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仆人给白鸢送来衣服和首饰。
一袭白色礼服裙,裙面上是人工刺绣的花朵和钻石,浪漫的蕾丝大裙摆曳地迤逦。美是美,穿起来费劲,白鸢看着头疼。但一群人把她盯着,就差下跪请她更衣了,无可奈何换上。
穿上裙子后,为她带发冠,一颗颗宝石镶嵌其中,流光溢彩,璀璨夺目,接着是项链、耳坠、手镯等。
戴菲在一旁看的,嘴巴都合不上了。土豪见过不少,像这么壕气冲天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是在身上穿了多少套北上深的别墅啊
穿戴完毕后,仆人替白鸢牵着裙角,恭敬的引她走出房间。
走廊一侧,克鲁沐浴在阳光中,手持一束鲜花,静静等候。
盛装打扮的白鸢出现,克鲁捏住花枝的手指骤紧,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感受那令人窒息的美丽。
白鸢走进,他献上鲜花,“送给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白鸢接过那束花,礼貌微笑“谢谢。”
出了别墅,克鲁带白鸢在林间漫步。
一路慢行,穿行到一个巨大的地下广场,有足球场那么大。
他带白鸢走到中央,打了个响指。
四下渐次亮起巨幅屏幕,全都是白鸢的照片,从出道以来,各种造型,各种场合,不断铺开,变幻。白鸢清亮的歌声,通过立体环绕声响,在广场内回荡。
戴菲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歌后声音的魅力,被这顶级音响展现的淋漓尽致。
光影闪烁,歌声飘荡,半空有东西扑簌簌落下。
白鸢抬头一看,是漫天飞舞的针垫花瓣,与立体灯光秀交织变幻。
在这如梦似幻的场景里,克鲁对白鸢单膝跪地,拿出一颗硕大的钻石,对她说“我以神之名向你求婚,请你做我的妻子。”
戴菲瞪大眼,我的天,居然是求婚
白鸢
白鸢调整表情,微笑道“抱歉。”
音响里还在放着白鸢的歌曲,空灵的嗓音,仿佛能穿心入骨。
“说不爱就不爱,不需要给谁交代
你好,再见,爱情就是这样的轮回”
洒脱到凉薄的歌词在回荡,白鸢表情冷淡,“我不愿意。”
对一个突然把她劫持过来,又突然求婚的异国男人,她还能说什么
克鲁脸上表情急剧变幻,起身走到一旁的下属身旁,抽出一把枪。
在他持枪的瞬间,白鸢心里一紧。
克鲁表情狰狞,用白鸢听不懂的当地语说着什么。
“砰”刺耳的枪声,划破音浪。
白鸢瞳孔紧缩,眼前一团血雾炸开,那个随从直挺挺的倒下去
当枪声平息,硝烟与血腥味在空气中飘散。
前一刻浪漫无比的求婚现场,成了可怕的修罗场。
黑洞洞的木仓口突然对准了戴菲。
戴菲腿一软,连滚带爬的跑到白鸢身后躲着,声音颤抖,“姐姐救我”
白鸢强自冷静,在克鲁把木仓口移过来的时候,问“为什么”
“你拒绝我,他们看到了”
“”
“看到我被拒绝的人,该下地狱去”
克鲁的木仓口缓缓移动,对准了在白鸢身后探出脑袋的戴菲。戴菲吓得立马缩回脖子,严严实实的躲在白鸢身后。
白鸢与克鲁对视,这是一种真实的恐惧感
没有任何粉红色浪漫,这个人就是疯子,罔顾法律与生命,对一切生杀予夺。
下一个倒下的,会不会是她
极度的恐惧催生了极度的冷静,白鸢缓缓微笑,道“我没有拒绝你啊。”
克鲁由歇斯底里中平静下来,“你愿意做我的妻子”
白鸢说“你英俊,有钱,绅士,是女孩子梦寐以求想嫁的人。”
克鲁脸上浮现出笑意。
“可是我才认识你,我们需要更多的时间互相了解。”
克鲁忙道“我了解你你喜欢火锅,喜欢甜食,喜欢看电影,喜欢粉红色,喜欢大海,喜欢睡觉”
克鲁一口气说了一堆白鸢的喜好,这些基本上都是白鸢曾经在媒体采访中说出来的。
此时别说白鸢了,就连戴菲都不觉得感人,只觉得瘆人。
当你没有选择权的时候,任何感情都是一种禁锢,一种变相的掠夺。
白鸢柔声慢语“在我们中国,结婚之前都要谈一场浪漫的恋爱。如果你爱我,怎么舍得委屈我呢”
克鲁马上道“我不会委屈你,你是我的女神”
他收起木仓,牵起白鸢的手,“我们先谈恋爱,再结婚。”
“”飞来横祸,不过如此了。
回别墅时,克鲁接到一个电话。
片刻后,他放下手机,高兴的对白鸢说“我有一位贵客要到访。正好,向他介绍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这就未婚妻了白鸢佛系微笑脸。
他有钱,他有枪,他有人,逃出去之前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克鲁陪了白鸢一天,虽然这种陪伴对白鸢而言是一种煎熬。
当他试图亲吻她时,她偏过头躲避,“太快了我还没准备好”
克鲁没有强迫,但是显而易见的不悦。
终于熬到晚上,克鲁送白鸢回房,跟她告别。
戴菲把仆人挥退,关上大门。
白鸢从桌子上拿起一包女士香烟,是她喜欢抽的牌子,想来这也是在媒体采访中看到,特地准备的。原本想抽烟减压的她,只觉更加烦躁,扔下烟盒。
白鸢靠在躺椅上,戴菲走到她身边,哭丧着一张脸说“姐,怎么办啊”
这时候她终于意识到,这不是什么偶像剧,克鲁也不是杰克苏男主角,他就是个可怕的极端分子。如今她们被困在这里,无异于走钢丝,命悬一线。
白鸢淡淡道“凉拌。”
“”大神心理素质真强大。
“没事就洗洗睡吧。”白鸢起身去洗漱。
不管怎么说,好吃好喝好睡,总比受到人身虐待强。
第二天,克鲁口中的贵宾来了。
他安排仆人为白鸢梳洗打扮,自己亲自去山下接人。
白鸢穿着一件真丝质地的彩虹长裙,黑色卷发流泻肩头,如瀑布,如绸缎。瓷白的肌肤在阳光下闪着光。
她站在花田里,车子远远驶来,坐在车里的克鲁看到她,双眼放光,对身旁的car说“你看,那是我的未婚妻她的声音如天籁般动人,她的美貌令人神魂颠倒”
car淡漠的眼神,看向克鲁大肆赞美的女人。
克鲁以前给他看过照片,表达对她的爱慕之情。
他第一次看到真人,是在几天前的飞机上。
car扯扯唇,“恭喜。”
如愿以偿,把人弄到身边了。
克鲁下车后,带着白鸢走到car跟前,介绍道“这是我朋友car”
白鸢表情微变,这不是飞机上遇到的男人
一旁的戴菲更加不淡定了,居然在这里再会机舱美男,难道他跟这个疯子是一伙的
“这是我未婚妻,白鸢。她是一名歌手,被很多人喜欢。包括我。”
白鸢的目光落在car脸上,眼里隐隐有光,“你好。”
男人回以微笑。很浅很淡的笑容,浮于表面,没有渗透到眼底,但已经令那张脸褪去冷漠,多了几分生动。
“你有中文名吗”
“韩路嵘。”他的声音就像他的人,透着清冷,犹如山巅冰雪。
克鲁补充道“韩国的韩,道路的路,峥嵘的嵘。”
白鸢微笑,“谢谢,解释很充分。”
“韩,路,嵘。”简单的三个字,由她口中吐出仿佛婉转的音律,她笔直看着他的眼,伸出手,“幸会。”
韩路嵘伸手,握住,“幸会。”
她用劲捏了下,方才松开手。
韩路嵘淡淡的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秒。
克鲁与韩路嵘谈事,白鸢回到房里看书。
双眼胶在书上,心却雀跃欲飞。连续几天沉闷的压抑,破开了一个口子,希望的口子。
韩路嵘地道的中文跟老外别扭的发音是显而易见的差别,他应该是中国人
就算不是中国人,也一定有中国的血缘。
晚餐时,白鸢再次看到韩路嵘。
他们三人坐一张桌子,一起用餐。
那两人用白鸢听不懂的语言交流,白鸢放下筷子,表情懵懂的问“你们说的话,我不能听吗”
克鲁忙用中文说“我们习惯了。以后有你在,就说中文。”
在他心里,白鸢已经是他的女人,没什么需要隐瞒的。
克鲁转而用中文跟韩路嵘交谈,时不时还会照顾白鸢,让她加入到谈话中。
白鸢大概了解了韩路嵘,知名奢侈品集团创始人的后代,麻省理工毕业的高材生,专攻智能系统。毕业后,他没有继承家业,自己创建了一家科技公司。
韩路嵘跟克鲁是校友,两人既是朋友又是合作关系,他经常从他那里购买产品。
而克鲁身后是一个雇佣兵集团。
白鸢早料到他不是普通商人,得知他的背景后,内心还是被重重一击。
吃过晚餐,白鸢回房休息。
百无聊赖等在房里的戴菲,看到她回来,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今天那个男人,就是之前同一个航班的他是中国人吧”
“不知道。”白鸢淡道,声音透着一丝疲惫。
“他”戴菲又想开口,白鸢抬手示意,打断了她的话。
“他跟我没关系。累了,帮我放水,准备洗澡。”
白鸢跟戴菲一道进浴室,拿了本子和笔,在上面写“房间里可能有监听,谨言慎行。”
戴菲瞪大眼,下意识的捂住嘴巴,随即狂点头
洗了澡出来,白鸢跟戴菲懒洋洋的闲聊着娱乐圈的八卦。
关了灯,白鸢倚靠在窗台上,望着窗外的星星点点,打了个哈欠,说“我有点失眠,你给我数羊吧。”
于是,戴菲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白鸢的目光在楼下某处定住。那个男人,倚在窗台上抽烟。
她在二楼,他在一楼,不过这个别墅依山而建,高低不平,她的位置距离一楼高差并不大。
白鸢小心的将双脚探出窗外,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双脚有点震疼,还好,没有崴到。白鸢走到韩路嵘的窗前,指间夹着一根烟,皓白的手腕动了动,“借个火”
韩路嵘看着夜空的双眼,移到她身上。
她弯起唇,笑的像个妖精,浅粉色真丝吊带睡裙勾勒着婀娜有致的躯体。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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