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花了将近三万块钱买来的一捧小花,柏光建没敢马虎。
他在房间里找到体积最大也是最漂亮的花瓶洗净擦干,倒上水,扯掉包裹着野菊的报纸,小心翼翼将那捧野菊放进去。
为了试验野菊是否有效,今晚的柏光建睡得格外早,看会儿电视后就洗完澡躺在床上酝酿睡意,当然他没忘记将一朵野菊摆放在床头。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柏光建仍旧精力充沛,感觉不到丝毫困意。
空气中飘荡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野菊芳香,柏光建满怀希望的心情却不知不觉掉到低谷,他甚至怀疑自己如此草率的决定是否正确。
万一整件事只是个误会呢
毕竟昨天他夜跑回来已是浑身疲乏,又吃了两片安眠药,于情于理都应该睡着,尽管以前他在这种情况下从未睡着过。
柏光建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越想越绝望,一时间竟然有些后悔头脑发热从祖祺那里买来两万多块钱的野菊。
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时暗下来,柏光建实在睡不着,于是靠坐在床头,拿起手机翻看助理发给他的邮件。
邮件里全是公司各部门这个季度的报表,通俗易懂却繁琐杂乱,好在柏光建看习惯了,倒不觉得难受。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他连一个数字都看不进去,原本稀松平常的报表突然变得极为枯燥乏味。
柏光建硬逼着自己看完两页,顿时感到头昏脑涨,他揉了揉太阳穴,打算休息一会儿再继续看。
哪知道刚闭上眼睛不久,他就直接歪着脑袋睡着了。
翌日。
柏光建在一阵酸痛中醒来,睁眼便见窗外的太阳升得老高,一束束灿黄的光线将室内染得通透明亮。
他昨晚睡着了
片刻的怔愣后,柏光建脸上的茫然瞬间被狂喜替代,他忙不迭扭头去搜寻那朵野菊,结果下一秒,落枕后的颈部传来一股尖锐的疼痛。
柏光建痛苦的捂住脖子,不过这点小事并没有影响他几近疯狂的好心情,他凑到床头柜前一看
果不其然,野菊化成了粉末。
柏光建高兴得像个孩子,忍不住要把这条喜讯分享给两年来一同抗战失眠和脱发的战友们,他赶忙用手机编辑条信息发送到微信群里。
同志们我知道治疗失眠的方子了这两天终于好好睡上了一觉
消息一发出,寂静了将近一个月的群瞬间热闹起来。
行啊老柏,动作比我们迅速多了,快说说你去了哪家医院的哪个医生,也救救我们大家伙,我快被失眠折磨得神经衰弱了。
我也是遭罪啊,三更半夜睡不着,头发还大把大把的掉,老张那个老东西都被背地里喊我秃驴了有头发了不起吗
要我说呀,有头发就是了不起,不然我们也不会组织起这个群了
嗨呀你们别插嘴了,我们还是先听老柏把话说完吧。
不多时群里面便安静下来,大家都在等待这柏光建的后文。
柏光建乐得满脸通红,他把手机调到相机的模式对准窗台前的那瓶野菊花拍了几张,还特意挑选两张光线好的照片发出去。
就是这个,五百块钱一朵,我一共买了六十朵,只能一次性使用,这两天我睡觉时都把它放在床头,一夜下来连梦都不会做一个。
这次柏光建把消息发出去之后,仿佛石沉大海一般,连泡都没有冒一下。
顿时柏光建还以为是自己这边断网,他重新连接了网络,再进入微信群,依旧只有他那句话孤零零躺在最下面。
过了五分钟,才有人回复。
老柏你没事吧医生说失眠和脱发大多源自心理疾病,只要后期慢慢调养就行,你这样自欺欺人也太没意思了吧。
这个人的话似乎起了个头,很快就有其他人陆陆续续的回复,其中不乏一些情绪激动言辞尖锐的人。
是你傻了还是你把我们当成傻子来逗一朵菊花能治疗失眠那天底下做这方面的医生是不是都该卷铺盖回家了。
老柏啊我看你平常也是挺正常的人,怎么能说出这么不靠谱的话呢你也知道失眠有多痛苦,你这个玩笑简直是拿刀子往我们伤口上戳啊
我看老柏是被逼疯了吧,才把一朵野花当成救命良药。
柏光建“”
他这才意识到,空口白牙告诉大家一件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确实让人难以置信,但是隔着网络他又不能向大家证明什么。
况且他是出于好心才把这件事拿出来和大家分享,至于大家愿不愿意相信,就不关他的事了,反正他也拿不到任何好处。
想通后,刚才被怀疑的火气瞬间消了下去,柏光建静下心来发了最后一条消息在群里。
我从来不是会乱开玩笑的人,刚才说的话全部句句属实,信得过我的人自然能理解我的好意,而信不过我的人就当我是在胡言乱语好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往后大家各自珍重。
说完,柏光建直接退出了群聊。
那个群是柏光建偶然间加进去的,里面共有三十四个人,无一例外为失眠和脱发而困扰,为了相互鼓励,他们组织了很多次线下聚会,彼此关系很不错。
闹成这样,柏光建觉得可惜,也丧气的以为不会有人相信他的话,没想到一天过去了,居然有八个人私聊他。
柏光建拉了个小群,把他这两天来的经历如实告诉大家。
其他人皆是唏嘘不已,其实他们并没有对柏光建抱太大希望,纯粹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大不了损失点钱。
于是一群人约定好时间在度假村见面。
自从那次把所有野菊卖给柏光建后,祖祺又从空间里采摘了大堆野菊出来,让小雅和女佣们理好整齐堆放在茶几上。
如果他打算前期靠售卖野菊赚钱,那就不能像卖给柏光建那样直接把整朵野菊卖出去。
因为每朵野菊彻底使用过后会碎成粉末,柏光建没有注意到这点不代表其他人不会,万一那些人追究原因,他根本不好解释。
仔细想来,不如将野菊晒干后磨成粉末,再装入定做好的瓶瓶罐罐中,这样做不仅外表看起来更为靠谱,也省去了野菊变成粉末的麻烦。
只是定做包装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联系工厂和谈价格都是小事,瓶面设计这一块还需要找设计工作帮忙。
最主要的是他这些东西做出来也是三无产品,想要有名有份的话就得注册公司和商标,再去相关部门进行一系列的质检。
且不说作为材料的野菊本就来历不明,光是这么多事情准备下来,恐怕不是两三个月能完成得了的。
唯一庆幸的是,他银行卡里还揣着薛珏给的一千万,还有薛珏那个会行走的自动提款机在身后坐镇,完全无须担心钱的问题。
想到这里,祖祺不禁露出幸福的微笑。
啊
有钱的感觉真好
幸福
虽说现实中的很多因素限制了祖祺的行动,但是这些天来他也没闲着,可以说是过得非常充实,每天的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
定制包装瓶的计划是暂时搁置了,晒干野菊的计划却提上了日程。
祖祺把晒花的工作交给女佣们和保镖们,小雅牵头,把野菊放在小花园里晾晒,他则加快速度从空间里搬运新的野菊。
空间里的野菊很好采摘,抓住花茎稍微用力,就能将整朵花从土壤里拔出来,而且不沾一点多余的泥土。
起初祖祺还担心采摘过猛会对空间造成影响,后来发现他大量采摘过的地方竟然会在第二天长出新的野菊,便放下心来。
连续在大太阳下晒了三天野菊,尽管有点效果,可是距离祖祺说的晒干还相差十万八千里。
祖祺闲得无聊,每天挺着个大肚子躺在泳池边的太阳椅上纳凉,期盼的眼神却时不时瞟向晒在毯子上的野菊。
细心的小雅注意到这点,私下和其他女佣合计了一下,当即决定去借几台烘干机来用现代高科技的方法晒干野菊。
可惜烘干机不好借,小雅只得向张管家表明了买烘干机的想法。
张管家不敢擅自做主,又将小雅的话转达给在另个房间里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的薛珏。
薛珏对祖祺的要求一向很低,只要祖祺老实安分的待在小圈子里不闹事,就可以无条件的满足他的任何要求。
百忙之中的薛珏大手一挥“买买买,他想要就给他买,以后这种小事不用问我。”
“好的。”张管家悄无声息退出房间。
两天后,忙碌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的薛珏得到喘口气的机会,这时他突然想起祖祺说要买的烘干机。
他买烘干机做什么
薛珏想到祖祺挺着肚子还爱瞎折腾的性子,不由得眉心紧蹙。
他本想亲自过去瞧瞧,无奈突然有个临时会议要开,想了想他便吩咐张管家去打听一下祖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这段时间张管家忙着照顾薛珏的生活起居,倒鲜少往祖祺那边走,不过祖祺身边有一帮佣人和保镖看着,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沿着小径往前走,没多久就来到祖祺的住处,之前这外面只有四五个保镖守着,今天却不知怎么的围了乌泱泱的一群人。
“柏先生”张管家立马认出为首张望的男人。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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