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刘司晨坐在桌前翻着那本巫山奇遇。
东方青枫,手放在桌子上,看着他翻。
刘司晨没敢细看,硬着头皮翻了两下道“这本巫山奇遇,是,是本艳遇吧讲的是一书生路上遇到绝色美人,相淡甚欢夜宿楼阁,缠绵悱恻,各种额也没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
“嘶我让你看封面,封面”东方青枫敲了敲桌子。
刘司晨为难地又拿起来看了眼“封面是个美人,呵呵,画得腰还挺细的。”他定晴,这胸,那个也挺大的,呵呵。
“谁让你说这些了”啥也不是东方青枫瞥了他一眼,他蹙眉看向外面,宅子里有棵大树,天源府这边房子是十宅九树的格局,遮阴倒是不错。
可到了秋天,一地落叶,处处得扫,元樱正在外面扫着呢,阙清月就坐在树下的椅子上,手拿着刚买的画本,边翻着,边看着她扫。
他看着看着入了神。
仿佛面前一切都慢了下来。
阙清月低头看着画本,边看边轻撩了下肩膀处滑下来的头发,然后单手整理了下外衫,紧了紧衣领,她交叠着腿,手中画本又翻了一页,低头专注看着,旁边小茶几上,放着茶壶和茶杯,她伸手,摸向茶杯,顿了下,拿到唇,唇边雪白的衣领
东方青枫看着看着,不由的心头又泛起一丝燥动。
“殿下,殿下殿下”
“啊”东方青枫突然回过头,看向刘司晨“什么事”
“殿下,你在想什么”叫了三声都没有回应。
“没事。”东方青枫伸手也取过桌上的茶壶倒了一大杯,一口喝了下去。
“这茶凉了,我去泡一壶。”刘司晨要起身。
“不必了,凉了更好。”他看向刘司晨“你没觉得这封面有古怪”
刘司晨摇了摇头“没觉得。”
“难道是我感觉错了不是画册的问题,是昨天那蛇酒太补了”东方青枫自言自语道。
以前从未如此过
“你说什么殿下”
“没事。”东方青枫放下杯子,正色道“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开源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煞气方面有消息吗”
刘司晨这才道“我们在开源只有两个探子,一个埋在药铺里,另一个在衙门中,是个掌管地方户籍的小吏,他跟我说,他整理过近些年的户籍,发现,有许多壮年男子的家人来退丁的,大多年纪轻轻,死于非命,数量还不少,有时候义庄都搁不下了。”
“死于非命怎么死法”
“据说是病死的,而且生前经常去妓馆青楼。”刘司晨也倒了杯凉茶,喝了口。
“妓馆青楼”东方青枫手指放在唇上抹了下,“开源府的妓馆如此发达,这些人的死,难道是跟此事有关”
“这就不知道了,还查到,这个开源府首富张万荣,他二十年前,
只是一家小妓馆的老饭,后来妓馆生意好得不得了,就开了第二家,第三家,再后来搭上了靠山,在开源府彻底发达起来,只用了十几年的时间,就做上了一府首富的位置”
aaadquo开源府的靠山,呵呵,他能成为首富,难道他的靠山。aaardquo东方青枫看向刘司晨aaadquo是郑太守aaa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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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郑太守,郑太守此人,没什么进取心,三十九岁才中了二甲进士末位,朝考都未试,直接选了外调,一心只想在地方做个小官,捞点钱财,当时地方缺人,正好有个位置空下来,这些年他也做出点成绩,升调过几次,之后便一直待在开源,现在也算富的流油。”
“而且此人,年纪大了,再有一年,就要告老还乡,他不是朝中任何人的党羽,此人也算有点小聪明,有自知之明,从不肖想从龙之力,谁拉拢都装傻,糊涂来糊涂去,只图熬到年岁告老还乡,除了贪点财之外,倒也安份守已。”
“嗯。”东方青枫手点着桌子。
“还发现什么”
“还有就是些琐事,除了开源府的妓馆异常兴旺外,就是近些年,外来人特别多,在开源落户的人不少,人比较杂乱,小史意外发现,不但本城的壮男子死的多些,连外来的青壮年,这些年也死了不少,而且观户籍年岁,竟然大多集中在几个年龄段,那小史为人细心机灵,他说,他发现一个规律”
“规律什么规律”东方青枫问。
“就是,好像死的壮年里面,属蛇和属龙的人居多,达到了几乎八成”说着,刘司晨看向了殿下,因为,东方青枫就是属龙的。
“属蛇,属龙”他手指一停,看向桌上的那本人身蛟尾的封面。
这些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这个小史,不错,想办法把他调到京城。”他就需要这种细心机灵的人才。
“是。”
东方青枫看向那只册子,想到昨日封面的粉色光,他伸手又将册子拿起来,盯着封面的女子看。
人面蛟尾
看着看着,他目光向下,然后凑近闻了下。
有腥味
东方青枫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刘司晨不知道,他看着殿下,拿起小黄书,认真地看着上面不着片缕的美人图,然后上下瞄着,接着凑近,细闻。
他越发觉得有些坐立难安,这
这是他一个属下,能看的吗
虽然明白殿下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当然他也是,但,也不必这么饥渴吧,毕竟以殿下的身份样貌,也不缺人相陪,何必呢,竟对着一本书的封面
“这封面不对。”东方青枫道。
“不对哪里不对”
“有腥气。”
“腥”刘司晨立马想差了,以为是那卖书的男子,沾了什么腥膻之气在书上。
“是水腥气,还有蛟煞之气”东方青枫剑眉一挑,看向刘司晨。
“但是,又很微弱。”
“蛟”刘司晨望着自家殿下,只见他闻后,看着书册封面,眉头紧锁,似乎不解,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大聂不是只出了一只蛟吗就是蟠龙山庄那只”难道还有另一只蛟存在不能吧
要知道蛟此物很少见,也难得,民间传说,蛇大走蛟,蛟渡劫化龙,这过程中需八百年至一千年,殿下身上这只,就是渡劫化龙失败后,身死道消的蛟魂,执念成煞。
蛟煞与人煞不同,兽煞通常要比人煞厉害得多,尤其蛟煞,因其世间修行的寿命,要比人多达数倍,甚至十倍之久,化煞后,其性更暴,能力更强。
再加上蛟乃渡劫之物,需要一次次蜕变,蛇大为蟒,蟒大为蚺,蚺大为蛟,蛟大化龙。
若不死才能闯下一关,所以难度限制了数量,大聂能有一只活了千年,并闯到龙关的蛟煞,就很难得了,怎么可能还有一只
“此书封面有问题,你去查一下这本巫山奇遇,封面是谁画的颜料从何而来,还有那个卖此书给我的牙人,接触过谁,这本书是谁写的在哪家书厮售卖,那间书肆背后的人是谁,查到告诉我。”
“是,我现在就去。”刘司晨应下。
刘司晨离开房间,与看书的阙清月笑着打了声招呼,出了门。
东方青枫将书收起来,抬眼见到树下,元樱正拿着扫帚,扫了会院子,然后跑到她祖宗那边,用扫帚撩拨祖宗,惹得正看书的阙清月坐在那儿不动,只伸手去打她。
他脸上不由自主露出笑意,然后起身,向门外走去。
在迈步走到树下时,便见阙清月没打到元樱,又懒得站起身,不由地又摘下肩上的披肩,抽打她,让她离远点,披肩之下,是雪白的衣襟,因为动作,衣襟微微有些开合。
斜襟衣乃v形领,一般都束在颈间,很少会这样开合松散,并露出平日不多见的一抹雪肤。
东方青枫此刻见着,昨夜那一梦又上心头,那一阵陌生又熟悉的燥热感再次涌上来,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强忍地掉头便走。
如今也不知为何,竟看不了她一点儿。
阙清月与元樱正打闹,元樱站在位置,她看到东方青枫了,见他走过来,本打算收敛一些,因为东方青枫曾说她天生神力,和祖宗打闹时,莫伤了她,让她收敛力道的。
结果见他都快走过来了,突然脸色一变,又莫名其妙掉头了,其动作间的生硬感,她都看出来了。
“咦,他怎么走了”元樱奇怪,不应该啊,平时不都在祖宗身边吗做为护卫,祖宗边上都快没她位置了。
可今日,他不但一早上没出门,甚至走过来时,竟招呼都不打就走掉了。
谁惹到他了
祖宗吗
阙清月打了元樱两下后,见她看向身后,也跟着扭头看过去“谁啊。”
然后便见到东方青枫的背影,像有人追似的,快步进了门。
她这才将手上的披风收了回来,慢慢又披
到肩上,手里捏着穗子,看了眼东方青枫的东厢“你们惹他了”
“没有啊”元樱无辜摇头。
那他怎么不过来啊
阙清月看了会东厢后,才放下穗子,伸手拿起旁边的书,挥开元樱“烦死了,离远点扫,全落茶水上了。”
开源第一首富的府邸,与普通人想象不同,本以为亭台楼阁,富丽堂皇,极尽奢华。
但实际,异常低调,除了占地面积多些,大多沉闷色调居多,很少花红柳绿橙黄紫,并且,府内有大量的水,前后几进院中,都修有水池,鱼塘。
张万荣一路坐着轿子回了府。
刚迈进大门,便见管家紧张地小跑过来,“老爷,赵长史来了。”
张万荣手指摸了摸羊脂玉扳指,点了点头,松了下腰上的玉带,然后脚步不停地走了进去。
张府是五进的大宅院,依山而建,最后一排后罩房的墙就是山体,建得颇高,前面是水景池塘,两边堆积山石,路且曲折蜿蜒。
平时做为库房,这里除了管家,禁止任何人进出。
其中一间库房看似普通,只放了些玉石字画,但墙后,有暗门,打开暗门,直通山内密库。
这间密库,不为人所知,建在了山体之中。
常年阴暗潮湿,只在墙两侧,放了些夜明珠照明。
张万荣与赵长史,赵元升站在一起,望向库中吊在半空一只偌大的铁栏箱。
箱子里有一粉青的东西在蠕动,如有实体,却无实体。
赵元升抬手将手中的骨匣子,交给张万荣。
“这便是以这只半蛟之骨制成的骨匣,打开后,可引它进入匣内,一般煞物对自己的骨头留恋得很,进入后,你便可随身携带。”
赵元升下巴留有一撇胡须,他望着前面那只虚弱的蠕动煞物,捋了下胡须道“以它之骨,困它之魂,真是妙极。”
张万荣赶紧接过来,拿在手中,只见匣子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号“这七皇子的手段,果然厉害,都说朝中奇门异士众多,竟能制出这等宝贝”
“多谢七皇子,多谢赵长史。”张万荣在旁边恭维道。
“哼”赵元升冷哼一声“若不是你手中藏有这等东西,你以为能得到这个骨匣你知不知七皇子请那些人出手一次,要付出多大代价”
“是是是,小的明白。”
随即赵元升又道“不过嘛,你竟然能将其藏了二十年,还利用它做起了生意,发了大财,这发财不要命的劲儿,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人,是个人才胆子不小”胃口也不小。
这张万荣,当年不过是一家小小妓馆的老板,在开源府连名号都谈不上,做得都是见不得人的生意,十几年前,突然生意兴旺起来,他与郑太守据说是同乡,后来走了狗屎运,搭上了同乡这靠山,一路扶摇直上,竟然只用了十几年时间,成了开源一府首富。
赵元升乃是七皇子的人
,十年前调入开源府做一小官,这些年他精于人际关系,步步上爬,爬到了长史之位,无意中,发现了张万荣的秘密。
这小子在二十年前无意间,在郊外一家远来客栈附近的深潭中,发现一只走蛟失败的蚺,十几米长的水蛇修行二百余年,才有一次化蛟机会,两伙人竟然在它走蛟时,突然闯入打斗,导致化蛟失败。
几人惨死,那蚺不久后,也命丧潭边,化蛟执念使它最终成为三煞之一的欲煞。
欲煞若细分,也分为三种爱煞、色煞、贪煞。
此半蛟之煞,便是其中的色煞。
正巧被张万荣遇见,他因有克制之法,逃脱一命。
不久后,远来客栈传来闹鬼事件,渐渐荒废。
这张万荣胆大包天,觉得有克制法,竟然重返旧地,想取那半蛟骨与半蛟之胆,随之也让他发现了一个秘密。
那时,他并不知道这是一只煞,只知这古怪成精的东西,它遇到活物,会一喷一吐,有一种粉色的液物,喷撒开来,可使周边蛇鸟兔狗陷入情之欲。
所到之处,见到的生物,四处交啊,他本就是做皮肉生意的,胆大包天的他,脑子转得飞快,立即有了主意。
开始收集这些粉液之物,然后买些颜料,将粉液加入颜料中,花点钱请了两名落魄童生,专门为他妓馆里的姑娘,画些露骨美人图,然后再提上他妓馆的名字,和姑娘的花名,然后送与馆里的熟客。
因画还算精美,主要颜色好看,所以被客人珍藏或传阅,接着,他发现,凡是接触到画的人,在短时间内,都会频繁地来他馆里花钱包场。
他也因此小赚了一笔,张万荣胆大心细,不断试验,发现那粉末是有时效的,只能维持三日左右,过了三日就失效了,且接触后,虽然也会引发煞欲,但是因人而异,轻重不同,此粉液,只对属蛇,属龙的男子,尤为好用
百发百中,几乎只要一接触到,就会受不了的冲进馆内,急不可耐地抱着姑娘,帐篷支得高高的。
但对其它属相的男子,作用也有,但效果没那么好。
他因此,着实发了笔横财,连带着开源整个府,妓馆生意都很好,但最好的,仍是他的馆,后来他大笔投入,又开三家,再后来干脆寻一处,匆匆建了府邸,并将那怪物,移至到山洞密道里,藏了起来,只为他一人所用。
靠着妓馆发家致富的一城首富,他也算是大聂第一个。
正巧的是,七皇子的人赵元升,手中有符环,遇到煞物便会震动,行到此处,被他发现了张万荣的秘密,就此拿捏了此人。
一开始本为财,张万荣毕竟是个移动的财库,有他在,就有源源不断的银子,但后来,更好的机会竟然突如其来的落在了他头上
让他欣喜若狂。
那便是七皇子的人与廖家坞的人合上古千鸟大阵,围杀九皇子,竟然失败了,听说七皇子在宫里发了好大的脾气。
而九皇子一行人,一个多月后,就在前几日
出现在了他所在的开源府附近。
这简直是天大的机缘。
怎么不让他欣喜若狂呢,他在七皇子麾下一直默默无闻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便是使力,也不知从何使起,如今,这从龙之功,咣当一下就要砸在他头上。
开源府的一把手,马上就要告老,下任府主是谁若他能立此奇功,不就是他了吗待到七皇子登基,那他的人生,就要平步青云,一路走向巅峰。
他立即马不停蹄地将此事告之七皇子的人,两天之后,七皇子的人拜托附近的奇门异士,制出了这件封煞骨匣,快马加鞭送了过来。
最妙的是,张万荣的这只色煞,针对的是属蛇与属龙的人,而它本体是未化蛟的半蛟之身。
妙,真是太妙了
那大聂,鼎鼎大名,名扬天下的镇守史,东方青枫,九殿下
他不但属龙,且身上还有只化龙失败的蛟王
双重叠加啊威力之大,绝不是番上两番这么简单,蛟遇蛟,那是无比契合。
虽然那只蛟,未化成蛟,只是半蛟之身,尚属蛇身。
但它化煞了,还是只色煞。
唯一能控制东方青枫体内蛟煞之物。
天助他也。
是,九皇子的实力深不可测,若无其它手段,他定要躲远远的,不触其眉头。
可现在,千人斩,万人杀又如何,他体内的蛟王若被色煞控制了呢
杀人时,体内欲煞翻滚,个中滋味,男人懂得都懂,他还能发挥出实力几成
估计,恨不得立即冲进妓馆里,哪还有心情打打杀杀呢
赵元升一想起,忍不住想仰天大笑,九皇子啊,九皇子,这也怪不得我等,怪只怪,你命运不济,谁你让遇到了此等克制你天命所在之物
色煞欲中死,做鬼也风流啊。
张万荣听到赵元升此言,忍不住擦了擦汗,“虽是如此,但最后还是为长史,七皇子所用,我之机缘,亦是长史,七皇子之机缘,呵呵。”重点是提醒提醒他,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幸好他经商还有些用处,赵元升还指着他日后送钱给他。
否则,赵元升发现他秘密时,夺了家产,就能找个理由,把他咔嚓了。
“说得不错。”赵元升捋着胡子,笑了一声。
“那九皇子已入城,我已经派了人过去,毫无意外,他已中招,但只是一些粉液,并不足以完全控制他,还得这兽煞本体,你将这兽煞,装进骨匣中,动手时,让它近距离接近东方青枫,一定很有意思,待七皇子的人一到,即刻围杀东方青枫。”
“大功告成后,府主的位置就是我的,到时仍与现在一样,你依然做你的天源府首富,赚到的财富,你我平分,如何”
他观张万荣此人,还有用处,像这等经商天才,当然要为自己所用,杀了可惜了,不但不能杀,还得拉拢他,毕竟此人,不但敢霍霍天源府的百姓,发现天源府百姓属龙蛇的霍霍差不多了,
竟然开始施粥引乞丐入城,再以很少的钱,让乞丐各地宣传他的大善人之名,一边宣传,一边资助官府大量金钱,四处修桥铺路。
名声铺开后,许多武人百姓知道开源府有粥喝,有善人,皆慕名而来,在此落地安家,然后接着霍霍外来人,虽之后,他涉及其他产业,但青楼生意始终是他的根,他最是在意。
此等邪门歪道狠毒格局的经商人才,世间少有,赵万升自觉,他都干不出这事。
不翻脸,那自然就只能拉拢了。
“张某就提前恭贺赵长史荣升府主之位了”张万荣稍拍马屁道,虽然心中呕的很,但面上还得恭维一番。
“呵,好说。”
“对了,赵长史,今日我在街头见到了九皇子,九皇子身边还有一人,长得貌美异常,不知是何人。”
赵长史道“哦,此人,太悟阙门的人,传言说是什么转世老祖,呵,只是个黄毛丫头罢了,探子来报,一路上病病歪歪,身子虚弱,只是长得貌美而已,不必在意。”
“呵呵,是,那我就尽快准备了。”
天气正好,鹿三七与元樱一左一右陪着阙清月出了宅子,打算在周围逛一逛,也让这祖宗活动活动,果然,走了一小会儿,就遇到家书肆,三人进去瞧了瞧,祖宗买了两本未看过的画本,走出来。
书肆不远,有家妓馆。
这开源府是有点离谱了,为何妓馆如此之多生意这么好吗
走近时,里面传来一阵吵嚷“死人啦,让开让开”
很快从门内抬出一具尸体,人放在板子上,盖着白布,两个伙计习以为常般,抬着板子一路小跑,欲送至城外,有人在城外专门收尸往义庄送。
路过他们时,元樱眼明手快地挡了一下,没让人撞到自家祖宗。
也因此,板子颠了下,白布滑下一角,露出了那人的脸。
“是他”
阙清月无意一瞥,见到人时,微微一愣,竟是认识的人。
便是远来客栈六人中,那位问她喝得什么酒的壮汉,那个功德海见底的人。
才过去三日,此人就真的死去了
旁边看热闹的妇人道“哎呀,又碰到死人了,一大早的,回去我得熏熏艾去去晦气。”
“这人,怎么死的”
“妓馆抬出来的,还能怎么死,马上风吧”
“这么年轻就马上风啊”
“男人不知节制,早晚都得死这上头。”
“对啊,我看有人一天往这里跑四五次,我那家那个,背着我也”
“开妓馆的,没一个好东西”
鹿三七在白布掀开的时候,展开扇子挡在阙清月面前,“别看,容易做噩梦。”
虽然鹿三七不似元樱从小待在阙清月身边,但他对阙清月很温和,处处照顾,跟元樱一样,觉得这小祖宗雪白一片,不得沾上任何尘埃,脏东西别靠边,最美的,就该
是最美地待在那儿,不染尘埃。
但阙清月已看见。
她有些疑惑,看着那家妓馆,甚至跃跃欲试,想进去瞧一瞧,这可不得了,元樱与鹿三七哪肯啊。
“难道她们不欢迎女客,我付钱。”阙清月道。
“哎呀小祖宗,你可别去,你去,这不是给人家砸场子吗”鹿三七挡住她急忙劝道,她逻辑是对的,女客当然也能进,只要给银子就能进,但是,也得分谁,她进恐怕不合适。
两人软言相劝。
一左一右拉着她。
妓馆出事了,老鸨站在门口,恨不得指着天骂,这该死的瘟货,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死她妓馆里,这下好了,一天生意白搭了,客人都吓跑了。
伙计很快找了附近开道馆的,把里面的道人拉来做法事,去晦气,用香火水扫扫撒撒,这都是惯例了。
老鸨拉着道人不断诉苦啊,她一瞥眼儿,就见不远看热闹的人群里面,有个姑娘。
长得那个美呀。
老鸨也是看遍美人的人,啥美人啥花魁没见过啊,但此等美人,她还真没见过。
那叫一个绝绝品
要知道开源府的青楼妓馆竞争有多激烈,她这妓馆名头小,不就是没有一个能镇场子的美人吗
凡有人气者,皆有花魁名妓镇场,大把豪客来捧。
她的小妓馆就缺这么一个镇场的美人。
这不就来了吗
眼前就有一个若这美人入了她的馆,那她就要发达了,可以想象有多少富人豪客,蜂拥而上,一掷万金。
那老道人正好走到她身旁,刚要开口,就见她目光直直地看着门口一个方向。
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这么快就中邪了
老道人一回头,与人一照面,对方那双丹凤目漫不经心地扫向他,只一眼,他面色一震,头皮一麻。
天人之姿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老鸨也敢想天人之姿啊
她还想拉人做妓,作孽啊
回过头就拽那老鸨“你这老妇,看啥呢那也是你能看的你要敢动半点歪心思,你信不信晚上你就得横尸街头,惨死当场。我老道好心提醒你,打消那个念头吧,造孽啊,那人,拜的可不是你庙里的香,走的不是你这条道,你把她拉进来,我敢说,你和楼里的姑娘一起陪葬都不够”
老鸨一时间想赚钱想疯了,听到老道的话,总算清醒了。
对啊,虽然她有手段,能把姑娘给弄进来,但是那姑娘一看就不是什么小家碧玉,若惹到不该惹的人,就糟了。
“她是谁,你可认识这姑娘,长得真绝色啊,那位名满京城的第一花魁,慕姑娘,恐怕也不如她吧”
老道白了她一眼“你想啥呢,老道我修行几十载,才开了天眼,这两个能比吗那慕姑娘再美,今生为妓,行得是鬼道,鬼魅人也,乃吸魂夺魄也,这姑娘”
他指了指天“上面下来的,你说呢”
“天上梯与黄泉路,贵与贱,仙与鬼,皮囊一副,骨为根基,魂似神韵,来时路不同,去时路亦不同,不可混为一谈,不是一条道上的,你不懂。”说完,他拿出了符纸铃铛“在哪间房死的我去超度超度,老价钱,一次五十两银子”
“呿,臭道士,死要钱”
阙清月被元樱一路拉回了宅院。
“行了,都到门口了,还拉我。”阙清月拽回了袖子,三人一同走进宅子。
刘司晨一早就不知道在忙什么,人没影了。
刚才路上鹿三七与元樱在摊铺前买了些肉和菜,还有点心吃食,两人提去厨房。
阙清月在院子里转了下。
想到平时,东方青枫都是陪着她溜弯,她不走,他还各种法子逼她走,今日不知为何,一直关在屋子里。
阙清月望了会树上的鸟儿,想了想,脚跟一转,手揣在袖中,向东厢走去。
她伸手提着青色衣摆,走到门前,将手从袖子里伸出来,敲了两下门,里面没有应。
没人吗
接着手轻轻一推,门开了,她站在门边左右看看,才迈进去。
一进去,有股水气,就看到东方青枫似乎刚洗完澡,头发都是湿的。
手里拿着东西,坐在外间的椅子上。
她见人在,这才将手重新揣在衣袖里,晃着走过去。
走近了,见他一直闭着眼睛。
平时耳聪目明的人,怎么连她进来了,都不知道
她走到旁边,望着他“你在干嘛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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