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颜现在想睡个觉。
在梦里, 问问原身。
她究竟想做什么
可她现在做不到。
她只能望着白景书瞪着一双求知欲旺盛的桃花眼看着她。
黎青颜眼神有些呆滞,可这么同白景书大眼瞪小眼, 也不是办法。
她得想个法子,先把这事糊弄过去。
想想想想
冷静沉着深呼吸不对不能深呼吸
若是白景书不在场,黎青颜真要抱着头想了。
然白景书在场,黎青颜只得端起高冷的面皮, 神叨叨地云游天外。
好一会,黎青颜忽然想起, 先前白景书说他错了的事,估摸着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原身的事。
这信封方才她也看明白了, 除了是原身的字迹外, 还是出自七夕节的“信书”,她早听说过信书是可以提前放置的。
这封“信书”, 看来是原身故意留给白景书的, 在黎青颜穿过来之前。
“我还能相信你吗”
黎青颜仔细品味了下这句话。
这意思, 白景书同原身之间因为某件事,原身对白景书产生了信任危机。
这件事, 还应该不是白景书嘴里说的“他错了”的那件事, 不然白景书这会就该同黎青颜解释,而不是过来问她了。
这就是说,原身知道了连白景书都不知道的事。
黎青颜真想去梦里晃晃原身, 藏什么不好, 藏同白景书相关的记忆, 她真是想帮她收拾摊子都不知道怎么收拾。
只是忽然, 黎青颜烦闷的脑海中忽地灵光一闪。
有了
黎青颜眉峰轻轻上挑了一下,面容朝着越来越冷的方向而去。
“我说这句话,意思还不明显吗”
瞧着黎青颜脸色骤然变冷,白景书心里一咯噔,心道阿言难道误会了什么
他下意识想表清白忠心。
“阿言”
黎青颜抬了抬手,打断了白景书的话,扯了扯嘴角,佯装淡漠。
“白世子,问题出在你这边,你不应该来问我,等你什么时候明白了前因后果,我们再谈。”
黎青颜方才想到,原身只封存了同白景书相关的记忆,那这个“信任危机”肯定也是围绕着“白景书”发生的事,那她也不用那么着急表明态度,以白家的本事,白景书查起来定然要比她容易多了,顺便,还能看看这事同黎青颜的生死存亡有没有关系。
这样一来,既能借白景书的手,去查原身藏着的记忆,又能将白景书糊弄过去。
简直,一举两得。
黎青颜,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棒棒的。
黎青颜微微嘴角上翘,心里给自己点了一百个赞。
果然,白景书听完眼神顿了顿。
其实白景书来找黎青颜前,粗略查过自己最近周遭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但却没有什么发现,才想着直接过来问阿言,可瞧着阿言对他误会极深,若不查出个究竟,拿出点证据,便是说什么都不知情,恐阿言也不会相信。
白景书眉眼一沉,决定回去彻查一番,不只是他自己,看来这回白家内部也要好好查一下。
不过,虽然眼下时机不太对,可白景书着实心情有些迫切。
他想要确认什么,又着急想留住什么。
于是,白景书紧了紧眉眼,眸中情绪翻滚,轻声唤道。
“阿言”
黎青颜刚想高冷地回一句“干嘛”,却冷不丁地撞入白景书情绪翻滚的桃花眼。
这回,轮到黎青颜心头咯噔了。
若是早些时日,黎青颜或许看不懂白景书的眼神。
可现在的黎青颜,是情窦初开的黎青颜。
只是,她情窦初开的对象是
夏谦。
而白景书是
原身。
确认这一点后,黎青颜忽然发现自己并不是很意外。
也许早在那日在彝伦堂,白景书紧张抓过黎青颜的手,原身的心脏不受黎青颜控制疯狂跳动时,她已然猜到了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暗流涌动。
可如今
知道真相的黎青颜,眉头微微蹙起,内心却悠悠然叹了口气。
可如今,一切都晚了。
白景书认识的“黎青言”,不在了。
面对对原身心存爱意的白景书,黎青颜头一次有一种无言以对的无奈感。
就连说出一句拒绝的话,都会加剧白景书的可怜。
他已经够可怜了。
不得不说,知道所有真相的黎青颜,同情白景书。
而她唯一能做的。
就是将属于原身的这句话,让它永远属于原身。
白景书正欲张口说着什么,闪烁的瞳孔,说明他内心忐忑又紧张,可看向黎青颜的眼神,却是冷漠少年难得的温柔缱绻。
他想表白。
他不想后悔。
只是白景书刚想出声,却见黎青颜忽地起身。
身上那股高冷的劲儿,忽然消失。
下一刻,黎青颜嘴角上翘咧开,是春光明媚的笑容。
笑得洒脱肆意。
白景书微愣,他不是没见过阿言笑,可却从来没见过他这般笑容。
阿言的笑,由来都是淡然而又克制,像那高不可攀的雪山青松。
而眼前的阿言,笑得却有种温暖人心的力量,似冬日里的一壶正焚煮着的暖茶。
许是第一回见到这样的阿言,白景书卡在喉头的话瞬时顿住,心头莫名涌起几丝怪异之感。
而黎青颜却适时开口,声音还是淡淡的,却丝毫没有了凉意。
但
“白世子,不论你想说什么,对象都不应该是我。”
一字一字,字字戳心。
白景书看着说完便抬脚走人,极为潇洒的黎青颜的背影。
心里泛起一丝丝疼痛。
可伴随着疼痛的,却是莫名的认同。
卡在喉间的那句话,未及唇舌,终是咽回了肚里。
刚刚那一瞬间,白景书看着那样的阿言,他说不出口任何一句表白。
就仿佛眼前之人,并不是他所认识的阿言。
那日过后,黎青颜也偶有同白景书偶遇,但两人表现皆是正常,仿佛那天的对话并没有发生。
这一幕,看在夏谦眼里又是若有所思。
转眼又过了几日,到了月考放榜的日子。
这期间,黎青颜倒是通过秋平得知了不少消息。
国子监封闭的紧,要得知外界动向,自身有渠道另说,大多都是通过小厮出去采买时,顺便打探。
无权无势的黎青颜自然也是如此,不过,她也没什么特别关心的,只让秋平捡着近来盛京热门的事说。
秋平是个伶俐的,不一会便滔滔不绝了起来。
“世子爷,近来盛京还真发生了好些有趣的事。”
“哦,说来听听。”黎青颜挑了挑眉。
“前些时候,圣上本想给永宁县主指婚,却被南安郡王挡了回去,说是刚将永宁县主找回来,想多留她几年,这事不着急。”
“南安郡王还有这本事”
“当然不是南安郡王的本事,是南安郡王的母亲大长公主出面,圣上才没发怒南安郡王。”
“不过,即使永宁县主贵为金枝玉叶,可这姑娘年龄大了,到底在这嫁人的行情里矮了几分。”秋平不由添了几丝关切补充道。
永宁县主便是靳相君,秋平想着永宁县主也算是他们黎府二房出去的,便先将永宁县主的事说了出来。
但瞧着世子爷,不是很关心的样子。
黎青颜当然不关心,靳相君的大半个人生经历,她知道的比现在的靳相君还多,也不用从旁人嘴里去多了解什么。
像秋平担心的那个问题,放在靳相君身上根本就不存在。
靳相君身边根本不缺男人,而且再过几年,她就会风风光光嫁给二皇子,成为二皇子妃。
等到二皇子成为太子之时,靳相君则成为了整个盛京上下的女子们心中最羡慕的女人。
可靳相君的野心远远不止如此。
黎青颜还记得原书是这么说的
靳相君的贴身丫鬟叽叽喳喳道。
“太子妃,如今整个盛京的女子可都羡慕您呢。”
靳相君看着镜中温婉绝色的容颜,淡淡一笑,笑容却未及眼底。
盛京女子的羡慕,有何稀罕
她要得是整个大燕朝所有子民的仰望。
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才是她毕生所求。
想到宛如女强人般的靳相君,黎青颜在某种层面上,也是很佩服了,如果不是两人是这种尴尬的关系,黎青颜说不得还会欣赏靳相君某些方面的作为。
黎青颜对靳相君的事不是太感兴趣,便催促秋平另说几件趣事。
“还有吗”
秋平接着道。
“有的,另外两件事都同太子有关。”
皇城根下,紫禁城里有什么动向,老百姓最为关心了。
黎青颜也不例外,况且太子还是她的偶像呢,她正了正身子,表情多了几分好奇道。
“什么事什么事快说来听听”
“中秋节时,不是传闻要给太子选妃吗那日可去了不少世家小姐,可圣上和太子并无表态,大家还有些莫名,以为消息是空穴来风。”
“可之后,圣上和太子去皇家的温泉山庄小住时,圣上将那南华寺最为灵验的明尘大师请了过去,替太子算一卦。”
“算的具体是哪方面,没有流传出来,倒是流传出来另外一个传闻。”
“传闻明尘大师有言,太子命中将遇一天命之女,此女于太子有福,于大燕朝有福,可佑大燕朝国运昌盛,兴盛百年。”
黎青颜听到这觉得有些不对劲,不知是原书对太子描写太少还是如何,这一段她并没有看到过。
黎青颜轻轻皱了皱眉。
“然后呢有说这天命之女的特征吗”
秋平摇了摇头。
“这倒没传出来,这种机密,估计也不会流传出来,但外面倒是猜测了好些版本,能配的上太子的世家小姐皆被猜个遍。”
“听闻现在盛京可流行走高冷仙子的路子了,好些世家小姐,三餐不吃,尽喝露水,就为了能往天命之女四个字多靠靠。”
“还有些世家府上,想买通明尘大师,套取天命之女的信息。”
“不过,以明尘大师的威望,自然也不会接受这些贿赂。”
明尘大师,黎青颜还是知道的,原书中唯一一个算是不站队靳相君,却没得靳相君打击报复的人。
此人不是南华寺的主持,却是连南华寺的主持都要仰望尊敬,可见其威望,同时,也是靳相君不敢轻易动的人。
明尘大师是出家人,所以朝野风波,他向来不管,当时靳相君想让明尘大师出言为二皇子造势,说二皇子是紫微星转世。
却被明尘大师以“出家人不打诳语”为由,断然拒绝。
靳相君虽然气急,却又奈何明尘大师不得。
其后,转而找出了道教的领头人,为二皇子造势,这又是另外的话了。
但由此可见,明尘大师是一个极有风骨的人。
而且,他既然能说出“出家人不打诳语”这话,是不是意味着太子真有个天命之女在等着他。
可,这个天命之女,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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