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宁歌生病了, 这是她父母和具有权威性的精神病医院诊断的, 很严重很严重的病,极具传染性, 危害力也很强,会让她以后都生不了孩子,治不好还会死………这个病叫做同性恋。
罗宁歌的小叔也有这个病,病得还挺严重,当初家人花了很多钱也费了很多功夫才把他的病给治好,只是病好后, 罗宁歌却再也没看见小叔笑过,一家人聚餐吃饭也不会说几个字。
不过这些都不是让罗宁歌影响最深的, 她印象最深的是小叔在大夏天也不会穿短袖短裤或者穿能把胳膊手腕大腿露出来的衣服。
明明都热得脸色发白了。
一次偶然的机会她看见了小叔藏在衣袖底下的手腕,上面密密麻麻地全是刀痕和圆形褶皱。
这种圆形褶皱是烫伤, 罗宁歌身上也有一个,在大腿上, 听说是小的时候爸爸不小心烫的。
罗宁歌数了数,小叔的手臂上大概有二十多个这种烫伤。
这肯定不像是意外。
“你身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罗宁歌轻轻推开门,“爷爷奶奶打的吗”
“你进来前怎么不敲门!”小叔充满将衣袖放下, 衣领系得严严实实,“出去!”
罗宁歌总觉得小叔回来后有些不对劲,以前自己进出他卧室也不见他这样激动, 有时候他还会带自己去买冰淇淋吃。
“小叔,你到底怎么了”
对上罗宁歌关切的眼神,小叔似乎也发现自己的情绪波动过大, 他扯着一抹僵硬的笑,“对不起,我不该用这个语气和你说话,我没事,你先出去吧。”
罗宁歌从包里拿出自己最喜欢的糖果,同时这也是小叔最喜欢的糖果。
“你不开心吗这个给你,很甜很好吃的!”
日光灯下,玻璃纸呈现出五颜六色,小叔沉默了片刻剥开糖纸,含住了糖果。
“小叔,你怎么哭了”小叔的哭泣和罗宁歌见过的哭泣很不一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泪就那么不停地流。
罗宁歌有些害怕,是不是自己的糖有问题她吓得赶紧剥开一颗尝了尝……很甜啊,没什么问题。
“小叔………是糖不好吃吗还是你吃到了柠檬口味的你为什么要哭啊,”
小叔笑着拍了拍罗宁歌脑袋,“是这颗糖太苦了。”
糖果明明是甜的,为什么说是苦的
果然还是给到烂掉的糖果吗
罗宁歌把包里所有的糖果都拿给小叔,“要不你再试试这些口味这些都是甜的。”
“嗯。”
小叔轻轻地应了一声,那天下午他们吃完光了自己存下的所有糖。
罗宁歌抬头小心翼翼地问,“现在还苦吗”
“好多了,谢谢你小歌。”小叔揉了揉罗宁歌的脑袋,又抱住了她,“我好多了。”
抽噎声从上方传来,这哪里是好多了,这比刚刚更严重了啊!
“有这么苦吗那我以后就不买他们家的糖果了!”
小叔的抽噎声小了很多,“是心苦,所以吃什么东西都苦。”
“为什么会心苦呢”罗宁歌不解问,“去看医生了吗”
“因为我为了一些东西背叛了很重要的人,我后悔了,这是医生治不好的。”
“什么人”
罗宁歌突然想到某天半夜起床听见客厅里父母讨论小叔,这是在治病前发生的。
他们说他有病,是不肖子孙,他为了一个男人居然放弃了自己的家人,奶奶因为这事进了icu。
“是一个男人吗”
小叔身子一僵,他看着自己不到六岁的侄女,“你知道了”
罗宁歌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听爸爸妈妈说的,他们说你因为一个男人而生病了,奶奶也被你气进医院………”她挑挑捡捡说了一些,最后问道,“小叔,你当初真的生病了吗”
小叔苦笑着,“当初生的不是病,那叫……现在叫做悔,小歌,你记住,以后永远都不要干让自己后悔的事。”
“要勇敢一点啊。”
罗宁歌有些理会不到小叔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她还是点头答应了。
那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那是她见小叔最后一面,小叔吞了所有的安-眠药自-杀。。
罗宁歌从亲戚口中知道了小叔自杀的原因,爷爷奶奶想让他娶一个女人,一个比小叔大十九岁,有一个和自己一样大的儿子,听说两家人都定好了写好了请帖,定好了酒桌。
死亡这个词对当时的小罗宁歌来说太陌生了,她以为小叔去了很远的地方………直到她亲眼看见小叔被火化,看见一个男人闯了进来,看见自己的亲人对其拳打脚踢。
“你们这群疯子!是你们逼死了他!”
爷爷撩起桌子上的果盘砸了过去,“放你娘的狗屁!我的儿子我自己清楚,就和你认识了以后他就变了,是你带坏了他。”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闻声走过来劝架,爷爷推开众人指着男人的鼻子骂。
“你如果真的爱他那你就下去陪他啊!呵,我就知道你们是个样的东西,带坏了我儿子还害死了他的命,现在你还敢过来,你给我滚!永远消失在我们面前!”
………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在辱骂声中也知道了前因后果,让保安把男人带走。
尸体火化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罗宁歌在长椅上坐了一会儿就溜去其他地方玩了,出门右拐有个别院,她有些好奇,走了进去,里面是一个大台子,上面是燃尽和未燃尽的香柱。
周围似乎没什么好玩的东西,她打算离开,一转身就瞧见了蹲在角落抽烟的男人。
面无表情地抽烟,满地都是烟蒂。
罗宁歌总觉得他现在的样子有点像自己的小叔,她见过小叔也是这样抽烟。
罗宁歌把手揣进自己的包里,指尖触碰到了糖果,这是她打算给小叔的,只是父母不准她把这么多糖果撒在小叔身上,这个行为不尊重死者。
罗宁歌走到男人面前,男人抬头和她对视。
“是你杀了小叔吗”
过了很久,男人哑着嗓子开口,“………是。”
“可是小叔是吞药自-杀的。”
男人一脸麻木,“是我杀的,如果我不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他也不会抑郁自杀,他会结婚生子,有自己的孩子,是我错了,我后悔了………”
男人半疯半癫的模样吓傻了罗宁歌,她突然想到自己和小叔最后的对话。
“小叔说他也后悔了。”
男人苦笑道,“他后悔了吗”
“他说他因为一些东西背叛了很重要的人,他后悔了。”
这话一出口,男人的眼眶瞬间变红。
罗宁歌想了想,从包里拿出糖果递给男人,“小叔背叛的人是你吗那你能不能原谅小叔,他都死了,他很后悔………”她将两人最后一面说的话转述给男人,“这是我和他最喜欢的糖果,我送给你,你能不能原谅他”
男人拿着糖果看了一会儿,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罗宁歌听他说,“我从来没有生他的气。”
“我只是想让他好好的活着啊!”
那是小罗宁歌第一次认识“病”,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得这个“病”。
稍大一点的罗宁歌回忆起这段往事才理解到了小叔说的话,特别是在她喜欢上了自己的同学以后,她对父母摊牌了。
火辣辣的一巴掌,脸肿得老高,扇得自己耳朵发出“嗡嗡”声。
“你再说一遍!”
“我喜欢女人,我以后不结婚,不生孩子,我希望你们能够理解,等你们老了以后我会好好的孝敬你们的。”
罗宁歌的话一出口,罗父抽出自己的皮带,直接对着她抽,“我让你把话收回去听见了没有!喜欢女人喜欢个锤子喜欢,你说是谁把你带坏了!”
“不结婚不生子,你他妈还想上天了是不是!”
叛逆期的罗宁歌特别倔,罗父越打她越坚持自己的看法,最后吵闹声太大影响了邻里,罗父才收手。
把罗宁歌关进厕所,“滚!你多久想清楚了想明白了再出来!”
罗宁歌捂着脸上的伤口,“那我要是想不明白呢你是不是要把我给打死。”
“好啊!我今天就把你给打死了,我宁愿没有你这个女儿!”
罗母见罗父又准备打人赶紧把人推进厕所,“你少说两句,你是不是要把我们气死才甘心!”
罗宁歌冷哼了一声,进厕所前,她说,“反正你们都逼死了小叔,再逼死一个我不是轻车熟路”
“你!!!!”
罗父被气得高血压上来了,捂着胸口倒下。
“少说点!还不快去拿药!”
罗家的亲戚都住在一个小区内,房屋和房屋又挨得近,有一点风吹草动大家听的一清二楚,罗宁歌喜欢女人的事没两天所有人都知道了。
最先到罗家的是罗宁歌的爷爷奶奶,他们明确的表示这是一种“病”,很严重的“病”,病情后期不进叛逆不停家长的话,最后还会心理变-态,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要让他们赶紧送医院,然后到的是婶婶阿姨,她们把当年推荐给小叔的那家医院推荐给了罗父罗母。
“这家精神病是专治这种病的,里面有专业的医生专业的器材,只要进去呆几年,出来就恢复正常了。”
“之前小弟不是也在这里接受过治疗吗效果你们也看见了………就是费用有点大,十万一年,可如果对孩子们好,你们咬牙就给了。”
“小病不治拖成了大病,到时候孩子接不了婚生不了孩子,你们抱不了孙子,罗家就绝后了!”
…………
罗宁歌在厕所里听的清楚,她使劲拍了拍厕所的门,“你把我送进去我就死给你们看,有本事来试试啊!”
门外,罗父罗母脸色铁青,亲戚瞥了一眼,小声劝说,“看看,以前多听话多乖巧的一个孩子啊,现在生病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赶紧领去看一看吧,如果拖久了就变成小弟那样了。”
这话一出口罗父罗母就想起小弟的事,再也冷静不了,提了为数不多的存款带罗宁歌去“医院看病”。
医院的环境比罗宁歌想的要好很多,在她被罗父抽了几天,饿几天,还关小黑屋后,她便没怎么反抗进了医院。
院长是个五十岁的中年油腻男,他手里拿着宣传册,给罗父罗母介绍了痊愈后的“优秀病人”,
三人一谈拢便交了钱,罗宁歌领了洗漱用品被医生关押进三楼。
“这里没有名字只有代号。”医生把崭新的病号服交给罗宁歌,“从今天起你就是337号,你和233一起住。”
被子被叠成了豆腐块,床铺平整干净,桌子上的洗漱用品由高到低摆放,地面干净得连个头发丝也没有………这种环境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小叔,他好像也是这样收拾房间的。
“那她人呢”
面对罗宁歌的好奇,医生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懂不懂规矩算了,一会儿换好衣服就出来,我教你这里的规律。”
罗宁歌皱眉,“不是‘治病’吗还有规矩你们混黑的”
砰——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个长棍,直接对着罗宁歌抽,“我说一句你抵十句是不是让你做你就做,哪里这么多废话”
“你敢打我!”
“我这不叫打。”男人冷笑,“我这是在给你进行初步诊断。”
“我日-你妈!”哪家诊断是直接用棍子抽的
罗宁歌忍不住骂脏话,“殴打儿童是犯法的是要坐牢的,你他妈懂不懂法律!”
“你父母看过我们的治疗要求,他们会理解,这是治疗的必须手段。”医生打到了罗宁歌双眼冒火花,浑身火辣辣地疼才停手。
他理了理自己的衣领,“你要习惯我们的治疗方式和手段,毕竟这个‘病’特别顽固,还容易复发。”
-妈!
罗宁歌还没骂出口就昏死了过去,男人扳开她的眼睛大概做个了检查,没什么大问题,提着她的衣领把人和东西丢进了房间。
罗宁歌第一次见王月时是在后半夜,她能够感觉到伤口传来微凉的刺痛。
“醒了”
身形格外消瘦的女孩在给她处理伤口,“忍着点,不消毒容易发炎,在这个地方发烧会烧成傻子的,他们可没有功夫帮我们看病。”
罗宁歌支着身子坐了起来,“你是谁”
“你的室友,王月。”她嘲讽式指着病号服上绣着的数字,“不过以后你在他们面前只能叫我233号,不然会挨打的。”
罗宁歌不是很能理解这里的生存模式,“他们不能打我们,我们都是未成年,他们打我们就是虐童,是会犯法的!”
王月在这里待久了,自然是知道新人心里想的是什么,罗宁歌现在的想法和她当年一模一样。
“那欢迎你,来到大人们的世界。”王月把剩下的药水藏进床铺下的棕垫,“你爸妈签署了一份合同,上面有一条是这样写的‘如遇患者抗拒治疗可使用特殊手段………’。”
“换句话来说,他们打你是得到了你父母的批准。”
罗宁歌情绪一激动,不小心扯到了身上的伤口,“我没有病!我不治了,我要出院!”
“嘘,小声点。”王月捂着罗宁歌的嘴,十分警惕地望着门外,“你还想挨打吗别把他们招来了。”
“不可能的去,别想了,除非你过几个月装你不喜欢女人,只喜欢男人。”
“那我就可以出去了”
“不,你就有和家里通话三分钟的机会,医生会在旁边监视你。”
………
罗宁歌听的目瞪口呆,“这是在坐牢吗”
“坐牢都比这里好。”王月回到了自己床上,“第一天的治疗项目会比较轻松,你早点睡,明天有你受的。”
“明天他们想怎么对我你来这里多久了,为什么你们不报警”
“别想了,在这里听话会让你少受点苦。”
罗宁歌见识到了王月口中的治疗项目轻松。
长跑,扎马步,半蹲,蛙跳………怎么累怎么折腾,动作稍有不标准就挨揍,不做也挨打。
罗宁歌的不合作让她被两个男人压着按进了水桶,溺水和窒息感让罗宁歌感觉自己触碰到了死亡。
“咳……咳咳。”罗宁歌像是一头饿狼,用凶戾的眼神盯着医生和按自己头的两个男人。
“你们在动我试试”
在三人动手的一瞬间,她死死地咬住了其中男人的手指,血腥味弥散开,巴掌和棍棒蜂拥而至。
送开口,吐出血水,罗宁歌笑了,“有本事打死我啊!我父母了没有签署能让你们打死我的协议吧”
医生重新找人压着罗宁歌,这次给她带了防咬人的器具。
“既然这么野性,那就关禁闭室关两天。”
黑暗确实能把人逼疯,可是于她而言这里却是最熟悉,最安全的地方,足够静谧也足够安全,没有人能够伤害她。
在禁闭室关了几天,她被院长给放出来了,五十岁的男人用自信且极傲慢的口气说,“我医过不少病人,医像你这种程度的很简单,我和你父母聊过,你的小叔也曾经是我们的病人,罗成,他是我们医院的优秀病人,刚开始和你一样倔,后来不是被我给治好了”
院长听说过罗宁歌不稳定咬人,给她带上了放咬人的器具,“看起来这个病是家族遗传问题了,如果你们家谁还得了病,记得找我们医院。”
“我迟早要杀了你们。”
院长笑了起来,几乎每个人在医治初期都这样说过,“这句话我听过不下百次了,可是他们最后不仅没杀我,反而拿着鲜花水果感激我,相信我,你也是一样的。”
罗宁歌嗤笑了一声没说话。
“不信不信我们就试试。”
累计关三次黑屋惩罚升级,黑屋变成了冰屋。
冰室零下十几度,罗宁歌只穿着一层病号服,她在里面呆了两分钟就受不了了,使劲拍打着铁门,一边骂着一边蜷缩自己保暖。
喉咙干渴,鼻子已经完全被冻僵,感觉不到它的存在,罗宁歌开始意识模糊,身上似乎被冻过头了,她不仅不觉得冷,身似火一样在烧。
砰——
冰室的门被医生打开,他拖着罗宁歌的衣领,把人拖了出来。
“冰室舒服吗舒服就多来几次。”
“知道错了吗让你再聚众闹事,让你去和他们”
室内温度让罗宁歌逐渐恢复了知觉也认识到了这家医院的狠戾,或许合约上写着死亡条约,他们根本就不怕把人弄死。
自己根本就不怕死,只是不想死在这群人渣的手里,她要活着出去,出去揭露这家医院。
罗宁歌从冰室出来后选择示弱潜伏。
339号冯林越也是在这个时期入院的,和他们被迫入院不同,她则是主动向父母要求的,罗宁歌差点以为她读书读傻了,不过在了解真相后她理解了。
冯林越喜欢的人是王月,她是为了王月白来的,她运气很好,她们房间里还剩了一个空位,她就和他们住一起了。
六个人在医院里相互扶持生存了很长一段时间,而罗宁歌假意顺从后日子也好过了很多。
因为同为“病人”,她们很容易就交到了五楼的朋友………这样的日子一直到院长宣布新型治疗手段——做一个小手术。
接受手术后,病人们要么就沉默寡言,要么就痴傻呆滞,就像是傻子一样,连生活都不能自理。
大家因此陷入了一种焦虑的状态,特别是有人在七层无意间看见了“手术”过程。
“我们要逃!不能变成傻子。”
罗宁歌宁愿死都不愿意变成傻子,她抓着同伴的手,“我们要逃出去,家里再怎么狠心都不会同意我们做这个手术的!”
“我们出不去的,墙上有电缆,大门也有人看守………怎么逃出去。”
罗宁歌从棕垫下拿出偷藏的小刀,“南边的那面墙很脆,我们可以把它凿开。”
“你疯了吧,这怎么可能!墙面那么硬。”王月皱眉,她反对罗宁歌异想天开的想法,“就算墙能凿开那你想过需要花多久时间吗我们每天自由活动,不会被人发现的时间就那么一点点。”
“谁说只有我们。”罗宁歌笑着指了指楼上,“还有男生们啊!我们可是一个团体,我之前就和他们说好了,大家有时间就轮流去凿,墙面不是很厚,应该很快就可以凿开。”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了,要么变傻要么跑,干不干!”
迟疑片刻,五人咬牙,“干!”
大家都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为什么医院这么快就发现他们逃跑了,六个人里只有王月跑了出去,可是第二天她就被家长遣送回来,她带回来的还有一份手术同意书。
“如果我变傻了你们就把我杀了吧。”她声音颤抖,努力扬起笑容,“就像你们说的那样,大家要死一起死。”
冯林越哭得不成样子,她抱着王月摇头,视线对上了罗宁歌,两人相处的时间最久,也是最了解对方的。
“好。”罗宁歌的声音异常镇定,她听见自己这样说,“要死我们就一起死,我们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好。”
六个孩子抱在一起。
“我们不能白死,我们死了这家医院还是会照常开,会有更多像我们一样的人被他们虐待。”
“把他们一起拉下地狱。”
“我想写一封家书。”
“那我们写一份联名书吧,藏在南墙那里,这样他们搜查医院时就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要给男生们说吗”
“当然,我们可是一个团队啊!”
“如果他们也想和我们一起呢”
“那就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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