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第 135 章

小说:我和情敌成眷侣 作者:七杯酒
    景仁帝醒来之后先是懵然许久, 不过这也正常, 他快五十岁的人了,遭此横祸, 此时睁开眼都费力, 别说处理旁的事了。

    夏神医喊这么一嗓子, 殿内众人先是一惊, 除了太子之外, 大家脸上都露出惊喜神色来。

    顾尚书又看了眼和裴青临对质的太子, 知道这时不开口,等太子反应过来还要生变,他高声道“圣上, 太子指责襄王利用卫贵妃毒害皇上, 现在要襄王以身试毒, 具体如何, 臣等也不知晓,还请您圣裁。”

    景仁帝眼睛本来微微睁开一线,听了这话,眼睛又合上了,只是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急速转动,似乎一时无法消化顾尚书的话。

    过了很久,等到众人一颗心都提起来的时候, 景仁帝唇部的肌肉艰难地蠕动了几下, 勉强发出声音。

    “谁都不准动襄王。”

    他一开口, 原本欲擒裴青临的羽林卫立刻退后几步。

    “拿下太子。”

    羽林卫愕然, 殿内一干宗亲众臣比他们更快一步反应景仁帝话里的意思,先是襄王带来夏神医查出皇上中毒,皇上一醒来就要擒拿太子,这毒是谁下的,已经很明显了。

    太子满面惊惶,嘴唇翕动,一时竟辩解不出。羽林卫踌躇不前,景仁帝闭目半晌,又重复一遍“拿下太子”

    羽林卫这才上前,半强迫地压住了太子。

    景仁帝似是耗空了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力气,声音也虚弱下来“襄王留下照料朕,其余人都散了吧。”

    皇上独留襄王照料自己,可见对襄王的信任。众人被今儿这番惊变弄的心曳神摇,闻言面面相觑,齐齐退下了。

    沈语迟犹豫不决,裴青临握了握她的手,两人一并走到景仁帝床边。

    景仁帝又费力地把眼睛睁开,眼底有担忧,有悔恨,更多的还是伤怀,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眼睛猛然一闭,又被拖入了沉沉黑暗中。

    夏神医忙上前给他探了探脉“余毒未清,不过幸好皇上中毒不深,老朽再为他施上几针,调配好解药,好生将养上一阵,皇上自会慢慢好转。”

    景仁帝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裴青临这两不解带地照料着他,沈语迟也就在旁边陪着,景仁帝病情果然好转,第二次醒来的时候,精神已经好了不少,至少能勉强起身说话了。

    他众多子女里,太子是他最看重,也最费力培养的,这回太子敢对他下这般毒手,他心里的伤感悲戚倒是远大于痛恨。

    他沉默地坐了会儿,缓缓一叹,看向裴青临“多亏了你。”他面色伤怀已极“朕没想到太子居然真的会亏你当初提点的时候,朕还有些疑你。”

    裴青临拱手“愧不敢当,是陛下机警。”

    沈语迟听的云里雾里,待两人细说,她才终于明白过来。

    裴青临既然敢把下这步棋,自然不会让景仁帝出事。他觉察到吴皇后和太子有异动,但没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太子有反意,就提前和景仁帝说了,景仁帝将信将疑地听完裴青临的话,两人联手,做出这么一个试探太子的局来。

    本来景仁帝不用遭下毒这份罪,只用装一装被下毒的样子,引太子露出马脚便可。但景仁帝对裴青临的话半信半疑,心里不大相信太子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儿,甚至还隐隐想着,这次试探八成不会有什么结果,但他有此想法也不足为奇,毕竟二十年的悉心栽培,多年父子情份并不是假的。

    他有这等想法,难免就掉以轻心,结果太子真的下了狠手,他也着了道儿。幸亏他和裴青临联手布置了后手,他一条老命这才没有交代。

    景仁帝嘴唇动了动,还待说什么,想到太子,到底还是红了眼眶,一时不忍心下决断。

    这时内侍总管连滚带爬地跑进来,高声道“圣上,不好了,本来羽林军将太子押解到内务司,谁料太子在内务司居然有亲信,他放跑了太子不说,还让太子纠集了一批叛党人马,现在正从东岳门攻打皇城”

    太子到底协理政务多年,在军里有自己的死忠也不稀奇。

    一股怒火直烧心脏,激的景仁帝重重咳嗽了几声,恨声道“这孽障这孽障”他深吸了口气,递给裴青临一块兵符“这虎符能调动禁军,三郎,你代朕去铲除乱党,若遇到那孽障也别犹豫,格杀勿论”

    裴青临垂眸看了那虎符一眼,也不多废话,当即伸手接过“臣遵旨。”

    他回答完,又转头看着沈语迟,身子不动。

    沈语迟还没反应过来,景仁帝反应倒比她还快些,长出了口气“王妃就留在这儿,你放心,宫里再没有比这儿更安全的地方了,你不必担心她的安危。”

    裴青临这才应下,临走之前,又瞧了沈语迟一眼,轻轻道“我很快回来。”

    沈语迟重重点头,他冲她一笑,转身离去。

    景仁帝吩咐完,又沉沉昏睡过去,这一睡便到了天黑,沈语迟一直在大殿内焦躁不安地等着,直到西边亮起冲天火光,她轻呼了声,几步跑到殿门外,又听到了隐约的杀喊声伴着血腥气,从东边飘了过来。

    她心神不安地死死盯着西边,殿内景仁帝突然唤了声“襄王妃。”

    沈语迟左右看了眼,犹豫片刻,才转身走回去,欠身一礼“您有什么吩咐”

    景仁帝刚由内侍服侍着喝完药,用绢子擦了擦嘴,缓声宽慰“不必担心,三郎不会有事的。”

    沈语迟想了想“他有没有事,和我担不担心没关系。”

    这话一听就是个实在姑娘,景仁帝着实想不到,裴青临那样心眼比米筛子还多的人,怎么会瞧上一个实心眼。他不由扯着嘴角笑了笑,笑完又有些酸涩。

    他叹一声“放心,败的必是太子无疑。”他神情苦涩“朕实没想到,太子会做出这样的事。”

    沈语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好道“您还有其他两个儿子呢,看开点。”

    景仁帝“”

    他哭笑不得,盯着药碗沉默一时,忽转了话头“其实多年之前,朕偷偷潜入过一次京城,老远瞧了老三一眼,那是他和熹明皇后虽然面貌相似,但气韵大相径庭,皇后宽仁柔善,他虽然披了张优雅雍容的外皮,内里却狠毒冷血,朕并不是很喜欢他当时的性子。”

    他深吸了口气,缓缓道“后来朕再见到他,已经是数年之后,他似乎变得不一样了,比之当年的冷漠,身上倒是多了些人味,朕还不知他遇到了什么,才会变了些性情,知道他后来为了娶你,一意要朕下旨赐婚”

    他笑了下“你们自己可能没有觉察,但大婚之后,他性子的的确确变了好些,也多了些温和良善。”

    沈语迟不解地瞧着景仁帝,他长长呼出一口气,似在自语“你,便是他的仁心。”

    沈语迟闹不明白他这番感慨,听到景仁帝夸赞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皇上谬赞,我也就一般人。”

    景仁帝怔了下,随即摇头失笑“能做到如此地步,你已经很不寻常了。”

    他温声叮嘱,话里隐含暗示“答应朕,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他地位如何,你都要陪在他身边。”

    沈语迟模糊地感觉到他话里的深意,不觉肃了神色“只要王爷不负我,我定不会负他。”

    景仁帝一笑“那就好。”

    裴青临果然没让她等太久,也是太子没料到景仁帝突然醒来,准备不及,强撑了一天一夜的功夫,终于落在裴青临手里,其余跟随太子一道反了的叛党也尽数伏诛。

    他拎着五花大绑的太子到景仁帝面前,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从容“未负皇上所托。”

    沈语迟忍着冲上去抱他的冲动,站在院里一寸一寸瞧着他。他换了身银亮铠甲,上面沾了许多黑灰和血污,手臂上辈划了一道轻伤,幸好不大严重。

    太子已经昏迷过去,景仁帝神色负责地凝望嫡子良久,如梦方醒一般的抬起脸“都收拾干净了”

    裴青临颔首,主动道“臣受了些轻伤,若您没有旁的吩咐,容臣先和王妃回去包扎。”

    景仁帝立刻颔首,又给裴青临伤了许多上好伤药,慢慢道“再等几日,容朕想想封赏你什么好。”

    裴青临只随意笑笑,领着沈语迟出了殿外。

    沈语迟有些紧张“你伤着哪了要不要紧”

    裴青临摆手“小伤,之后必然还有一场清算,我借故离开皇宫罢了。”

    沈语迟这才松了口气,又有些疑惑“我以为你会直接诛杀太子,没想到你还把他带回来了。”

    裴青临拉着她的手往宫外走,漫不经心地笑了笑“给皇上自己处置吧,毕竟是他的儿子,又不是我儿子,若我真杀了太子,他日后想起太子的好来,心里难道不会有怨意何苦吃力不讨好。”

    这心思当真细到头发缝里,沈语迟感叹,最后回首望了大殿一眼“也不知后续皇上会如何处理”

    裴青临揽住她“自然是一场大清算。”

    景仁帝也没令人把太子如何,就保持着一个姿势,静静地等着太子醒来。

    裴青临伤的不重,太子小半个时辰后才悠悠转醒,他先是惶恐地四下张望,见到上首的景仁帝之时,嘴唇颤了颤,轻声唤“父皇”

    景仁帝本来一直面色平静,听到太子这一声,反而显出怒色,他重重摔了茶盏到太子脚边,怒声道“不要叫我父皇,我没有你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

    太子闭了闭眼,有些哽咽“事到如今,儿臣辩无可辩,只是儿臣就是有一事不明。”他睁开眼,有些恨意“襄王就算是您和熹明皇后的儿子,也不过一区区私生子,我才是您的嫡子,您您凭什么待他比儿子还看重”

    景仁帝听了这话,一阵气血翻涌,真恨不得掐死这个狗东西。

    他勃然作色“敢问出这话,你可有一份人的心肝朕为了给你造势,特地派遣你出使北蛮,你呢你干了什么你为了个下作女子,闹的北蛮鸡犬不宁,使得山东差点失守,朕可有为此狠罚过你为了挽回你的名声,朕还特意让顾爱卿当你的师长,做你的后盾,又调你回吏部,你呢你不但没想法拉拢顾爱卿,稳固地位,还纵容旁人公开羞辱襄王,顾爱卿和顾夫人即便这样,你让吴家人身居要职,朕也睁只眼闭只眼了,可你是怎么回报朕的你帮着吴家人苛待折辱嘉月,谋算戕害永宁,你害朕的骨肉,害朕的手足朕倒想问问你,这桩桩件件,朕哪点对不起你了,你又是如何回馈朕的你,下毒害朕朕当真生了个好儿子啊”

    他越发疾言厉色,甚至腾的起身“不管襄王是不是朕的儿子,朕敢对天发誓,朕待襄王,从没有一刻越过你,朕给你的,都是最好的你自己是非不分,偏偏又嫉贤妒能,难道这也是朕教的”

    太子脸色苍白,竟是一句都辩驳不出。

    他浑身轻颤,神情恍惚半晌,才道“原来都是儿臣的错,儿臣从一开始就错了。”

    景仁帝背过身去“下毒之事,你一人必然是做不到的,告诉朕你的同党是谁,朕”

    他长叹一声,后面的留你一命,终身幽禁八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身后传来一声重重闷响。

    景仁帝猛然转过身,就见太子以头撞地,汩汩鲜血顺着脑袋冒了出来。

    他脸色一变,越过桌案扶住太子“你”

    太子气息微弱“是儿臣不孝,儿臣死后,您放过母后吧。”

    景仁帝眼睁睁地看着太子在自己怀里断气,双手不住颤抖,胸膛急速起伏,终是没抵过激烈的情绪,喷出一口血来,眼泪潸然而下。

    太子和景仁帝沦落到父子相残的地步,吴皇后至少要负七成教唆责任,景仁帝怎么可能放过她

    太子死后的第二个时辰,景仁帝下了圣旨。

    鸩杀吴皇后及其一干人等。

    吴氏上下,诛三族。

    太子谋反的时候,景仁帝恨不得活掐死他,待太子真的死了,景仁帝又难免伤怀,加上余毒未清,还小病了几场。

    哪怕病着,也没耽误景仁帝处理叛党,他用的是雷霆手段,京城上空都笼罩着一层血色阴翳,一个月过后,他才终于清算完了这场宫变。

    等这事儿彻底了结,很多人就开始关心一个重要的问题太子谋逆不成,自戕于殿前,那么下一任太子会是谁呢

    不过这些纷扰都和襄王两口子没关系了,襄王这个本该在暴风中心的人,在太子死后的第二天,就离开了京城王府,跑到西山别院来住着了。

    裴青临闲来无事,就把沈语迟捉去下象棋,她连输了好几天,愤愤一推棋盘“我不玩了”

    他便笑着哄她“别啊,我再让你五子,如何”

    沈语迟死命摇头“不玩了,你让我十子我也不玩了。”

    裴青临干脆把她捉到怀里,笑吟吟的“或者玩个更有趣的”

    沈语迟腰杆一抽抽,立刻摇头,她拼命转移话题“你说你平白在西山住了一个多月,皇上居然也没说召见你。”她知道裴青临的心思和能耐,何况他这回又立下大功,她还以为太子一死,皇上会立马立裴青临为储君呢。

    裴青临乜了她一眼,只当没看出她的小心思,不以为然“哪有那么快毕竟是亲儿子,皇上总得缓上一阵,再来考虑储君的问题。”

    沈语迟默了下“可我听说,皇上前些日子接连见了另外两个庶出皇子。”

    剩下的两个皇子都和襄王府打过交道,平心而论,景仁帝其实挺会教导孩子的,除了太子这个天生反骨的二五仔之外,其他五个子女都调理的不错,皆是品行端正,心底醇厚之人。

    但要是想继承大统,光凭心地好是不成的,说实话,余下两个庶出皇子论资质还不如太子呢,两个勤恳宽厚的老好人,去封地当个老实亲王倒罢了,当皇帝实在差了点意思。

    一路走来,她是知道裴青临的心愿,不由握住他的手“你说皇上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他想立另外两位皇子为储君可立下这么大功劳的是你啊”她愤愤不平。

    裴青临刮了刮她的脸“你倒还没我看得开。”

    沈语迟握住他的手,认真问“假若皇上真的立别人为储,你真的不会舍不得吗”

    裴青临低头用嘴唇描绘她的唇瓣“这世上能让我舍不得的,唯你而已。”

    大概是沈语迟的担忧起了作用,没过三日,景仁帝便亲自来了一趟西山。

    他看上去苍白消瘦许多,鬓间隐隐出现两缕斑白,见着裴青临要行礼,他摆了摆手“不必多礼。”

    沈语迟很有眼色地带着下人退下了,仅仅留下他们俩在林子里。

    景仁帝慢慢往前走着,裴青临也静默地在他身后跟随,他走到一株梅树下,慢慢露出一个笑来“朕还记得,这棵梅树是朕和你母亲少时亲手植下的,朕当时戏言,让她把这棵梅树也算入陪嫁里,让这棵梅树见证我们白头偕老。”

    他一叹“可惜,到底是造化弄人。”他又笑了笑“好在它虽见不到我和你母亲恩爱百年,但却能见证你和王妃白首偕老,也是一桩乐事。”

    裴青临沉默着笑了下。

    景仁帝忽然转过身,声调一转,带了几分肃然“三郎,朕问你”他深吸了口气“是不是打从你进京那刻开始,你就在谋划着太子之位,谋划着如何攫取权势”

    裴青临没有分毫慌乱“您只说对了一半,我拥有权势,却从不渴求权势。”

    他缓缓道“您并不知道我是怎样过来的,为隋帝太子之时,因为隋帝厌憎母亲,厌憎我,所以我日日夜夜都要担忧,生怕某日睡过去,我就再不能睁眼看到明天的太阳,那时我只有坐稳了太子之位,才能获得片刻喘息。”

    他对上景仁帝的眼睛,神色平静“在京中亦是这个道理,太子对我早有杀心,我和他斗,不是因为我多么贪恋太子之位,实在是厌倦了朝不保夕,飘若浮萍的日子,就算我无惧生死,但我已有妻子,有了挂念,如何能坐以待毙您问我是不是图谋过太子之位,我倒要问您一句,若太子真的登基,可会念在我全心辅佐他的情分上,放过我”

    景仁帝语塞,叹了声,苦笑“朕这么问,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当初朕身在迷局中,如今太子死了,朕才想明白,哪怕没有你,朕和太子也早晚要走到这个地步。”

    太子偏向吴家,偏向吴皇后,并不是裴青临来了之后才这样,他在少年时,就已经有这份苗头,只不过那时景仁帝没有及时纠正,这才酿成如此惨剧。

    “都是朕的错”他语气颓靡“若不是朕,太子何至于此若不是朕,你幼时也不会过的如此艰辛。”

    裴青临并不同情太子,却在此时突然体会到了景仁帝的伤感,他明明有许多华丽辞藻可以说,最终却只吐出四个字来“圣上节哀。”

    景仁帝感受到他的情绪,有些欣慰地瞧他一眼,两人一前一后,继续沿着花林散步。

    过了不知多久,景仁帝才再次出声“朕问你,朕若是把江山交到你手里,你能否为天下万民尽心尽力能否重现先祖昔日荣光”

    他认真考虑过要不要立另外两个儿子为太子,但他不甘心。那两个孩子都是好人,但绝对不会是贤明君主,他不甘心他好容易打下来的江山,只能交到平平无奇的庸人手里。

    尽管要立裴青临为储会面临重重阻力,他还是愿意亲手把他送到问鼎之位。

    裴青临这回没有迟疑“必竭尽所能,不堕先祖声威。”

    景仁帝点了点头“好。”

    他也没允诺什么,转身就回了皇宫。

    没隔多久,他便连着下了好几道旨意,先是封卫贵妃为后,接着又下第二道圣旨,给裴青临迁了族谱,把他记到自己名下。

    这两道圣旨一下,景仁帝有什么打算,已经十分明晰了。

    众人翘首以盼,果不其然,第三道圣旨便是立裴青临为储。

    景仁帝下旨之后,礼部很快忙活起立储大典的事儿,有景仁帝着意吩咐,这回立储的声威并不亚于立前太子。

    立储大典就在年后,春风拂面的好日子,沈语迟瞧着比裴青临还激动,一宿没睡,天不亮就起来换上正装了。

    裴青临给她闹的无法“倒也不至如此,你封太子妃的旨意还没下来呢,瞧着就跟你要当太子似的。”这个,不是说裴青临当了太子,沈语迟就是太子妃了,参考前任吴太子妃就知道,得先立太子,然后再下封太子妃的旨意。

    沈语迟气他好心当成驴肝肺“你可懂什么我这是替你高兴,你多年理想终于近在眼前,我当然激动了”

    裴青临一笑,低头亲了亲她的脸。

    “哎呦,别亲了,胭脂要掉了。”

    两人笑闹一通,好悬没耽搁立储大典。

    仪式开始有一段,要裴青临穿着太子常服,走到玉阶之上叩拜天地祖宗父母。

    司礼官才念完立储的旨意,玉阶下群臣正眼巴巴瞪着他踏上玉阶,他脚步突然一转,迎着春日暖阳,一步步走向沈语迟面前。

    沈语迟露出讶然之色,他在几百双眼睛的凝视下,伸出那只修长如玉的手,冲她一笑“前路任重道远,上有父母托付,下有万民希冀,唯愿携王妃之手,共看山河辽阔。”

    一霎间,周遭的人仿佛都不存在了。

    沈语迟心尖火热,见他背光而来,毫不犹豫地伸手,毫无畏怯之色地和他十指紧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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