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沅见小花转眼就把赵延安抛到了脑后, 明显没把人放在心上,顿时就松了口气。
不过像赵延安这样自以为是的男知青还是道行浅的, 挑的话题又恰好踩到了小花的雷区, 这才让小花彻底没了好感。
她担心以后这样的有心人恐怕还会不少,就拉着小花给她打起了预防针。
眼看着没几天就要过年了,之后的两天林沅就忙着跟老太太打扫起屋子, 好在有空间, 收拾屋子时碰到重物就用空间一收,都没怎么受累就把房子收拾得一干二净。
看着整洁一新的屋子, 林沅还是蛮有成就感的,然而她这愉快的心情没却没能维持多久。
在高烧不退、昏迷了两天两夜后, 林大丫终于醒了过来。
她不但活下来了, 就连高烧引起的肺炎也奇迹地好转,只是烧了这么久对她还是造成了不小的损害。
苏醒过来的林大丫虽说没真烧成傻子, 但却出现了行动迟缓、反应慢、吐字不清等后遗症, 而且经过这么几天的干熬, 她原先还算健康的身体也破败下来, 走两步就开始打摆子, 变得十分虚弱。
林大丫的病虽然还没彻底好透, 但因为马上就是新年,也不好继续住在卫生所,就被林明海背着回了家。
更让林明海和李玉芬夫妻俩差点喜极而泣的是, 在经历了两天抓蛇捕鼠的黑暗生活后, 大丫招蛇的毛病终于没了, 他们现在总算可以过过正常日子了。
而在没了蛇鼠的威胁后,经过两天的修养,吐字终于清晰了些的林大丫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林沅害她。
林明海见闺女这样心里不好受,而李玉芬则在确认了大丫果然是被林沅害的后,直接跑到婆婆家门口闹了起来。
想到大丫身体坏了,以后不仅干不了活儿,还得经常吃药养着,李玉芬就眼前发黑,他们家哪里养的起这样的病小姐,这回说什么都得让她婆婆赔偿他们家一大笔损失不可。
然而村里其他人根本不信林大丫的说法,都觉得她是招了蛇大仙,害怕被当成邪祟这才往自己的堂妹身上泼脏水。
她出事儿的时候林沅又是帮着驱蛇又是给她送药的,这番好心倒是没得着好报,村民们对林大丫就愈发反感,她说什么都没人信。
李玉芬被大家不分青红皂白偏向林沅的行为气的几欲吐血,但是经过大丫招蛇这件事儿,她心里对林沅就有种莫名的恐惧。
尤其是林沅还凑到她身边威胁她,说是随时都能把她变得跟大丫一样招虫蛇的喜爱,被这么一吓,李玉芬虽然心里还是恨的不行,却也不敢轻易再去招惹林沅,就怕林沅会趁她不注意给她下药。
林大丫得知她娘被林沅一吓就怂了,顿时就郁闷起来,然而她自己走几步路就喘,一生气就头晕眼花,在险些把自己气昏后,她发热的脑子总算冷静下来。
林大丫自然是不甘心吃这个亏的,但想到林沅用药的手段,吃过教训的她就有些心惊胆战。
她心里也怕自己再继续闹腾,再把林沅给彻底惹毛了,这回还只是招蛇的药,谁知道下回是不是就换成了要命的毒药
林大丫决定还是安分一些好,她现在身体坏了,当前最重要的还是把身体给养好。
原本她娘就因为她是女孩不怎么喜欢她,以前她身体好的时候能经常帮家里干活减轻负担,可现在她成了药罐子病秧子,不过几天时间,她娘就已经开始不耐烦,时不时的骂她讨债鬼、赔钱货。
再不尽快把身体养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娘就耐心耗尽不想白养她,找人家把她给嫁出去,她可不想就么随便的嫁人。
对于林大丫这么安分,居然也不作夭了,林沅还是挺不习惯的,当然,她要是能彻底学乖了最好。
新年刚过没几天,林沅就接到了舅舅打来的电话,通知她大学的政审已经通过,等回去后就可以去军区医院办理手续,然后前往第二军医大报道。
晚上老太太帮着林沅把东西都给收拾妥当后,就开始拉着她叮嘱,让她有事儿就给家里人打电话,可千万别苦着自己。
林沅表示她可是有空间的人,苦着谁都苦不着她自己,不过儿行千里母担忧嘛,对老太太的不放心她很是理解。
把老太太一个人留在家,林沅其实是不怎么放心的,现在老太太年纪越来越大,就怕自己不在身边,她再磕着碰着,有个头疼脑热的没人照顾。
只是她对大学那边还不怎么熟悉,也不知道过去后是个什么情况,就只能把老太太托付给大安叔和小花照顾。
想了想,她又跑去茅草院那边找了江晔,请他平日里帮忙留意一下老太太那边。
江晔自然是无所不应,然而原本还不错的心情,却在得知林沅马上又要离开后就低落起来。
寒风吹过来,却吹不散江晔心中想要尽快改变自身处境的念头,天知道这下放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第二天一早,林沅就背着行李被林大安送到县城,到了淮远的时候已经快要下午了,林沅没耽搁直接去了军医院办理手续以及转移粮食关系。
回了军属大院后,还没来得及歇息,又被舅妈拉出去逛街,靳海澜怕她到了上海人生地不熟的缺了东西也找不到地方买,就准备先把东西买齐全都给她带过去。
两天后,林沅就在舅舅的陪同下登上了前往上海的火车。
从淮远坐火车去上海光是在路上就得耽搁差不多一天的时间,这年头的火车条件又差,虽然舅舅利用关系弄到了两张卧铺票,却依旧把林沅折腾的不轻。
好在舅舅以前来过几次上海,对这边还算熟悉,等下了火车出了车站,他就带着林沅直奔离车站不远的国营饭店,吃饱喝足后,林沅这才恢复了些精神。
来不及逛逛老上海,吃完饭之后见时间已经不早了,舅甥两人就赶紧去了学校报道。
第二军医大前身是华东医学院,虽然49年才刚成立,名气却不小,而在运动开始后,因为隶属总后勤部的关系,相比其他院校,军医大学受到的冲击则要小些。
对于林沅来说,再次上大学依旧是个很新奇的体验,只是现在是运动当道,一些古怪的氛围多多少少还是影响了这里的师生。
到了教务处报道后,林沅很快就拿到了班级信息并分到了宿舍,陆景把林沅带来的行李都送到宿舍放好后,又领了学校分的东西,就带着林沅去拜访了一位在上海的战友,让她以后碰到不好处理的麻烦就来求助。
在拜访完战友后,陆景就不怎么放心的叮嘱她,在学校里要努力学习,尽量不要搅和到斗争里。
虽然舅舅这会儿有些老妈子,但林沅还是乖乖点头,连忙应承下来,表示一定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陆景虽然还是不放心,可也无法多做停留,他买了当晚回程的车票,也没让林沅去送他,就匆忙赶去了车站。
把舅舅送走后,林沅这才回了学校,她到宿舍的时候其他舍友都还没来,就她一个人的宿舍虽然有些空旷安静,却大大的方便了林沅。
虽然她过来的时候带了不少行李,可冬天的衣物都比较厚重占地方,还有很多东西都被她放在了空间里,这会儿趁着其他人还没来,林沅就把差不多能用到的东西都取了出来。
第二天还没等她睁开眼,宿舍楼里就有了动静,还有些迷糊的林沅看着外面已经天光大亮,扒了扒头发就从床上爬了下来。
洗漱过后,又从空间里拿了先前放在里头的几个包子垫了垫肚子,就准备去逛一逛校园。
在校园里逛了一圈,又熟悉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后,林沅中午在外面吃过饭就回了宿舍。
刚推开宿舍门,就看到屋里多了两个女生,一个正在里面擦洗桌子,一个则在整理床铺。
看着林沅推门进来 ,两人都扭头看了她一眼,穿着绿军装的麻花辫姑娘性子比较开朗,率先冲林沅笑着打了招呼“你好,我是张明丽,这位是吴红棉,我们俩都是临床医学专业的,你呢”
原本还有些担心室友好不好相处的林沅见状松了口气,也笑着道,“你们好,我叫林沅,也是临床医学的,听你们俩这口音是本地人吧”
张明丽摇了摇头,指着有些内向腼腆的吴红棉道“只有她是本地人,我不是,我家是南市的,口音像上海人是因为我外婆家在这边,我小时候在这边待到十多岁才回去老家,所以口音就一直没改过来。”
三人说说笑笑很快就熟悉起来,等两人把床铺收拾好,林沅估摸着打热水的时间差不多到了,就跟她们一起提着热水瓶去打了热水。
等三人提着满瓶的热水回来后,就发现宿舍里的最后一个室友也到了,是个身材修长白净,颇为傲气的北方姑娘,叫苏小南。
然而这姑娘在自我介绍后,似乎对林沅这个唯一的乡下姑娘很是嫌弃,看的她十分无语。
咱老林家根正苗红,她到底嫌弃个啥这思想有问题啊同志。
一个晚上的相处大家也差不多摸清楚了彼此的脾性,对于苏小南,林沅是敬谢不敏,张明丽和吴红棉也不怎么喜欢苏小南那高人一等的态度,四个人的关系倒是泾渭分明。
临床医学的辅导员是个一脸严肃的中年女人,她先是在班级里说了需要遵守的纪律后,紧接着又宣布军训的消息。
因为她们这批人都是各军区医院推荐来的大学生,全都是有军籍的,所以为了检验他们是否有吃苦耐劳的精神,这回的军训时间直接长达两个半月。
对于曾经在女兵营训练过三个月的林沅来说,大学军训的训练量并不怎么恐怖,然而对于其他没经历过的人来说就有些吃不消了。
看着应付军训十分轻松的林沅,累的已经不想动弹的张明丽表示她不该当军医,而该是个铁血女军人才是,让林沅哭笑不得。
两个多月的军训结束后,林沅的大学生活正式开启,然而她很快就失望的发现,即便是军医大学,依旧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外界极大的影响。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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