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弹那是炸`弹”
“嗡”一架飞机从他们头顶飞过, 连续丢了两枚炸`弹下来。
“快跑”
俞蘅猛踩油门, 轮胎从废墟上碾过, 呼啸着往前冲,身后冲天的热浪掀起乱石,有些还砸到车顶上。
“天啊, 炸`弹怎么会有炸`弹”周母死死地抓着椅子稳定身体, 回头看了一眼就被吓得魂飞魄散, 只因为身后有两辆车避不及时, 在火光中二次爆炸, 气浪惊人。
他猛打方向盘, 避开乱石和慌乱的车辆,躲避身后的危险。
飞机的轰鸣声一直在耳边,时不时一颗炸`弹砸进人群,俞蘅烦透了这是什么意思像遛狗似的
他再踩油门, 目光专注地盯着前路,先出去再说
很快俞蘅就看到远处的高压网, 等开近了一看, 原来有的幸存者比他们更早到,毕竟附属医院在二环内, 开出城花的时间多些,其他处于外围的医院救助站等早就行动了。
“放我们出去啊”
“我表姨父是xx厅副厅长,我不是没后台的人, 你们掂量着快开门, 不然的话”
“大家我们撞出去”
靠近时, 俞蘅见这里一片嘈杂声,车辆杂乱地停放着,幸存者站在车顶对着外头咒骂高喊,再看外头,十米一岗的守门人不为所动。车子太多太杂,把路都横着挡住,他的车进不去,只能停在外围。
“怎么样哥们外头是什么说法”
俞蘅找了一个刚跳下车的男人搭话,递给对方一支烟,对方接过将烟咬在嘴里,手背是一片红疙瘩,接烟的时候手一直在抖。
“谢了哥们。那帮狗杂`种,屁话不出一句,问送不送食物不回,问开不开门也不答,气死人”
“高压网,兄弟们有主意没有”
“都说要撞过去,可没人敢动。”男人狠狠吸了一口烟,似乎冷静下来,“真撞,准被电死,没人愿意干。”即使嚷得最大声的那个人也是不敢撞,只想煽动别人去做,可别人也不是傻子。
明白这里的局势后,俞蘅道了谢,和周母交代几句后往电网方向钻去。
隔着电网看着外头面无表情的守门人,远处飞机又轰隆而来,那些人也当看不见。他小心地看过高压电网的模样,觉得有点悬,安全距离内的电弧触电就能将你从头电到尾,更别说靠近钻过去了。
他有些发愁,这高压电网建得也高,两层楼的样子。最好的办法是能够让守门人关闭平时输送物资的门的电路,将门打开,不过看那些守门人的表现,这很难。
简单粗暴的高压电网,让无数人望而却步。俞蘅回到车里,周母安慰他“先别急,三个臭皮匠抵得过一个诸葛亮,这么多人,肯定想得到办法的。”
“嗯。”
就在这时,一颗炸`弹落在不远处,轰隆巨响下众人尖叫,最前端有一个男人站在车上挥着手大声喊“这是在逼死我们啊,陆均你在竞选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你骗了我们”
陆均俞蘅想了想,这似乎是这个任务世界的国家最高领袖,今年是连任的第二年
外头已经被煽动起来,纷纷附和“是啊是啊,我们在这里受苦受难,他却视而不见”
“他不配我当初的选票,早知道今天,我就投给别人了”
“没错,冷血无情还放飞机来炸我们”
越听,俞蘅越皱起眉头,他再次下车,只看那个最激动的男人在车顶蹦跳,情绪激动。因为疫病他的脸几乎毁容,看不出一块好肉,只能看见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闪着末路者的癫狂和激动。
“今天我就说死,也要为大家拼出一条路,大家如果活着出去,一定要替我报仇”
“好”
“报仇”
那人跳下车,坐上车一踩油门,直往高压电网而去,看着高压电网越来越近,他的心也跳得越急,想起那人的话“放心吧,在你上车的时候,电网会断电,你不会有事的,顶多受点伤。”对,不会有事的,事成之后不仅名有了,利也有了,自己能过上好日子,外头的老母亲也有养老金了,多好。
再看前方有守门人朝着他怒喝,叱骂他停下,他却看到另一个守门人朝他做手势,电已经停了
别怕,冲吧
车子急速冲过去,带着一往无前的无谓气势,其他幸存者都被点燃了热血,纷纷叫好“冲啊”
隔得远,俞蘅没有直面那种气浪,却也从刺耳的爆炸声中感觉到那种恐怖的毁灭气焰,只见高压电裹住车子,在白天也闪出刺目的光。然后就是爆炸巨响。
“轰”
在众人瞠目结舌中,那片高压电网被撞、被炸出一片巨坑。那名男人在死神襄裹着雷电而来时,也没反应过来“不是说好了会断电的吗”
没有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
在短暂的惊愕之后,其他幸存者尖叫起来“快走快走”
前方的车辆有的开得太慢,还被后头的车辆一股脑撞翻,那个被炸开的洞此时就是独木桥,人人都争着往里钻,往里挤。车辆爆炸的碎片被无数车辆碾压进泥土里,不见踪迹。
“阿星怎么爆炸了飞机扔炸`弹到电网上了”周母一脸惊喜和期待。
俞蘅坐下发动车子,边摇头“不是,是有人开车撞了上去。”
周母瞪大双眼。
车子颠簸着使出高压电网,从破洞下通过时,俞蘅见外头的守门人一个不见,抿嘴沉默。
终于离开荔城,俞蘅也没打算到别的地方去,他们身上的秽气没有除掉,到其他地方很容易会传染给别人。行驶在国道上时,他还在想,先到隔壁县市去打听情况,到底是为什么荔城会被全面封闭,还有飞机投弹
简直闻所未闻。
结果一进城他就发现,这里空无一人,他撬锁进了某家超市,将手指在柜台上一查,一层浅浅的灰尘,关门有几天时间了。
之前还能上网的时候就看到很多言论,说荔城左右的居民想要搬家什么的,这么一看,还真的全部搬走了
超市里东西很少,都是些零碎的食物,比如说薯片糖果、盐巴味精之类的,他将有用的拿一些,还在柜台上留了钱。
“还是打不通。”周母拿着手机皱眉,“他们都走了,我们走吗”一起出来的幸存者早就不见踪影。
“走。”俞蘅也改变主意了,荔城外也是空城,无人可以交流沟通的状态令他非常不安。
人都是从人群中获得安全感的,本来以为在这里可以联系外界,结果发现这里也是一样的空城这时候也顾不上身上秽气传染的事情了,走,肯定要继续走
俞蘅边走边收集物资,这个城市虽然全都空了,可是还是有一些有用的东西,他还从药店里找到好东西,一一将储物戒指再次填满。
他连夜驱车离开,周母坐在后座欢喜地说“身上原本还有些痒,现在好多了”她下了结论“还是外头的空气好”
“荔城环境太差,本来就不利于养病。”他也觉得身体舒适多了,所以他才一直不满为什么不对荔城幸存者进行外迁,如果在这样的环境里治疗,人会死的更少。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意思,谁能知道高层到底在想什么。
满腔愤怒的荔城幸存者在有心人的放任下,离开荔城,进入邻市,再从邻市往其他区域赶去。
气愤、气愤、气愤
他们有一腔的愤怒要向他人倾诉,他们想将自己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告诉世人没错,那个勇敢的打开缺口的男人说的没错,这都是陆均的骗局,他肯定是为了政绩漂亮故意将他们弄死在里头,再蒙上一层好看的外套来掩盖他的无能。
我们要揭穿他,揭穿他
而另一头,陆均为了明天的除秽行动而夜不能寐,他再次从床上爬起来,示意勤务员接通某部门电话。
“荔城周围城市居民遣散安置得怎么样了确定全部都迁走了对吧行,那些群众心里可能有些不安,多让人去安抚,等荔城问题解决就会让他们搬回去的。”
“荔城的幸存者安抚得怎么样了,对,他们还不能搬,要等明天张道长到了,做好准备工作才能搬。”不然的话秽气会因为失去猎物而发疯震荡的。
“好,辛苦你们了,再坚持一晚。”
陆均挂断电话,即使得到确切回复,心中的不安还是一层层冒出来。
“当初竞选连任的时候的都没这么紧张”他压了压胸口,呼出一口气再度爬上床。中央空调在这个夏天夜晚调试出最恰当的温度,凉爽宜人,他摘下眼镜再度入睡,明天还会更忙,虽然他不会亲临现场,可也得远程调度。
这一晚没有入睡的人很多,除了陆均,还有那些清扫痕迹的细作,疲于奔命的荔城幸存者、新迁入别处避难的荔城周边居民以及留守荔城的幸存者。
白天的数十枚炸`弹,搅得附属医院里头人心惶惶,钱副院长安抚了病患之后回到办公室,办公室被炸掉了玻璃窗,显得更加落魄了。
“应该都出去了吧。”他脱下隔离服,露出看不清面容的脸,身上特别痒,他也没心思去挠,站在窗边看着远处一片漆黑。他喃喃道“荔城真的完了”
“吱吱吱”
老鼠的叫声不绝于耳,越来越近,他低头一看,八楼的办公室竟然也爬进了老鼠,那个头大极了,看得人心发慌,他赶紧回头拿扫把将老鼠扫落下去。
“院子老鼠进来了怎么办”
他赶紧开门“我来了,赶紧把人都叫起来”全部工作人员加起来,不过四个人,加上一些没有离开的、还有活动能力的幸存者,其实才十来人。
“将病人全部挪到实验室”他将钥匙全部拿出来,“快快快”医院已经挡不住老鼠了,只有实验室因为机密性建造得格外严实,现在是幸存者们最后的退路。
夜里三点,周母跟俞蘅说“手机有信号了我报警了”
“妈等一下。”俞蘅将车停在空挡的高速路上,“先别报警,我上一下网。”
网络上对荔城地震的报道千篇一律,最新的报道是昨天夜里九点的国家台新闻。
“荔城疫病根治药物出炉,批量明天送往荔城,灾难之下永不言败”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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