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之下了星舰后,季望和他确认了手术时间,暂时将他安置在了一家星级酒店里。
他把行李放下洗了个澡,边吹头发边给傅东倪发信息,刚发出去,对面便回拨了通讯过来。
只是那句“喂”一出,裴珩之便下意识地屏息睁大了眼。
“裴珩之,你帮帮她。”
白焰的声音带着些许艰涩,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傅上将易感期到了,席延却在这个时候将被虫族寄生的人类投送到了厚朴星,要塞已被入侵,杨副官和要塞各舰队都相继出去保护平民、对抗虫族了,情况危急,杨副官拜托我守着傅上将直到她清醒。”
“傅上将为了尽快投入战斗,不要命地将易感期强行缩短,可这办法本身就极具风险,她差点进入休克状态两次”
白焰飞快地将情况和裴珩之简短说明,一口气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尽量平静地陈述“裴珩之,她现在需要你。傅上将能不能尽快撑过去,全看你了。”
说完,白焰将通讯器重新放回傅东倪手里,同时打开了视讯功能。
他最后深深地看了眼陷入强烈燥郁状态的傅东倪,饶是这种情形,她却仍然没有对他这个近在咫尺的oga产生任何想法,哪怕只是多看他一眼。
没由来的,他黑眸弯了弯,反而是笑了。
同时手臂绷起,砰的关上了机甲舱门,升降梯下降,他在快要到达地面时,率先跳了下去。
而后大步往外走,关上停驻室的门,钻进自己的机甲,迎着前方涌过来的几只虫族,再也没有回头。
通讯器传出来的光屏里,裴珩之跪坐在床上,在看到傅东倪凌乱的碎发末梢如墨渍般的湿润时,他张了张微颤的唇,心都凝成了一团。
易感期代表着什么,学过高中生理知识的都知道。
即使两人隔着光年的距离,他通过她紧皱的眉心,都仿佛能嗅到后者控制不住的磅礴而张牙舞爪的信息素。
“傅一。”
裴珩之稳了稳心神,声音很轻地喊她。
傅东倪身体高热,原本庄重严肃的风纪扣这会儿经过绮念的催化,勒得人仿若喘不过气,没忍住,她抬手解开了一颗扣子,耳畔忽地传来一声饱含了无数感情的声音。
是裴珩之在叫她名字。
傅东倪被对方一声又一声的“傅一”拉回了混沌的意识,她缓慢地掀开眼皮,在光屏清晰同步的影像里,看到了她心心念念的oga。
“荔枝”
傅东倪沙哑出声,隐忍许久的欲念在这一瞬间放大了数倍。
四目相对,她湛蓝色的眸子沉得犹如深渊,眼底微红闪现,像是要一口吞了他。
裴珩之被aha犹如实质的目光烫了一下。
他耳尖泛起薄红,背脊有些发麻,就在他以为傅东倪下一秒就会要求他做点什么的时候。
她却稍稍移开眼,再度强压下脑子里那些可怕的念头,格外克制地问他“你现在到首都星了吧,身体还好吗,环境安不安全”
裴珩之眨眨眼,恍惚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人在这般难受的地步,最先想到的,居然是关心他的身体和安危。
“我很好,一切都好。”裴珩之心疼得狠狠揪了起来,他尽量露出笑容,温声对她说,“季望在星港接我入住了酒店,入院事宜也都办好了,明天就能进行手术,你别担心。”
顿了顿,他的视线追逐着她,轻声问“傅一,你易感期到了,怎么不告诉我”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傅东倪的嗓音因着极度的克制,听上去低哑而虚弱。
她将手撑在机甲的操作台上,咬着牙抬起头来,视线和他交接,趁着自己还仅剩一些理智,快速而平静地说“你在首都星不能公开露面,如果有什么需要随便吩咐季二和晏三就行,要塞的事有点棘手,我这边就先挂了。”
“不要挂我还有事和你说”
裴珩之急急出声,因着激动,他抓在床单上的手不小心压到了浴袍的带子,领口顿时松松垮垮。
傅东倪盯着光屏里怼过来的,对方一大片白腻的锁骨肌肤,她瞳孔不由微微瑟缩,愈发沉暗。
浑身的热血在顷刻间被轻易点燃。
她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别看,别再纵容自己,会吓到他的。
可本能驱使,她完完全全移不开一寸目光。
“什么事”
说话时,她的胸口微微起伏,满脑子的杂念逼得她从喉咙里溢出一声难耐的喘息。
“我”
刚才那句完全是裴珩之情急之下说出来的,这会儿望着明明难受至极却始终不肯松口的傅东倪,鬼使神差般,他听见自己涩着声线问她“傅一,你想不想多看看我”
他用修长的食指点了点自己线条瘦削的锁骨,而后沿着那条线一路往中靠拢,食指卡在睡袍的交领口,只要傅东倪点头,他就会慢慢往下,剥开满身束缚。
然而傅东倪向来不按常理出牌。
听到这话,她居然低低溢出一声笑“荔枝,没人告诉过你么,不要纵容一个正处于易感期的aha。”
她解开第二颗纽扣,很深地喘了口气,用肆无忌惮的眼神将他扫视了一遍,眸中情绪晦暗不明“我想让你做的事,都很可怕的,你不会喜欢。”
aha的眼睫微敛,仿佛一只表面懒洋洋,实则蓄势待发的猛兽,比起刚才的克制,她肆意表现的生物本能更像是因着她自己无法拒绝,而刻意用这种方式让他主动心生退缩。
如果此时站在傅东倪面前,裴珩之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站得稳。
他喉咙发紧,脖颈情不自禁地绷直。
“都没试过”裴珩之舔了舔莫名干燥的嘴唇,金眸灿如碎星,直勾勾地注视着她,“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
傅东倪垂下鸦羽般的睫毛,嘁了声“我就是知道。”
新婚夜那天晚上就知道了。
她让他将自己熟透的皮肉骨敞亮地在她面前打开,她借着酒意,将他脸上的忍耐和羞耻尽收眼底。
那样的表情,不叫喜欢。
对方情绪变得很快,裴珩之完全跟不上她跳跃的思维。
但他却渐渐明白,这人所有的顾虑,为的到底是什么。
傅东倪五指弯曲,紧握成拳,手背上每一个指节都泛着一圈圈的青白,深不可测的眼底尤染着几分阴郁的味道,而她却从始至终没有开口对他做出任何要求。
这个问题的答案全写在她脸上。
“傅一,”裴珩之伸出手,一手轻轻搭在光屏上她嘴唇的位置,“我没有勉强,我喜欢的。”
另一只手则将浴袍领口往下扯了扯。
他的皮肤又白又薄,已经两天时间过去,傅东倪之前在他肩膀上留下的痕迹仍未消除,暧昧的颜色,在光屏上绽开。
他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在酒店静谧的环境中响起。
“你想让我做什么,想对我做什么,我都喜欢。”
“从没有不喜欢过。”
每说一句,他的手指就往下滑一点。
他的侧腰上,还有傅东倪之前掐出来的指痕,他当时撑着浴室的墙,没站得住,被她按着腰捞起来,一不小心力道大了些。
泛着红的痕,和羊脂玉一样的皮肤相互交织,映在傅东倪眼中,轻而易举就将她好不容易拾起来的理智一举击溃,本能在这一瞬占据了上风,她快要崩溃的脑子里,难以抑制地涌起无数种侵占他的念头。
“傅一,你不想我吗”裴珩之带着蛊惑的声音仍在耳边耐心回响。
怎么不想。
想到快发疯了。
傅东倪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
她很少有这样招架不住的时候,裴珩之的直白与坦荡,反衬得她自己狼狈不堪。
酒店朦胧的几缕光线笼罩在裴珩之身上,为他的皮肤镀上了一层蜜糖一样的颜色。
他眉眼清冷,理应高不可攀,却在此时此刻,将自己以一种献祭般的姿态,在傅东倪面前乖驯地臣服。
裴珩之不知碰到了什么地方,内敛的眸子微微眯起,薄唇张着,露出几颗雪白的牙齿。
湿漉的银发服帖地散落在他光洁的额头上,他再度舔了舔嘴唇,一眨不眨地望着光屏里的人,干涩地说“傅一,我刚才洗过澡了。”
暗示般的话语,红透了的薄薄的眼皮,还有他全心全意仰望着她的淡金色的眼睛。
对方传达过来的所有细节,无一不在刺激着傅东倪的神经。
驾驶舱狭小的空间里,骤起军服腰带扣“啪嗒”一声清脆的响,深海的味道眨眼间便浓烈了起来。
傅东倪眸光不定,调整了下坐姿。
aha决意不再掩饰内心深处难以发泄的渴望,于是她的妥协落在裴珩之眼底,烧得他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傅东倪哑着嗓子,低声叫他“荔枝。”
“我在。”
见她终于肯正面回应他,裴珩之呼吸跟着紊乱。
“你说你洗过澡了”
“对”
“每个地方都仔细洗过吗”
“嗯”
“洗得干净吗”
“很干净”
“是吗”
“是”
在驾驶舱和酒店房间同时上升的热意里,傅东倪盯着裴珩之腰间那几条鲜明的指印,眼皮微掀,充满侵略性地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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