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那是我的卧室”清川辰尝试最后挣扎一下。
当然, 琴酒才不会管对私人领地的冒犯之类的东西,他强势踏入卧室房门,敏锐的视线第一眼就锁定了新衣柜。
宽敞、封闭、私密, 是个合适的藏身地点。
“”眯缝起危险的绿眸, 银发男人手指搭在扳机上, 对准柜门,而后一步一步、缓慢又谨慎地到达衣柜侧面。
呀咩咯
清川辰已经预感到等会恐怖又混乱的画面, 肚子里翻滚起疯狂解释的话语, 就等着一骨碌说出来。
银发男人攥住衣柜门把,在背后清川辰屏息憋气中, 猛地一把拽开
宽敞的衣柜里,空空如也, 只有清川辰挂着的整齐衣物。
“”
他们三个人都不在是换了个地方, 还是
清川辰心里隐隐浮现起一个猜测。
他们三个估计是都穿回了酒厂希望学校那一边。
自己还没来得及看赤井回去的方法不过能知道景光应该是从衣柜回去。
不过有些意外的是,工藤新一竟然也跟着穿过去了嘛对方可没有在友人帐上写名字到时候该怎么回来啊。
说起来景光从衣柜出来,也不是第一次了。那么结合这次的情况,自己家里的衣柜, 就像是连接两个世界的穿梭门一样。
但不管怎样至少现在可以稍稍松一口气。
清川辰乱跳的心脏渐渐平静下去,他缓慢呼出一口浊气。
太好了。
琴酒面色沉郁,他再次扫视过衣柜内部,而后转头看向清川辰“你似乎松了一口气”
“啊”清川辰无辜眨眼,“只是正常喘气而已。”
“哼。”银发男人冷笑一声,他甩上衣柜门, 继续进行起他的地毯式搜查。
清川辰这时候心下却放松下来,只是有些头疼、等会估计要花一大段时间来重新收拾屋子了。
“大哥, 真的没有别人, 我怎么会骗你呢”清川辰跟在琴酒后面, 无奈摊手。
搜寻一圈毫无所获的银发男人沉着面孔,不过确定了屋内没有其他人后、他紧绷的肌肉也多少放松下来。
此刻他们又回到了客厅。
“你需要治疗。”清川辰翻开医药箱,将桌上的瓶瓶罐罐摆好,指向旁边的沙发,“坐吧,大哥。”
“”对方和清川辰隔了一段距离,没有如同清川想象的那样直接落座,反而微昂首,“你可以走了。”
“哈”清川辰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哦好的。”
警惕的孤狼即使受伤,也不会允许别人靠近。
清川辰起身,往后倒退几步,垂手站在原地。依然处在琴酒的视线范围内,但保持了足够的安全距离。
银发男人脱下自己有些破损的黑色风衣,夹杂硝烟和血腥气,随意丢在侧面,他撩起衬衫下摆,熟练地给自己疗伤上药。
“那个”犹豫片刻,清川辰还是小声道,“你需要皮筋、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吗”
对方顺滑垂下的长直银发,在此刻成了一种恼人的东西。即使用手拨到后面,也依然有几缕漏网之鱼垂下。
清川辰一直不理解为什么对方喜欢留长发难道不会很难打理吗
“”对方眯起墨绿色的眼睛盯着他,过了几秒,他从喉间挤出声音,“过来。”
嗯
欸
清川辰愣愣的指了指自己“我过去”
“嗯。”银发男人表情冷淡,他微微点头。
“”停顿只是一秒,清川辰很快顺着对方的意思,往前走到他身边,但也注意着不进入对方的自我保护圈。
为什么会让自己过来啊明明刚才还是很警惕的模样
近距离更能够看清眼前狰狞惨烈的伤口,翻白的肌肉和暗色的血块,让人忍不住呼吸一滞。而琴酒就像是没有痛觉一样,表情依然沉静,不起丝毫波澜。
对方将手里的东西重新放回桌子,颔首示意清川辰拿起。自己则将纷乱的发丝拢回脑后。手上的鲜血不可避免地沾到头发上,让他皱着眉头轻啧一声。
这是让自己帮忙治疗包扎的意思吗
这么信任自己
“大哥”清川辰试探着问道,“你是想让我给你上药吗”
“少废话。”银发男人沉声道。
“呃好哦。”清川辰拿起桌上的用具,感受到眼前人浑身下意识凌冽起来的气势,顿了顿,“那大哥你控制下自己的条件反射,不要突然给我几拳”
像琴酒这种人自我保护意识和领地意识都十分强,清川辰可不想被无辜误伤。
帮忙上药包扎还被打一顿,就太惨了吧
“”对方眯了眯眼睛,微微收敛起冰冷的杀意,将尖刺般的气势放平。
在琴酒下一句少废话说出之前,清川辰已经低头开始拨弄药瓶,非常自觉又迅速。
安静如水的夜里,只有叮当器物和药瓶碰撞的轻响。
清川辰随口闲聊着“话说大哥竟然有人能伤到你吗”
这种近距离腹部的撕裂伤口,对于身经百战的对方来说,应该是很难造成的情形。
“有老鼠。”银发男人看起来心情并不好,他的眼里还夹杂着冷意,“不过已经处理掉了。”宣判着另个人的死亡。
卧底或者叛徒吗是被猝不及防背刺了
这个庞大的、盘踞的地下黑暗组织,虽然外表依然风光强盛,但是清川辰知道,只是个架子而已,它的内里正在一点点被攻陷蚕食。
因为有着世界各地的人们,为了一个共同的信念和目标,不畏生死,只为瓦解它。这其中当然也包括持续给公安和fbi内部资料的自己。
这就足以汇成一股强大的洪流。
“啊,竟然是这样。”清川辰表面上露出惊讶的神色,“真是没想到。”
“”
“不过感觉他们还真是坚持不懈又大胆呢。”清川辰用半开玩笑的语气道。
“老鼠就是老鼠。”琴酒有些不耐地说着,停顿半晌,又沉声道,“你在帮他们说话吗,玛因”
“啊,没有没有。”清川辰摇摇头,“只是觉得有点感慨罢了。”
“怎么,在警局潜伏这么多年,都磨灭了你的性子,让你忘了你是谁吗。”琴酒语气有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倾斜而来。
“不会的。”清川辰抬眸,用真挚的、确信的语气说,“我时刻清楚我是从哪里来的。”在另个世界。
“我铭记着教会我的东西。”打击假丑恶,弘扬真善美。
“我也丝毫没忘我的身份定位。”我是一个警察。
“还有我要必须完成的任务。”瓦解这个组织。
说出口的都是实话,尽管藏在这些句子背后的,都是对方所不知道的信息。清川辰确信对方能感受到话语的真诚。
银发男人嗤笑一声“那么,记着就好。”
月亮已经挂在天边,流转的冷色光辉映衬着琴酒的半张侧脸,让冷硬的脸颊带了几丝虚幻的柔和感。
清川辰忍不住低声嘟囔了句“也许,换一个开局,我们会有不同的人生。”
“”对方眼眸轻瞥他一眼,但却意外地没有开口打断什么。
清川辰也就顺着心头,继续说下去了“如果我们出生在普通人的家庭,说不定会过和现在完全不一样的生活呢。”
他笑笑,慢慢叙述着“我们会一起长大,一同度过小学、中学,可能还有大学。会交很多的朋友,结识不同性格的人。”
“然后我们工作。”清川辰弯弯眉眼,“或许你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法医,和那时作为警察的我以及朋友们称兄道弟。”
“我们会吐槽接踵而至的加班和案子,也会在庆功会上开怀大笑,在一年中的生日宴上举杯畅饮。”
“闲暇时会瘫在家里吃着薯片看电视,或者在天气晴朗的日子出去走一走。”
“街坊邻居会和我们打招呼,说不定还会收到来感谢之人的鲜花和水果。”
清川辰明亮的松石绿眼眸盛着光彩,他弯弯眉眼,话语夹杂笑意。
如果阵营相同,或许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不,应该说一定会成为好友。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巨大的不同,所以他才从不会把他和黑泽阵搞混吧。
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银发男人难得听完这些话语,他垂眸,细碎刘海投射下的阴影在脸上轻轻晃动。但他很快露出冷质的墨绿眼眸,不带丝毫的多余色彩。
“哼无聊。”琴酒扯起嘲讽的弧度,“真是毫无意义的想象。”
人生无法重启,他们本来也就没有选择。
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清川辰眨眼,试探着说“也许可以试试从现在改变不然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银发男人露出嗜血的笑容,强大肆意“那就一条路走到黑。”
“”短暂的沉默。
琴酒突然抬手、带着凌冽的杀意猛地卡住清川辰的脖子,收拢的大手一瞬间阻断呼吸。
“呜”
“你刚才在试探我吗,六十六”磨着尖锐犬齿,嗓音低哑。
“呃唔”这样掐住让人怎么回答啊清川辰用手指着自己的脖子,表示出无法开口的话。
银发男人睥睨着手中的人,很快松开虎钳般的手,重获空气的清川辰大口呼吸着,伴随着咳嗽声。
“咳、咳”清川辰心里疯狂吐槽自己,真是脑抽了才会觉得可以策反对方。这家伙对组织的忠诚度简直是无可比拟的程度。
他抬起头,摆出无辜又无奈的模样“咳误会了,大哥,”他抬手,“我和你一样,对组织绝无二心啊,九九。”
瞪圆松石绿的眼眸,显得真诚。
“只是为了不那么尴尬,找点话题聊而已。”清川辰把散落在地上的东西收起,口头一转,“伤口简单处理和包扎了,应该差不多。”
“大哥要休息一下吗或者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清川辰垂手站在一侧,是贴心忠诚小弟的形象。
琴酒没回话,他起身拾起自己的黑色风衣,将冰冷的伯莱塔揣进衣兜。
开启的窗户从远处传来隐约的警笛声,似乎停靠在楼下。
“”
银发杀手脸色一变“你报警了,清川辰”
“啊没有啊”清川辰这次是真的震惊脸了,“怎么可能啊”
不是我报的警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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