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瑚一扫左右, 看大家都露出几分深思的模样之后, 冷声道“薛家贵为皇商,少说也有百万之产, 薛蟠做为薛老爷子唯一的儿子,自然是唯一的继承人, 但如果薛蟠不在了呢”
一瞬间, 薛宝钗似乎明白了什么, 脸色惨白。
贾瑚微微点头,看来薛家总算有个懂事的人,他瞧了脸色惨白的薛姨妈与薛宝钗一眼,淡淡道“两位在金陵当地多年,想来应该知道所谓的吃绝户一事吧”
人心之险, 莫过于此,倘若薛蟠已死,那薛逸那一房便妥妥是个绝户了。当年林姑父为什么要想尽办法给林默玉留下一个官身, 为的就是让林氏宗族有所顾忌,不至于谋财害命。
至于薛姨妈一家,贾瑚只能说是薛姨妈逃得快, 否则他着实怀疑薛姨妈还有没有机会上京呢,毕竟林家之富是富在暗地里的, 而薛家之财却大多是在明面上的,财帛动人心,不可不防。
薛姨妈和薛宝钗的脸色顿时雪白,就连王夫人的神色也颇为不好, 吃绝户这事大多在乡间里,京里人大多要脸,即使要占人家产,也不会做的这么绝,不过绝户就是绝户,做寡妇的自然不能带着夫家财产离开,最终能要回个嫁妆就不错了。
只听贾瑚续道“薛蟠即死,按照律法,薛家家产该由薛家族人继承,而薛夫人可拿回嫁妆私房,薛大姑娘则是由族中出一份嫁妆发嫁。至于薛蟠”
他冷瞧了薛蟠一眼,“一个已死之人,自然是什么都没有了。”
薛家的底气便就是银子,没了银子,这薛家便就什么也不是了,若他猜的没错,只怕不出几日,便有薛氏族人前来讨要薛家家产了。
薛家等人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点,脸色越发灰白了,最后还是薛姨妈开口道“贾大人既然提出了这事,想必必有解决之法。”
贾瑚眼眸微冷,“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薛蟠犯了法,自然得受国法制裁”
薛姨妈就这么一个儿子,那舍得他去死,当下便就怒了,还是薛宝钗冷静些,强笑道“但瑚表哥先前说了,我大哥不过是意外致人于死,应该不用偿命吧”
贾瑚冷瞧了薛蟠一眼,点点头道“按说罪不致死。”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流放是躲不掉的,不过就是看流放出那里罢了。
薛蟠开始冒冷汗了,一身肥肉抖啊抖的,显然也总算察觉事情的严重性了。
贾瑚也不废话,直接拎起薛蟠就走,“走吧”
“去去那”薛蟠超想说不去的,不过在贾瑚的气场压制下,那一句不去被他硬生生的吞回肚子,只能像个小媳妇一般的怯生生问着去那。
贾瑚冷声道“自然是去应天府,状告贾雨村胡乱判案。”
如此一来,说不定还能保得住薛蟠的小命
“不不去”薛蟠一听到要去应天府,当场吓的脸色惨白,说什么也不肯去,就连薛姨妈也不肯。
薛姨妈急着拉着儿子的手,“不去不去咱们蟠儿不去应天府。”
生不入官门,死不入地狱,蟠儿犯了罪,进了应天府中还能有什么好下场。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大不了她拿自个的嫁妆银子养着便是。
薛姨妈的心思,贾瑚也不是不明白,那怕是现代,都还会有他还是个孩子的说法出来呢,更别提薛姨妈就压根没把人命当回事,不过薛蟠犯法便得受刑,再则,薛老爷子和他的交情也不过普普,他不可能拿整个荣国府来保薛蟠这么一个小子。
别看这事算不上大,但要是让荣国府的政敌知道了,不拿此事攻击荣国府才怪,他花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在京城老百姓心中留下荣国府公正守法的印象,绝不能毁在薛蟠这么一个小子的身上。
他瞧了薛家众人一眼,冷声道“看在薛老爷子的份上,我就出手这一次,眼下不过是受受皮肉之苦,要再拖,只怕便是要命了,两位若是嫌我贾瑚多事了,那也成不过我荣国府断不能与违法乱纪者为伍,还请薛夫人尽快离开我荣国府。”
那怕是亲戚,也得看情况,像这种身上有人命当回事的亲戚,他还真不敢要了。毕竟是在现代长大的,贾瑚的底线就是人命,要不是看在薛逸的面子上,贾瑚怕是连见都不会见他。
王夫人还想说些什么,贾瑚直接说道“如果二太太舍不得薛夫人也成,金鱼胡同的那处宅院还等着二太太呢。”
金鱼胡同的五进大宅是当初荣国府大房与二房分家之时,特意拨给二房一家子的宅院,只不过因着老太太舍不得,虽是分了家,不过二房一直还在荣国府里住着。
贾瑚这言下之意,便是暗示王夫人要是再包庇自个妹子,便回到自家贾宅里包庇,别拿着他们荣国府来做人情。
眼见这火都烧到自己身上了,王夫人那敢再说话,二房搬家事小,就怕贾瑚把贾政给弄了回来,她才过上几天舒心日子,可真不希望再见到那人了。
王夫人当下眼观鼻,鼻观心,再也不说话。
“姐姐”薛姨妈急的直跺脚,“蟠哥儿可是你的亲外甥,你不能不帮我啊”
王夫人闇然长叹,她怎么会不想帮,不过她一介妇人,丈夫又不争气,叫她怎么帮起呢。
贾瑚把道理说的明白,直接比出了一个二字,“薛夫人可以好好思考,这二天我还会在京中。”
言下之意,便是给了他们二天的思考时间,二天之后,这事他也不管了。
薛家人回到了梨香院之后还有几分摸不着头脑,三人面面相觑,说什么都不明白,不过是好好的拜访一下贾家家主,怎么拜着拜着,倒自个儿子身上的官司又翻了出来
而且贾瑚明明是自家亲戚,遇上事不想着帮忙摆平,反而一口一个说要见官也着实太没亲戚情份了。
虽是恼恨着贾瑚多管闲事,但贾瑚已经给他们下了逐客令,王夫人不过是二房太太,也当不得荣国府的主,这荣国府毕竟是大房的,主人都下了逐客令了,薛家人也不好不走。
薛姨妈只能哭哭啼啼的回梨香院收舍东西了,在交出儿子与搬家之间,薛姨妈自然是选择搬家了。
倒是薛宝钗劝了薛姨妈和薛蟠,“妈妈,我瞧还是按着贾大爷所说来办便是。”
虽然哥哥虽免不了受些皮肉之苦,但至少解除了后患,且不说薛家族亲必定会跟他们要薛家家产之事,这事要是让旁人知道了,势必会以哥哥的性命此为挟,到时薛家才是永无宁日啊。
“我的儿你疯了吗”薛姨妈急道“这样可是送你哥哥去死啊”
“妈妈,哥哥不会有事的。”薛宝钗安抚着母亲,缓缓道“按着贾大人所说,哥哥最多也不过是流放罢了。”
薛姨妈气结,“你哥哥自小娇生惯养的很,东西略差一点都是不吃的,床榻只要略不暖和些,便休息不好,怎么受得了流放之苦你这不是要了你哥哥的命吗”
这孩子真是让她哥哥白疼她一场了。
“就算逃了这一次,之后呢”薛宝钗提点道“逃过这一次,也不见得能逃过下一次,把柄在旁人手上,哥哥永远都不可能安生。”
“这”薛姨妈沉吟道“咱们薛家有得是银子,只要肯花银子,我不信摆平不了”
她就不信这世上还有银子解决不了的事。
“妈妈,你还不明白吗”薛宝钗急的直跺脚,“哥哥在律法上已经是个去了的人,既已不在,这薛家家产便得由其他薛氏族人继承,妈妈,咱们没银子了”
薛姨妈还想说自己有嫁妆,但薛宝钗直接堵了回去,“妈妈的那一点子嫁妆能够填得了几回”
欲壑难填,那怕妈妈真肯散尽家财,只怕也保不住哥哥啊。
这道理薛姨妈何尝不明白,但她就是舍不得儿子啊。
“妈妈,我瞧贾大爷的意思必定不会不管我们的,只不过哥哥得先把这隐患去了才成,不然贾大爷也无法帮咱们。”
薛宝钗毕竟聪慧过人,略略思索,便猜出几分贾瑚的用意了。
薛姨妈最后苦涩道“还有你二舅舅可以帮着咱们了”
像这次虽说是因为薛家有银子,但贾雨村要不是看在她二哥的份上,怎么可能会帮着解了蟠儿的官司呢只不过这方法着实有点
薛姨妈心下微沉,顿时不说话了。
薛宝钗叹道“二舅舅远在辽阳府,即使有心帮衬咱们,也远水救不了近火啊,况且二舅舅最是方正,只怕”
她们家与贾家虽然关系远了些,但她爹和贾大爷也算有几分交情,都尚且如此了,一个不曾蒙面过的二舅舅又能多可靠呢
她记得清清楚楚,她爹临走之前特特交付了她,说是碰上了极为难之事,可以去寻贾家大爷帮手,至于二舅舅虽也位高权重,但他一但出手,薛家势必得脱层皮,要她谨慎为之。
薛姨妈沉默许久,一直到了华灯初上之时,仍未下定决心,最后还是薛蟠自己去找了贾瑚。
他虽然一无是处,人也不聪明,但有一样是真的,便是对自家母亲是极为孝顺,对宝钗也是疼爱有加,眼见妈妈跟妹妹为了他的事整日整夜的睡不着,平日里聪慧的妹妹日日紧皱着眉头,薛姨妈甚至还因此多了好些白发,薛蟠也是极心疼的。
他思前想后,既然是自己惹出来的麻烦,就还是让自己解决了,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字吗,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于是乎,他乖乖的跟着贾瑚去自首了。
虽说是人命官司,但较真而言冯渊并非是死在薛蟠之手,毕竟薛蟠这人,叫人去打人还行,自己上场的话,那怕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冯渊都可以吊打他。
是以冯渊是被薛家家丁打伤,最后重伤而死的,其实要是薛逸还在,早就丢了几个家丁去顶罪了,也事也就过了,不过偏生薛逸死后,薛家竟没有半个看的清之人,错过了时间点,这罪薛蟠是想顶得顶,不顶也得顶了。
不过薛家虽是势大,又有得是银子,但贾雨村做此判决,也着实太过儿戏,只怕这内里当真有几分鬼
贾瑚让人细细调查之下,果然在背后察觉到了薛家其他房的人的手笔,不只如此,就连冯渊之死背后也有这些人的操作。
当薛姨妈得知此事之后,险些气晕了过去,她自知自己不过是一个寡妇,护不住家产,薛逸走后,便很识趣的把家中大部份的产业卖给薛家一族中的亲友,没想到这些亲友竟然是这样对待他们的。
就连素来没心没肺的薛蟠都有些受伤,那个下暗手的小厮从小便跟着他,他真没想到他既然会为了区区一点点银钱就出卖了他。
事情既已明朗,再加上就连圣上也好奇的过问了几句,自然这案子很快就结束了,那怕薛蟠不是故意的,终究是判了过失致人于死,倒是比先前贾瑚所预估的失手致人于死的罪名好些,虽然也逃不过流刑,不过三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再则,无论是背后的薛家还是胡乱判案的贾雨村也都没得到好下场,特别是贾雨村,做为官员竟然知法犯法,贾瑚再让人挖出他和甄士隐以往的交情,更是让人恶心其品行。
虽说做官的大多心黑,但要像贾雨村这般将故人之女推入火坑的还是头一位,是以贾雨村不但被革了功名,还直接成了薛蟠的难友,跟着一起被流放到辽阳府。
至于到了那儿贾瑚敢保证,王子腾一定会好好的招呼这位贾雨村的,王子腾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不过他有一个特点,那便就是护短,想要欺负王家人,便得有得罪王子腾的觉悟了。
贾瑚嘴上说的虽狠,不过看在薛逸的份上,不可能真不管薛蟠的,不过就是这个管法不符合薛姨妈一家子所期待的罢了。
他不但去信给了王子腾解释此事,还特意请了张大舅亲自出手教着薛蟠,有张大舅这么一个绝世好老师,他相信这三年内一定可以让薛蟠脱胎换骨一番。
想当年那怕是像贾珍这样的调皮小子,都被张大舅硬生生的调教了过来,还考中了进士,跟他爹一起为了大晋朝发光发热,区区一个薛蟠,小问题的。
自从教出贾珍这个二甲进士,还有好些举人之后,张大舅的张家学堂顿时水涨船高,前来求学的人着实不少,只不过张大舅年事已高,勉强教了一阵之后,便把教鞭交给了其子张旭,平日里以逗孙为乐了。
张大舅年事已高,已经多年不曾再执教鞭,不过听闻薛蟠是薛逸之子,想着薛逸对辽阳府的大恩,张大舅特意亲自出手,重掌教鞭,决心好生调教薛蟠,必不能让他堕了薛公之名。
在应天府大牢里的薛蟠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薛家事既了,便不能不说一说那个被薛冯两家所争抢的甄英莲了。
贾瑚不可能明知道甄英莲的身世之后,还让她继续做着薛家的小丫环,让人去了金陵一查,在知道甄英莲的父母都已过世之后,贾瑚思前想后,便干脆把甄英莲往宫里一送,横竖宫里的甄太妃还在,也算得上是甄英莲的本家姑奶奶,由甄太妃安置甄英莲,最为恰当不过。
甄太妃自娘家败落之后,便不曾与娘家人往来,听了甄英莲的遭遇,着实疼惜,再见甄英莲还不过是个孩子,便遇上了这事,好好的一个小姐却成了丫环,心下更是怜惜,当下便把她留在宫中,待她再大一些,再行安排她的终身。
诸事即定,贾瑚便回到了辽阳府,以往建隆帝无论大小事情都会顺着太上皇,但随着太上皇的身子越发不好,建隆帝便也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这第一件事,便是把王子腾这个正二品的辽阳都指挥使司给换掉。
毕竟辽阳府是面对北戎的第一道关卡,这利刃还是握在自己的手里好些。
薛蟠再怎么不愿意,判决已下,也只能哭哭啼啼的去了辽阳府了,好在虽是一路上路程苦了点,不过到了辽阳府之后,有着贾瑚的照拂,这小日子倒没有想像中的难过。
也不过就是在军中挂个名,每天早上到军队里操练,下午再跟着先生学学经书,晚上再上什么算学课罢了。
平日里也不需要住在军营中,而是直接住进了贾瑚家,贾家里有个是丫环家丁,这衣食住行都不用愁,虽说吃食上不如以往在薛家时精致,衣服也不过是暖活合身罢了,但这日子平淡的倒有几分幼时老爹还在时的日子。
他虽然神经大条,但也注意到辽阳府里的人待他特别的好,不但训练他们这一批士兵的是军中一霸──张彦卓张二舅,就连教他读书的,都是辽阳府中最出名的先生──张彦博张大舅。
不只如此,军里的厨娘还常常给他开小灶,他碗里的肉总是比旁人多一点,有时甚至里头还会多个蛋,饶是薛蟠神经再大条,也查觉出几分不对了。
张大舅年纪虽大,但宝刀未老,仍旧可以碎碎念的薛蟠欲生欲死,薛蟠虽是好奇,但再给他三个胆子也不敢去问张大舅,至于一手把他捉到辽阳府的贾瑚,他更是不敢问了,倒是张二舅在三人之中算是最平易近人的一位。
最后薛蟠还是忍不住好奇,寻了一个机会,悄悄问了问张二舅。
张二舅微微一奇,“你竟然不知道”
薛蟠疑惑道“我该知道个啥”
“啊”薛蟠灵机一动,“莫非是因为贾瑚大哥”
啊瑚大哥不愧是瑚大哥,果然厉害。
张二舅无奈的摇摇头,“错了”
贾瑚在辽阳府虽然有几分脸面,但他们也不是什么闲人,平日里也忙的很,他们会来主要还是看在另外一个人的份上。
他教了薛蟠好一阵子,也知道这个孩子的头脑不行,便干脆直言了,“咱们是看在你爹的份上”
薛蟠大奇,“我爹”
饶是他先前怎么猜,都猜不到他们竟然是会看在他爹的份上。
张二舅郑重的点了点头,“薛公大义不只是辽阳之役,当年来着实捐了不少物资到辽阳府中,不然靠着军里的那一点吃不饱饿不死的军饷,那够过活”
说到此处,张二舅的神情中带着几分不屑,平康帝太过仁慈,贪官污吏着实不少,这一层层的剥下去,到了他们手上的军饷也着实少的可怜,平时也就罢了,要运气不好,运上了什么战事,那就真是惨了,一切都听天由命。
而薛老爷子所捐赠的物资虽然不多,但好歹解了燃眉之急,要不是看在薛老爷子的份上,他大哥也不会特意出手,出手教道薛家小子。。
薛蟠沉默了,他想了许久,说什么都没有想到是这个理由,他爹多年来一直资助着辽阳军,这事他是知道的,毕竟他二舅舅就在这里,不帮自己人帮谁呢但他没有想到这竟然是他被人特别照顾的原由。
张二舅感慨道“对你而言,或许觉得那不过是一点点银子,但对辽阳府里的人而言,那就是命一点子药,一颗子弹,能救活的,都是一条命”
自己的命,自己心疼,就冲着这一点,他们自然愿意尽自己所能的给薛蟠搭一把手。
张二舅叹了一口气,又道“你记得辽阳府城墙上的红夷大炮吧”
薛蟠点了点头。
张二舅笑道“那红夷大炮是瑚哥儿亲自督造的,朝堂虽是拨了银子,但终究是缺了那么一点,最后那一点,还是你父亲捐了银子,这才补上的。”
薛蟠一直沉默着,垂着头望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后,张二舅拍了拍薛蟠的肩道“有空,你可以去瞧红夷大炮,炮腹上还刻了你爹的名讳。”
薛蟠当天晚上头一回翘课,而且翘的还是贾大魔王的算术课,他当真跑到城墙去瞧那红夷大炮了,在那炮腹上,就刻了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薛公高义。
薛蟠看着那四个字,一字一字的摸过去,每摸到一个字,眼泪便忍不住落下。
当初贾瑚骂他的话一字一句,好似在他耳边不断激荡着
子不肖父
子不肖父
他是何等的不孝
薛蟠抱着红夷大炮,哭的不能自己,“爹我不知道,我真的不想的。”
他错了错的很离谱他以为人生只要有钱就好了,有钱就能为所欲为,时至今日,他才知道钱所能做的不仅仅如此。
他想像他爹一样,像让人说一句子肖似其父,而非子不肖父。
他想像他爹一样,即使是死了,也能被人记着,赞一句薛公高义
他想像他爹一样
他想像他爹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胖胖会努力多更点啦,不过这文也快完结了。
下本开始努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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