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傅东倪翻转过身, 避开裴珩之受伤的那边肩膀,捏了下他的腰。
看似亲密的动作实则透着一丝被吵醒后的惩罚意味。
她睡眠本就浅,这人不睡觉也就算了, 贴着她的背是又亲又蹭, 偶尔灼热的呼吸还会喷薄在她后颈,饶是她再困也被逼得睁开眼睛了。
不过真正碰上去的时候, 傅东倪却被手下的触感弄得有一瞬间的恍惚。
裴珩之的腰很细,但却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细,相反他的腰很有料, 看得出来平时也是经常锻炼的,腰线紧实,腹肌坚韧,有时候还会在她手中柔软得如藤蔓一般。
这么一想,她莫名有点口干舌燥。
无意识将他的腰扣得更紧了些。
裴珩之没想到她会突然醒过来, 嘴唇张了张, 有些慌乱,看她的神情又不像是听到那些话的样子,他一颗心又稍稍放了下去。
“没说什么,”他任由她贴过来,双眼澄澈, 清清明明, “就想挨着你睡。”
傅东倪内心涌上一股奇异的满足感, 她舔了舔嘴角, 起了玩笑的心思, 微微勾唇“你对着我后颈的腺体这么喘, 你觉得我能睡得着”
“有吗”
裴珩之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的举动, 他不确定, 所以语气也带着迟疑。
“嗯,”傅东倪煞有其事地点头,“没见过你这么会喘的。”
裴珩之被她这么调侃,耳根尖子红得像被染料染过,但他思索不过两秒,忽然伸出手去,修长的指尖泛着一层浅浅的光晕,哑声问她“那你硬了吗”
尽管一直知道他时常语出惊人,傅东倪还是被他这句直白的问句惊着了,一时说不出话,只目光牢牢锁在对方的身上,眼神晦暗不明。
窗外流淌的月光为他清冷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他向她靠得越来越近。
鼻尖相对,傅东倪在那双淡金色的眸子里找到了自己的倒影。
大概此刻她眼中也是对方。
小小的,热烈的,汹涌的,快要将她的理智吞噬的
“傅一,”他唇形偏薄,以至于这人总是看起来很正经,“做吗”
傅东倪脑子里那根弦啪的一下断了。
经过这么几天的休养,他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动作幅度肯定还是不能太大。
这种话他也敢问出来。
完全就像是在对她说做吗,让我手断的那种。
“你不想吗”见她半天没反应,裴珩之眼神黯淡的了一瞬,“我还以为你和我想的一样。”
“裴珩之,”傅东倪克制了一下呼吸,盯着他的视线像湿漉漉的海水,下一刻似乎就要带着惊涛骇浪将他包裹,“我发现你真的很会找死。”
裴珩之并不承认这个说法。
默不作声地扣着她的手,根根纠缠,而后埋头咬在上面,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揉进她的气息,将她固执地占有。
他需要和傅东倪的亲密接触来证明眼前这一切皆是真实存在,睡在她身边的是他,和她接吻的是他,被她标记的也是他,不是他幻想出来的虚妄,不是他沉睡之后的梦魇。
这样阴暗的心理,比起来自于身体的感受更让他觉得满足。
傅东倪瞥见虎口处多出来的一圈牙印,随即眼神定格在他沉溺的脸上,如同观察猎物的兽,看他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谁能想到这人端庄的外表下,藏着这么一具浪荡的灵魂。
而她居然有点享受这样一点点剥开他,审视他的过程。
“转过去。”傅东倪听见自己低声说。
裴珩之发现对方的视线落在了他后颈的腺体上。
“标记淡了,”她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但低低缓缓的,像小钩子在挠他耳廓,“帮你补一个。”
裴珩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微微疑惑道“可你之前不是不想被标记影响吗”
这话一出,傅东倪眼皮一掀,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是啊,你不说我都忘了,”她漂亮的眼睛轻轻眯了眯,像是真的想起来,意兴阑珊地要往旁边撤下去,“那就算了吧。”
“别”
裴珩之一急,连忙抱住她,却因此不小心扯到了肩膀上的伤口,猝不及防的刺痛让他脸色一白。
他却没顾得上疼,流露出一丝脆弱的神色“我不是这个意”
话未说完,傅东倪顺势将两人调转了个姿势,鼻息蔓延到他后颈,强势又充满侵略性地扯开他睡衣的领口,咬在他的腺体上。
“呃”
裴珩之喉咙收缩,跟着颤了一下,过电般的感觉传遍全身。
较之上次的蛮横,这回傅东倪似乎缓和了许多,信息素缓缓地从他后颈的腺体注入,给了他反应的间隙。
让他在任由对方采撷的同时,足以清楚地感知到她隐秘的情绪。
她像是终于承认
你是我的oga。
帝国司令部总会议室。
席延坐在最上首,威严的脸庞上是掩不住的怒火“你们口口声声说事情不会出纰漏,可现在倒好,若不是此次发现及时,差点就叫傅家那小鬼查出端倪了她将杀手都扣了,看那样子,是打算咬着我不放了,对此我不向谁追责,但你们必须给我拿出解决方案来,不然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底下几个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席延的霉头。
褚云阳见此,不得不站出来,接下席延的话“要不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那小鬼”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愚蠢”席延一拍桌子,“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
“总比现在坐以待毙好,既然警告她不听,”褚云阳咬牙切齿道,“那就别怪咱们心狠手辣。”
席延冷笑“你说得倒轻巧,且不论陛下护着她,你以为那场电影院的刺杀过后,还找得到她落单的机会吗”
褚云阳被堵得无话可说。
这时,底下一位身着西装裙的女士忽然道“三个月的休假期,傅东倪回首都星总不至于就为了被迫和一个压根不喜欢的oga结婚,她现在还要往下查,说不定就是她一早的计划。”
“林萨,你最后这句话我不赞同,”另外一位年轻人说,“据我所知,这次刺杀行动让她的oga意外受了伤,她可是关心得很呢。”
叫林萨的西装裙女士闻言,眉毛一挑“这话你也不早说。”
席延沉吟道“怎么,你有办法”
林萨道“她的oga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叫裴珩之,这人在帝国机甲研究院工作,机甲研究院可是我们集团的重点投资项目。”
席延锐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你的意思是”
“要阻止傅东倪只有一个办法,既然硬的来不了,只有来软的了,她闲不住,我们就给她找点事做,”林萨眸中闪过精光,“元帅前一阵不是还在苦恼现有机甲的传感器和我们的机甲战士连接不稳定吗,不如元帅从明面上走个委托,我们集团自然会将这个问题抛给机甲研究院去做,而这个委托交接人,非傅东倪莫属。”
“说得不错”褚云阳兴奋道,“我们这边的科研人才都无法解决的问题,甩给研究院他们也定然解决不了,我看她傅东倪这回要不要追责自己伴侣所在的研究院呢如果她不追责研究院,那我们就追责她,正好可以让她消停”
“就是这个意思,”林萨微笑道,“退一万步说,如果研究院真能研发出稳定的新型传感器,那困扰我们多年的问题,就都能迎刃而解,更是一箭双雕。”
席延思忖片刻,也觉得这是最好的方法了,朝林萨投去一抹赞赏的目光,而后扫视一圈,拍案道“那就这么定了,我们军方提出机甲方案,傅东倪再委派给武器集团,最后下放到研究院,让他们七天之内交出答卷。这样一来,今年度第三次527计划即可顺利启动。”
“那我们预祝美好未来”
经过几日的悉心照料,裴珩之的伤口也差不多痊愈。
研究院那边催他催得紧,裴珩之也不好再和傅东倪一起窝在庄园,只好收拾收拾准备去上班了。
吃过早饭,傅东倪本来想让杨星梧先送裴珩之去研究院,等她回来后再去找一趟晏初,谁知还没上飞行器,傅东倪又忽地接到一条来自军部的会议通知,让她即刻赶往司令部。
裴珩之看见傅东倪脸色有异,猜到她可能临时有事,刚想对她说他自己可以去开备用飞行器,然而话未出口,便听傅东倪朝杨星梧道“先一起去研究院吧。”
裴珩之看着她“这样不会耽误你的事吗”
“是席延给我下达的通知,”傅东倪淡淡道,“谈不上耽误。”
见她这么说,裴珩之才放心了。
研究院位置比较偏僻,飞行器开了十分钟才到。
停稳之后,裴珩之开启舱门准备下去。
前脚刚抬起头,天边徐徐升起的灿阳正好晃了下他的眼睛,他忽地心念一动,忍不住回过头喊了声“傅一”
傅东倪正在低头看通讯器上的消息,闻声抬起头来“嗯”
裴珩之逆着曦光,脸色还有些病态的苍白,眼里却带着细微的笑意,优雅而禁欲,仿佛盛着璀璨碎星“你出来一下。”
傅东倪不明所以,只探出半截身子,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怎么了”
裴珩之没说话,踩在伸缩阶梯上,蓦地踮起脚,伸手缓缓拉下她的脖颈,在她唇边轻轻印了一个吻。
傅东倪愣了愣,下意识想推开他。
还不待她动作,裴珩之已经放开了她,这个吻纯情得不掺杂任何情欲,仅仅是唇瓣贴在一起碰一碰,稀松平常得就像送伴侣上班时的道别吻。
“我走了。”
裴珩之脸颊微红到耳根,尽量克制着紧张,很轻地说“晚上见。”
傅东倪感觉自己心口跃动的速度有些过分,她就着弯身的姿势顿了好久,直到裴珩之慢慢走出她的视线。
“真腻歪”
她嘟哝一句,重新坐回飞行器,杨星梧很识趣地始终没有回头。
片刻后,傅东倪很低地笑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抬手摸了摸刚才被裴珩之亲过的嘴唇。
湿湿的,热热的。
过了几秒。
她再次摸了摸嘴唇,这回唇边弧度更大了。
“去司令部吧。”傅东倪笑够了,轻咳一声敛了表情,终于吩咐杨星梧。
这时,她手边的通讯器恰好弹出一条来自于星聊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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