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府府衙,刘青文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后院。桂香正在与内院管商谈送礼的谊。
他在广州已经待十二年,刘青文从一开始的六品同知升到现在的从四品知府。
他肩膀上的任务越来越重,后院之部交桂香处置,今儿要不是提前送礼,他还要晚一个时辰才能回来。
“怎么样送到京城的礼都买好吗”
逢年过节,刘青文和桂香都会派人送礼物到京城。这些都是人情往来。
桂香将单子递给他,“你瞧瞧。”
刘青文接过单子,从右往左一列列看下去,微微有些诧异,“怎么都是有国外来的新鲜货你前几天不是特地派人去趟市舶司吗”
提起这,桂香就郁闷。市舶司离府城有好几天路程,她知道干娘一向喜欢国外新奇货,还特地丢下男人孩子跑去市舶司。
“你是不知道,那些海船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居然运银子回来,一新奇货都有。”
刘青文有些惊愕,“运银子”
虽然他不经商,但是林家村的商队也经常到广州来采办货物。将北方的特产运到南方,回去的时候,再将南方的特产运到北方卖。这样能赚两份钱。
陆上的商队尚且如此,就更不用海上商队。那个周期更长,他居然将东西卖钱,就直接回来。
桂香也纳闷,“是啊。真的是银子,我还亲眼看到过呢。不过外面的银子跟咱的银子不太一样,成色很差,估计需要重新炼制。”
多年从政经验,刘青文觉这有蹊跷,立刻派人调查。
虽然商队有意隐瞒,但刘青文派去的人还是很快从船员口中套出话。原来这些商船之所以运回白银,是因为他途径一座岛,岛上百姓发现银矿,白银价格极低。所以他靠运回白银就能赚一大笔。
而且运回白银不需要交税,无疑就省一大笔钱。
刘青文思虑再三,一封信,打算将信随着年礼一块送到京城。
他完信后回后院。
桂香正在安排下人做针线,见他
来,立刻让下人退下,给刘青文倒一杯茶润润口,“你在知府位置上待六年,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京城”
刘青文笑道,“怎么你以前从来不问这些的,今儿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这不是大郎马上就要亲。咱总不能在这边给他找个媳妇吧我还是想到京城给他娶一个,不旁的,至少娘家走动也方便一些。”
因为刘青文请出族,每年可以走动的亲戚极少。
在外地待久,他就明白一个道理,当地人始终排斥他。
也幸亏他是官眷,要是换成普通百姓,不要怎么被人欺负呢。
刘青文想到大儿子,心里也有些着急。他倒不是着急儿子的婚,而是儿子读书天分不如他,他想让大儿子到京城读书,开阔下眼界。
孩子才十二岁,这么小,他也不放心。
刘青文左思右想,“要不然我问下干爹”
桂香有些迟疑,“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如果你信问干爹,他会不会以为你想调回京”
虽然他确实想回京,可是直接问干爹,有种想求他帮忙的意思。桂香还是不想爹这么大的人情。主要是她担心干爹会为难。毕竟干爹是户部尚书,不是吏部尚书,把从四品官员调到京城,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刘青文思忖再三,终于狠下心,做个决,“那就不问。你给大郎收拾一下。过几天商队出发,你让大郎跟着商队一块去京城。咱家大郎去国子监读书吧。他这年龄也够格。”
桂香都听呆,“啊他才十二岁,你就让他一个人去京城”
“你给他多安排几个下人。”刘青文想想,“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请干娘帮忙盯着。”
桂香还是舍不,这天皇帝远的,她儿子才十二,一直都待在府里读书,经过什么,突然就让他待在京城,要是不小心惹怒谁,那可怎么好
“可他是个孩子”
刘青文拍拍她肩膀,“你刚刚还他马上要亲。这亲,再过几年就要成亲。成亲就是大人,你不给他
机会历练,他怎么长大”
话是这么,可慈母心肠的桂香就哪里舍,可男人向来一不二,她又找不到理辩驳,终也能听他的。
“那两个小的,你也盯着。万万不能让他再着他。”
在刘青文看来,大儿子其实是被桂香宠坏的。
因为是头一个孩子,他难免宽容一些。孩子又是极会看眼色,爹娘不逼,他就寸进尺。大郎就是这样错过佳学习时间。
刘青文不想重蹈覆辙,每隔几日就要问问孩子的情况。偶尔不忙,他还会抽空检查他的学业。
他和桂香这些年共生三儿两。
对两个儿,刘青文要求不,要她谨守本分,至于贤良淑德、针线家务等方面,他直接交给桂香。
对三个儿子,他希望儿子都走科举。又因为家里钱财有限,办法捐官,他就希望三个儿子是凭实力考上进士。
桂香头答应,“好。”
这些年,她日子过极好。
公与她小亲,又因为小时候吃过很多苦,不愿意将银钱花在别的地方,对己极为苛刻。比如他从来不乱花钱,尤其是色上头。
在他的想法里,妇人有一个就好,两个人,他又不会分1身,另一个就浪费。
所以他这些年一直洁身好,哪怕曾经的上级给他送人,他也都拒绝。
过几日,同僚就传他娶个母夜叉,他刚开始还解释几句,可见他不信,他也就随他去。
又过几日,桂香参加知府夫人举办的宴会,那些夫人见桂香老实本份,不像是母1老1虎,这才信他当初不纳妾,是真的觉浪费钱。
后来,同僚给他取个外号,叫刘抠抠。
他也一笑置之,半不放在心上。
桂香让家男人先在院里歇息,过一会儿就开饭。
刘青文头,找个椅子坐下。
桂香回屋为大儿子收拾行李,等她回主院,孩子都回来,正被男人拎在一边问学业。
她探头看一眼,三个孩子,从到矮,
每个人的额头都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想来刚刚考较成果不理想。
两个闺正头挨头站在门边看三个人的笑话。
每当这个时候,桂香都会忽略儿子求救的目光,将两个儿带走。
“好,就按我刚刚的,错的地方,抄十遍。明天放到我书房里,我回来检查。”
这一声落幕,三个儿子齐齐松一口气,可想到被罚抄这么多遍作业,三人又齐齐苦着一张脸。
“好,快进来吃饭吧。我已经让下人将你屋里油灯弄亮一些,你不用担心眼睛疼。”
三个儿子幽怨无比,这哪里是眼睛疼,他明明怕的是手疼。
刘青文轻咳一声,背着手进屋,三个儿子立刻收起哭丧脸,纷纷找位子坐下。
两个闺捂嘴偷笑,又一边一个拉着刘青文坐下,“爹,您坐。”
刘青文颔首,接过闺递过来的筷子,“好,吃饭吧。”
刘家饭桌那么多规矩,桂香盛完饭后,就冲大儿子道,“过几日,你随商队一块去京城吧。你爹让你到国子监读书。”
刘长平差将手里的碗打翻,碗掉在桌子上,他下意识用胳膊拦住将掉未掉的碗,等胳膊拦住碗,他随手将碗放平,而又紧盯着他爹不放,“爹我去京城”
刘青文挑眉,严父的威严瞬间体现,“嗯不想去”
刘长平摇头,“当然不是。我想去。”
二郎和三郎也齐齐看向亲爹,“爹我呢”
刘青文还回答,桂香就瞪他一眼,“有你什么啊,你大哥是到年龄,他可以进国子监,你年龄又到。去京城也用。”
二郎和三郎垮脸,羡慕地看着家大哥。
刘长平压抑住兴奋,去京城,他就不用天天被他爹考较学问,他
他美梦刚起个头,下一瞬就被他爹打断,“我已经信给你干爷,请他帮忙考较你的学问。你甭想偷懒不学习。”
二郎和三郎瞬间满足,幸灾乐祸看着他大哥。
刘长平果然脸色一变,干爷虽然他还见过干爷,可他干爷比他爹还能耐,人家是状元
,而且还是户部尚书。官位比他爹大多,那身上的官威不比他爹还盛啊。
再加上干爷又不是亲的,教训起来,肯不会顾忌太多,那他去京城,岂不是比在家还要惨
刘长平可以想象他接下的日子过有多凄惨,连饭都快吃不下去。
“你现在有什么不满,管出来。但是到京城,你再用这张脸对着你干爷干奶,那就是失礼。”刘青文蹙眉看着大儿子这副怂样。
虽然才十二岁,可他这个年纪,可不像他这么怂。
这吃过苦的孩子就是不经捶打,遇到一小,就好像天塌下来一般。
刘长平见他爹语气郑重,忙端正坐起,老老实实道,“我知道,爹。”
刘青文终于满意,“这才像话快吃饭吧。到京城,也不要给你干爷干奶添麻烦。你干爷公务繁忙,你干奶经常给人诊脉,可能那么多精力照顾你,你要己懂。知道不”
“是,爹。”
吃完饭,三个儿子回屋抄书,两个儿陪着她娘一块理账。
刘青文则是回书房再一封信,信中然是托林满堂和李秀琴多多照顾大儿子。又这孩子调皮,希望他能抽时间看着他。
完后,刘青文便回后院。两个儿也回己屋。
刘青文换完衣服,去角房洗漱。
桂香等他出来,才想起一,“对,大郎进京住哪儿”
京城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让大郎一个孩子带着几个下人住一个院子,她也不放心啊。可一直住干爹干娘家,她担心大郎寄人篱下,会别扭。
刘青文手枕在脑后,“,我听刘叔,城西那边被重新规划,盖许多房子出租,而且住的都是读书人或小官。到时候就让大郎租一套。安方面应该问题。”
桂香松一口气,“那就好。”
“好,早睡吧。”
桂香头,很快进入梦乡。
“是,爹。”
吃完饭,三个儿子回屋抄书,两个儿陪着她娘一块理账。
刘青文则是回书房再一封信,信中然是托林满
堂和李秀琴多多照顾大儿子。又这孩子调皮,希望他能抽时间看着他。
完后,刘青文便回后院。两个儿也回己屋。
刘青文换完衣服,去角房洗漱。
桂香等他出来,才想起一,“对,大郎进京住哪儿”
京城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让大郎一个孩子带着几个下人住一个院子,她也不放心啊。可一直住干爹干娘家,她担心大郎寄人篱下,会别扭。
刘青文手枕在脑后,“,我听刘叔,城西那边被重新规划,盖许多房子出租,而且住的都是读书人或小官。到时候就让大郎租一套。安方面应该问题。”
桂香松一口气,“那就好。”
“好,早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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