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到餐厅落座。
阮溪坐在椅子上看看阮洁,又看看陈卫东,“你们不早就联系上了”
阮洁抿嘴唇点点头,片刻说“你和许灼重逢后不久。”
许灼把阮洁的学校地址告诉了陈卫东,陈卫东就死皮赖脸地写信过来了。两人通信通了两年,陈卫东今年夏天调来了北京,每个星期天都会去学校找阮洁。
阮溪抬起手在阮洁脑门上戳一下,“居一点都没让知道。”
阮洁嘴角抿笑小声说“一直没想好怎么说。”
怪不好意思的,也就没有提。
阮溪其实没什么所谓,她本来就没打算过掺和这个。阮洁早就成年人了,现在更上完了四年大学即将步入会,她的感情她的人生,都她自己做主。
而且陈卫东确实也挺不错的,喜欢阮洁这么多年都没有放弃,认识这么长间也知根知底,家庭条件好,干部子弟,现在工作也调来了北京。
如不出什么意外,他和阮洁应该可以很顺利地在一起。
两个人在这边都有稳定的工作,结婚以后可以过得很幸福很踏实。
说完了陈卫东和阮洁的情,陈卫东看阮溪开口问“阮溪,什么打算呀这大学也毕业了,年龄也不小了,不也该考虑一下终身大了”
说完他用余光扫了一下阮溪旁边的许灼。
结阮溪听完这话眼睛蓦地一睁,问他“才二二就不小了”
二二岁明明就还非常小好么
二二还嫩得脸蛋能掐出水来好么
这抓的什么重点陈卫东有些吱唔,“小小也能考虑终身大了。”
阮溪每天都忙得头昏,要考虑的情一堆一堆的,脑子里根本腾不出空间来想这件,所以她也没什么想说的,只道“再说吧,目前不急。”
陈卫东又扫一眼许灼,看许灼自己也不出声,他也就没再继续往下说了。
四个人在一起吃饭,聊聊天叙叙旧,间也就过去了。
因为乡下离得远,所以吃完饭阮溪和阮洁也没有在城里多留。她们在餐馆外面推上自行车,和许灼陈卫东又随便聊两句,便骑车走人了。
看阮溪阮洁消失在夜色中,陈卫东回过头看许灼。
他们没有立即回去,而又找公园坐了会。
两人坐在夜色中吹寒风,陈卫东问许灼“你怎么回啊”
许灼没有说话,他又说“以前们哥几个里你最狂的,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怂。等到哥几个都结婚了,你还在这晾呢,想在一起就说呗。”
许灼转头看看他,“说了就能在一起了”
陈卫东“你不说肯定不能在一起。”
许灼转回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
陈卫东继续说“她现在都毕业了,也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了。你现在还不行,打算再等到什么候到候人截胡了,有你哭的候。”
许灼轻轻吸口气,片刻说“她对就没有面的感觉。”
陈卫东道“大哥,面的感觉都培养出来的。小鬼一开始对不也没有面的感觉嘛,看现在就挺好,马上就要成为她心里的太阳了。”
许灼“”
盲目自信也挺好的。
他说“她不阮洁,如像你这么不要脸,估计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陈卫东看他,“你打算和她做一辈子的朋友要说你还有半年毕业,刚好利用这半年间,赶紧把自己的终身大给定下来。”
许灼又轻轻吸口气,半天说“再说吧。”
可能当朋友相处得间太长了,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便不知道该怎么去打破了,有些话更说不出来了,还担心说了朋友也没得做了。
当他还有的顾虑,比如明年夏天毕业,他要回到部队里去。
这一走又不知道要多久,更说不准以后会怎么样。
阮溪肯定不会抛开一切跟他一起走的,她很明显就要留在这里,毕竟她把她的家人都接过来了,以后肯定就在这里定居不走了。
顾虑挺多的,确实不如年的候般狂傲了。
陈卫东说得也对,就怂了。
陈卫东看他这样说,也就没再多掺和了,毕竟这外人掺和不出什么来。
聊了点的,起身只叫他“回家的候等一起。”
一眨眼的功夫,马上又要过年了。
又该回家过年了。
这一年过完春节,阮志高和刘杏花还没有一起来城里,仍留在乡下与村邻土地为伴,常听阮长贵和孙小慧抱怨他们的不公正。
阮长贵和孙小慧开口要老裁缝的房子,阮志高也没给。
过完年回来,阮溪和阮洁开始正式进入各自的单位上班。
阮溪去的工商局,而阮洁去的教育局。
阮溪对编制内的工作没什么兴趣,但还准到单位报到,打算体验了一把体制内的生活。毕竟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金饭碗,怎么都要端上一端。
进入单位工作以后,阮溪确实有种自己整个脸上都贴金子的感觉。但她向来不迷恋这种世俗观念中的体面,过把瘾之后就觉得没多大意思了。
不过在工商局工作倒让她更清楚地了解了市场,也自知道了,这一段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的期内,国内的市场秩序到底有多混乱。
但秩序混乱不代表完没有规则,在这样特殊的历史背景下,许多法律制度都在慢慢摸索与建立当中,其中就有阮溪在等的商标法。
虽不太喜欢体制内的生活,但阮溪对待工作的态度依旧很认真。于她的日常就变成了周一到周六在单位上班,周日的候到乡下去忙做衣服。
她的忙碌不假的,没有间想的自也不假的。
六月的最后一天,她在忙碌中接到阮洁的电话。
阮洁和她说“陈卫东说许灼明天要走了,晚上出来吃个饭吧。”
于晚上四个人再次聚到一次,为许灼践行。
日子一年一年地过,从六七岁到二二三岁,四个人都长大了一圈,脸上的稚气也早退了干净。分相聚,相聚分,似乎就一个不断重复的循环。
因为住在单位比较便,晚饭后阮溪和阮洁便没有立即回去。
四个人一起去逛了逛公园,吹了吹湖风。
陈卫东在公园里拉阮洁和阮溪许灼分开走,给自己和阮洁创造二人空间,也给许灼和阮溪制造二人空间,想让许灼和阮溪多说说话。
许灼和阮溪也确实说了很多话,从七岁一直说到二三岁。
但许灼最想说的句话,却怎么也没说出口。
把阮溪和阮洁送回单位里,回去的路上,陈卫东问他“你说了没有”
许灼明知故问“说什么”
陈卫东道“让她等你啊。”
许灼默了片刻说“如下次见面她还不慌不忙一个人,肯定和她结婚。”
你倒跟她说啊
陈卫东拍大腿“你真急死了”
皇帝不急太监急的种。
所有朋友间的分离相聚,对阮溪来说影响都不大,毕竟分人生中的常态。
因为工作和制衣坊两边忙,她也没有精力和心思想的。
相比起来,阮洁要比她轻松很多,每天除了按部就班上班干工作,其他间就和陈卫东约约会谈谈恋爱,不吃饭就逛公园看电影。
阮洁的性格比较适合干编制内的工作,而且她自己也非常喜欢这个工作。
比起充满风险和变故的生活,她更喜欢稳定踏实的生活。
今年过完年回来不久阮洁就和陈卫东在一起了,这半年相处下来得也挺愉快的,对以后也有规划他们打算等阮洁工作干稳定了,就领证结婚。
把“年轻身体硬就要拼”当人生信条的阮溪,当没有把自己的生活规划得这么简单稳定和踏实,她也没打算在工商局干多久。
一九八二年八月二三日,这一天特殊且具有转折性的一天。
晚上下班以后,阮溪约了阮洁出来吃饭。
肚子吃到半饱的候,她和阮洁说“今天召开了第五届人大常务委员会二四次会议,会上通过了商标法,今天向单位提交了离职申请。”
金饭碗端了半年也端够了,她决定收拾收拾回去专心做衣服了。
阮洁正夹一块肉往嘴里送,听到阮溪说这个话,她蓦地一愣。后肉咬在嘴里咀嚼起来都慢的,好半天才出声说“姐,你真舍得啊”
阮溪笑笑,“有什么舍不得的”
阮洁说“你这大学四年不白读了”
好容易考上大学挣的工作,下半辈子稳了,不知道叫多人羡慕得红了眼,结她才干半年就不干了。想想自觉得可惜,放人肯定舍不得。
阮溪道“念大学不为了让国家给分配一个好工作,大学四年自己的人生经历,学历的,学到的东西也的,交到的朋友也的,怎么可能会白读了呢”
就上的这半年的班,也没有白上啊,对她以后干业都有帮助。
阮洁想了想,抿抿嘴唇道“你要想好了,支持你。你放心大胆地去做自己想做的情吧,就算以后干得不好也没关系,肯定会养你的。”
阮溪她说得直接笑出来,笑完了道“谢谢们小洁。”
阮溪提出离职的第二天就在单位里传开了,惊得大家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要知道这饭碗只有人削尖了脑袋抢,还没有端到手里自己却给扔了的。
诺大一个四九城,谁听说过有公务员辞职不干的
哪怕些在基层的人,都没人舍得这饭碗。
同们惊得在私下议论一番后,又满脸不敢相信地来找阮溪当面问“听说你提交了离职申请吗”
阮溪点头道“啊,昨天交上去了。”
同直接拍她的肩,“你疯啦咱们这可市局,多人在下面熬几年几年想进都进不来,你说辞就辞了,你家里人知道吗”
阮溪当知道她这工作在人眼里有多好,自也知道自己提辞职在人眼里有多神经。眼下这个期,公务员在人眼里最体面最有前途的。
她完理解同的反应,只笑道“自己可以做主。”
天呐,这么大的情,她简直在拿自己的一辈子开玩笑。辛辛苦苦考上大学读了四年,好容易分到这种岗位,她居跟闹玩似的,说不干就不干了。
同劝她“阮溪,你快闹,趁还没批下来,赶紧去把申请书要回来,不你以后肯定要后悔的。离职容易,但想回来可就回不来了”
阮溪还笑道“想好了,不会后悔的。”
同看她,“你信你肯定一定会后悔的”
阮溪笑,“后悔了妹妹会养。”
同们“”
铁定疯了。
阮溪不为所,几个同又劝她几句就没再硬劝了。后他们私下里又摇头感慨议论一番,说阮溪这样任性,以后肯定要为今天的任性付出代价的。
阮溪态度如磐石,没有半分摇,等到星期六便等来了任免机关的批准,而审批结以书面的形式通知到她的单位和她本人。
晚上下班回到乡下,她便把离职审批拿出来给阮翠芝他们看了。
阮翠芝他们看到审批文件,同样愣了好一会,好长间没有反应过来。
毕竟这国家分配的金饭碗,多人做梦都求不到。
阮翠芝眨眨眼问“真的辞了啊”
问出来的候她都感觉自己的心里在滴血,多么叫人羡慕的工作啊
阮溪却没有半分舍不得的样子,冲她点头说“辞了,下周过去交接工作,交接完回来,以后就专心和你们一起做衣服卖衣服了。”
辞都辞了,就也不必再说可惜的话了。
岳昊丰道“们就一起好好干。”
阮溪点头,“往大了干。”
阮溪毕竟在单位只干了半年的间,交接工作没有交接多久。交接完以后她收拾走单位宿舍里的个人用品,便彻底离开了单位。
辞职回家以后,自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做衣服上。
现在手里资金充足,她觉得也候该提升一下规格扩张一下规模了,于和岳昊丰在城里跑了些日子,花钱租下了两间店面,一间在大栅栏,一间在王府井。
店面租下来后立马施工装修,店长自由阮长生和钱钏来当。
今天在城里看完店面的装修进度回来以后,晚上吃完饭她把制衣坊里的所有人集中到一起开了个会,包括五个姑娘。
毕竟在一起两三年了,现在也都算熟人自己人了。阮翠芝对五个姑娘的手艺尤为了解,在开会之前就给阮溪确定了两个她想要的人。
开会的候阮溪拿出一串钥匙,看两个姑娘说“小慧和小兰,从今天起,提拔你们两个为小组长。钥匙你们拿,给你们单独分一个院子,后自己各招三个人,自己培训自己带,从此以后,你们就以小组为单位一起工作。”
提拔就升职了把,小慧和小兰高兴得很,齐声道“保证完成任务”
阮溪怕另外三个姑娘不高兴,又对她们说“你们也好好努力,以后都有机会。下一次咱们再招人,就你们当小组长,好不好”
三个姑娘也笑,齐声道“好”
把小慧和小兰提拔成小组长以后,阮溪自把需要的设备也置办齐了,其实主要就缝纫机,其他的倒没么紧缺,尤其招人特好招。
因为五个姑娘在她们这里赚到了不钱,村里人多多都知道,所以现在拉人不费劲的,有很多姑娘早就想要加入她们。
而阮溪现在自己淘点缝纫机不难,她在工商局的半年不白干的,眼下些不管在明处还暗处,大部分倒买倒卖的情她都掌握了不。
因为市场秩序混乱,所以很多情其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两样办起来都顺利,小慧和小兰如分家一般去了另一个空宅子里,各自招了三个姑娘开始做培训,很快就见了成效,开始轻松地做衣服。
而阮长生和钱钏把摊位挪进店面以后,叫一个扬眉吐气。
钱钏不想再看到孙玮王八蛋,自选了王府井的店,直接眼不见为净。
阮长生接了大栅栏的店,开业当天差点没急红了孙玮的眼珠子。
孙玮进了店里来看,阴阳怪气笑说“洋气哈,这都开上店了。”
阮长生也笑道“眼又红啦有本你也开一间啊。”
孙玮抱胳膊保持微笑,“还不迟早的。”
阮长生也保持微笑,“就等了。”
阮长生和孙玮之间的这点阮溪自都知道,因为市场秩序混乱,他们拿孙玮没有办法,所以孙玮这两年一直很猖狂,拿不要脸当本。
不要脸了第一年第二年,到了第三个年头,他自更不收敛,继续肆无忌惮靠仿阮溪的衣服赚钱,也仍恬不知耻地把蔷薇阁的标签缝在衣服上。
胃口和胆子都养肥了,他和阮长生又较劲,所以做便越发没谱,把“不要脸”三个字发挥到了极致,极致到令人发指。
阮长生眼看他在街道对面租下铺面,眼看他把店面装修一,后又眼看他在店铺门楣上挂上和他店铺一模一样的牌匾蔷薇阁。
看到牌匾挂起来的天,再有心理准备,阮长生也差点把柜台给拍散了。
要不早有心理准备,他怕当场就到对面把这破店给砸了
偏孙玮还戴墨镜过来招摇,笑和他说“八月八号开业,到候过来玩。”
阮长生咬牙看他笑玩你大爷
迟早一天叫这狗日的笑不出来。
一九八三年八月八号,夏日晴朗。
早上洗漱完,阮溪呼吸清晨的空气和阮长生钱钏一起出门。到城里以后,钱钏骑车去自己的店铺开门,而阮溪跟阮长生来到大栅栏的店面里坐下。
今天孙玮的服装店开业的日子,她自过来看热闹的。
而看热闹当就得有看热闹的样子,她和阮长生买了点瓜子放在店铺了,还烧水泡了一壶好茶,后便一边嗑瓜子喝茶一边看孙玮在对面忙碌招呼客人。
他倒请了不人来给他撑场面,花篮多得门口都快放不下了。
店开业都热闹,不一会孙玮的服装店外就聚满了人。
孙玮站在人群前高声道“各位各位本店今天开业,只要买东西就有优惠。本人也在此承诺,店里所有的东西,都会比对面的蔷薇阁更便宜”
他说完话让开道,外面的人便一窝蜂进去了。
买不买东西且另说,热闹肯定要凑的。
等对面一挂鞭炮炸完,阮溪嗑瓜子开口说“五叔,你觉得他这一天能卖多”
阮长生嗑瓜子道“照这个架势,几千块钱应该能有的。”
阮溪看对面慢声接话,“说不准还能上万呢。”
因为孙玮开业把客人都吸引过去了,今天阮长生的店铺里来的人很。阮溪便和阮长生在店里悠闲地看了一天的热闹,看孙玮笑咧了嘴累弯了腰。
累到傍晚分,孙玮的店面里才稍微冷清下来。
这候阮长生起身,走过街道去孙玮的店里看了看。
孙玮得意尾巴都快翘天上去了,看到阮长生过来,他故意从包里掏出一沓钱,当阮长生的面往手心里砸了砸,笑说“怎么样这店开得不比你差吧”
阮长生夸他,“你开得比好,好太多了。”
说完表情里忽露出些不好意思的笑意来,堆在嘴角上,又接说“就你帮们赚这么多钱,还怪有点不好意思的,谢谢你啊。”
孙玮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脸上挂无语的笑意道“帮你赚钱这孙玮开的店,赚的钱都的,你怕不气糊涂了吧”
阮长生身子放松斜靠在柜台边,看起来好像心情格外好,嘴角挂笑看他好声好气问“哎,你知不知道去年国家通过了商标法”
孙玮表示听不懂,也不想再跟阮长生胡扯废话了,于横里横气道“不知道什么商标法,你要眼红你就直说,甭在这跟扯这些有的没的。”
阮长生的手指放在柜台台面上敲两下,继续笑跟他扯“算看明白了,这人啊,还真必须得多读点书,不就跟个傻子没什么区。”
孙玮懒得跟阮长生说话了,抬手道“没工夫跟你扯,招呼客人去。”
结他连步子都还没有迈开,忽见四个穿藏蓝色制服的男人从门外进来了。但凡做生意的都认识这一套制服,也知道这些人工商局的稽查员,权力大得很。
看他不了,阮长生撇一下头出声道“来客人了,哥们你怎么不招呼啊”
但孙玮还没出声,稽查员里个领头的便问了一句“谁孙玮”
孙玮脸上忙堆起笑意来,“同志,孙玮,你们这做什么呀好像没犯什么吧”
领头的稽查员冷目看向他,说话语气比石头还硬“有人投诉你故意侵犯他人商标,用他人商标进行牟利,多次不听劝告,间久获利数额巨大,请你们跟们走一趟接受调查。”
孙玮听到这话脸色一黑,其他在看衣服的客人也立马停下了手里的作。他下意识往后退两步,看领头的稽查员道“同志,你肯定搞错了吧”
领头的稽查员看他不,表情硬说话不好听“你当们都瞎的吗你连店铺的招牌都盗用了人家的,和人家的一模一样,你还说搞错了”
孙玮争辩道“跟他一样怎么了凭什么他能用就不能用”
稽查员拿到了所有证据才来的,所以不想再跟孙玮废话,几个人直接上去伸手按他。孙玮哪里肯就犯,一边往后躲一边说“没犯,凭什么抓”
眼见这要闹起来的架势,店里的顾客吓得连忙都转身跑出来了。跑出来又不想走,因为想看热闹,便就趴在店门口往里看,看四个穿制服的在里面表演抓人。
不一会门口就聚起了很多人,交头接耳道
“怎么回啊这干什么工商局的人怎么过来了”
“工商局的稽查员过来抓人,肯定犯了呗,而且犯的不小。”
“你看,肯定对面家店告的,你看他也站在里面,唉哟,专挑人家开业砸场子。”
“要说孙玮活该,他一直靠盗版蔷薇阁的衣服赚钱,不知收敛还不上门去挑衅人家,早就应该抓了。有候看都觉得生气,真的没脸没皮第一人,太他妈的贱了”
“可他干了这么多年,也没人有人管啊,怎么突就开始管了”
“你们做生意都不关注的嘛去年八月份,国家通过了商标法,蔷薇阁肯定去注册商标了。盗用人的商标要倒霉的,赚得越多处罚越重。”
“吗要怎么处罚”
“用人家的东西赚了钱,就给人家赔钱呗,人家损失多钱不好算,就按在侵权期间他赚了多钱来算,总归有各种手续账本的吧,一查就清楚。严重一点,罚他赚的钱的五倍。”
“五倍”
“可不,不止叫你吐出来,还叫你脱层皮。”
“孙玮他这个会罚这么重”
“这商标法通过以来的第一例恶意侵权,而且多次发生冲突,人家多次提醒就不改,猜不会轻松放过。这种情,就要抓一个这样的大典型,可以非常有效地规范市场秩序。因为这几年会上太乱,听说国家最近要准备严打了,他不会有什么好子吃的。”
“枪打出头鸟,他越来越过分,也他自找的。”
四个稽查员在店里面和孙玮比划一阵,两个稽查员把孙玮按在手里押,领头的对另外两个稽查员说“把这里所有的衣服部没收拿走,外面的招牌拆掉”
孙玮此眼睛都急红了,稽查员按也不安分,耳赤脖红地挣扎嘶喊道“凭什么这花钱租的店衣服也花钱做的你们凭什么没收的衣服凭什么拆的招牌”
看两个稽查员押孙玮出来,堵在店门口看热闹的人立马往旁边散了散。
孙玮押到车上带走了,留下来的两个稽查员开始收孙玮店里剩下的衣服,部卷起来塞进麻袋,收完又出来踩梯子爬到门楣旁边拆招牌。
看热闹的人围在旁边仰头看,有人说“唉哟,也就昨天才挂上”
稽查员到的候,阮溪就在对面搬了凳子直接坐到店门外看热闹了。看孙玮押走,稽查员拆招牌,她更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端茶杯喝起了凉茶。
面前忽有两个姑娘手挽手路过,其中一个姑娘看看对面惊讶出声“咦这家店不今天才开张的吗怎么这就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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