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 71 章

小说:我和情敌成眷侣 作者:七杯酒
    裴青临当时真的想动手杀沈霓君吗这个问题, 只有裴青临自己能回答了。若说没有, 他当时眼里的厌憎沈语迟瞧的分明,若说有,他又的的确确没做什么。沈语迟相信他若真想杀了沈霓君,她肯定是没本事拦住他的,他完全有能耐在护卫赶到之前杀了沈霓君。

    他一向是能动手就不会动嘴浪费时间的,为什么不直接下手, 却要问她那两句话呢他当时或许是顾忌着她,或许是被她的话劝动了,最后到底是没有付诸行动。她难道能因为那两句话,就把人交出去

    倘换了别人, 沈语迟必得照实说了,但裴青临 她犹豫了下, 抿唇道“侧妃您误会了,我实不知这话从何而来。”

    她下意识地挪了挪脚步, 似乎要把裴青临挡在身后护着。她沉声道“我们先生不懂水,他旱鸭子似的,我怕一入水把他也搭进去, 所以才只让他站在岸边帮忙。”

    裴青临进屋之后, 眼底一直带着隐隐鄙夷, 直到沈语迟开口,他才稍有动容, 不由侧头看向她。

    这解释合情合理, 沈侧妃本来也没有特别怀疑裴青临有什么问题, 不过是为着小心,这才叫人来问一下罢了。

    常福愣了下,尖声道“可奴婢分明看见他伸手去推了,而且他当时眼露寒光,明显是不怀好意”

    常福是乱了阵脚,说的话极有主观性,很好辩驳,裴青临可疑的地方无非就是没有主动救人,现在这点已经说清了。沈语迟厌恶地看他一眼 “公公当时离那条溪有多远”

    旁边一个护卫答道“我们当时离溪边大约四五丈的距离。”

    沈语迟不悦道“我离侧妃不过一尺,离先生不过两尺,我怎么就没瞧见他伸手推人更别说什么目露寒光简直无稽之谈再说我家先生清清白白的一个人,没事去谋害沈侧妃干什么,荒唐”

    她冷哼了声“要是像你这样,想攀咬谁就攀咬谁,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你贼眉鼠眼心术不正呢”

    常福张了张嘴,艰难地道“侧妃娘娘是太子妃嫔,千金之躯,谁见她落难,都该搭把手救助,这裴先生却没有出手救人,这本就是罪过”

    跟这样胡搅蛮缠的小人说话,十分容易被他们的奇葩思路给绕进去。

    沈语迟根本没接这话,她理了理思绪,现在的想把裴青临摘了,就得把话题绕开,她转向沈霓君“侧妃,咱们现在不该纠缠这些有的没的,您有没有想过,宫中的马匹都是驯化精良的,便是往它们眼前扔爆竹它们都未必会失控,怎么偏偏您的坐骑就失控了呢这事儿不对头啊”

    她就站在裴青临身前,他一垂眸,就能瞧见她细腻柔嫩的脖颈,他瞧的有些失神,脸上似乎有着异样的光彩。

    常福眼神变了变,强自镇定了没说些什么。

    沈霓君听她这般说,思路自然而然跟着走了,蹙眉“你是说”

    沈语迟立即道“这事儿很不对头,而且这时机也忒巧了,怎么就刚好在您离开侍卫几步,去追那梅花鹿的时候出了事倘不查清楚了,以后再出类似的事儿可怎么办这回是您有运道,也是我有运道,咱们才能化险为夷,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沈霓君知道她话里的另一层意思,那马儿能受惊还伤着了她,想必不是巧合,她身边怕是出了内鬼。

    她很不愿意怀疑这些跟了自己多年的老人,但她也不能自欺欺人。沈霓君思忖片刻,正要吩咐,外面突然有人禀告“娘娘,太子詹事求见。”

    太子詹事是东宫属官,和东宫宫里的妃嫔来往不多,沈霓君愣了下“快请进来。”

    太子詹事进来之后先行了个礼,言简意赅地说了现下情况“侧妃娘娘,如今山道被毁,太子殿下被困在了山上,太子妃正在组织人抢修山道,无暇顾及旁的事儿,听说您被疯马摔伤,臣特来问一声,您身子可还好”

    沈霓君略略颔首“多谢詹事,我没什么大碍。”

    太子詹事直接道“您服侍太子一向勤恳,颇有功劳,东宫中出了这样的事儿,亦是我这个詹事失职,若您不嫌弃我无能,可否将此事交由我审理”

    东宫属官一向立场公正,也不会额外偏着哪个妃嫔,再说这等事确实是他辖下职责,沈霓君思忖片刻,点头应了“好。”

    太子詹事道“请您给我三天时间。”他扫视一圈,目光从裴青临沈语迟常福刘媪等人身上一一滑过“今日在场的皆是见证人,为了诸位的清白,劳你们在事情查清之前,暂且待在这里,不得随意走动。”

    常福心中有鬼,本还想毁灭证据,听了这话便是一突。

    沈语迟倒是没犹豫“好,我们配合也是应当的。”

    沈霓君瞧她明理,心下熨帖,派了两个宫女好生服侍她和裴青临下去歇着了。

    裴青临和太子詹事错身而过的时候,眼神从詹事面上一掠而过。

    这人是他联合曹国公,废了极大力气才弄进东宫的,不到关键时刻,他轻易也不会动用此人,今儿倒是平白惹了一通麻烦,不过尽早除了姓常的阉人也好。

    太子詹事看了看裴青临,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

    那位太子詹事说要三天时间简直是谦虚,他第二天就把证据找着了

    沈语迟和裴青临作为见证人,又被拎去现场围观全程。

    太子詹事命人不慌不忙地把证据列上来“今儿早上找到了您的坐骑,请兽医查过了,马儿的鼻子上被抹了一种叫呼脱力的药粉,这东西人闻了没影响,畜生闻久了便极易兴奋发狂。”

    他又指了指地上列的物证“不光如此,您的马镫马鞍都有不同程度的人为损毁,在马儿发疯的大力之下,极容易把您重重甩出去,轻则伤筋动骨,重则性命堪忧。”

    沈霓君面沉如水“可查清楚了是谁干的”

    太子詹事默了下,稍稍侧身,让出身后的一名宫女,宫女立即跪下“奴婢是负责洒扫马厩的宫女,您的坐骑一直由御马监的人管着,昨日奴婢看见常公公鬼鬼祟祟地在您的坐骑附近转悠,不知做了些什么”

    常福目眦欲裂,当即要跪下辩驳。

    太子詹事根本不给他机会,命人取出一个圆肚瓶子“这是从常公公住处搜出的呼脱力,娘娘瞧瞧看。”

    常福又不是傻子,这药是他下的不假,但他下了药怎么可能还把瓶子藏于自己屋里他瞧出这位詹事存心要致自己于死地,立即向沈霓君陈情,大呼冤枉。

    哪怕那个瓶子是假的,但其他证据也绝对是真的,他这时候辩解,又有谁会相信他呢

    沈霓君听闻是常福干的,又是震怒又是心痛,常福当年失势之后,是她念着旧情想法把人讨了过来,一直搁在身边照顾,常福竟是这么回报她的

    常福见她秀眉耸立,显然怒极,当即哭道“娘娘,奴婢自打跟您阿姊时,就是最忠心勤恳的,待跟了您,这份忠心前就得加个更字了,您不能受奸人挑拨啊”

    沈贵妃可谓是沈霓君的软肋,她听闻此话,不由露了几分犹豫,大概是心烦意乱之下,她下意识地点了信重之人“语迟,你怎么说”

    沈语迟手指动了动,轻声道“人证物证俱在,背主之人,不能再留。”

    她说完表情就有些复杂,虽然常福的确该死,但这也是她两辈子头一回要人性命。

    她迟疑了下,又道“不过他也不可能突然谋害您吧要不要继续审问,查出幕后主使”

    太子詹事跟着补了句“若您想继续审问,审出幕后主使,这人自然得留着,若您不想,那就让他就此闭嘴吧。”他又道“不过您得有个心理准备,纵然您查出了幕后主使,也未必就能如何。”

    沈霓君根本不用查,东宫里最想要她命的,除了吴太子妃不做第二人想但她若是能扳倒太子妃,如何会等到现在,更别说太子现在还被困在山道上,就算太子回来了,忙活神坛塌陷之事还不够呢,也未必有功夫理这等事。

    她思量片刻,只得叹了声“鸩杀吧,给他留个全尸,也不枉他跟我一场。”

    太子詹事得了令,立即命人把常福捆起手脚堵住嘴拖了出去。

    沈霓君万万没想到,自己信重了这么些年的人,居然会选择背叛自己她心下烦乱,遣退了屋里众人,挽住沈语迟的手“呦呦,你留下陪我说说话。”

    太子詹事怕脏了行宫的地界,老远把常福困到了一处密林里,他是个能动手就不哔哔赖赖的,直接命人给常福灌了药。

    鸩毒从服毒到发作得有一会儿,常福痛的浑身直冒冷汗,在地上不住翻滚。

    裴青临不知何时出现在此处,太子詹事和两个护卫跟瞎了聋了似的,任由他在这儿看着。

    裴青临又看了詹事一眼,詹事略略颔首,带着人走远了。

    眼下鸩毒已是发作了,常福腹痛如绞,额上青筋都冒了出来,但他瞧见詹事和裴青临这番动作,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费力地道“你你”

    裴青临笑了下,似乎觉着很有趣“你想问我是谁”

    常福血丝密布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似乎想在他脸上盯出个窟窿来,他半晌才颤抖着吐出几个字“你你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害我”

    裴青临喟叹一声“大概枉死之人,死前永远想的是这两个问题。”他走到他身前,慢慢半蹲下来“你当真不认识”

    常福大概是濒死之际,脑袋突然比平日灵光数倍,他脑中乍然闪过一道白光,脑海中浮现一张比现在青涩稚嫩不少的脸,突然就想到了眼前之人的身份他上气不接下气“你,你是太”

    裴青临似讥似嘲地弯了下唇角,缓缓地问“沈贵妃当年是如何自戕的”

    常福双眼涣散,抖着嘴唇机械回答“鸩,鸩酒。”

    他道“可惜了,未曾亲眼瞧见。”他手指点了点眉心“你们死的也有些缘法,说不定到地下还能做上主仆。”

    常福睁大眼睛,死不瞑目。

    裴青临理了理裙摆,他站起身就看见沈语迟站在远处的高坡上,神情错愕地向他看了过来。,,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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