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了烧烤海鲜倒是很开心,只不过吃一半的时候,谁也想不到海水涨潮上来了,一眨眼那水就到了帐篷。
俩人又手忙脚乱的上岸,在广场上重新拉了帐篷,有的烤串没来得及吃就给泡水了,冯椿生左看右看,其实还想吃的,有点没吃饱,“这个泡水了到底有没有事儿呢,是不是直接烤就可以了,温度也很高,一样杀菌的。
要不,我再去洗洗,用纯净水冲一下应该就可以了吧”
绿韭是吃饱了,她自己咂摸着最后一根螃蟹腿,关节那里实在是咬不动了,就斜着在嘴巴里面当个烟斗一样的,“别吃了吧,拉肚子怎么办,说是里面不干不净的东西都有,你不能仔细想,一想的话,什么臭鱼烂虾都有的,这就有点作呕了。
这样,您看看,我给你开一罐啤酒怎么样,再去隔壁给你买点烤串。”
大马路牙子上依旧热闹,只有青头青脑的外地人才不知道涨潮,搭帐篷的时候可着劲儿的选着景色好的,能看见波浪线跌宕的,七八个啤酒广告的太阳散下面能坐三四个人,铁板鱿鱼刺啦刺啦的作响,冯椿生扭头看了远处一眼,“不用了吧,也吃差不多了,就这么一点,也不算浪费了,反正贵的也都吃了,剩下的这点就是点素菜香肠了。”
垃圾给收拾了一下,他手脚可仔细了,甭管多小的垃圾都给装在袋子里,然后纸巾自己擦干净,不远处就是垃圾桶,给放进去。
这边露营的也多,小小的一个一个小帐篷,绿韭是极其挑三拣四的看着环境,这会儿新奇劲儿过去了,觉得有点不干净,“睡着我觉得不踏实,外面吵得很倒是不怕,有人反而放心了,就是地面潮湿,洗澡也不方便,我晚上也要起夜的,晚上我能拉你起来一起去吗”
“那你要是实在没办法了,必须要去的话,那我只能起来陪着你一起去吧,反正也不能教你不文明,夜里也不安全。”
俩人躺着,帐篷门帘子还开着呢,夜风已经爽飒不腻,近处有海浪声漂浮在远处热闹的碰杯上面,高高低低的与月色回落在地面上,绿韭枕着胳膊,脚丫子使劲找个地方放着,稍微有点挤了。
没半天,脚脖子上就是两三个包,同时起来的,冯椿生左看看,右看看,探头探脑的,最后还是提议了下,“要不,还是去住酒店吧。”
绿韭脑着脚脖子连串的疙瘩,夏天最烦人的就是蚊子,没有之一了,“我记得有一年,刚跟你认识的时候去爬山,那时候山上的蚊子也多,太阳好的时候还没有出来,等太阳下山的时候,蚊子神影不见踪迹的,给我咬的过敏了。
我还穿着那么厚的运动裤呢,隔着裤子咬的,给我糟心的啊,特别想挠,可是咬的腿都觉不出来是哪个地方了,只觉得两个大腿到小腿,恨不得赶紧脱了裤子给泡冷水里面。
可是那时候我要面儿啊,我跟你还不是很熟悉,我寻思也不能给你知道了,我就忍着哪,到家里的时候,赶紧洗澡看了下,二三十个得有了,我赶紧吃过敏药,不然就没法睡了。”
绿韭一边说一边笑,只觉得此时的风夹在着未知的蚊子,又是神影不见的出来祸害人了,她指了指自己的脚脖子,这会儿已经鼓起来好大一个包了,还出血了,她手还舍不得松开,“马上,我觉得你要给我准备过敏药了。”
冯椿生定睛愣神了一下,“哎呦喂,这就出血了,这么一会儿就这么大一个包啊,你可别用手了,刚不是喷过花露水了,怎么不管用呢”
他自己抬起来绿韭的腿,借着灯光仔细数着,“一、二、三”
到七八个的时候,就不用绿韭撸起来裤腿了,自己就赶紧收拾东西了,“走吧,赶紧去酒店,我觉得这地方不行。”
拎着包,自己又背着包,给帐篷退了去又给付钱了,人家钱是一毛钱不少的,还仔细问人家老板,“海边蚊子这么厉害啊,你们怎么不怕咬呢,你看她,喷了花露水也不管用,还带着青草膏呢,给咬了再抹上好两层的,结果还是这么大一个疙瘩起来的。”
老板也没看清几个疙瘩,就看绿韭,你这么白,他觉得自己是蚊子的话,也得挑着这样的下口啊,蚊子其实哪里没有呢,就是个人体质罢了,“可以用硫磺皂洗一下,杀菌的,蚊子咬一口就是慢性中毒,你太太中毒比较深而已,抗毒性差。”
冯椿生是想要个解决办法的,沟通未果,又打听酒店哪个合适,就近老板很热情的给联系了自己家里的民宿,看的冯椿生目瞪口呆的,这海边的生意啊确实是好赚钱,“老板,你生意做的怪好啊,那民宿里面怎么样啊,你看她这会儿又给咬了,里面得有电蚊香什么的,可别给蚊子再咬着了,你看腿上没有好肉了。”
绿韭已经是有点暴躁的了,现在什么夜风吹着她觉得都带着一股粑粑味道,玩累了玩够了,就开始想着找个舒适的地方休息了。
老板果真生意做的极好,这民宿确实不错,就在他们搭帐篷的不远处,几栋小楼自己家里的,楼下还有一群大学生呢,还在烧烤包饺子,搞班会团建的。
绿韭洗完澡出来,已经好很多了,掏出来青草膏来,冯椿生使劲抠出来一大坨,“我就没有事儿,没觉得有蚊子,你这确定是蚊子咬的吗蚊子咬的能有这么大的包吗会不会是你自己挠的啊,都破了,唉,我就说,越挠越痒痒的。”
绿韭实在忍不了,她等着赶紧上药呢,涂上还要等几分钟才青青凉凉的,结果你在那里唱什么独角戏呢,现在是你问是不是蚊子包的时候吗“我说,你是不是不想要睡觉了,我跟你讲一个事儿,你听了心里好有数儿,最好现在就给我抹上去,一个一个的别落下了。
你少一个,它一会儿就开始翻天覆地的痒,到时候我一暴躁,指不定就折腾你。还有,药膏一定要厚厚的,按摩一下在上面,好教皮肤吸收了。
最后,我这是中毒你晓得吧,蚊子包太多了,最后毒性就很大了,我就得去吃过敏药了,或者消炎药。”
绿韭也记不清吃哪一种药物了,当时也是百度了之后,抽屉里面有什么药合适差不多治同一种类型病的就吃了,自己给自己时常当医生。
冯椿生下手了,绿韭眼睛还得当监工,生怕他抹少了,真的是烦人,不仅痒痒,还反复痒痒,什么时候破了,还不见好,结痂了有时候都痒痒,什么时候结痂掉了,什么时候彻底好了,就不痒了。
所以她对蚊子深恶痛绝,手上戴着防蚊手环,一手一个,冯椿生觉得也是鸡肋,花露水就更不用说了,止痒的一瓶,驱蚊的一瓶,都是白搭。
蚊子是一点也不忌讳,他捏着一点身上的白皮子,问绿韭,“你这是唐僧肉是不是不然蚊子非得吃花露水腌过的肉。”
肯定是的,绿韭捧着脸,她不爱听别人夸自己,但是冯椿生夸的她就爱听,她觉得这个是真的,发自肺腑的真心,揽着他一起趴在窗口,指着下面,“你信不信,我能给你要两串上来吃,他们捏了小馄饨,这里吃烧烤都配馄饨,里面加了紫菜虾皮儿鸡蛋丝儿的,撒点小葱香菜在上面,天冷的时候加一勺辣椒,现在加一勺陈醋,连汤带水喝了极好。”
冯椿生跟着她一起伸长脖子看,他是没有这样的二皮脸的,也是绝对不开口的,“我不吃了,不吃”
就听绿韭开嗓子了,对着下面喊,“哪个学校的哦是不是”
没一会儿两句话的功夫,冯椿生就看她咚咚咚的下楼了,没一会儿就端着个一次性碗上来了,还贴心的加了一个勺子,满满当当的。
“哎呦,这么多。”
“你吃,你可得尝尝这味道,一碗下去你可得吃饱了。”
冯椿生吃两三个才觉出味儿来,拿着勺子给她尝尝,“我其实不吃也行,晚上吃七分饱就可以了,值当你再去问人要一碗的,不过这味道确实好,你尝尝看。”
绿韭刚没吃,剩下的啤酒给人拿下去了,抓紧带一碗上来给冯椿生吃的,个大男人,怎么能吃不饱饭的,冯椿生要是说吃不饱,她老觉得亏的慌,家里顶天立地的老爷们不是。
你要是说玩意当初找个饭量小的,吃猫食儿一样的,一顿饭还没她吃得多,她能自己呕死了,吃这点饭,家里什么也指望不上你了,不吃饭就没力气,着实没有安全感。
冯椿生最后都给吃了,摸着肚子又犯困了,走的时候没记住别的,就记得那泡水可惜了的串儿,跟那一晚极其鲜美的小馄饨,热汤馄饨。
离开的时候也有点舍不得,坐在地铁上跟绿韭俩人头碰头的在一起说话,“出来玩挺好的,吃好吃的,看好看的,想买什么买什么,都是没见过的,难怪有钱人都一年四季在外面旅游的,钱多的花不完了,咱们也过这样的日子。”
现在也不行,现在觉得自己还年轻,还得奋斗几年,踏踏实实的不能太沉溺于消费生活了,跟以前的老掌柜的一样的,不到带孙子的年纪,晚上是舍不得烫一壶热酒享受享受的。
热风与海浪,还有日出东山的磅礴,他都记着,且觉得极好。
绿韭也小声附和,“不过可以周末的时候到处玩一玩,平时上班就很辛苦了,也不去远的,一年去一次远的,玩一个星期,其余的就是两三天的周边游。”
以前是只围着一个地方转悠,这次稍微远点儿,在外面过夜的了,觉得还可以有下次。
俩人后面果真就连续玩了三四次,歇两三个周末就得出去一回,哪次也不带沛沛的,沛沛现在有车,最喜欢的就是带着楼下阿姨那狗转圈儿,在小区门口接着那狗,然后给阿姨送到楼底下去。
现如今也就那狗能坐上去了,别人是没有那么小的位置的。
还拿着自己墨镜,给狗也分享了一下,正儿八经的从夏天到了夏末初秋,入眼就是八月半的中秋节。
现如今已经学会听大人说话了,看大人说什么都极其有兴趣的,并且积极的参谋,附和的时候居多。
听绿韭说中秋回老家走亲戚,积极的提议自己的小车,怕在家里落灰了,“我带着吧,放在爸爸后备箱里面,可别给我碰坏了,舅舅说了,得充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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