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月牙

    元樱背着箱子走到祖宗身边。

    “祖宗,这里是不是应该,有那首曲子啊”她问。

    阙清月将手揣进袖子里,眼晴余光向右“什么曲子”

    “就是,你曾经弹给松英的那首。”元樱努力回想着“那首,宣你”

    阙清月一愣,目光飘向远处,随后看向地面的雪,白色的雪,她笑了下,道“你说的不错,是该弹那首。”她抬头,最后向雪中望了一眼。

    然后转身“没有结果,执迷不悟,不如放手,走吧。”

    元樱越听越不懂了,她挠了下头,身后鹿三七走过来,他用扇子拍了下她的头“刚才说的什么曲子什么放手”

    “祖宗以前给李松英,就是你表妹,给她弹过一首曲子,你听过没”元樱道。

    “我怎么可能听过曲名是什么”

    “宣你”

    “选你”鹿三七想了想“什么意思”

    “所以我就说了嘛,你不懂。”元樱虽也不懂,但她很会重复祖宗的话,“宣你,就是没有结果,执迷不悟,不如放手懂了吗”

    鹿三七手拿扇子,看向元樱,扇子一收“没有。”

    元樱

    “到底什么意思”

    “快走吧。”她一扯鹿三七,两人追上去。

    阙氏来了三十多人,为首的是一年长的女子,她见到阙清月,颇为激动,在雪中快步走过来“姑娘,你总算回来了。”

    阙清月见是她,微微一笑,摘下了头上的风帽,揖礼道“文姨,别来无恙。”她自幼在族中,衣食住行都是文姨打理,文姨早年丧夫,不想改嫁,便一直在族里打理这些琐事。

    “回来就好。”文姨扶起她,高兴道“族长他啊,接到消息早就望眼欲穿,一早就让我们在城门口等你,刚才见你与朋友有话要说,就没过去,上车吧,马车里有茶水与点心,暖和些。”

    “谢文姨。”阙清月回头看了眼鹿三七与元樱“她们是我的朋友,与我一起回族里,文姨可有地方安置。”

    “有的有的,姑娘的镜湖园一直留着呢,安排在镜湖园里与姑娘住一起。”

    阙清月点了下头,她看了眼文姨身后的人,多是女子,有许多生面孔,看向她的目光,颇为激动,都看着这位传说中,离开阙氏七年的老祖宗,从她一露面,就被深深地惊艳到了,所有人眼晴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她收回视线“麻烦了。”这才在阙氏的人摆好车凳后,拎着衣摆,优雅地弯腰上了马车,元樱与鹿三七也向文姨道谢后,一起跟在马车后面,离开京城门口,向西而去。

    刘司晨翻身上马,马儿在雪里踢着蹄子,显然雪已没过它的蹄。

    “殿下,我们也该走了。”他望着人上了阙氏的马车,慢慢离开京城门口,往阙氏族地而去,风雪中,再不见踪影。

    不舍,真的不舍得。

    那小公主,不是,那祖宗,真的走了,就那么走了,狠心呐,多一句话也不说,刘司晨心里不适,难过,不舍,通通都有,他不敢说有多喜爱那小祖宗。

    但在他的心里,是真的喜欢她。

    喜欢那小祖宗平日里懒洋洋的样子,喜欢她与人斗嘴的模样,喜欢她看人时不屑的眼神,喜欢她微笑时春花乍现的惊艳,还喜欢她呵地一声地嘲笑他的样子。

    连嘲笑他,他都喜欢,虽然嘴上不服,但心里真的欢喜,爱看,喜欢看,多多地看。

    平时就爱看她一举一动,看她走路捏着袖子,看她坐下端正的姿势,爱看她那柔美的长发,还爱看她那张

    再说下去,他觉得对殿下就不太礼貌了,殿下知道他所想,估计得踹他。

    但他,是真的喜欢,从见第一面起,虽然很多时候在吐槽,他口不对心,可是每一句,都藏着在意,在他心里,回忆起来,那小祖宗是那么美好的人啊,他并没什么非分之想,不过就是看着她,心里高兴罢了,现在,就那么走了。

    以后想见也见不着了,能不难过吗,他忍着伤心,策马来到殿下身边。

    “殿下,我们也走吧,宫里传来消息,皇上已经知道你回来了,宣你入宫,那个,咱们都在京城,殿下如果想的话,见她,也不难”当然,殿下想的话,他就能跟着了。

    坐在马上的人,身下的马儿终于动了动,他拉紧绳子,终于回头,掉转马头,“那戏文,呵,唱得半点不错。”

    “什么戏文”

    “小生一身清贫,怎敢入繁华,两袖清风怎能误佳人呵呵。”他轻呵一声,咬牙,“走。”

    然后狠狠一踢马腹,向着京城的方向,急驰而去,在风中道“进宫。”

    刘司晨在后面拽着也要走的马儿,疑惑地想了想“一身清贫两袖清风殿下这次回来,皇上肯定会赐宅封号,怎会清贫喝西北风不至于吧”边想着,他踢了下马腹,跟在殿下身后,向宫中的方向策马而去,很快,消失在茫茫雪中。

    东方青枫带刀进下马,宫里人正在宫门口候着呢。

    “九殿下。”那太监见来人,立即弯腰,目光扫了眼这位还未见过的九王爷,当真是有当今圣上的一丝风采在身上,身高是所有皇子中,最高的,也是最像圣上的皇子。

    只不过圣上龙颜美须,尊贵威严,这位殿下则有些冷漠了,全身如阴影笼罩,面无表情如索命阎王,一身冰冷的戎装衬得他眉眼更有几分肃杀之意。

    当真是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人。

    那太监更不敢说错话,“皇上在太情宫等您,殿下请,奴才给您带路。”说着,他领着两名小太监,弯腰在一侧引路。

    东方青枫与刘司晨入了宫门,一路走过福元花园,进入后殿西次间的静憩轩。

    黄琉璃瓦歇山顶,穿堂与后殿相连,殿室内有个小戏台,入静轩前,东方青枫方将手中的斩龙刀交到刘司晨手

    里,让他在这里候着,然后在宫人的带路下,进入西次间。

    入目便是一面墙的多宝格,器具之精美、宝物之丰盈,格内玉器珍品达到百余件,皆随着器形大小,安放在红木宝格内,泛着精品的色泽。可以说,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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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内摆放着紫檀山水人物挂屏,粉彩九桃天球瓶,群仙祝寿钟,文婴帝正一身常衣坐在塌上。

    这里是他平日里休息的地方。

    文婴帝手拿着一本名册,太监先一步进入室中,文婴帝身边的大太监冲他摆了摆手,然后低声对看着名册的文婴帝道“皇上,九殿下来了。”

    东方青枫敛目看了那大太监一眼,九年了,当年就是这个太监传得旨,要他做什么北煞大将军,好大的名头,不过是保留了他皇子的名号,实则贬出京城罢了。

    他迈步走进去,伸手行了一礼“见过父皇。”

    站在皇上旁边的大太监,见到九皇子回来了,没有第一时间行跪拜礼,而只是请安似地行了一礼,这有些不合规距了,可能多年没有回宫,宫里的规矩都忘了,这礼行的,半请安,半江湖,还有点草莽的味儿,真的是在外面野惯了,对着皇上,也无礼多了。

    大太监看向皇上神情。

    文婴帝却向他挥了挥手,“你出去吧,我有话与枫儿说。”

    太监闻言点头,看样子,皇上对这个皇子,还是颇为看重的,他目光在父子两人间移动了一下,弯腰退了出去。

    文婴帝看向眼前这个儿子,长得龙章凤姿,清俊孤傲,风采出众,若是没有当年的那件事,恐怕他早就立他为太子。

    可惜,命运弄人,那蟠龙,为何偏偏上了他最满意,最疼爱的儿子身上。

    害得他父子二人分离九年,归来,全然陌生,好似已无父子之情。

    “枫儿啊,免礼。”文婴帝虽是皇上,但是,他也是人,私下里面对皇族亲戚,七大姑八大姨,哪会像上朝一样,还端着一身皇帝架子,都是家里人,摆出架子给谁看,不讨喜。

    他放下手中册,询问“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到的”

    东方青枫收回请安的手“辰时三刻。”

    他看向这位年逾七旬,但看起来最多五十岁,保养极好的文婴帝,他的父皇。

    不知是不是与名字有关,他的父皇,比同龄人年轻不易老,便是现在,脸上皮肤除了有些皱纹,脖颈竟如婴孩的皮肤一样细腻,毫不怀疑,他能活过百岁。

    但那样的话,他那可怜的大哥,可谓是史上最惨的太子,斗败那么多兄弟,最后发现,父皇的命太长,也是个问题。

    他那大哥,现在是与父皇比命长,谁会喜欢一个盼自己早点死的儿子呢文婴帝早看他不顺眼,否则大哥怎么可能称病,成日窝在那太子府,不敢出来。

    “坐,这次回来,你就不要回朝歌城了,留在京城,替我管着四大镇伏司,你的几个兄弟,他们镇不住那些江湖术士,还得你来。”

    东方青枫转身,

    坐在了离文婴帝较远的椅子上。

    “父皇你的旨,我记得是让我护送阙氏的人回京,并没有让我留在京城管镇伏司的事。”他言下意思很明显,如果早知道这样,他就不来了。

    他并不愿意接这烫手山芋,镇伏司是什么地方,是那些江湖奇门异士及人煞管理处,是各地出现煞物,派人过去的指挥所,大聂境内出了煞物,上报朝廷,就需要镇伏司来管,实际乱得很。

    文婴帝看向这个儿子,知道他心中对自己有隔阂。

    他道“枫儿,我知道你怨我,怨我为何不查明当年蟠龙山的事,以及阿黎你母亲为何会去蟠龙山,你回来,是想查谁害了你母亲,害了你。可枫儿,这件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它就是一场意外。”

    回忆起当年的事,文婴帝道“当年后宫闹得厉害,你也清楚,那不是简单女子间争斗,还关系着朝中势力的角逐,我甚至每日到哪里留宿,都不能自己做决定,朝中要平衡局势,后宫亦如此。你母亲当时没背景没靠山,我怕她会被牵累,虽与她有情,却也一直不敢宠幸她,只能冷落她,暗地里再托人照顾些,好在后来有了你。”

    “在当时,你以为没有我暗中照顾,你能平安降生吗到了你十二岁,争斗几大派系都已整治干净,我才敢升一升你娘亲的嫔位,让她做妃,本想让她与你去蟠龙山庄散散心,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

    东方青枫坐在红木椅上,当年诸多巧合,他以为,是后宫有人暗中出手,杀了她娘亲,废了他,但一直没有查出是谁,如今再听到这番话,听到他父皇当年竟与母亲情投意合

    这像个笑话,但文婴帝不会跟他开这种玩笑,难怪他一直疑惑,为何母亲只是嫔位,竟然有资格一路仪仗座驾去蟠龙山庄避暑,还能带着他。

    若不是那条蟠龙前几日道出祸事的实情,现在的他,还会愤恨文婴帝,可如今,又能如何呢他已明白,真正让他身边人陷入危难的,从来不是别人,是他,只是他而已。

    文婴帝坐在塌上望着这个今年也不过二十一岁,是他仅存的龙子中,最小的一个皇子,九年了,他时时想起,若当年出事的不是他,若是自己没有将他安排去蟠龙山庄,一直在宫中长大,必然会在他膝下承欢,若阿黎还在

    但如今。

    他温声道“当年朕下旨,让你去北刹,你心中可曾怨朕你却不知,那是当时保护你最好的办法,你的身份,在当时若留在京中,会遭人垢病指责,甚至有人上奏要除去你,认为你是祸端,你当年小小年纪,如何承受得起这些污言”

    “我不得不为保你,连夜送你去北刹,但那不是贬你,是想让你建功立业,闯下声望,希望你能凭一身本领与实力,重新拿回你九皇子的身份与荣耀,如今,枫儿,你做到了,为父,为你高兴。”

    文婴帝露出笑容,“待五日后,朕要将在泰英殿,为你此次归来,举办一场宴会,要那些文武大臣前来,都见见你这位北刹大将军,当朝的九皇子,朕的好儿子。”

    他道“到时,你可邀请你的好友,朕也邀请了太悟阙门的族长,听说,你护送回来的那位太悟阙门的转世祖。”文婴帝笑了一声,“叫什么来着”

    东方青枫微抿了下嘴角,并不想在文婴帝面前提她的名字,但还是开口道“阙姑娘。”

    “是了,你也可邀请来,共赴你的洗尘宴。”

    “朕已拟旨,为你封王赐府,西面几处空着的府邸,任你选,你字问麟,封号麟,麟王如何”

    房间的门是关上的,但太监在外面,大太监一直站在门口,竖着耳朵听着房间里的声音,断断续续。

    当他听到其中一句,眼睛转了转,摆手叫来了一旁的小太监,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小太监立即点头弯腰悄声离开。

    滇王府里,花瓶器具又遭了殃。

    滇王正在府里发疯,拿起一只精雕玉瓶,摔在了地上,站在不远的小太监吓得一抖一抖的。

    也只有滇王身边跟了许多年的侍从,才在滇王气得癫狂的时候,上前小声劝道“王爷,你莫生气,九皇子回来,不一定是坏事,让他与太子对上,一石二鸟,岂不美哉,毕竟现在最恐惧愤怒的,恐怕是太子殿下”还轮不到滇王呢。

    滇王气得桃花眼发红,听到这里,才喘着气,踢了一脚地上的碎片,回身坐回案前。

    “我费尽千辛万苦,耗时一年半,寿诞献上的一幅万里江山图,还不如老九在他面前露一下脸”

    他道“封王赐府就罢了,土地钱财,宅邸美人,我哪一样都不缺,可他开私库,赐下那一堆,一堆什么母方珠宝,金银玉带,宝剑美玉,绫罗绸缎,就罢了,还将他贴身最喜欢的玉佩,赐于他,说是要传于老九子孙。”滇王满面怒意。

    “你说,我送父皇那样珍贵的大礼,他赏我什么不过是些国库里登记在册的破烂,我还要担心弄丢毁坏,封在库里,可他赏老九,从府邸到玉器,衣物宝剑,连腰带玉佩这样的东西都赐下来,全是他私库的东西,这些恩宠就算了,竟然封号是麟,麟麟王呵呵,他不如直接称老九真龙算了”

    “王爷,那九皇子的身份,叫一声麟王,倒也合适,只不过,不是真龙的麟,是他身上那条蛟龙,蛟龙虽也是龙,但到底是蛟,不过是条假龙罢了,就如鲤鱼化龙一般,还没过那道龙门,怎么能算真龙呢不过是个相衬的称呼。”

    滇王一拳砸在桌上“都怪那群废物,连个人都杀不了,现在他已回京,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我们动不了他了,父皇还将镇伏司给了他,以前那是父皇亲自管的,交给他,显然信任他。”

    “王爷,你不觉得,这人煞,管着人煞,还挺有意思的,镇伏司可不是什么好差事,一旦出事,最先倒霉的,不是别人”

    滇王终于在侍从的劝说下,平复了怒气,理智回来“他一回来,镇伏司就出事,容易惹父皇怀疑,先等等,我那大哥也是,他是真死了吗”

    “还以为他会出手,结果人都

    回来了,他还在府里装聋作哑,当年老九若没出事,他这太子之位,早就换人了,还轮得到他坐这么多年。”

    “呵呵,我那喜欢装好人大哥啊,你都年近五十了,装死有什么用别幼稚了,若再这样等下去,你就真该让让位置了”

    太子府。

    谋士对床上咳嗽的太子道“九皇子回来,被圣上宣入宫,似乎颇得圣心,圣上不但开了私库,赏了一堆贵重衣食住行的物件,堆得九皇子别院都快没地方放了,件件都是圣心,恩宠,九皇子一回来就压过七皇子,七皇子在府里发了一顿脾气,摔了不少花瓶,外面打扫的小厮都听到了”

    “咳咳”太子聂荣,坐在床塌上,咳了几声,他确实病了,但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受了点风寒,可这风寒入体,久咳不好,便称病呆在太子府养着,外面传疯了,他快不行了。

    也不知多少人在盼着他不行,盼着他死。

    他也确实快不行了,快绝望到不行了,这时随从拿了碗熬好的药,伺候太子服下。

    太子喝了几口后,将药碗递回去。

    那谋士望着太子,悲哉,悲哉,其实太子聂荣,计谋是有的,头脑也有,就是这登帝之路,太过坎坷,谁都知道太子之位不好做,防得上面,又要防着下面,人人盯着他这个位置,不能轻举妄动,做好很难,做什么都不对,容易。

    这位太子也真能忍,从他坐上太子之位起,忍了将近三十年,在圣上面前伏低做小,做大孝子,在兄弟皇子面前,还得明面上做好个哥哥,好长兄,让人挑不出错处来,可私下因朝局党派,不得不出手,收拾那些有可能威胁到他位置的兄弟,哪怕这个兄弟,它还没生下来。

    可谓是八面玲珑,算计透顶。

    却万万没想到,算人千遍,终是一败,他没想到他会败在时间上,败在皇上手里,他做了整整三十年的太子,说出去,简直是个笑话,这笑话,足够后世,笑上百年。

    “太子你看,这九皇子,要不要”

    “咳咳”太子又咳了两声,用帕子捂了嘴,因为这场病,已近五十岁的太子,头发又白了几根,再白下去,就花白了,样子也更憔悴了。

    看起来,比文婴帝还显老,文婴帝最爱养生,到现在,须发全黑,脸上皱纹也没有几根,看起来比太子还年轻些,说句不好听的,看这样子,太子都未必能活过文婴帝。

    “呵呵,我聂荣一生,防来争去,最后才明白,这阻我挡我的,从来不是我那些兄弟。”太子笑了起来。

    他眼神腥红,“阻我挡我的,一直是我那个,好父皇啊你说,他是否还能再做三十年皇帝”

    谋士“这”还真说不定。

    “我的好父皇,你都已经在位三十年了,你把位置传给我又能怎样,你做你的太上皇,我一样尊你敬你,你就好好养你的生,你活到两百岁,我都不拦你,但你立我为太子,又不让位于我,让我当这三十年的空太子,受天下人耻笑,被朝臣耻笑,被兄弟耻笑

    ,我忍不下这口气”

    谋士“”太子字字真实,确实如此,他都有些可怜这位在位三十年的太子爷了,生生从少年郎,等到垂垂老矣,此中心酸,没法说,不足为外人道也。

    “父皇啊,你活得太久了我斗倒那些兄弟又有什么用我活不过你,所以啊,老七如何,老九又如何,老五老八又算得了什么”

    “动他们没用,只有”太子聂荣慢慢低下头,望着地上的火盆“只有,父皇,他没了,我才能名正言顺地当上皇帝,我要,做皇帝”

    “我说了,我要做皇帝”

    谋士一听,心里一惊,太子这是要做什么

    “太子,你这是不可,此事万万不可”一旦败露,他们将死无葬身之地,整个太子府的人,就都完了,“况且,皇上一旦出事,所有人都会怀疑太子你啊”

    “呵呵,你以为就我一人想父皇死吗想他死的人,多了,父皇死了,我还怕谁,谁怀疑我,我就杀谁,我连兄弟都能杀,我怕什么”

    “这一次,我不再等,我要赌,我要拼尽全力,去赌一赌”那真龙之位。

    一旁的小侍从端着碗,吓得两条腿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出,太子疯了,太子这是彻底疯了。

    东方青枫与文婴帝用过午膳,便出了宫,他在皇城外有间别院。

    留了几人打理,刘司晨望着一院子的车马箱子。

    这些东西过两天都要送到新王府里。

    有殿下,不,王爷的座驾,各种玉器摆件,马匹宝剑之类,都是殿下曾经喜欢的东西。

    殿下的房间里,还有几大箱子贵重物品摆放在那儿。

    刘司晨将箱子打开,黄金白银,玉器宝石,还有三把名剑,看得刘司晨口水直流,但殿下瞧这些无动于衷。

    其实皇上待殿下还是挺好的,虽然被迫将殿下被送到了北刹,但每年宫里都会往北刹将军府里送许多东西,碧髓膏就是宫里送来的,这东西,只有皇上能用,皇上赐下,别人才能用,每年都送两瓶,可见对殿下是上心的。

    还有两箱绸缎,只是这缎子颜色看着不像给殿下的,估计是赐与殿下府里的女子,这不但有粉色,还有蓝色,印花不同,色泽不同,每一匹都是精品,是外面没有的好料子,匹匹泛着光色,十分漂亮。

    还有几只匣子,其中一只匣子里,全是各色宝石,一匣珍珠与一匣大大小小的美玉,浓艳绿色、青金深蓝、嫩红色、娇蓝色、葡萄紫等,皆是极品,可以找人定制,无论做成扇子坠还是头饰,都是耀目的存在。

    皇帝的私库,哪里有不好的东西件件精品,颗颗珍贵,都是市面难以得见的好物。

    刘司晨打开箱子,殿下倒是走过来,站在那些绸缎布料与宝石美玉旁边,只见他专注地盯着布料里那匹娇蓝色。

    若做成衣衫,穿在她身上。

    后又伸手将那几匣玉石珍珠宝石拿起,若做成簪子,戴在她头上

    ,不知有多好看

    刘司晨见殿下看得出神。

    “殿下,殿下没事吧”

    东方青枫清醒过来,他放下手中匣子,望着匣子里的东西,低声道“也不知道那阙氏有没有好好待她,有没有暖屋睡,有无受气”

    刘司晨心里也嘀咕,那小祖宗被他们护着几个月了,吃着也护,穿也护,走哪儿都保护着她,好东西都送她手边,到头来,人养得好好的,也送到人家家里去了,可他们这心里还是担心,不得劲儿呢,真的担心,怕她在阙氏被人欺负。

    说出来笑死人,在阙氏被人欺负

    “不至于,不至于吧,那小祖宗毕竟是阙氏的祖宗。”难道还能接过去虐待她那祖宗也不是个被虐待的人啊,“这元樱也是,进去这么久,也不知道送点消息出来”竟让人担心了。

    刘司晨明白殿下这是睹物思人了,心里挂念呢,他立即狗腿地骂了一顿元樱。

    然后讨好道“殿下放心,我已经派人去阙氏那边,很快就有消息传过来。”

    “你把这些拣出来,还有布匹,这几个箱子东西,让人送到阙氏。”

    “啊送过去都”

    “嗯。”

    然后刘司晨就见到殿下背着手,犹豫了下,手拿着宝石匣,匣中是八色宝石,大小不同,成双成对,很难得很漂亮,他是想把这些东西,都给她。

    但是,又不能让她知道,犹豫再三,才对他道“你,你让人送过去时,别说是我送的,你懂吗就说是你送的。”

    “什么我,我送的”刘司晨震惊指着自己“我”

    “嗯。”东方青枫放下匣子,回头看向刘司晨,见他张嘴震惊的面孔,颇为看不上,上下睃了一眼,越瞧越烦,也不知道是哪儿烦,就是莫名烦燥,不由地道“你现在怎么跟元樱越来越像,她没有近朱者赤,你倒是近墨者黑。”说完睨了他一眼,转身甩开袖子,气冲冲地出去了。

    刘司晨

    他的妈呀,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不是,殿下啊,你怎么还拿我跟元樱那傻子比还有,我就说这些是我送的,也得有人信呐

    他全身的身家,都不够这箱子里一个零头,没错,就是一个零头,能买几颗宝石就不错了。

    那小祖宗,那么聪明一人,她可能相信吗她就是用小手指去想,都知道,这绝对不可能是他刘司晨送的。

    殿下,你这分明是掩耳盗铃,多此一举啊。

    刘司晨没办法地甩了下头,把箱子收拾好,迈步跟着出去了。

    怎么搞得,现在送个东西还得遮遮掩掩的呢

    阙氏族地并不在皇城外侧的内城,而是在皇城外,西面依山而建,族人代代围着祖宅建宅。

    靠山这一片,就是阙氏的族地,族里的祖宅已经翻新了,高高的院墙,建得颇为气派,乃是京城外有名的阙氏一族的族地。

    阙清月一行

    人回到族里时,门口本来聚了许多人,被族人亲自给撵了回去。

    这么大的雪,小祖宗赶路回来,一下马车,还要应付族里这一大帮人,也不怕把祖宗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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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族长一顿撅,挨个将人骂回去。

    “以后有是时间看,平时让你们干活没那么积极,不是病了就是怕冷,倒是大雪天,也不怕寒,又不怕病,回去回去都回去”

    族长眯着小眼睛,盯着他们。

    “待明日族里安排族会,肯定会让你们见一见,回去”说完一脚踹走一个。

    族人哈哈哈的都跑开了。

    赶走了人,他自己冒雪,胖胖的身体,亲自站在门口,来回地走动,待见到马车到了,乐得合不了口,像个老父亲一般,跑到了马车前。

    袖子急得挥啊挥,亲眼看见那车帘,轻掀起来,露出了一张又熟悉,又有点陌生的鹅蛋小脸。

    也不笑,只眼神微微一抬,看向他。

    就这么一掀一抬,马车里的人,那张脸一露出来,哎哟,美得惊天动地。

    是祖宗,啊,是他那白衣小祖宗,回来了

    族长见到人,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在马车下望着她,搓着手笑呵呵道“哎哎白衣,是白衣回来了”

    见到熟悉的族长,阙清月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她还记得十岁时,自己还是个孩童,族长对她的照顾无微不至,她病了,族长跑前跑后,吐口血,族长吓得能跳起来。

    想到这些,她低头笑了下,目光无意间,落到他搓着的手上,手腕露出的地方,有一浅浅的月牙形胎记。

    阙清月微微一愣,收起笑意,她看向族长,打量一番,才轻笑道“嗯,回来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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