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生辰
三皇子被他的话转移了注意力,顺着他的视线一看,刚好看到身穿紫色海棠软烟罗长裙的姑娘弯腰上了马车,姿态千娇百媚,袅袅婷婷。
三皇子将折扇摇开,失笑道:“这位少夫人也是奇人,明明国公府不远处就有茶馆,她偏偏来清风楼喝茶。”
国公府在京城闹市,清风楼离国公府都隔了一条街了。
“殿下,方才奴才过来的时候还看到了南定侯府的马车。”内侍倒是有别的猜测,跟三皇子道。
三皇子讶异:“秦二小姐入京了”
这事还真不怪三皇子知道,实在是南定侯府小侯爷要娶的人太特殊了,秦家在江州称得上是名门望族,但短短一年之内,长女嫁到了国公府,次女又得了南定侯府小侯爷青睐,二人即将喜结连理,可不是引人关注。
内侍:“秦二小姐应该前几日就入京了。”
三皇子不由的皱了皱眉,既是亲姐妹见面,那为何还要一前一后离开,又不是见不得人。
思索片刻,三皇子道:“你找人将少夫人跟秦二小姐见面的消息告诉子凌吧。”
“是,殿下。”
至晚间,淅淅沥沥的绵绵雨打在了窗檐,窗台边上烛光摇晃,气氛朦胧而美好。
谢凌从外面回来,墨色大氅都湿了一半,他动作清贵的解开大氅,随手放到一旁的衣桁上,笑着问妻子:“夫人今日跟家中的二妹妹见面了”
秦若瞬间有些紧张,一颗心更是猛的提了上来:“夫君怎么知道”
他不会派了人跟踪她吧
见她还紧张上了,谢凌挑了挑眉:“三皇子殿下今日有事去了一趟清风楼,无意间看见的。”
言外之意是与他无关了。
秦若也意识到自己以小心之心揣测他了,小脸一红,轻声道:“二妹妹前几日跟小侯爷来了京城,她跟妾身许久未见,便约妾身在清风楼说说话。”
谢凌觉得有些好笑,妻子说话好像一直轻声细语的,他看起来很可怕么。
“既是夫人的妹妹,那日后相见大可以邀她来国公府。”谢凌唇角含着温和的笑意,道:“夫人今夜可想下棋”
屋外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屋内则是气氛缱绻,秦若眉眼一弯,浅浅笑道:“妾身却之不恭。”
珠儿连忙将玉盘呈上来,秦若执起了白子,谢凌自然去拿黑子。
谁知温热的大掌无意划过妻子细软冰凉的手背,她猛地将手缩了回去。
谢凌维持着原有的姿势,扬了扬眉:“今晚怎么这么害羞”
秦若微微懊恼,她只是没有反应过来,但真心话不好说出来,姑娘一本正经道:“是夫君手心太热了。”
谢凌轻笑,如画的眉梢都染上了愉悦:“这样啊。”
秦若脸皮薄,闻言紧紧握着手中的棋子,连头都不敢抬了。
“夫人先下吧。”谢凌没想欺负她,咳嗽一声后,温声道。
每次下棋他都会让着她,秦若轻“嗯”了一声,落下棋子。
谢凌等她走了三步,才落下一颗黑色棋子,他的手指骨节分明,又很修长,看起来赏心悦目。
二人下棋下了几局之后,秦若便有些走神,她脑中不可避免的想起长姐与她说的话,谢家的人确实对她很好,再想到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她的眼神时不时落在对面的谢凌身上。
她的眉眼本就透着江南女子的婉约,在烛光的渲染下,看起来愈发温柔,谢凌从中感受到一种叫“怜惜”的感觉。
谢凌眉目变得古怪,她这是在可怜他。
以至于到了第二日,温文尔雅的谢宰辅都在想这事。
书房里,周让打趣道:“子凌怎么了,从早朝开始就一直心神不宁的”
方才早朝中,他就注意到这人频频走神,像是在思索什么事,这还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情况。
周让觉得还挺稀罕的。
若是往日,谢凌肯定不会搭理他,但一个问题困扰了谢凌太久,他便虚心请教:“你说要是一个姑娘以一种可怜你的目光注视着你,是因为什么”
周让大惊失色:“这个人不会指的是子凌你吧”
谢凌自出生起便是百年世族的嫡出公子,少时名扬京城,入朝之后成为人人敬重的谢大人,这哪里值得别人可怜了,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可怜可怜自己。
谢凌不置可否,骨感修长的手指轻轻瞧着桌面,气度随意儒雅。
倒是文子齐,一下子就猜到谢凌是在说自己的夫人,与谢晚凝定亲之后,文子齐与谢凌之间的距离更是拉近了不少,他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少夫人应该是心疼子凌兄吧”
谢凌温和的眉目闪过一丝不解:“她为何心疼我”
“那子凌呢,你不心疼少夫人吗”周让一口茶险些喷了出来,他有些心灾乐祸的问,看来他们谢大人在感情上的觉悟还有待提高啊。
谢凌沉思,在床笫之欢中,妻子总是有些受不住,所以情到深处时,谢凌待她格外怜惜。
除此之外,妻子从江州嫁到国公府,几乎与自己的家人跟玩伴都断了联系,这一切都在告诉谢凌要善待自己的妻子,可貌似他并没有什么需要妻子心疼。
周让看了一眼谢凌,笑道:“想来在少夫人心中,子凌兄不仅是她夫君,也是她心头所爱,这才对子凌兄生出心疼的情绪。”
这解释合情合理。
谢凌若有所思,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妻子竟然爱他至此,他最近是太忽略她了吗。
“多谢。”
文子齐喝了一口菊花茶,忽然想起一件事:“我听管家说,子凌最近在找京城有名的戏班子,不知子凌是有什么打算”
若是牵扯到朝堂的明争暗斗,那他们肯定不能坐视不管。
周让也搁下折扇,突然找戏班子,难道是想送
去东宫。
谢凌不紧不慢的开口,道:“下个月是我夫人的生辰。”
周让:“”
文子齐:“”
他们之前还觉得秦家大小姐嫁过来,肯定是要独守空闺,毕竟这人二十年来就没近过女儿,却没成想他先栽了。
冬至过后,京城的天气越发寒凉,好不容易等到天色放晴,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暖烘烘的。
奶娘将窗户推开,感叹道:“下了这么多天的雨,总算是看到暖阳了。”
珠儿也笑眯眯的:“是啊,再闷在屋里,人都要发霉了。”
正想问少夫人要不要出去晒晒太阳,谢晚凝风风火火的冲进来,大喊道:“嫂嫂。”
“晚凝姑娘。”奶娘跟珠儿屈了屈膝。
谢晚凝一脸欣悦的摆了摆手:“起来吧。”
秦若本来在低头看书,见谢晚凝进来,便微微抬起了眼,她今日的妆容很淡,但遮不住清艳动人的丽色。
谢晚凝只觉得自家嫂嫂不管什么时候都很好看,她上前一步,喜笑盈腮道:“嫂嫂,生辰快乐。”
秦若一怔,她生辰明明是在春日,这不连年都没过吗还是她记忆错乱了。
见嫂嫂秋水盈盈的杏眼儿全是迷茫,谢晚凝连忙拿起手帕掩饰自己的唇角,揶揄道:“嫂嫂,你不会连自己的生辰都忘了吧”
秦若当然记得自己的生辰,但她生辰真的不是这个时候。
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想起来,长姐的生辰可不就是今日。
二更
好巧不巧的,谢凌温和清润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怎么了”
秦若呼吸险些不稳,她扶着炕桌边沿,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兄长来了。”谢晚凝飞快地起了身,然后道:“这还不是因为今天嫂嫂生辰,我就想过来与嫂嫂说一句生辰快乐,结果嫂嫂好像根本没意识到今天是她的生辰。”
说完她自己又觉得好笑,哪有人连自己的生辰都不记得的,她嫂嫂今天还有点迷糊呢。
谢凌深邃的眼里却没什么笑意,他步履轻缓的走到秦若面前,动作体贴的揽着她的腰,垂眸问:“夫人可是最近累着了怎么连自己的生辰都忘了。”
去年谢老夫人合二人八字的时候,谢凌仅仅只是瞥了一眼,便记住了。
以至于今年谢凌提前一个月为自己妻子的生辰宴做准备。
在与妻子相处的过程中,他发现妻子也有过目不忘的本领,那么她是怎么忘记自己生辰的,甚至于别人跟她说了今日是她的生辰,她都没意识到。
这让谢凌怀疑,今天到底是不是妻子的生辰,还是她在江州都不过生辰。
可据他所知,因为妻子是岳丈大人的亲生女儿,妻子的二妹妹是岳丈大人收养的,又因为妻子是长女,所以相较之下,岳丈大人更疼爱妻子这个女儿,没道理她往年就不过生辰了。
谢凌眸色
沉沉,一时晦暗不明。
秦若不知道男人有没有别的意思,她只知道她很他相处的越久,她露馅的可能就越多。
她尽力忽略他带给她的压迫感,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可能是有些累。”
明明她现在是以长姐的身份待在谢家,他们说的生辰肯定是长姐的生辰,她刚才太大意了。
谢晚凝啊”了一声,小声道:“那嫂嫂还去听戏吗兄长特地让人在翠芳亭摆了戏台,请了戏班子,祖母她们也在呢。”
秦若下意识看向谢凌,他刚好也在看她,温声道:“夫人若不想去,也可以不去。”
“我好像也没有特别累,还是去吧。”秦若原本就是顺着他的话说,见他没有怀疑,温温软软的道。
谢凌长眉入鬓,唇角微勾:“那走吧。”
翠芳亭此刻正在唱“麻姑献寿”,谢老夫人余光看到谢凌三人过来,面色慈爱的朝秦若招了招手:“含儿快来祖母这儿。”
谢老夫人说不计较便是真的不计较,秦若还有几分受宠若惊,连忙来到谢老夫人面前,嗓音轻软道:“祖母。”
谢老夫人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这时,谢老夫人旁边的一个夫人笑道:“还是老夫人心疼孙媳,含儿一来,老夫人的目光就放到她身上。”
打趣的人正是长秋侯府的侯夫人,她的丈夫正是苏氏的嫡亲兄长,苏氏以前待字闺中的时候,长秋侯就很疼爱苏氏这个妹妹,侯夫人爱屋及乌,这么多年没少跟国公府走动。
秦若去年初到京城,侯夫人还拖苏婉沁送了一套头面给她。
秦若在长辈面前一直很乖巧,她嗓音跟春天的百灵鸟似的,清灵婉转:“舅母。”
侯夫人听着很是舒心,连连夸赞道:“诶,含儿容貌越发娇美了。”
“谢舅母夸赞。”
偌大的亭苑中只有一个人秦若还没见过,那就是一位大概十七八岁的少年公子,他跟谢凌的眉眼很是相似。
谢老夫人很快跟她介绍:“这位含儿还没见过,他是南陵谢家七公子谢言,前几日刚到京城,以后都会住在我们国公府。”
简单来说,就是谢家旁支的七公子。
少年公子,清文俊秀,如琢如磨,看起来是个读书人。
秦若客客气气道:“七公子好。”
谢言俊朗一笑,朝她回了半礼:“堂嫂好。”
这位堂嫂还真是生得貌美,一举一动皆是清雅脱俗,跟那刚盛开的芙蕖似的,有这样的美人在身边,难怪堂兄待她关怀备至。
许是他看的时间有些久,一转头便对上堂兄那深不可测的目光,隐隐带着警告之意,谢言心一凛,连忙收回视线。
谢家的公子克制有礼,他怎么还盯着堂嫂回不过神。
谢老夫人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她转头看一旁落坐的姑娘,笑道:“含儿今日是寿星,这戏曲还是该含儿来点,张嬷嬷,将戏曲单子拿给少夫人瞧瞧。”
秦
若不施粉黛的小脸尽显娇柔,朱唇皓齿,推辞道:“还是祖母点吧。”
“好孩子,你祖母是心疼你,祖母让你点你就点。”侯夫人忙从张嬷嬷手中接过单子,喜笑颜开的递给了她。
小姑娘嫁到国公府也有这么长时间,怎么还客客气气的。
秦若见推脱不了,便象征性的点了两首。
台上人唱的娓娓动听,台下人也听得入神。
听到正起劲的时候,谢老夫人突然问:“含儿的二妹妹前些日子是不是入京了”
秦若声音柔和,点头道:“回祖母,二妹妹半个月前就到了。”
谢老夫人闻言道:“我们两家是亲家,等你二妹妹哪天得空,可以邀她来我们国公府住上几日。”
“多谢祖母。”
侯夫人一直在关注这边的动静,跟着附和道:“秦家真不愧是江州城的望族,教导出来的女儿都是这般的出色,想着都让人羡慕。”
就拿南定侯府来说,南定侯是宠妾灭妻,但架不住小侯爷鲜衣怒马,是京城少有的少年才俊,秦家两女,一人嫁给百年世族的嫡长子,一人嫁给侯府的小侯爷,这是她们京城多少世家都做不到的。
秦若莞尔一笑,长姐金钗之年便是江州出了名的才女,温婉娴雅,她比起长姐,是差远了。
这边谈的热闹,谢凌也向这边看了眼,微微揉了揉额头,明明妻子就近在咫尺,但她跟那虚无缥缈的雾一般,像是难以抓住。
不可否认,妻子又有事瞒着他。
戏曲结束之后是生辰宴,今日的一切都是谢凌亲自安排,所以找不到一丝错处。
酒过三巡,侯夫人还跟谢老夫人打趣:“到底是子凌会疼人,连长寿面都备上了。”
在京城世族中,疼爱妻子的丈夫不少,但能将妻子时时刻刻放在心上的可不多。
秦若方才喝了几口梅花酒,宛如远山的眉眼处有几分醉意,看着跟春日的桃花一样娇艳。
戌时,谢凌带着她回到了正房,说起了另一件事:“月色正好,夫人今夜可愿跳一支舞,我为夫人伴奏。”
他今天的情绪很不对劲,秦若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驳了他的意思。
她软软一笑,道:“那妾身先去换一身衣裳。”
谢凌神态温和,微微颔首。
大概过了一炷香,细微的脚步声传到谢凌的耳畔,他抬起眼。
只见妻子身穿一袭桃红色流苏纱裙,腰肢袅袅,盈盈不堪一握。
柔顺及腰的长发被挽成飞仙髻,步摇随着她轻盈的步伐微微晃动,发出悦耳的声响。
她粉面桃花,赤着脚,嗓音如娇莺初啭的道:“夫君。”
谢凌目光变得深邃炙热,谦谦君子般的应了声:“夫人。”
箫声先起,紧接着是妻子踩在地毯上的曼妙舞姿。
秦若跳的是长袖舞,她身段软,步履跟箫声很合拍,到最后,腰肢随着箫声摇曳,裙裾飘飞间,好似那九天上
的仙女。
姑娘腰肢款款,步步生莲,谢凌虽是在吹箫,和煦的目光却一直在她身上。
珠儿看着很是艳羡,她们大人跟少夫人还真是琴箫和鸣,夫妻情深。
一舞过后,秦若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见谢凌那温润如玉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她眨了眨眼:“夫君。”
你们都下去。55”谢凌沉着一笑,摆了摆手。
众人连忙退下去,关上了门。
秦若指若削葱的小手刚碰到桌上的茶盏,谢凌便喂她喝了口水,将她抱到床上。
秦若刚想开口,谢凌直接掐住她纤细的腰肢,以吻封缄。
不一会儿,姑娘已经是不着寸缕。
相反,谢凌衣冠楚楚。
男人带着侵略的目光一寸一寸的打量着她,秦若觉得羞赧,便窝在他怀里,闷声道:“夫君,珠帘。”
谢凌轻笑一声,大手一挥,帘帐垂下,拔步床里面的光线有些暗。
他一边吻着妻子的朱唇,一边笑道:“夫人可听过醉仙散”
醉仙散
她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许是因为紧张,姑娘杏眼露出一丝惊慌,谢凌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脊背,语气低沉而有磁性:“夫人放松些。”
“其实这醉仙散,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人服用后会浑身虚乏无力,任人宰割。”
秦若觉得他话里有话,嗓音微微发紧:“夫君怎么突然跟妾身说这些”
“没什么,就是这醉仙散一般用在那些牢狱中冥顽不灵、不肯说实话的人身上。不管他们的嘴巴有多严实,只要用了醉仙散,他们往往熬不住几天就身心崩溃,然后全招了。所以姑娘家家的,更不应该骗人,夫人觉得呢”谢凌语气不急不缓,笑着道。
但他的目光仿佛告诉她,她若不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他就要将醉仙散拿给她用,秦若深吸口气:“当然。”
谢凌不知信没信,低声笑道:“怎么这水越来越多了,夫人很紧张”
秦若当然是紧张的。
她觉得今晚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故意说给她听的,但偏偏她是真骗了他,所以心虚:“不紧张。”
“那是动作太重了”谢凌咬了下她的耳垂,笑问。
妻子盈盈的杏眸盈满了水雾,看起来更好欺负了。
而谢凌还当真放缓了动作,他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眉眼。
秦若伸手搂住他的肩膀,细细的嗓音跟刚出生的小猫儿似的:“夫君。”
“嗯”
姑娘脸皮一贯就薄,自是不肯求饶,偏偏谢凌挑着眉,像是听不懂她的意思。
最终还是秦若先妥协,从喉咙里憋出两个字,眼角都红了:“快点。”
“好。”谢凌俯身含住她娇艳欲滴的唇瓣,喑哑道。
看在妻子对他一往情深的份上,他会再纵她这一次,但仅此一次。
夜色越来越深,屋内气氛缱绻缠绵。
接近新年,不管是宫里的圣上,还是底下的大臣,都是忙的不可开交。
唯独东宫,一如既往地歌舞升平。
沈岸在踏进东宫的那一刻,庭院中的萎靡琴音便传了过来,沈岸强忍着心里的不适,朝琴音方向走过去。
彼时太子怀里搂着两个珠圆玉润的美人,一左一右的服侍他,沈岸目不斜视的朝他跪下去:“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沈太师请起。”
“谢太子殿下。”
在他起身的时候,太子揉了揉身旁美人的腰,问沈岸:“事情都处理好了”
太子说的是一个犯事的官员,这么多年来,凡是落到东宫手上的人,都没一个好下场。
“处理好了。”沈岸面色沉着,想起东宫的手段,道。
太子还算满意,睨了沈岸一眼,道:“孤还有一事需要沈太师帮忙。”
“不知太子殿下说的是何事”
太子一把推开怀里的美人,来到沈岸身侧,用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了几个字。
沈岸面色一变,完全想不到太子殿下会想出这么龌龊的主意。
好歹是一国储君,太子殿下莫不是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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