿了顿又说,“也怪我没想周全。”
看样子得弄几个“保镖”过来了。
苏再再摸索下巴,想到自己手上还留了三颗鬼珠没用。
原本是打算捏碎了给望北冬草它们当养分的,现在估计得拿来做其他用处。
就在苏再再心中暗想时,周普见苏再再并不在意白语蓉,便将这事一五一十的说给严青听。
严青一听眉头都皱起来了,“小小年纪就不学好长大了还得了”
“严老师,其实她现在也谈不上小小年纪了。”苏再再在一边笑嘻嘻的说,颇有点儿煽风点火的架势。
“这就是孙副院长嘴里的好苗子”严青冷笑,“这事必须找个说法。”
他顿了顿后立刻看向周普说,“师弟,我们走。”
周普点头之前先看向苏再再。
白家怎么说对他有恩,加上苏再再有三番两次的往自己这儿送东西,自然得看看她怎么说。
苏再再在周普的视线下稍微疑惑便恍然点头,无所谓的耸耸肩后开口,“周老师,你不用顾忌我。整个白家除了奶奶,其他人都和我没什么关系。”
顿了顿甚至还笑眯眯的补充了一句,“甚至有仇,所以”
“两位老师去找她麻烦的时候,记得替我多踩她两脚。”
学生在这里给你们加油啦
玩笑归玩笑,但实际上苏再再只是让周普和沈安两人先赶去玄学院,争取抓白语蓉一个现行,要是抓不到,恶心她一下也挺好。
而严青则带苏再再去放温服子的地方。
周普的大棚,他这个做师兄的当然是顺便进出。
就连当初周普将温服子刚抱回来,神秘兮兮给他看的时候,摆放的位置都是两人商量出来的。
加上温服子原本就长得灰扑扑的也不好看,再放到不起眼的地方,养了这么久,学生来来往往还真没谁留意到它。
但谁成想,白语蓉居然发现了,不仅如此还直接整根掐断偷走了呢
“就是这盆了。”严青将栽种温服子的花盆放到木桌上,让苏再再看。
严青看着和土表面齐平的植被掐痕,越看越气,“这个白语蓉,就差连根拔起了”
说完细细和苏再再一起细细观察,半响后泄气,“连一片都没留下”
温服子有个很奇怪的特性,它不像其他植物,叶片被人掐断后,只要根茎在便能迅速发出新叶来。反而会像某种胆子很小的小动物,受到惊吓一般不再长叶。
并从根部开始慢慢腐败,最后变黑发霉。
但如果它还留有一片完整的叶片,那温服子也会努力的为了这一片叶子继续生长。
现在白语蓉全部都掐去一点没留,这株温服子是彻底没戏了。
“这温服子很难找到种子,而且品丹会就在一个半月后,就算师弟找到了也来不及了。”严青皱眉,摇头叹气,“师弟为了小安能炼出初品丹下了不少功夫,居然”
越说越生气。
严青干脆站起身,背着手在大棚内转悠几圈,以此来缓解心中郁闷。
不然他真想踢两个花盆解气了。
半响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苏再再一直没说话,疑惑的扭头朝她看去,却见苏再再已拿了小铲子,准备把温服子的根茎给挖出来。
严青一愣后急忙开口,“小再,不如等师弟回来后再动手吧”
虽说这温服子已经没用了,但怎么说也是周普的东西不是
不过话音刚落,苏再再已一铲子下去,直接将温服子连根带土挖了出来,一边挖的时候一边小心底部,头也不抬的对严青说,“严老师,你帮我找一节竹筒来。”
“啊好”严青先是一愣,但立刻反应过来眼睛一亮,赶紧去找苏再再要的竹筒。
跟无头苍蝇似的转了两圈后重新看向苏再再,长着两只手的样子有些无措的可爱。
“小再。师弟这儿好像没竹筒啊。”怎么办
苏再再听了想了想,将小铲子递给严青,示意他来拿,“我知道哪儿有,严老师,您帮我拿一下,就这样拿着,别再放回去了。”
“哦,好。”严青赶紧上前,小心翼翼的和苏再再换手。
见她往大棚外走时,还随手捡了靠放在角落的镰刀,便“哎”了一声,看着她的背影问,“小再,你去哪儿啊”
“我知道哪儿有竹筒。”苏再再头也不回的扬手,挥了挥手里的镰刀,“严老师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啊”严青听了又愣了一下才回神,扭头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自己的手上。
温服子的根茎从铲子上微微垂下,有些细微的根须已肉眼可见的开始变色,逐渐从嫩白变成黑灰。
开始腐败了。
严青见状,不敢再分心看苏再再,双手握着小铲子,按照苏再再说的悬在半空不放下。
苏再再记得上次经过沈安说的程家门口时,那里长了五六根竹子,每一根都约么有手臂那么粗,倒是刚好能用来装温服子。
只是不知道那户人家借不借。
苏再再转着镰刀,像平时在山上挽剑花一样。
动作利落漂亮,但那只在她手腕处不住旋转的镰刀刀口,却闪着白光。
锋利冰寒。
哎,江湖救急,顶多后面赔钱给他好了。
让沈学长他们赔。
苏再再这样想着。
程家的别墅,恰好位于严青和周普大棚中间,所以没走一会儿便到了。
苏再再又转了一下镰刀后便一把握住,扛在肩上去按程家门铃。
响了两三次都还没人应,耸耸肩正打算放弃的时候,便听见对讲机里传出一个虚弱的男声,谁
“哦,你好。我是”苏再再顿了一下,“你两位邻居的学生,想借一株你家门前的竹子用一用。”
说完苏再再冲对讲机露出个笑。
可爱又讨喜。
不过她忘记了她还扛在肩膀上的镰刀。
投映在视频上,让人只觉得她浑身都写满了“主动借和被动借,您选一个谢谢”一样。
你砍吧。对讲机那头压声音咳嗽了几声后,喘了几口气这才开口。
“谢谢,您真是好人。好人有好报。”苏再再笑嘻嘻的说。
对方没在回话,大概是根本就不信什么“好人有好报”之类的鬼话吧。
苏再再倒也不在意,转身朝竹子走了几步,挑了一根顺眼的便抡了镰刀准备砍过去。
就在这时,长期照顾程家人的下人买菜回来,恰好看见苏再再要砍门前的竹子,睁大眼后竖起眉毛刚要骂,“你是哪儿来的小”丫头片子时。
白光一闪镰刀挥下,碗口粗细的竹子从根部利落斩断。切面光滑平整,一点儿毛刺都没。
“啊”重新将镰刀扛回肩上的苏再再应声回头,看向下人。
那模样,像是刚刚斩杀了人,刀锋沾血还未归鞘,便扭头朝自己看来一样。
刀锋锋利,血腥味十足。
下人吓得脚一软,结巴了半天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瞪着苏再再。
好在这时对讲机里又传出刚才那人的声音,盛姐,是我同意她砍的。
“大少爷”盛姐听到对讲机里的声音,这才顺利发声。
站在原处惊疑不定的看着苏再再。
被叫“大少爷”的人又咳了几声后说,你拿走吧。
“哦,好。”苏再再点头,这才弯腰扛起竹子,又笑眯眯的说了声“谢”后,这才离开。经过盛姐的时候还不忘冲她点点头。
至于盛姐嘛
已经被苏再再能单手扛起那根竹子,再次惊呆得说不出话来了。
直到目送她走远,才在对讲机里的一声盛姐中恍然回神,赶紧进屋。
只是进屋时忍不住又朝苏再再的方向看了一眼,暗地里咂舌这小姑娘的力气可真大。
扭头进屋后便看见坐在轮椅上,整个人都萎缩不成样的青年。
皮包骨的模样,哪里有自己记忆中那个少年的意气风发。
盛姐每次一联想到从前,就禁不住一阵酸楚。
要是夫人没有被那个贱人气死,至少少爷现在也不会蹉跎成这个模样吧
但再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盛姐在心里缓缓摇头。
现在那个贱人见自己那个杂种越来越出息了,竟然敢将手伸到大少爷这里来,克扣各种开销,弄得现在下人都走得差不多,现在就剩自己这个老妈子照顾他了。
好在这别墅是大少爷自己的产业,不然指不定两人现在已露宿街头。
算了,先不想这些吧。
盛姐在心里摇摇头,强打了精神冲坐在轮椅上的人笑,“大少爷,我买到了很新鲜的小鲫鱼,等会儿一半给您做汤,一半小火红烧,保证连刺都是软烂酥脆的”
“盛姐。”盛姐的话还没说完,程鸿晖便出声打断她,静静的看着她说,“这个月程家没给钱对吧”
虽是问句,语气却很酌定,让盛姐一下子愣在那儿。半响后才回过神来,神色慌张的移开眼,伸手将耳发勾至耳后,结巴笑着,“怎、怎么会呢大少爷,您别胡思乱想了。”
“盛姐。”程鸿晖又静静的喊了她一声,等盛姐重新看向他后才又笑了笑说,“我只是废了,不是傻了。”
这自嘲的话立刻让盛姐竖了眉毛,“什么废不废的,大少爷,你一定能好的”
程鸿晖艰难的摇摇头,等做完这个动作后又自嘲了一下。
现在连摇头这个动作都觉得艰难的他,哪里还敢想好不好的问题。
“算了,现在再纠结这个没什么意思。”程鸿晖顿了顿,沉吟了一下又说,“盛姐,你去你的房间,在床头柜的下面找一找,我以你的名义看了个户头,里面有些钱,就用上面的钱来做生活费吧。”
“大少爷”盛姐满脸惊讶的看着程鸿晖。
虽然程鸿晖人已经废了,程家也做出一副不会亏待废物大儿子的模样,这么多年安排了十几个下人照顾他。
但实际上程鸿晖和自己都心知肚明,这些下人里面,至少有一半是程小夫人安排的眼线,专门安排来监视程鸿晖的一举一动的。
生怕他找到翻身的机会。
盛姐也没办法,这么多年只能尽心尽力的照顾程鸿晖,尽量让他的委屈少一些,再少一些。
现在那个贱人将人都撤走,并断了经济来源,说白了就是终于可以确定程鸿晖翻不了身,让他自生自灭而已。
盛姐原本都在想,实在不行自己就出去偷偷打工,没想到程鸿晖居然还留了一手
等她找到那张满是灰尘的存折,看见里面有近乎一百万后,整个人都高兴起来了,忙奔回客厅去找程鸿晖,“大少爷,您可真厉害”
程鸿晖笑了笑,“那是头几年行动还比较利索,偷偷上网投资赚的。”
他顿了顿又说,“钱要是进我的账户立刻就会被他们发现,所以我就偷拿了盛姐你的开了个户头。还希望你别怪我。”
“怎么会呢现在这钱可不就是您的救命钱了嘛。”盛姐高兴的捏着存折,大大的松了口气,“我现在就出门去取钱,给大少爷您买些好吃的回来,这几天你受委屈了。”
说完盛姐刚要出门,便被程鸿晖叫住,疑惑回头后便听他又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下午去买菜。”
盛姐刚想问为什么便恍然,点点头后回答,“我明白了大少爷。”
另一边,苏再再扛着一整根竹子回去时,严青已顾不上惊讶她的力气有多大这件事了,盯着小铲子上的温服子,冲苏再再叫,“小再啊变黑了”
此刻温服子的衰败程度,已经从细小的须根上,逐渐蔓延到主根上。
“马上就好。”苏再再一面说着,一面拿起竹子摇晃了一下,听到其中一节里发出哗啦啦的水声后,直接手起刀落的将那节劈了下来,然后在其中一边凿了个洞后,捧着竹筒便快步走了过来。
“严老师,把根系上的土拍干净,掐了已经腐败的放这里面来。”
严青赶紧照做,等终于将小铲子放下后他直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长长的呼了口气。
一面甩手一面看着苏再再将装了温服子的竹筒放进更大圈的竹节里,并削了一个盖子盖住,保证一点光都进不去后,这才放到角落里面。
等苏再再完事重新站起身后,严青才眼睛亮亮,充满期待的开口,“小再,你这个方法是不是能让温服子重新长出新叶来”
苏再再摇摇头,“是保证温服子的根茎不再腐败,这样等沈学长要准备炼丹的时候,就能用了。”
这话出口严青一愣,原本活动手腕的动作也顿住。
半响后伸手做了个“我认真想想”的动作后,又看向苏再再开口,“等会儿你的意思是温服子的根茎也有它叶子同样的功效”
“错了。”苏再再摇头。
“错了”
“能增加药效稳定,提高炼丹成功率的,一直都是温服子的根茎,而不是叶子。”苏再再细细的解释给严青听。
“虽说叶子也可以,但它剔除不了丹药在炼制时,药物和药物之间产生的毒性。所以吃了这种丹药,都或多或少有隐疾。平日里也看不出什么,但一旦积累过多后便会爆发。”
苏再再顿了顿,“只是大家都以为是自己练差了,或者吃其他丹药产生了问题,却怎么也不会想到是含有温服子叶子的丹药,”
“原来是这样”严青愣了一会儿后,高兴的拍大腿,“那小安不就还能参加品丹会了吗这实在是太好了我现在就给师弟打电话,叫他们回来”
说完严青便准备掏手机,还没拨出去前却被苏再再叫住,“严老师。”
“啊怎么了”严青拿着手机看向苏再再。
“不如我们去玄学院吧”苏再再笑嘻嘻的说,“我还挺想看看白语蓉这次要怎么狡辩,另外”
她顿了一下又说,“你也可以去看看,然后决定要不要立刻告诉周老师他们这个好消息。”
说实话,苏再再用脚猜,都能大概猜到白语蓉会是什么个德行。
所以比起让他们知道温服子叶子的问题,她巴不得白语蓉用到她炼制的丹药里呢。
“那好吧。”严青想了想点头,重新收好手机对苏再再说,“那我们现在过去。”
与此同时,白语蓉正满脸泪水的站在孙副院长的办公室里,面对周普和沈安的询问,委屈的抽泣着。
她看向秦卓胜,满脸诚恳,“老师,请您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偷拿周老师说的那个那个温服子,我连它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偷拿呢”
白语蓉话音刚落,沈安便皱着眉开口,“但是大棚只有你进去过,没有其他人。你没进去的时候温服子还在,你进去后到教学下课,我就发现温服子不见了。你怎么解释。”
“我、我没法解释呀。”白语蓉无措的看向孙副院长和秦卓胜,又抽泣了两声小声说,“学长,小偷会偷就是趁大家不注意,都没察觉的时候下手,让别人不知道她是谁。就像您说的一样,大家都知道我进去过,我哪里还敢做这样的事”
“说不定”白语蓉小心的抬眸看了沈安一眼又说,“是您自己不小心没看住,被其他人溜进去了,害怕被周老师责骂这才推到我的身上。”
这话出口沈安面色一冷。
但不等他开口周普已在一边皱眉沉声,“小安不是你说的这种人”
“周老师。”秦卓胜这时在一旁凉凉开口,“话不能说得这么绝对不是”
“我这句就是能说得这么绝对。”周普不等秦卓胜音落,立刻扭头瞪向他开口,“秦老师,倒是你应该好好管教你的学生”
“你什么意思”秦卓胜立刻被刺得坐直,瞪眼周普,语带讥讽的开口,“我是出于对你的尊敬才叫你一声老师,但论资排辈你差我可不是一两级,有什么资格在这儿和我大小声周。名。誉。教。授”
周普还未开口,沈安便跨出一步,挡在自己老师面前,盯着秦卓胜冷冷开口,“按你的说法,那论资源讲实力,我沈家难道还差这么一株温服子吗秦。卓。胜。秦。教。授”
沈安这话出口,这才让孙副院长等人惊觉,这人不仅仅是周普的学生,但也是沈家的少爷啊
一下子让秦卓胜哑口无言,移开眼的同时也微微靠向椅背,面前保持他秦大教授的面子开口,“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是吗”沈安冷笑,扭头看向白语蓉说,“但看秦教授学生好像是这个意思呢”
“我、我也不是。”白语蓉赶紧摆手,顿了顿满脸歉意怯怯的看着沈安小声说,“沈学长,我刚才只是被冤枉狠了,一下子口无遮拦而已。不是我的本意的”
“而且”她顿了顿,又怯怯的看着沈安说,“学长您现在能体会被人冤枉的感觉了吧就和我一样啊学长”
真是厚颜无耻
沈安连看都不想再看白语蓉一眼,直接移开眼去。
白语蓉见状,看看四人后又咬了下下唇,委屈的将视线投向孙副院长。
孙副院长见状,握拳凑近唇边假“咳”了一声说,“周普啊你看你那大棚人来人往的,又没个监控。这就算是白同学去过,也确实不能指她就是小偷吧”
“我看这件事不如就这样算了”孙副院长看着周普,试探的问。
见周普坐在那儿不说话,孙副院长只好又看向沈安,冲他笑得和颜悦色。
“沈同学你也别气恼,这事只是个误会罢了。沈家的家底别说我们,外界都是知道的,加上你的人品一直以来我们都看在眼里,刚才白同学也是气急了才会那么说。白同学,再给你学长道个歉”
孙副院长说完,冲白语蓉使了个眼色。
白语蓉见了,虽然眼圈红红满脸委屈,但还是听话照做,冲沈安微微鞠躬,“学长对不起”
沈安这次不仅是移开脸,甚至还微微侧身避开,不受白仪容这一礼,冷淡开口,“不敢,受不起。”
孙副院长见状,又瞄了周普一眼长叹,“哎呀这温服子不知道被谁给偷掐了去是有些可惜,不如这样周老师我帮你留意一下温服子,如果有消息,我立刻通知你”
顿了顿他又笑,“这眼看着品丹会也离得近了,我们还是将心思暂时放在品丹会上你觉得周老师”
周普冷笑了一声这才扭过头来看向孙副院长等人,“要不是为了品丹会,我会在这儿跟你们浪费时间”
说完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瞪着白语蓉指着沈安说,“那温服子就是我为了我们家小安品丹会准备的你偷一点就算了,你还整个全部都掐走连一点点一片叶子都没留下啊你知不知道哪怕你留一片它能活也能让小安参加品丹会”
周普越说越生气,越生气声线越高。说到后面眼圈都有些红,声尾都带了点儿颤音,明显是情绪很激动。
沈安见状赶紧上前扶住老师,一手把着他的脉搏,一手给他顺气,甚至低声喊周普“老师”
不想他太激动。
周普和沈安赶到学校后也不想将事闹得太难看,两人甚至在车里商量,哪怕白语蓉说自己是不认识温服子,将它当野草拔了也行。
只要能将温服子的叶片给寻回来。
但找到白语蓉的时候,她正和秦卓胜在一起。秦卓胜心高气傲哪里是听得进这些的人,立刻就和周普起了争执,惹得周围还没走的学生侧目,纷纷窃窃私语。
直到孙副院长听说赶来,将一行人带到他的办公室里,关上门私底下说。
但即便如此,前面闹的那一出已经让学生们隐约察觉到点什么。
现在周普声线又高,即便办公室的门早就关上了,他声音那么大,只要外面站得有有心人,肯定能听清楚七八分。
所以他这一高声,不仅孙副院长脸上挂不住,就连秦卓胜也尴尬得坐不住了。
“哎呀我的周老师啊,你小声点啊。”孙副院长赶紧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身,迅速绕过办公桌亲自走到周普面前,和沈安一起扶着他重新坐下。
做完这些后才一面站直一面说,“有话好好说嘛,这么大声做什么要是被外面的人听到了影响多不好。”
说完他扭头看向秦卓胜,“卓胜,把窗户关上。”
秦卓胜点头,正要起身照做时,却被周普的冷笑制止,“不用关,既然没做亏心事,那关什么关”
说完最后周普禁不住又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惹得桌面上的茶杯一跳。
而在那边被周普吼哭的白语蓉也跟着一惊,但又不敢哭大声了,只能低着头站在那儿小声抽泣。像个被老师冤枉,却有口难辩的小可怜。
沈安瞥了她那个模样一眼又移开,静静的站在周普身边,替他顺气。
“周老师”孙副院长语重心长拖着音喊周普,顿了顿又说,“我向你保证,保证好不好我一定多方打探一下温服子,要是有,我第一时间通知你行不行”
“至于沈同学这次的品丹会”孙副院长顿了顿,又冲沈安笑,“即便不能炼出初品丹,但我们也可以订其他的努力方向嘛。除了初品丹外,不是还有甲、乙、丙三个品阶的丹药嘛。”
“下一年,下一年总是有机会的。对吧沈同学”孙副院长讨好的看着沈安,笑呵呵的。
沈安看都不看孙副院长一眼,只静心又给周普把了会儿脉后,微微弯腰看向他轻声开口,“算了老师,这事今天不会有结果了。您别生气,我们回去吧”
顿了顿后又重新站直,看向孙副院长语气凉凉,“至于院长你说的温服子心领,但不用了。”
“哎你这同学。”孙副院长愣了一下,叹气摇头。
倒是一直站在一边抽泣的白语蓉这时抬起头来,又抽泣了两声开口,“如果你们不信,那”
她顿了顿,挣扎了一下咬唇下定决心,郑重举起右手,“我白语蓉发誓,我要是偷拿了周老师的温服子,就让我白家,包括我在内不得好死”
“你发誓就发誓,麻烦把奶奶剔除一下。”
苏再再的声音突然出现,惹得众人一愣后齐齐朝办公室门口看去。见办公室的门确实是关上的后,又微松了口气。
但为什么刚刚苏再再那句话,不像是隔着门板传来的
孙副院长和秦卓胜还没想明白这个问题时,敲门声已从外响起,然后是严青的声音透过门至外传来
“孙副院长,我和苏同学能进来吗”
得。
孙副院长和秦卓胜互看一眼,后者起身,无奈的去开门。
等苏再再跟在严青身后进门后,白语蓉眼神闪烁了几下,看着她故作惊讶的喊了声“小再”
顿了顿又怯怯开口,“你、你不是炼器院的学生吗,怎么来我们炼丹院了”
白语蓉说到最后的时候,还朝周普等人看了一眼。
这话出口后孙副院长和秦卓胜才反应过来,“唔”了一声点头,看向苏再再说,“对,苏同学。麻烦你出去,这是炼丹院内部的事。”
不等苏再再说话,倒是周普没好气的先开了口,“小再是我和师兄收的旁听生,算不上外人。”
“旁听生”孙副院长皱眉看向周普,“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大概是孙副院长你还没看见我打的申请报告吧。”严青语气讥讽的开口,“不过也没关系,马上万副院长要回来了,他签字同意也是一样的。”
孙副院长被堵了下,突然想起之前严青来找自己的事,估计那时就是为了苏再再。
正欲再开口说什么时,反倒是苏再再看着白语蓉似笑非笑的开口,“我马上就出去,不过就是要麻烦帝大一年级炼丹院的白语蓉同学,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就行。”
苏再再清晰无比的说出白语蓉的名字,让她一愣。但眼下这么多人看着,一咬牙便直着脖子瞪眼苏再再说,“我没做过再说一遍又怎么了”
说完重新举了右手,将刚才的誓言又发了一次。
苏再再见状,耸耸肩后说,“那我没事了。”
扭头看向周普和严青说,“老师,我在门口等你们。”
“等会儿。”
正要转身离开却被严青叫住,重新扭过头来。
严青冷眼扫过孙副院长、秦卓胜和白语蓉三人。这才收回视线看向周普说,“师弟,你还坐着干嘛走吧,这事没结果了。”
周普点点头,在沈安的搀扶下起身,面色很不好的往外走去。
等出门后严青又看向三人,冷笑了一声这才转身。
正要走时似想到什么,又扭头看向还没动的苏再再,出声叫她,“小再,走了。”
“等一下。”苏再再应声,朝白语蓉走近后,在她耳边低语。“下次撒谎之前,记得把痕迹擦干净些。”
白语蓉猛的扭头瞪向她,正准备死鸭子嘴硬时,便听苏再再又低声,“一路上来不及洗手吧”
白语蓉眼角一跳。
听见苏再再笑着低语,“温服子的汁液沾到手上后,遇茶则黑,这件事你不知道吗”
白语蓉猛的一震,用力握着自己的右手。瞪着苏再再瞠目欲裂。
为什么她会知道那本残书上的内容
“加油。”苏再再笑嘻嘻的说,“希望你能早日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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