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东倪惊愕地看着裴珩之。
他五官雅致,眉毛很淡,鼻梁窄挺,内敛的眸子望过来时,仿佛藏着一泓星光,机甲驾驶室微弱的光线洒在头顶,红透了的脸微微发亮,剔透得不似真人。
在这之前,谁敢相信那句直白的“你试过在机甲上做吗”的话,会从这样的人嘴里说出来
傅东倪浑身僵了僵。
有那么一瞬间,她被这副极具冲击感的画面掠了心神。
“将军”
从小腹流向四肢百骸的热意让裴珩之难以自持,他攀着傅东倪的肩膀,顺势按住她的后颈,借着驾驶室狭窄的空间,她难以躲闪拒绝,而他炙热的唇趁机印了上去“我想要你的信息素。”
裴珩之的吻无疑是青涩的,牙齿磕了她好几下,他似乎已经彻底被本能支配,舌尖探得很深,带了些末日来临前的绝望,死死和她纠缠。
傅东倪从他的吻里尝到了些许克制的攻击性。
全是与他这副皮囊不符的。
血液奔腾着向下涌去,傅东倪全身的神经都在他求欢似的信息素引诱下微微发烫。
刚才机甲熄火后就收起来的信息素猝不及防就有了点不受控的意味。
像潮湿的海风吹过,咸甜通透的水汽感肆无忌惮地张扬,深海的味道带着天然的压制,却罕见地让人觉得干净澄澈。
裴珩之在她的信息素刺激下几乎浑身颤栗。
傅东倪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
100的信息素匹配度对她来说,也远非表面看上去应付得那么游刃有余,更何况是身为oga的裴珩之。
眼前是oga白滑的肌肤,深陷的锁骨,他呼出的热气和她的鼻息交缠,“咔哒”一声,锁扣被解开的声音清脆又突兀。
傅东倪瞳孔收缩,不由自主弓了下腰。
“操。”
她低声骂了句脏话,心知不能再任由裴珩之继续了,于是环着他腰的手猛地收紧,抱着人调转了个姿势。
他被狠狠掼进驾驶座,傅东倪单腿压制,右手箍着他纤细的脖颈,指腹缓缓移到他喉结处,毫不怜惜地往里一按。
近乎窒息的感觉让裴珩之痴望的眼睛恢复了一瞬的清明。
傅东倪黑发略微凌乱,衬得肤色有种病态的白,她呼吸发沉,对上裴珩之湿漉无助的眼睛时,第一次放轻了语气,低声安抚“忍一忍。”
oga被诱导发热持续的周期不会很长,除了抑制剂,临时标记一次也能彻底缓解。
如果机甲此刻停驻的地方不是研究院的修理室,也许她会考虑考虑裴珩之的提议。
但现在明显不行。
不说研究院其他人,杨星梧还候在外面,她久不出现,杨星梧肯定会找进来。
短暂标记能缓解oga发热期的症状,后颈标记当然也能。
只不过和短暂标记不同的是,随着后颈标记的次数增加,多多少少会让aha对oga产生独占欲,也会让oga对标记他的aha更为依赖。
这也是傅东倪昨晚收敛信息素的原因,她不想让裴珩之发热,她会难以克制对他进行后颈标记。
她更不希望自己因此受影响,也不希望裴珩之被迫依赖她。
但现在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头低一点。”
傅东倪湛蓝的眼眸里倒映着oga矜贵优雅的脸庞,他听话地侧过身埋下头,呼吸急促,两只手交叉抵在冰冷的驾驶椅上,海棠般艳丽的红从脸颊蔓延到脖颈。
“班长,”她的声音沙沙的,像难以捕捉的风擦过他的耳廓,“我帮你做个后颈标记。”
是通知也是询问。
裴珩之没有丝毫抗拒的动作,他心跳如擂鼓,浑身的血液在她话落的瞬间仿佛被点燃了一般,渴望不断叫嚣。
在对方犬齿咬下来的那一刻,他微微睁大眼,攥紧了驾驶椅的皮革。
后颈标记的过程持续很久。
傅东倪将信息素慢慢注入,听见他从唇间溢出一声有意无意的低喘。
她发现自己身体的反应开始变得强烈。
这种无法把控的感觉,让傅东倪不适应地眯了眯眼。
好不容易产生的那点耐心也没了,牙尖更深地咬入薄薄的皮肤,她不管不顾地按着他的脑袋,带着aha特有的兽性紧咬着自己的猎物。
连续不断的信息素涌进腺体,裴珩之感觉到后颈强烈的刺痛,他喉咙收缩,压抑着下意识想挣扎的四肢,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但他却希望,这个过程能再久一些。
让他感受她的信息素,更久一些。
等到标记结束,裴珩之几乎完全丧失了行动力,只能倒在她肩膀上大喘着气,身体轻微发抖,水濛濛的眸子漾着脆弱的雾气。
两人都不太好过,傅东倪不过犹豫了下,他上半身的重量就全部往她这边倾斜了。
时间缓缓流淌。
她背脊挺直,如坐针毡,手心都濡湿了,膝盖僵硬地半撑在座椅上,借力给他的同时尽量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裴珩之察觉到她的举动,眸光微沉,适时开口“将军,我腿软。”
傅东倪推开他的动作一顿“”
“将军。”裴珩之再次开口。
傅东倪烦躁应声“说。”
裴珩之偷偷观察她的表情,语气轻轻“这台ihcti是我送给将军的结婚礼物,你满意吗”
受损严重的老式机甲能修复成跟新的一样,傅东倪没什么不满意“还行。”
“那你也送我一件礼物吧”
裴珩之声音压得低低的,长睫扇动,以气音传达自己的期待。
傅东倪偏要不解风情“我没什么好送你的。”
“你有,”裴珩之侧头看着她,眸子闪着细碎的光,坚定地重复,“你有的。”
傅东倪嘁了声,语气不善“有没有我自己不知道”
裴珩之微微笑了笑,也没和她争辩。
他明白现在正是和她拉近距离的好机会,含着诚恳,自顾自地说“我也想叫你傅一,以后我可以和你朋友们一样叫你傅一吗”
没哪对新婚伴侣在做完标记后还用“将军”、“班长”等生疏的敬称叫对方。
他提的要求再合理不过。
却被他当做回报的礼物小心翼翼地向她索取。
没由来的,傅东倪心底那点不爽一下就被冲淡了。
沉默两秒,她嘴唇动了动“随便。”
突然转变的气氛让她心绪纷杂,眼神不自觉地闪了闪,一不小心瞥见对方后颈清晰的标记印痕上,还覆盖着一圈渗了血线的牙印。
她知道自己刚才一点儿反抗的余地也没给他留。
血液再度往下涌。
傅东倪呼吸乱了,再待下去,她甚至有种自己会忍不住对他愧疚的错觉。
将心底深处越窜越高的冲动压了又压,傅东倪眼睑低垂,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头顶“好点了没”
裴珩之的脑袋抵着她的肩窝,哑着嗓子道“没。”
顿了下,他深深嗅了嗅她身上的气息,闷着声补充了句“还硬着。”
傅东倪“”
他是怎么做到用端正的表情说这种粗鲁词汇的
机甲内气温升高,燥意不知不觉爬满全身,对方身上的信息素像是有灵气,循着缝隙一点一点沾染在她身上。
所有思路全部断了,她什么也想不起来,脑海里只剩下一双轮廓分明的眼睛。
又过了一会儿,傅东倪咬着牙催促“好了没”
“嗯。”
裴珩之见好就收,明白她的耐性已经到了极限,虽有些不舍,还是听话地撑起了身。
傅东倪如释重负。
整理好衣着,她又开了机甲里的信息素净化装置,直到身上闻不到一点味道。
然而刚做完这一切,又听裴珩之略带歉意地说“下次我会站稳扶好的。”
傅东倪“”
配合她正压下军裤皱褶的手,这话听着别有深意。
傅东倪猛地拉开驾驶舱的门,不等升降梯着地,直接就跳了下去。
“ihcti没问题,”她在门口脚步稍停,深吸好几口气,没再回头看裴珩之,“下午我会派人过来取走机甲,麻烦了。”
裴珩之望着她匆促离开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他才收回视线,片刻后,忽地失笑。
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看着她离开时,没觉得难过。
笑了一会儿,他摸了摸还在发疼的后颈,掀开白制服一角,探到衬衫口袋里藏着的包装抑制剂,手腕一抬,以一条完美的抛物线将东西扔进了旁边的垃圾处理桶。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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