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今天投胎了吗
怀愫文
全办公室除了项云黩之外, 每个人脸上都有种轻松的笑意。
项云黩再一刷,宋芳已经给阿娇点了赞, 于是他也默默给小没良心的点了个赞。
姜宸几个都已经准备好出去搓一顿了,原来回回都不叫宫律, 这回把宫律也给叫上, 吃火锅撸串去。
宋芳挺着大肚子“你们去吧, 我就不去了,你们玩得高兴点。”
宫律给她开了几天假, 让她回家好好休息。
姜宸凑到项云黩身边,悄声问他“项哥这回是不是稳了”
“什么稳了”
“老江那事儿,你是不是要跟着升去总局啊真有了信你可别瞒着我们,我得跟你好好喝一个。”
老江确实问过他, 上面的有了意向,等王局退了之后, 就把老江提上去, 到总局当局长, 老江想带自己人去。
项云黩还在考虑,因为老江同一时间提出来,让他周末去家里吃个饭“这几个月也辛苦你了,来家里吃个便饭。”
同时还有一句,说他女儿从京市毕业回来了。
江局长夫人, 再次准备问题, 原来那位一米六五中等体态的黄小姐, 早就已经结了婚, 孩子都四五岁了,项云黩单着单着,就等到了江局长千金毕业。
项云黩记忆里,江萌还是个小女孩呢,几年前去江局长家,小女孩才读高中,太小了。
转念一想,阿娇也才高中。
“周末你有空没有”项云黩问。
姜宸笑了“真有好事啊”
“嗯,带你吃饭去。”
姜宸还不知道项云黩要把他推销出去,答应了一声,项云黩看看姜宸的样子说“你周末穿好点。”
“嗬要下馆子啊”姜宸决定周末穿得体面点。
宫律从办公室外进来,敲了敲门“会议室,开会。”
做个最后的总结,后续就是司法量刑的事了,跟他们关系不大。
靳阳的十四岁时的那份手稿,经过笔迹鉴定,虽然他的那份手稿上没有时间,但一同收上去作业里有。
可以经过分析,证明他交稿的时间,就在案发的那一周。
案件还未披露,靳阳就已经写下了整个故事。
张老师也录了口供,他想到自己还曾经夸奖过这个故事,虽然老先生并不喜欢恐怖小说,但他鼓励了他的学生,说他很有写作天份。
老先生坐在那儿,头发花白,目光沉痛“我记得他一直是个很安静的孩子,我当时竟然一点都没有联想过。”
他一点也没想到,这个他惊叹过的恐怖故事,会是后来报纸新闻里报道的灭门案的凶手“自叙”。
张老师还记得,毕业的时候他还送了一本自己出的书给靳阳,鼓励他继续写作。
项云黩坐在张老师对面“您的鼓励是对的,如果不是您鼓励他,他可能不会继续写作,他可能不会到人前讲述他的故事,那么这件事,可能会更晚才被发现。”
也可能永远都发现不了,直到他再一次作案。
张老师脱下老花镜,觉得受到了一点安慰。
靳卫东还不放弃希望,他把江颂怡抛出来,打最后一张同情牌,但这件事的热度大不如前了。
在警方还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之前,记者媒体得到的官方回答一直是“案情尚未清晰,不便透露更多细节。”
所以记者媒体们才敢这么狂轰乱炸。
等找到了证据,官方的口吻一下强硬起来,直接告诉所有关注案情的媒体,“本案已经取得了重大突破。”
这就是说警方已经找到证据了,反正已经收割了一波关注,媒体们拍着翅膀,去寻找下一个新闻。
江颂怡痛苦万分,她万万没想到靳卫东会这样对她,她的电话更是被打到只能换号,连她的工作单位都被媒体记者团团围住。
原来那些夸奖她是个好妈妈,没有因为靳阳不是自己的孩子,就对他不好的人们,又换了另一张嘴脸。
“要是她没问题,那个孩子怎么会这样”
“有了后妈就有后爹,外面装得再怎么好,家里怎么样别人怎么知道呢。”
把成年的十九岁的靳阳说成孩子,好像他的一切都是江颂怡造就的。
这把江颂怡最后一点对靳卫东的感情都给磨掉了,她请了律师,除了要打名誉官司之外,还要打离婚官司,就算是为了她自己,她也要讨到公道。
靳卫东一夜老了十几岁,江颂怡本来就比他年轻,这么看上去就像是两代人,他终于明白儿子是捞不出来了,他说“颂怡,我也是没办法,只要能救阳阳,割我的肉都行。”
可他没割他自己的肉,他拿刀割了别人的肉。
江颂怡的爸爸妈妈都年纪大了,还要受到这种闲言碎语的折磨,江颂怡一点都没有心软“你等着打官司吧。”
姜宸往窗口一探,这才过了半天,那些记者就潮水一样的退走了,他们点开新闻,娱乐头条又换了。
著名影星章荻小姐,因病回到江城修养。
永远是娱乐新闻更有流量。
这些记者又纷纷跑去蹲机场,兵分几路,守在章荻的江景公寓外,希望能拍到独家照片,卖个好价钱。
结果是靳卫东一生积蓄花掉大半,窘迫到要卖掉房子,出了这样的事,大部分的朋友都不再跟他来往,妻子又要离婚。
靳卫东受不了这个打击,还想申请见一见儿子,可看见的完全不是他心目中的儿子。
靳阳冷眼看他“你有什么用你不是说会替我想办法吗”
靳卫东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自己乖巧的儿子,他彻底垮掉,病倒了。
江城开车到吴镇,大约要一个半小时。
那里因为特殊的地理环境,天一阴,整个镇子便笼罩在淡淡的雾气中,石板桥宽河滩还有两边农田,和远处的山山水水,是很多艺术爱好者们采风的首选。
现在又是秋天,山间红黄点缀,是摄影绘画的好时间。
阿娇头靠在姜宓肩上,怀里抱着胡瑶,舒舒服服睡了一路,到吴镇外才醒,一睁眼就看见车窗外的大槐树和石板桥。
大家纷纷拎着行李下了车,这次采风男女各一半,因为车位和住宿都有空缺,姜宓才带了阿娇来。
大家背画架的背画架,拎行李的拎行李。
阿娇虽然没有画架,可她有一个巨大的行李箱,她长得实在漂亮,有两个男生走到她面前,要替她拎行李。
阿娇是惯受人侍奉的,并不觉得有什么,可她箱子里塞的东西太多了,那两个男人,没能拎起来。
姜宓有些发愁“要不然你拿些日常用品,装到我包里,先用起来。”
阿娇豪气的一挥手“不用,我自己来。”
单手拎起了大箱子,一路走还一路扭头看风景,看见姜宓背着画架和背包,手里还拎着一袋项云黩给的零食,伸出手来“我来帮你拎一个。”
本来阿娇这么娇滴滴的女孩儿,带了这么大个箱子出来,入村口还要走一长条石子路,几个女孩都站得远远的看着她。
现在看见她的细胳膊细腿,竟然拎了这么重的箱子,都偷笑那两个男生“你们俩不是吧,连人家小姑娘的臂力都比不过,逗人玩啊”
这两个本来就是团队里爱闹腾的,可两个男生直定定看着阿娇,原来以为是娇小美女,结果是个金刚芭比。
阿娇一个人拎着箱子雄纠纠的走在最前面,走到哪儿觉得风景好看就拍下来,准备发给项云黩。
他可辛苦了,没得玩,又累,还没钱。
越是往里走,阿娇就越是舒畅,这个地方灵气浓郁。
不仅是她深吸了一口气,胡瑶也从背包里探出头来,深深吸上一口,狐狸爪子一滑,又掉进了包里。
阿娇轻轻叫了一声楚服你要是在这里修炼,是不是能事半功倍
楚服低应一声,告诉阿娇她去山间多吸几口灵气,从血玉中飞身出来,消失在雾色淡掩的山间。
一行人走到镇上的民宿,两人一间屋子,阿娇当然是跟姜宓住,她还在慢慢悠悠的收拾行李呢。
别的人已经背上相机画架出门去了,这时候爬爬山还能画上几个小时。
民宿包她们的三餐,让他们按时回来吃饭,然后又跟姜宓说“咱们这个镇子秋天是美,但一到晚上就起浓雾,你们一看太阳要落山就赶紧回来。”
说着指指民宿门口的灯笼“每家的灯不一样,认这个行就。”
阿娇抱着小狐狸,跟在姜宓身后,溜溜哒哒踩在古镇的石板路上,每隔一段就在卖好吃的的,酱兔腿儿冰凉粉还有大圆蹄。
阿娇买了一袋兔腿,一边走一边啃,村里的几只大黄狗跟着她,阿娇随手给了它几根。
这里宁静安详,家家户户门口都挂着一盏八卦灯,姜宓告诉阿娇“据说爬到最顶上的山峰往下看这个镇子,会是个完整的八卦形。”
阿娇觉得有意思,她想去看看。
姜宓温言道“马上要吃晚饭了,现在爬山也来不及了,明天一早我们再去。”
阿娇很好哄,点头同意了,在这个镇子里绕了一圈,吃了各种小吃点心,还看人捞了鱼,这才美滋滋的跟在姜宓身后回民宿去。
民宿的院子里摆了个圆桌,一共十个人,到了八个,丛静和谢飞没回来。打电话问两人,说要再画一会儿,晚饭自己解决。
阿娇喜欢老板娘的手艺和自己做的腊肉肠,直接塞了钱给她,让她单独蒸两串,给胡瑶加餐。
吃完饭大家还围在院子里打牌,阿娇抱着小狐狸去露台上想去晒月亮。
可天越暗,雾就越是浓,几乎把月亮都遮蔽住了,风吹过时,才能看见夜幕间点点星光,阿娇打了个哈欠想睡了。
往下一看,姜宓几个准备出门找人,丛静和谢飞的电话打不通,已经快九点了,两人还没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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