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换好衣服,等着人来接,家里妈妈就嘱咐了,“妯娌关系不好相处,听说他弟弟那边要结婚了,你去看看怎么样人,自己少说话注意一点儿。”
秦时觉得没有多大问题,现在都是一波年轻人了,也都不是以前为了一点利益就争得头破血流的了,大家基本上都是和和气气的,最起码面子上很过得去,“妈,大家都有自己房子,以后不住一起,你们那时候是不分家,所以问题多,来接我了,我先去吃饭去了,回来再说。”
也是打扮一下的,听老大就说了,那一位像是会花钱的。
饭店都订好了,绿韭早到了一会儿,她到了就是喝茶,菜的话肯定等人来了点。
跟冯椿生坐在一起,俩人都是闷不吭声儿的,冯椿生出来转了一圈儿,看了下环境,觉得可以,吃饭现在一半的感觉得看环境,给绿韭传染的,最起码环境不行的话,菜吃着膈应,做饮食的环境不行,你还能做出来什么好东西啊。
正看着呢,人到了,贺冬来看他站在那里就知道是干什么的,真的,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弟弟真跟个孩子一样的,挺无聊的,无论去哪里就喜欢看看,到处看看,而且第一个打卡的地方一定是洗手间,最后一个打卡的地方一定是问前台要塑料袋打包的。
“嗷嗷,你们来了,包间在里面。”
秦时觉得有点尴尬,听老大介绍,“这是我弟弟,叫椿生,我们先进去吃饭去吧。”
又问冯椿生,“点菜了吗”
“唉,不急,想等你们来了,看看喜欢吃什么再点的来着。”
那就有被尊重到啊,秦时就笑了笑,她这人很麻利了,做事情非常的雷厉风行的那一种,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大方,很明艳的一个人,“行,那咱们点菜,看看有什么推荐的菜吃。”
一个人好点菜,俩人也好点菜,要是四个人商量点菜的话,就不是很好商量了,因为一桌子菜系搭配不起来,点菜容易点偏了,绿韭觉得自己是真没胃口,“你们看着点就行了,那么多菜总有人喜欢的。”
坐着不动,绿韭笑了笑,自己拿着茶壶倒水,心想我可累了。
我得补补水,毕竟一会儿吃东西肯定得憋口气儿,老太太这会儿是真高兴了,人排排坐着,你说不说别的,就光是看样貌,一个赛一个的漂亮,三代同堂啊这是,也都是要成家立业的人了,这心里的成就感,就不是一般的那种成就感,自己做过的一辈子最伟大的事情,最成功的作品,今天全部摆在这里了。
贺娇内心也是有点激动的啊,她觉得自己不能连续看老二三眼,但是看老大就不一样了,老大挨着她坐着的,这会儿一眼一眼看秦时呢,觉得真好,她自己心思也很单纯啊,我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
要说什么好听话也说不出来的,“秦时多漂亮啊,我那天跟同事说啊,我们家在这小区里面,真是再没有更漂亮的儿媳妇了。”
“真的,我天天早上晚上散步,还真没看见的。”
秦时一下就笑了,她身材中等匀称,略带秀丽,很有韩版电视剧女生的那种穿衣风格,跟现在女大学生差不多,很韩范。
今天就是一身套装儿的,下面是个小裙子,上面是个小外套陪着的,看着人显得小巧,进来就看见绿韭了,没办法,包厢小,有的人色差大,入眼就是最白的一个。
她觉得应该很高冷的一个人,听着这样的话下意识去看一眼绿韭,觉得这话欠妥,没想到绿韭眉眼弯弯的,一下子对着她笑了,像是一点没听到的样子。
冯椿生在倒水喝,他闲着没事就是喝水呗,听见了觉得就是吹捧一句呗,拉进一下关系,也不是多大的事儿,自己还没有感觉。
贺娇说句就算了,结果还在说,老大情商高啊,心思也细腻很多,“是的,妈妈你找两个好儿媳妇的,都漂亮的不行。”
贺娇刹那窒息,她一下子也想到了,想着找补一下,“绿韭也漂亮,外面人都羡慕,这漂亮的都在我们家里了。”
极其努力的再强调一下,“今天这衣服也好看,穿着就可趁气质了,这件特好看。”
绿韭穿黑色毛衣,三角深领网纱镂空的,下面是鱼尾蛋糕裙摆,袖子有点长了,折起来到小胳膊,头发就那个死样子,常年散头发。
她不晓得自己这衣服多漂亮,也不晓得自己多有气质,她就是听听冒泡算了的,当真就有点傻了。
贺娇也没听见回应,只是看人笑了笑,觉得没多大意思,吃一顿饭。
绿韭心里早有准备,且功力深厚,明摆着的一个事实,就是家里比较喜欢老大,那对老大女朋友呢,会宽和很多。
至于她自己嘛,人连亲生的老二都那样,对老二媳妇,真的有口饭吃都是很不错了。
吃的心情不怎么样,当天下午马上就折返了,绿韭午休,冯椿生在外面一直说话,她听着声音细细碎碎的,没放在心上,自己翻个身再睡一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冯椿生进来,坐在一边拉开她被子,“醒醒了,走了。”
绿韭累啊,累的小腿直抽抽,昨天还没有什么感觉彩排那么久,今天歇口气浑身都发酸了。
老大在家里呢,坐在沙发上,跟绿韭排排坐,觉得有些尴尬,找话儿说着,“结婚很累是吧”
“嗯,大哥什么时候结婚”对大哥没有什么意见,在家庭大环境当中,适者生存,你受宠爱一点,那是冯椿生本事不行,人家也付出很多,心思细腻做到关怀备至的让家里人都称赞,也是不容易的。
老大那边的话,就是房子还没下来,想等着房子下来了,然后赶紧装修结婚的,不然没房子啊,现在房子就很讨厌一点就是期房,动不动两三年的等,不相等的话只能等这一期卖剩下的选一下买了。
他手里面没多少钱,房子呢就是家里给买的,房贷当然也是还不上的,工资就那么一点,房贷快赶上工资两倍了,他自己也有点压力,但是据老太太说自己赚外快的,兢兢业业的可多钱了,至于是不是家里给还的,这就是一摊子烂账了,谁说的清楚呢。
反正就是经济比较混乱,哪里来的钱,怎么开销的,反正绿韭是没看明白。
老太太统一口径就是老大自己赚钱还的,但是家里钱去哪里了呢,也讲不清楚,冯椿生这边结婚呢,是真没有钱,拿不出来。
当初冯椿生考大学的时候,读的学校是私立那种,花了家里不少钱,几十万是有了。
每年给学校钱就不少,这个钱老大可没用,老大人自己上的大学,所以说,老太太觉得听亏欠的,现在给老大用点钱,老太太跟冯椿生就讲明白的,“没有什么偏心眼的,那钱你花了,你大哥没花,现在家里就这钱,只能给你大哥用,手心手背都是肉,给你也花钱的了,一碗水端平。”
那要这么算账的,冯椿生也算不明白了,算了吧,生养你一场的,何苦去计较这个,现在结婚老太太怕有意见,先做思想工作的,真的是没偏着谁的。
冯椿生上车就跟绿韭说,绿韭新做了美甲的,自己摩挲了一下,非常的光滑,“嗯,不用跟我说,你家里任何事情都不用跟我说,我听了只会生气影响心情,你们自己赚的钱怎么用都可以,反正没有我一毛钱。”
不要跟我解释,我根本不听哒,我也不会理解的,我只知道你们给我什么了,绿韭吹了一下指甲,表情姿势就特别不屑。
给冯椿生看的眼皮子跳,“我就得跟你说,你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啊。”
那有时候心里话,也想找个人说说,自己也憋得慌,他现在说就是可以理解他奶奶说的话,就努力劝劝自己,不是非常认同的那种心态。
所以才找绿韭说的,绿韭牙白炫着,“哦,你家里人今天跟我说了,说我买的这个戒指真漂亮,我眼光很好。”
当着她的面就是夸,使劲夸,真正的就是感觉浮夸,心里想什么都清楚,嘴上还要这样给她脸上贴金,绿韭自己拉开镜子看一眼,觉得我这样的脸不配,“我最希望当我是空气,不用搭理我那种。”
夸我我也非常的不自在,我不配。
冯椿生一下就笑了,“当你面骂你你就高兴了”
“还是不高兴,我可能会翻脸。”
“那就是了,夸你你还不高兴,你也是难伺候。”难伺候是真的,绿韭小脾气也是挺多的,人劲儿上来不是一般的作,真跟你弄得没脾气。
绿韭现在就很清楚一个问题,“你心态好一点,现在只是个开始,我们结婚没有钱,你大哥那时候肯定会有钱的,你大嫂彩礼三金也是会有的,以后我们的小孩,也是不如人家小孩受欢迎的,我希望你接受良好。”
冯椿生给她说的虚,觉得也不太可能,“那不一定,今天跟我说过了,到时候大哥结婚也是自己出钱的,自己买东西的,家里也没有钱的。”
“那家里钱去哪儿了你大哥一个月房贷超工资两倍,他哪儿来的钱准备结婚彩礼三金呢”
绿韭越说越来气,指着冯椿生脑壳,实在没忍住,“就你是个蠢货。”
“瞎了眼猪油蒙眼的,给人三连句话忽悠的五迷三道的,还在那里天真,你长个海兰珠一样的眼珠子镶嵌在脸上当摆设的啊,就专门看美女的啊。”
恨不得一指甲盖子给他脑壳戳个洞看看里面灌了多少水,绿韭一生气,忽的一股子火气来,她现在只要接触多了就不耐烦。
暴躁。
侧着脸扭着头生气了,一路上不搭腔。
下车了车门摔的砰地一声,自己插着口袋蹭蹭蹭上楼去了。
冯椿生紧赶慢赶下车,看着她给电梯关上,自己使劲嗯开,电梯开了,绿韭斜着一眼,站在电梯正中央,一点不带挪动的。
冯椿生自己挤进去的,可真行啊,看她脸色,知道这得闹腾一下的,觉得自己可以解释一下,不是那个意思,那或许绿韭说的也是这样一种可能性。
但是你有时候承认这些事情,承认自己家里人这样忽悠自己,有点可悲,清了清嗓子,“还生气呢”
绿韭看他这样,也没脾气,真的人哄一路了,她也拽了一路了,也觉得自己态度不是很对,非得逼着人家承认这些事情,搞得像是地主家长工一样,一下给人前面二十多年都否定了。
清了清嗓子,“嗯哼,你洗鞋哈。”
“洗。”冯椿生听见答应一声。
“你看你火气大的,我就说那一句,也没别的意思,你不高兴的,一路上不理人。”
冯椿生坐在那里说,绿韭躺着就当没听见。
你洗鞋了,我不惹你,不然你不洗了怎么办。
家里鞋子一个星期一双,小白鞋脏了就得洗,那俩人就是一个星期两双,绿韭是不喜欢洗鞋字的,深恶痛绝。
来回洗不干净,手一直在洗洁精洗衣液里面泡着,手真的累死了。
蹲在那里也不舒服的,所以这活儿就攒着,攒着最后就冯椿生的。
冯椿生喜欢啊
绝对不喜欢,他也没干过啊,以前都是家里给洗衣服的。
但是绿韭不干,他就得干,干一次两次的,这活儿就成了他的了。
干活的时候可理直气壮了,还能找补绿韭几句,在那里絮叨几句,再回锅扛着大旗打个翻身仗,给自己申诉一下,“还那么大脾气,你这个脾气也就是我,你看你嘴多毒的啊,一不高兴就恼了,什么话都说出来,我就拢共说了那么一句话。”
说完看绿韭,绿韭翻个身,有点口渴,“麻烦帮我倒杯水的呀,我回来一口水没喝,渴死了。”
“哦,那你等一下,我先洗洗手。”
“嗯,你快点,我就要渴死了,渴死了”绿韭翻个身,真渴的不行了,路上就有点渴了,说了冯椿生一路。
冯椿生给倒一杯水,可能有点不太热,问她,“热不热”
绿韭坐起来似笑非笑的,“你这么问肯定觉得有点凉呗,你凉了还给我喝,愚蠢”
一边说,一边咬牙切齿的模仿秀,点了下冯椿生。
冯椿生一把拧着她脸,“海,我可给你能坏了,你躺着还嫌水冷了。”
“哎呦哎呦,真疼,我真渴了,人家马上渴死了,仙女升天了要。”自己脚在那里搓着要撒泼打滚一样的,冯椿生松手了,她就眼巴巴看着他去倒热水。
过日子你说鸡零狗碎的,绿韭觉得自己时常操碎了心,水都不晓得喝多少度的,略忧伤的灌了两大杯,继续躺尸。
恢复了点精神,看冯椿生在那里使劲擦鞋,刷不出来,拿着手帕来回擦,鹿皮绒那里都擦起毛了,绿韭看了一眼,没吭声,这眼看着鞋子给弄得显得旧了,有人洗就不错了,生怕自己说一声人不给洗了。
自己捧着小脸蛋,“你说,你大嫂回去了,会不会羡慕嫉妒我小脸蛋,会不会觉得有压力啊,毕竟有个如此优秀漂亮的妯娌。”
冯椿生擦一头汗,也发现这鹿皮绒的边边不能用刷子,毛毛糙糙的了,没敢吭声,怕绿韭看见喷他,自己赶紧站起来去晒着,“那说不定人家也觉得自己漂亮优秀,这会儿也跟你一眼想法呢,你们女孩子不都觉得自己最漂亮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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