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7日,早9点到11点,语文考试顺利完成。
下午数学,15点到17点,所有题都做出来了。
晚上华婕给沈墨打电话,要对题,惨遭拒绝。
“快乐享受考试过程,不要在意结果。”沈墨如是说。
这是什么魔鬼发言
搞的像考试是什么游戏一样
第二天上午,英语,这是华婕重生归来就最擅长的科目,因为这几天家人帮助她纾解压力,所以在比较放松状况下,虽然疲惫,但很顺利的完成了。
中午仍旧是在门口租的小招待所里睡午觉,醒来后冷水洗脸,喝热水,放空,上厕所,然后去参加考试。
最后一科文综,反而是华婕压力最大的一门考试。
结果真的看到题目后,华婕眉目微垂,轻轻松了一口气。
每道题做过来,都有这三年里沈墨的影子。
为了帮助她对历史、地理、政治能记熟,他总是用讲故事的方式给她解释每一个内容,例子举的飞起
他总是要她把这些知识掰碎了,融到记忆里,而非死记硬背。
于是,当答题时,无论相关内容的题型如何变幻,都难不倒她。
逻辑思维能力、理解记忆,远比死记硬背更可靠。
当最后一题写好后,华婕深吸一口气,转头望向窗外,初春的枝条已经伸展开来,打在关着的窗上。
结束了,这场考试。
她的高中生活
检查3遍后,华婕修修补补,然后赶在铃声响起前交了卷。
拎着自己的东西,她大踏步走出考场。
这是她人生中的第二次高考,上一次的记忆却已经模糊的完全拼凑不齐。
眼泪忽然含在框里,刚重生回来时,即便喊着叫着要考清华,她也没真的觉得自己能考上。
可现在,她却真的在为此认真努力,很严肃的,开始期待那个结果,真的指向那个方向。
3年前,她期望高考改变自己的人生。
现在却将之作为拔高自己绘画维度的工具,想要去大学里学习哲学和中国文学,以此拓宽自己的眼界,画出更好的作品。
一切都变了,她变了,她想要考上清华的目的也已与初衷相差许多。
现在,她不再如曾经那般,想通过高考找一个好工作,然后养着画画这个爱好。
而是希望真的将画画当做自己的事业,一生投在这件事上,不停求索。
肩膀上的一座大山忽然被卸下,无论结果如何,她都感到了巨大的放松。
软绵绵走出校园,当在门口看到父母时,华婕不知为何,眼泪忽然就哗啦啦流的停不下来。
狂奔几步,她一下冲入妈妈怀里,头埋在妈妈肩颈处,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好像是在哭这几年的辛苦,好像是在发泄3年积累下来的疲惫和恐惧。
那些压的透不过气的夜晚,那些一边写卷子一边流泪的痛苦,那些害怕付出这么多努力仍换不来好结局的焦虑
华母也湿了面颊,华父也红了眼眶。
一辆自行车停在他们身边,沈墨一脚支地,望着哭唧唧的一家三口,抿着唇不说话,眉眼也跟着微垂。
华婕好不容易从妈妈怀里爬起来了,就看见站在那边的沈墨。
他也刚考完试,居然第一时间跑到她考场这边来看她
整个考试的过程中,每道题里都有小沈老师的影子。
这3年,他为了她的学习,到底付出了多少努力
沈墨是个从来不会表功,永远不会喊苦喊累的人。
父亲没有给与他应有的照顾,他就自己努力照顾好自己,没有童年也要尽力活好。
在跟她相处的这么长时间里,他没有提出过自己的需求,只一门心思的关照着她,以他的能力和角度,去对她好。
大多数人都懂得索取,他却不会。
就好像开口对别人诉苦,开口向别人求助,就输了一样。
这样倔强活着的少年。
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
松开妈妈,她两步跑到沈墨身边。
少年低头微微翘起嘴角,伸出手想像以往那样拍拍她的头,却被她截了胡
华婕一把扑过去,狠狠抱住了他的腰,然后将头脸埋进他胸口。
沈墨感觉到胸口一热,然后有微微的湿意在她吐气时,透过并不很厚实的卫衣,传到皮肤上。
她才跟爸爸妈妈哭完,又看到沈墨,这哪里忍得住,于是又是一顿哭
这眼泪可真是好一通流
沈墨乍着手,被她哭的心里软趴趴的,耳朵红彤彤的。
于是伸手轻轻拍她的背,他越拍哄,她哭的越凶。
“”沈墨手轻轻搭在她背上,拍也不是,不拍也不是。
胸口和心里忽然都开始痒痒,想挠,又动弹不得。
抬起头,忽然对上几步外华父华母的眼睛。
沈墨脸瞬间涨红,尴尬的不知所措,结果华父华母夫妻俩被沈墨忽然抬头这么一望,倒比少年还心虚,慌慌张一齐扭开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甚至相携着往外走去
仿佛做错事,在快速逃离现场。
“”沈墨。
“我每道题都做了”少女哽咽着抬起头,向他汇报。
“我知道。”沈墨双臂收拢,稳稳坐在自行车座上,托着她的身体。
“我觉得我能得满分。”少女抹了抹眼泪,嘀咕道。
“那不可能。”沈墨如实道。
“噗。”华婕仰起脸,眼角还挂着泪水,睫毛被打湿凑成一缕一缕,整个女孩子都湿漉漉的,像刚浇过水的芍药,嫩嫩的,润润的。
沈墨喉结滚了滚,忽然有些馋,目光不自觉落向因为情绪激动而红艳润泽的少女双唇,心如擂鼓。
然后,他看到了蜂拥走出的考生,和身边等待考生的家长们。
如果在这种时候,这种环境下亲小土豆是不是太过分了
而且,她会希望自己的初吻,是在一群霜打茄子,以及如释重负软趴趴的高考生们见证下吗
轻轻叹口气,沈墨压抑住了自己的本能,忍不住默默在心里给自己竖起大拇指。
真是个英雄
狠人
“磊哥订了饭店,我爹请客你饿不饿”沈墨用手掌抹了把少女脸上的泪,这手法跟用指腹给女儿擦眼泪的男朋友一点都不一样,倒像哄闺女莫哭的亲爹。
华婕脸都被他抹变形了,忙推开他手。
还是自己来吧,肯定被他抹的一片一片的红印子。
“有点饿。”她嘀咕。
“你爸妈已经先出发了,我载你去。上车。”他手扣在她头顶,推着她走到他车后座处。
华婕转头看了看沈墨自行车的前横杠,咬了咬下唇,然后凑到他肩膀边,低声道
“我想坐前面横梁上。”
沈墨转头望她。
华婕转开头,难为情的不与他对视。
“过来吧。”他轻声道,显得格外宽和好说话。
华婕立即抿唇走过去,在他松开左车把,将她拢过来时,华婕扭身一踮脚撅屁股,便坐在了横杠上。
“坐稳了”他问。
“嗯。”她答。
长腿一蹬,自行车向前滑去
少女被他圈在自己和自行车之间,下巴轻轻擦过她发鬓,风将几缕发丝撩在他面上,痒的他歪脑袋。
嘴角却不自觉翘起。
华婕把着他的自行车手把内侧,手掌外缘靠着他大拇指外缘。
风吹过来,一点也不冷,带着春的和煦。
她好像变成了一个小孩子,被他圈着,护着。
春风扫去高考留在他们身上的倦感,只留下了青春和希望,还有涩涩的甜。
劲松最好吃的烤肉店里,沈家、华家欢聚一堂,连带着把陆云飞一家也请上了,庆祝孩子们高考收官。
而在法国巴黎,一场艺术家聚会中,伯纳德发现巴黎圣都会当代艺术博物馆的副馆长伊万居然也在。
放下酒杯,伯纳德含着微笑走向伊万。
这一年间,他一直想从伊万手里买下华婕那幅思念,却始终未能得逞。
伊万一直表达不是价格问题。
他就是没有要卖的意向,连价都不开。
本来伯纳德还有些不明白,伊万手里藏品不少,怎么就缺不得这一幅
而且他价格已经开到了近20万欧元,伊万仍旧只是神秘微笑着摇头。
直到最近,伯纳德得知华婕今年可能要来法国参加凡尔赛双年展,他才想明白过来。
伊万是想等着展后,思念和上海田子坊的价格能狂涨暴涨吧
真是打的好算盘。
“伊万馆长。”伯纳德微笑着朝伊万伸出手。
“伯纳德你好。”伊万也笑着回礼。
“最近有没有新的收藏到手”伯纳德问。
“最近忙着凡尔赛双年展的事,哪有时间去淘弄宝贝呢”伊万耸了耸肩。
“最近华婕在中国要参加的考试应该已经结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参展”既然对方率先提及了凡尔赛双年展,伯纳德也就不再过多寒暄,直接开门见山谈起自己关心的事。
“哈哈哈,她应该要等到最后的时间线才会赶来法国吧”伊万笑道。
“这样啊我倒希望早些见到她,也能早点看到她准备参加凡尔赛双年展的作品。”伯纳德挑眉,企图将话题深入。
伊万回以微笑,却没有接话去主动谈论这事。
华婕参展的作品还没有最终决定,也未必就会选择思念或者上海田子坊中的一幅。
而且,如果华婕最终决定参展的作品,水平远超思念和上海田子坊,甚至引发许多人的关注,超出伊万预期的话,他还会帮助华婕在红岭展馆开设个人画展。
面对伊万如此神秘的态度,伯纳德立即嗅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味道。
“怎么伊万馆长已经见到华婕要参展的画了”伯纳德情绪有些被调动起来,好奇问道。
伊万哈哈而笑,真是难得能让富豪伯纳德露出这样的表情,掌握一手信息,挑动他人情绪这种事,还真是有趣。
吊够了伯纳德胃口,伊万终于不再隐瞒,笑着道
“我答应华婕,如果她这次参加凡尔赛双年展的作品,能产生不小影响力的话,我会红岭展馆给她开个人画展。”
伯纳德瞬间挑起眉头,“红岭展馆”
“是,不过也要看她是否值得,哈哈哈。”伊万笑着捏起一杯红酒,轻轻摇动酒杯,令空气充分与酒液接触,然后才轻抿一口,满意细品。
“中国女孩儿想开个展”伯纳德微微抿了抿唇,他忽然想到,如果伊万不愿红岭展馆的话,他倒也愿意个地方,给华婕办展。
在城市外围,他还有一个英伦古堡式的庄园,做展馆完全绰绰有余。
其他合适的地方也有不少
如果是他场所,宣传、邀请艺术圈朋友逛展等帮助给她的话,优先购买之类的权限,应该也可以轻易得到吧
转手也捏了杯红酒,轻轻与伊万碰杯,伯纳德对凡尔赛双年展更加期待起来。
待见到那个中国女孩儿,他会邀请她到他的藏室参观,顺便与她好好聊聊,,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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