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婕周六周日在老师家画拍卖会上的我,周一到周五也不闲着
除了跟陆云飞互为模特不断不断的练习人物速写外,她也在抽所有时间去捕捉脑海中的每一丝每一缕灵感。
她重新启用了随身速写本,这是上一世就会做的事。
出门坐地铁之类都会揣着个本子,地铁上对面人的鞋,身边人的手等等看到的能画的,都随机画在本子里,涂涂写写一两个月就画满一本。
每一张纸上都拼杂着速写,或者脑海中灵感的涂鸦。
沈老师说要开始为未来的画展做准备起,华婕就在兴奋。
兴奋之余也在思考大量创作可能面临的灵感匮乏等等问题,除了不断的画静物、风景、人物等的写生外,她还想在许多自己看到过和想到过的东西中,寻找与情感产生共鸣的图像和画面,进行半想象创作、纯粹想象创作,或有情绪情感主题的写生画作。
晚上回家,华婕开始整理自己重生归来画过的所有画作,然后便发现了自己在一张纸右下角画了一半的爸爸的手
手很大,因为干木匠活的缘故,每一个关节都很大,又因为瘦,褶皱的皮肤包裹着筋骨,肌肉和骨骼都很清晰,使这只手极具沧桑感,仿佛只是在那里放着,已经充满了故事。
不需要过多的语言,你就能从这只手上,看到一个男人为了养家,为了过好日子而付出的实打实的辛劳。
你甚至能想象到,这位父亲从早干到晚,明明累的手指酸痛,但当你喊他时,他还能抬起头来对你慈祥的笑。
然后通过随便找点什么理由训斥你几句,来表达他并不擅长的温情父爱。
华婕开始想象,当用水彩来描绘这样一双手时
湿画法晕染手指的颜色和斑驳,干画法结合细细的勾勒皮肤上每一个交错的细纹、沟壑,还有硬硬的、剪的一点都不精细的指甲
想到就做,裱好纸,她趁晚上时间喊爸爸给她当模特。
华父原本想在晚上回家的时候也继续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木匠活,华婕却强硬的将他按在客厅沙发上,让他静静坐着休息看电视。
而她则丢个垫子坐在地上,就着小茶桌画画。
3030的正方形水彩纸,画出的特写大手,比爸爸的手都大好几圈。
华婕每天晚上画,打完草稿上色,上色后再不断丰富细节到极限。
不断的罩色、盖色
第一天画到40分钟的时候,华父就已经坐不住了。
“我去上个厕所。”
过了一会儿,又
“我去喝口水。”
然后又
“我我再去上个厕所。”
“爸爸”华婕耸鼻子抱怨。
“啧,行吧行吧。”
华父无奈叹气,只得继续坐着。
到第三天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唉声叹气
“老觉着吧,大人上班多累。
“孩子们整天啥活不干就上个学,还天天不愿意上,身在福中不知福
“现在可不这么想了,哎呀,一堂课45分钟,坐在那么个小椅子上,一坐就是几年
“也挺累。”
“哈哈哈哈,咋当模特还当出这么多感慨呢”华母忍不住笑话他。
“我在这儿坐着,一动不许动,电视播广告的时候我呆着腻味,不得想一想人生啊。”华父瞪媳妇。
“哈哈哈哈”华母看他双手像带了手铐似的僵在那儿,身上哪都能动,就手不行。
他又不老实,挪一挪皮肤,扭一扭脖子的,一副重回学校课堂,屁股底下着火似的坐不住的苦闷样,实在好玩,笑的停不下来。
华婕一笔勾勒,补上最后一点阴影,这幅超写实的老父亲的手便画好了。
普通人只能看到手上的肉色和血管颜色。
华婕却仿佛看到了几十种颜色,她的画上有蓝色、绿色、紫色等多色叠出的血管,皮肤颜色做了强烈的冷暖之分,还有光源色和环境色
丰富的颜色冲撞,让这双手苍劲又倔强,死板硬邦邦,却又充满力量,显得十分可靠。
柔和细腻的地方,华婕用轻软的笔触画出父亲手所能传达的温情;
粗硬和阴影处,则用利落有力的干笔触画出顶天立地手的刚强
这就是父爱吧。
捏着笔,华婕抬起头,见父亲一脸无奈,母亲幸灾乐祸。
她扯唇笑的放松
“爸爸的手画好了,明天画妈妈的手,换妈妈给我当模特吧”
“”华母。
笑不出来了。
“哈哈哈哈”华父。
忙忙碌碌的学习、画画,终于到3月31日周六这天。
约见上海和北京客人的日子。
一大早,华婕便将自己连续几周画的老父亲的手、老母亲的手、少年的手、画画的手四幅画整齐放在了家门口,怕自己出门时忘记带。
四幅画一样尺寸,是华婕自己准备画的一个系列。
通过笔触和色彩等技巧,对一幅关于手的画的塑造,来展现一类人动人的共性。
爸爸专门帮她为这四幅画做了画框,带框后放在一起,厚度还挺高的。
四幅画放稳当后,华婕才转回去刷牙洗脸。
吃完早饭,一家人准备出门。
华婕忽然又想起什么
“爸爸,等我10分钟呗”
“懒驴上舵屎尿多。去吧。”华父摆摆手示意她快去,自己又坐回桌边继续喝他的茶水。
华婕转身跑回自己房间,快速掏出之前在北京,跟居磊老师的大徒弟孙乾在故宫拼画时,赢来的全套油画工具。
又捞出一个硬纸板,用订书器钉在爸爸报废了的画框上。
画框的瑕疵被包住后,就成了个完美的油画板。
认真调好色,刷刷几笔画出几个大块的几何图形,拼成一幅奇奇怪怪的画,就完成了。
华婕几乎没用上任何复杂的油画技巧,只铺了一层颜色,连干后的亮油都没涂。
不规则的几个色块拼接在一起,看起来像日出,也像餐桌,还像孩子玩的积木,又像扭曲的动物
反正看什么像什么,又看什么都不像什么。
华婕将画摆在桌上,退后几步看了看。
不错,那股莫名的艺术感强烈的表现出来了,基本上可以给人带来特别大的视觉冲击。
她捧着没干透的油画跑出来,华父看了看,皱眉问
“这画的是什么”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画。
“抽象油画。”华婕微笑,反正啥也不像就对了。
“爸,咱们不是在大华家具布置了一套欧式客厅吗
“还有装饰壁橱的那个,你把这幅大油画挂在沙发后面,让它的下缘正好在距离沙发靠背顶缘30厘米的地方。”
华婕一边捧着还湿着的画上车,一边跟爸爸交代。
“成,这个多少钱卖”华父问。
“不能卖。”华婕忙摇头
“我的画现在都在市场上卖到50了,这个肯定不能低价卖。
“但我10分钟画出来的东西,肯定没人愿意出这么多钱买,就给咱们家具店当装饰好了。
“你也别跟别人说这幅画多值钱,我怕有人偷。”
“好。”华父。
也有道理,就这赶着出门前的几分钟脸滚画板般瞎抹出来的东西要是能卖50,那还有天理吗
今天,陈安通和他带来的上交大陈学广教授,要来看华婕画。
她征得沈佳儒同意后,约了陈老板和陈教授下午见面。
因为还有另一拨同期抵达劲松的客人时尚s主编陈春晓。
为了节省时间,她干脆也约在今天下午。
反正陈主编就是要采访她,问她一些问题,找一些素材嘛。
那陈安通上门,说不定也能帮陈主编找找灵感,双赢。
三陈相聚,一起搞定。
华婕今天专门打扮了一下,妈妈帮她把单马尾梳成小麻花,在脑后卷曲着特别可爱。
方领深蓝色白条纹的改良水手服上衣,搭正前方百褶其他地方圆弧的中长裙,脚踩一双小圆头学生皮鞋,俏皮活泼又可爱。
16岁真是个好年纪呀,怎么打扮都青春靓丽。
抱着四幅画走进沈老师家门后,长羊绒大衣一脱,转身挂衣服时裙摆飞扬,像一束伸展花枝蓬勃绽放的花。
钱冲忍不住吹了声口哨,被站在厨房门口等咖啡的沈墨狠狠瞪了一眼。
钱冲深深的相信,自己如果敢再吹一声口哨,沈墨绝对会迈着死亡的步伐,过来给他来个人道毁灭。
讪讪然撇撇嘴,钱冲转身钻进画室。
你家鲜花开的那么漂亮就是要给人欣赏赞美的,你这么喜欢吃醋,你咋不把她藏起来呢
哼
华婕帮沈墨调好榛果拿铁,自己也冲了一杯,舔着上嘴唇的奶渍走进画室时,沈佳儒已经仔细审视过了华婕手系列的四幅画
“都挂在墙上吧。”
“真的吗”少女瞬间眉开眼笑。
钱冲羡慕的磨了磨牙,人比人真的气死人。
他这半个月已经上墙两幅画了,还来不及骄傲,华婕一下子加四幅画,上墙八幅了。
连陆云飞都被她赶超了。
这个女人还是不是人了
也太狠了吧。
她的存在,就是为了衬托他们的普通吗
咬牙,想揍她。
嗯,当然是在她家超凶的沈墨不在的时候。
毕竟,钱冲虽然羡慕嫉妒恨,但也不想被咬。
华婕高高兴兴将四幅画挂在墙上,便开始了今天的绘画内容
沈墨肖像画。
他答应她,如果她新画的肖像,能令他更满意的话,他愿意把她送他的那幅在雪原山庄画的雪中少年还给她
沈佳儒确定过,这幅画是可以挂在她成品画展示间墙上的。
这幅也是沈墨拥有的她送的画中,唯一肯放手的。
4开大幅水彩纸上,只画沈墨胸部以上,这张肖像画也称得上是特写了。
华婕从北京回来后,就很沉迷于大特写创作。
特写的自己,特写的手,特写的沈墨。
那些隐藏在你习以为常的人和物之中的细节,被放大,被用色彩和线条填充后,是那么的迷人。
沈墨的脸,沈墨的眉眼,沈墨的长鬓角,包括他唇角总是若有似无的不以为然,她都不需要再耗时细细观察,基本上扫一眼,就能在纸张上勾勒半天。
因为这半年多时间,她已经在太多时间里,盯着他的脸看了。
这张帅气过分的脸,她会背。
一个多小时后,华婕就打好了基础线稿,原本想直接开始上色的,但肩背和后颈的酸痛,让她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画画真的是个体力活,职业病也不少,华婕不得不时刻提醒自己,只有身体健康,才能延长自己的创作生命。
休息时,沈墨四处转悠,华婕干脆站在客厅里做起广播体操。
“要一起做吗”她问沈墨。
“在学校领操不过瘾,周末还要继续”沈墨瞥她。
“为了将来成长为可以建设祖国的优秀人才,保护身体是第一要务,眼保健操和广播体操不能停啊,栋梁。”华婕认真道。
“”沈墨抹不开面子,果断再次拒绝了她。
华婕又到画室和楼梯拐角找方少珺、钱冲和陆云飞,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做操。
最后居然只有钱冲不觉得害羞,跟华婕在客厅里支棱了起来。
她一边喊号一边超标准的伸展身体,偶尔与沈墨对视时,看见他那神情,总觉得自己像个广场舞领舞的大妈。
原本觉得自己挺健康的,忽然就羞耻了起来。
终于在跳跃运动的时候,华婕受不住沈墨的视线,垂下肩膀,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怎么不做了”钱冲才准备起跳。
“又不是课间操一群人一起跳,有点傻。”华婕扁了扁嘴。
“”钱冲。
“你做吧你做吧,我不看你。”沈墨见她又瞪自己,无奈的撇撇嘴,转身上楼了。
见沈墨离开,华婕这才放松下来,转头对钱冲道
“跳跃动作”
“”钱冲。
这俩人是整啥呢
他是不是又不知不觉中当了电灯泡
他觉得他可能就是个工具人。
要不杀了他,给这俩人助兴吧
11点的时候,上午的课结束,华婕放下未完成的画,跟钱冲等人告别,留下在沈老师家吃了顿饭。
饭后回属于她的客房睡过午觉,下楼时约好今天帮忙的赵孝磊已经到了。
磊哥于是开车载着华婕和沈墨到富云大厦接陈主编、陈老板和陈教授
沈老师家在高端小区别墅区里,小区中间许多设计还挺复杂的,如果直接约在沈老师家,比较难定位,一趟一趟接人还麻烦。
华婕就干脆将人约在了父亲在富云大厦一楼的门面里,那儿有坐的地方,有小茶台之类可以招待一下客人的地方。
大家约在2点,集合后磊哥带一车,华父带一车,正好就能直接送到沈老师家了。
华婕和沈墨抵达的时候,陈安通和陈学广教授已经到了,他们倒没有直接进富云大厦铺子里,而是站在门口等华婕。
见从上海来的二位被劲松虽然已升高许多,但仍有零下十度的低温冻的原地哆嗦,华婕忙不好意思上前,招呼两位进门。
华父早就将店铺收拾出来准备待客了,一瞧见华婕带人进门,便放下正雕刻的木质沙发扶手,走到门口欢迎。
华婕为双方介绍后,华父又一一跟对方握手。
陈学广因为想邀请华婕到上交大念书,自认为华婕父亲的话语权应该很大,于是握手时格外亲热,双手齐出,包住华父的手上下摇晃了好几下。
华父被大教授如此礼遇,很是得意,脸上的笑容都热情了几分。
华母笑着烧水沏茶,华父的小徒弟则帮着搬椅子。
陈安通一边笑着说太客气了,一边在茶桌边坐下,搓手手喝茶时还忍不住感慨“劲松可真冷啊。”
大家才在茶桌边坐下,喝了一口热茶,另一队人也到了。
华婕和沈墨又迎出门,接从北京赶过来的主编陈春晓。
然后,在门口发现陈主编居然还带了个外国人,高高大大的,黑大衣配灰裤子配黑皮鞋,头上还有一定时尚的羊绒帽子,站在劲松这样的小城中,显得格外扎眼。
“这位是法国时尚之窗的摄影师兼撰稿人,埃米尔。”主编陈春晓跟华婕介绍罢,又用法语跟埃米尔介绍
“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华婕。”
“bonjour你好”埃米尔。
“笨猪”华婕也跟着来了句法语你好,发音却像笨猪。
“”陈主编抖了抖唇角,这发音可真是一言难尽。
“进屋暖和暖和吧。”华婕忙转身引客人进屋。
埃米尔一边好奇的四处打量,一边跟在华婕身后。
陈主编转头看了眼沈墨,之前在清美双年展闭幕会上,还有拍卖会上,以及拍卖会庆功宴上约华婕到隔壁小包间专访的时候,沈墨都陪在华婕身边,也算熟面孔了。
她笑着跟沈墨打招呼道
“保镖你不是,沈墨你好啊。”
“”沈墨。
“你好。”沈墨。
埃米尔和陈春晓一进门,华婕又给多人引荐,这些人还都姓陈,跟说绕口令似的,她好几次都差点说秃噜嘴。
幸好通过放慢语速保住了自己的脸面。
大家于是又开始两两握手,再交叉握手,握的手心热乎乎的,痒了吧唧的。
华婕心想,整天见客户的人也够不容易的,跟着西方人这礼仪来,握的久了,手都得长茧子吧。
大家坐下喝茶后,开始就身边或者对面坐着的人的身份开聊,埃米尔这个法国人也不甘寂寞,一直拉着陈春晓当翻译,也是说个不停。
他感兴趣的倒不是在座的人的身份,而是华父这个门面里的木雕,那个雕了个龙,这个雕了个凤,还有的雕福纹、云纹的,可太中国,太神秘了,他好奇。
华父一边喝茶,一边听着埃米尔讲话,心里忍不住想这都说的什么玩意叽里呱啦的
因为有埃米尔在,刚才还特意挂起笑容的华父忽然板起面孔。
在外国友人面前,他要表现的不卑不亢,不能给国人丢脸。
陈安通坐在埃米尔和陈主编对面,一边跟他们闲聊,一边忍不住想我就买个画,还专门请来全国顶级时尚杂志主编来采访哎呦,这个也太不好意思了嘿。
如此想着,他一边讲话,一边捋了下头发。
万一埃米尔忽然提出要给他这位热爱艺术的青年拍照,形象不好可不行。
“我们一起到楼上看一看我爸爸的大华家具店面,然后就去沈老师家怎么样”华婕笑着道
“之前视觉111曾经报道过关于大华家具的故事,邀请陈主编、陈教授和陈先生现场参观”
“那太好了。”陈春晓率先站起身,她是很想去看看这些华婕的故事中提到的地方。
“你们中国人,大多数都姓陈吗”埃米尔虽然听不太懂华婕的话,却听到了好几次陈这个姓,他知道这是中国人的姓氏,于是好奇问道。
“”陈春晓挠了挠头,连她自己这个姓陈的也被陈先生陈主编陈教授绕的直晕。
这种巧合,真的是
一群人于是直奔顶楼。
出门时,华父将一楼铺面交给小徒弟看着,自己则带着老婆上楼,跟华婕和沈墨一起陪客人。
走在人群中,华父老得意了。
这个年代,在他们劲松见到一个外国人可不容易,大厦里的人都忍不住朝着他们行注目礼,其中许多露出惊异眼神的都是华父的熟人。
华父觉得自己已经走出中国,走向全球了。
一边走,华父一边悄悄挪到老婆身边,然后悄悄道
“我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劲松市的木匠,还是世界的木匠。”
“”华母。
陈安通一边走,一边时不时整理下衣服,对着跟在陈主编身后的法国摄影师埃米尔点头微笑之类。
但一直到大华家具门口,埃米尔都没有找他拍照,陈主编也没有问他问题。
埃米尔压根儿就没有去关注陈安通,他一直在四下打量。
劲松这个北方小城,相比之下还是比较落后的。
人民衣着打扮也都特别朴素,审美也比较缺乏,几本书就是黑灰藏蓝色衣服裤子鞋子随便搭搭。
他心里忍不住想,幸亏他们杂志是准备在中国大城市落地开分社,要是在这种小城卖的话,估计都卖不出去吧
对于这个小城里的群众到底对时尚有没有概念,他都很怀疑。
正揣着审视和不认同的眼光四处扫,他忽然瞧见一对夫妻迎面走来。
妇人穿着一件貂绒大衣,里面穿紧身的裤子套靴子,卷发盘在头上,细细的眉毛配红红的嘴唇。
虽然大衣的款型不算很精致特殊,但这样的搭配在法国绝对看不到,北京竟也没见过。
那种特别的地域风情,强势张扬又贵气的女人味,特殊的令他纷纷侧目。
直到惹的妇人丈夫怒瞪握拳,他才忙收回视线啊,中国的东北人好凶啊,看一看都不行吗
埃米尔不知道,幸亏他是老外,这位丈夫还给了他这个外国友人几分薄面。
要是其他东北男人这样看自己媳妇,这位丈夫恐怕早一句你瞅啥甩过来,敢回嘴可就要上拳头了。
对自己险些遭遇的危险完全没察觉的埃米尔被勾起了一些兴趣,跟着华婕一行人拐过二层楼,往三层走时,又遇到几个女孩子迎面走来。
因为大厦里比较热,她们都脱掉羽绒服抱在怀里,身上穿的衣服倒很有些意思
中式盘扣改良的小上衣,配美式的牛仔喇叭裤,居然青春又热情,很是有趣。
另一个穿着的裙子居然是改良的比较收敛和亲民的法式淑女裙,配上少女的脸,便有种青涩的乖巧和典雅味道。
还有个穿着格纹毛绒背心,内里配白色衬衫,下搭一条黑色过膝百褶裙,居然有点英伦味道
埃米尔方才还通身优越感,此刻却一直盯着中国女孩子看个不停,像个猥琐老外。
收回视线后,他在心里记住了几个女孩子穿的衣服的共通之处,就是衣服、裤子、裙子的角落位置,有hs样o,显然是同一个品牌。
他正抿着唇思考,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品牌时,走在前面带路的华婕也走热了,解开羊绒大衣扣子,将羊绒大衣脱下后搭在了臂弯。
一身专门搭过的衣裙小皮鞋,配上精心输过的高马尾麻花小辫儿,走在前面时,鞭子一晃一晃的。
然后,埃米尔看到了跟方才那几位少女一样的hs,就绣在衣领背后最下角处,和长裙后腰侧方。
“咦”埃米尔挑眉。
这种将精心设计过的o融到服装设计中,成为让服装漂亮的元素之一,跟衣服一起展示给别人看的设计思维,跟奢侈品大牌的方式类似
不断强调品牌,不断加深人们的印象和认同感。
揣着好奇,他走到华婕跟前,请陈主编当翻译,开口问道
“滴哩咕噜滴哩咕噜”
“请问你这身衣服的品牌是中国的服装品牌吗”陈主编翻译道。
“啊,这是我自己设计的品牌,维斯特华,春季款才上市。”华婕笑道。
陈主编转头向埃米尔翻译
“吧啦吧啦库哩咔嚓”
听罢,埃米尔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向华婕。
他之前听陈主编提及过,说华婕还会设计家具和衣服,他一直以为就是年轻人随便搞搞花架子,沽名钓誉呢。
没想到啊
居然是来真的吗
设计的这么有模有样,还是一个16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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