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 14 章

    刘玉梅又偷偷走近了一点,只听到草堆那边传来女人嗯嗯哼哼的声音,她嫁过两次人,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声音。

    刘玉梅只觉得畅快,等她把苏惟惟干的这缺德事曝光,看苏惟惟还能赖在这家不走她就看不惯苏惟惟这小娼妇整天假正经,更看不惯苏惟惟对那女人的孩子这么好,她刘玉梅的子女都没啥大出息,凭什么那死女人的孩子能上学能考大学等这苏惟惟被赶出梁家,看那兄妹五人还有什么依靠

    苏惟惟声音不断,把她听得耳根都臊红了,想不到苏惟惟看起来一本正经的,背地里竟然这么放荡。

    眼下正是夏天,天热的厉害,田里草木旺盛,她趴的这地方又靠近臭水沟,到处都是蚊子蚂蟥什么的,这会功她腿上已经被咬的满腿脓包,尤其是有个蚂蟥趴在她腿上吸得肚子鼓鼓的,她疼得直咬牙伸手就去拽,可她还没拽下来呢,那边苏惟惟忽然问

    “你听没听到什么声音啊”

    不等那男人回答,她又问“该不会有人听墙角吧好像有什么动静。”

    男人没有回答,苏惟惟又继续嗯起来,这边刘玉梅被吓得捂着嘴,再也不敢去管腿上的蚂蟥,只希望苏惟惟快点结束,谁知这苏惟惟就跟吃了药似的,嗯了近半个小时,刘玉梅从来不知道这档子事竟然能坚持这么久,她被蚂蟥咬的差点晕过去,那苏惟惟才开始穿衣服。

    “明天吃饭时间咱们还在这里集合行了你别说话了,我说话你听着就行,千万要小心别把人给引来了,要是被人抓到,我们都要玩完尤其是你这身份,只怕要被连累”

    刘玉梅等了半晌,等草堆上没人了,她才疼得喊出声,这时节的蚂蟥正壮呢,她半条腿都是麻的,她气得半死,拿了块砖头恶狠狠地往腿上砸,可那蚂蟥扭动着身体竟然还没死,她都又砸了好几下,才把那蚂蟥砸死,但自己却是要了半条命。

    刘玉梅气得满肚子火,只想把苏惟惟抓过来打一顿,这苏惟惟害她出丑害她名声差,现在还害她被蚂蟥吸饱了血,满身被蚊子咬得起了手指头大的水泡,这仇她一定要报明天是吧听起来那奸夫还是个有身份的,管那奸夫是谁呢,她一个婆婆管教自己儿媳妇,任谁也挑不出这个理

    刘玉梅气呼呼地跟江桃商量好,江桃脸皮薄,当下说“我去不好吧”

    “怎么不好不光你去,你还得带着别人一起去,这苏惟惟经常给我们使绊子,我早就看不惯她,再说她能干出这档子事就不怕别人捉奸,你有什么可手软的”

    江桃想了想是这个理儿,再说了她真看不惯苏惟惟这么高调,难道苏惟惟以为把琤琤打扮得好看,琤琤就成了城里的小少爷别做梦了都是地里刨食的,梁鹤鸣死了这么久,苏惟惟一个女人能把儿子拉扯大就不错了,那琤琤跟着寡妇以后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啊这事如果真的曝光了,只怕苏惟惟也没脸待下去,以后的日子会更不好过,到时候琤琤永远不可能比壮壮强。

    想到这江桃点头同意了。

    晚上谢振江见她有心事,问她到底怎么了,江桃想了想到底没说出口。

    “不过你最近去哪鬼混了经常不在家吃饭,我都好几天没见到你人了。”

    “我能去哪啊”谢振江讪笑,“我不就是爱打打牌吗再说你看哪家的男人不是这样的”

    江桃没心思找他麻烦,背对着他说“明天你不要出门,可能会有事发生。”

    “什么事看你说的神神秘秘的。”

    江桃猜测苏惟惟那野男人肯定是齐元新,而谢宝芸又喜欢齐元新,若是谢振江把这事告诉谢宝芸,谢宝芸肯定要透露给齐元新,到时候大好的捉奸机会都浪费了,江桃干脆一咬牙一个字都不泄露。

    谢振江嗤了声“你还真瞒我算了,你和妈能掀起什么浪来家里无非这点事,我不问都能猜出来,又是跟苏惟惟有关是吧妈一直想分家把她赶出去,你就说是不是为了这事”

    江桃心里正烦着呢,听了这话也没说什么,闭着眼睡了去。

    下傍晚,刘玉梅难得让壮壮来喊苏惟惟吃饭,苏惟惟吃完饭,背起背篓要去田里干活。

    “怎么不多吃点”梁富贵瞥了儿媳妇一眼。

    “我吃饱了,猪草还没割好,我这就去割点来喂猪。”

    琤琤举着手要跟着,梁小妹也要跟去,苏惟惟很紧张“你们俩跟来干什么听话,你们好好吃饭,我去去就回。”

    刘玉梅要笑不笑地吃着饭,见苏惟惟小跑走了,不由嗤了声,苏惟惟还想瞒她不就是出去会奸夫了吗当然不可能带小孩去,想到昨天苏惟惟嗯嗯了半个小时,刘玉梅不知为何更气了。

    吃完饭,刘玉梅拉着几个邻居在一旁唠嗑,那些邻居都觉得奇怪,刘玉梅这人平常鬼点子多,跟她们玩不到一起去,怎么今天竟然这么有心拉着她们唠家常不过人家这么主动,她们也不好说什么,便聊了几句。

    忽而江桃走过来,红着脸半晌没说话。

    “江桃,你这是怎么了”红梅问。

    “是啊,你脸这么红,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是不是发烧了”

    江桃低着头支支吾吾的没好意思说,刘玉梅皱眉“大家都不是外人,你有什么事直说就是了,怎么还不好意思”

    江桃这才为难道“我哪里好意思说啊刚才我看惟惟出去,就跟她走了几步,谁知却看到一个男人把她推在草垛上,你说这事,我我怎么好意思说呢”

    众人面面相觑,红梅皱眉道“惟惟不是那种人。”

    “就是啊,惟惟老实本分不可能做那种事。”

    “怎么不可能难道你们就不怕家里男人被她勾去吗这苏惟惟最近发财了,要我看肯定是野男人给她的,她这一闹,我这个做婆婆的脸都没了,为了咱们老梁家的声誉,我必须把奸夫逮出来”刘玉梅扛着锄头就走了,村里人见她不像是开玩笑赶紧跟了上去。

    一行人赶到田里。

    她们静悄悄的,走近了一听果然有嗯嗯啊啊的声音,她们都不是小孩子,当下明白过来,一个个脸都臊红了。

    “你看吧我早说了她不是个正经人”刘玉梅一锄头拍下去,怒道“你个不要脸的,你男人才死几年你就出来偷人我就说你这女人不是个东西,吃喝都在我老梁家,背地里却干出这种没脸没皮的事,你还要脸吗我打死你这狗东西”

    说着,又用锄头拍了几下,似乎打到了那野男人的头,他捂着头痛呼。

    当下,大队长周保国带着一行人走了过来。

    周保国远远站着,皱眉道“玉梅,我听人说你带人来捉奸真是胡闹就算惟惟真的有错,你也不该带这么多人来让她难堪。”

    刘玉梅冷笑,她不仅要让苏惟惟难堪,还要让她在这里待不下去。“队长,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老梁家的儿媳妇偷人,难不成我还不能管教管教了”

    “不是说不能管教,但这事你何必闹大呢”周保国直拍大腿,只觉得这事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我可不管我今天就打死这不要脸的”说着一锄头又拍下去。

    正说着,穿着白色衬衫的苏惟惟走上前,疑惑地看向大家“各位婶子,你们怎么都来了”

    周保国一愣,“惟惟,你怎么在这”

    苏惟惟眨眨眼,一脸不解“保国叔你把我给说糊涂了,我这不是刚吃完饭没事做,就来地里割猪草,这刚割完一篓子打算回家呢,怎么大家都用这种眼神看我到底怎么了对了,刚才谁喊我名字”

    周保国直接懵了,苏惟惟衣服穿得好好的,满头是汗,不过那汗一看就是因为割猪草热的,毕竟她那脸上还有没干的青草汁呢,她的背篓里装着一篮子猪草,没有半个小时割不了这么多。

    要是苏惟惟真的在割猪草,那草垛上被捉奸的女人是谁

    刘玉梅还没回过神,就听到被打的奸夫求饶起来,等等这求饶声怎么有点耳熟江桃也是一怔,这声音听着怎么像她家男人

    那男人吓得转过头,一看,就对上自己老娘和老婆那两张放大的脸。

    三人面面相觑,现场安静得有些吓人,那红梅想了半天才瞅着那女人嘀咕道“这不是振江和隔壁村的爱琴吗”

    谢振江脑门子被她老娘打得血淋淋的,头上到处是伤,后背也伤得不轻,他疼得直咧嘴。

    刘爱琴这才回魂,吓得赶紧把衣服套上,她男人前年死在了工地上,前段时间谢振江在打牌时遇到了她,动不动就来撩她,这不,一来二去俩人开始了地下工作。

    红梅又道“我就不明白了,江桃啊,你不是说是惟惟偷晴吗怎么闹到最后,你这个做老婆的竟然来抓自己老公的奸”

    江桃面如纸灰。

    “还有玉梅你,你喊咱们来抓你儿子的奸,你这是认真的不这说到底是你家务事,咱们来了实在是尴尬”

    刘玉梅眼都直了。

    江桃眼泪都下来了,谢振江吓得不轻,求饶道“老婆你别气,我回去再跟你解释”

    江桃又恶狠狠地瞪了眼刘玉梅,转身跑了。

    刘玉梅脸都白了,她眼珠子瞪着,压根不明白江桃为什么冲她发火,这又不怪她,她哪里知道这奸夫会变成她儿子了还有这女人,明明是苏惟惟昨天苏惟惟说了晚饭时约在这里见面的,那男人还答应了来着,这怎么转眼变成谢振江和刘爱琴了到底是哪里不对,怎么会变成这样

    所以她闹了半天,被捉奸的竟然是自己的儿子,她不仅没帮儿子遮掩,还把村里人都喊来了,这就罢了,她还把自己儿子打成了这样,还让儿媳妇记恨上了。

    这这这

    刘玉梅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周保国怪罪地看向刘玉梅,像是在看搅屎棍,也没去扶她。

    “什么人啊弄到最后,她儿子才是一泡狗屎还好意思装晕,咱们庄稼人整天地里刨食,身体壮得跟牛一样,你以为你是惟惟那小身板吗”

    他这一嘲讽,刘玉梅哪里还好意思装当即睁开眼,讪讪地坐起来。

    苏惟惟眨眨眼,疑惑道“保国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我婆婆怎么跟过来了对了,妈,你拿锄头来干啥咱家地里农活都干完了,我不是说了嘛,这地里的活有我呢。还有大哥,大哥你怎么光着膀子你别看这是夏天,傍晚温差大,很容易着凉的”

    苏惟惟一副小白兔模样,把众人看得心疼不已,这都什么时候了,苏惟惟还关心她那坏心眼的婆婆和大哥,人家刘玉梅污蔑她要捉奸,她倒好,被人欺负了心眼还这么好关心她们。

    红梅冷笑“惟惟,你婆婆就喜欢扛锄头,你大哥就喜欢光膀子,这事你别管了,走,去婶子家婶子请你吃西瓜。”

    “我家刚买了彩电,你带着琤琤去我家看电视,别理他们。”

    当下,穿着白衬衫的齐元新走过来,他看都不看苏惟惟,只道“队长,我听说有人在捉奸,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保国叹了口气,刘玉梅之前还一直对外说奸夫是齐元新呢,人家齐元新明明在大队部工作,他没说话,甩着袖子走了。

    刘玉梅两眼一闭,差点又晕死过去,她很恨地骂谢振江“你这不争气的孽畜还不快穿好衣服跟我回家”

    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捉奸不成最后还得拖着这么沉的锄头。

    谢振江被捉奸的事瞬间传遍了整个村,江桃被臊得没脸见人,当即收拾东西带壮壮回娘家了,村子里闹开了锅。

    “说别人不要脸,我看最不要脸的就是她刘玉梅。”

    “是啊,她儿子偷寡妇,她还带人捉奸,你说着荒唐不”

    “整天说惟惟这不好那不好,其实就是后妈容不下人家,人家惟惟身正不怕影子斜,都这样了,人家惟惟还好心关心她呢。”

    “惟惟太可怜了,哎”

    “你说怎么会有这种人”

    “可怜鹤鸣他娘死得早,鹤鸣也没逃过去,留下这一家子孤儿寡母的。”

    谢振江的名声全没了,他伤得不轻,躺在床上还要刘玉梅照顾,刘玉梅本就心烦,偏偏晚上谢宝芸回来哭闹,说是脸面都被谢振江丢没了,她一个没订婚的女儿家,人家要是知道她哥哥是这种人,谁敢要她

    她说的倒也没错,刘玉梅没占到便宜,反而把儿子的名声弄没了,把儿媳妇气跑了,把闺女的好姻缘都作没了,她咽不下这口气,当下去周保国家,拉着张桂花道

    “她姨,你可得听我说句话我真是没一点冤枉她,她苏惟惟最近钱可多了,又是送梁卫东去市里读书,又是买衣服什么,你说她一个女人哪来的钱我向你保证,我要是冤枉她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张桂花猛地变了脸,气得推开她,“我呸刘玉梅你也好意思,你就欺负惟惟是寡妇,又不是你亲儿媳是吧但你再怎么着也不能这样作践她,她才二十多岁,就是真的有哪里做不到位的地方,你也该看在死去鹤鸣的份上,好好教导她,你总污蔑她算怎么回事”

    “我真没污蔑,我亲眼看到苏惟惟跟那个齐元新说话的,我”

    “呸人家说话怎么了我天天跟小齐说话,难不成你要冤枉我跟小齐有一腿”张桂花怒瞪着。

    刘玉梅哪里敢当下又道“那你说她苏惟惟哪来的钱还不是野男人给她的。”

    张桂花深呼吸一口气,气得胸口疼,她猛地呸了口痰,边上的人都过去扶她。

    “大家看看,这说的还是人话吗可怜惟惟她亲婆婆死得早,这家里也没个当家人,让这后婆婆当家,整天挑事污蔑不说,还把惟惟和那几个孩子赶到一边吃饭,一分钱不给就想分家,你说天底下有这种好事前几天卫东上学要一袋米,还是惟惟拿钱来我这买的,她刘玉梅不出学费就算了,一袋米都舍不得给大家以为惟惟哪来的钱给卫东上学”

    当下苏惟惟眨眨眼走过来,张桂花直叹气,拉着苏惟惟的手说

    “这惟惟也是傻,明明自己卖血给卫东凑学费,却因为脸皮薄不好意思说,要不是卫东去医院哪里会知道他嫂子竟然卖血给他读书这样的人你刘玉梅还好意思污蔑,你说你是人吗”

    刘玉梅脸一白,苏惟惟竟然卖血给梁卫东读书这可能吗卖血能卖一百多块钱她有多少血能卖

    “惟惟啊,你家里困难就直说,怎么能去卖血呢”

    “你看你瘦的,我说你怎么就长不胖,原来是一直在卖血。”

    “惟惟你可真是太善良了,鹤鸣有你这样的老婆真是他命好。”

    苏惟惟一愣,万万没想到这误会竟然越闹越大,大家看她的眼神怪怪的,赞许中充满了佩服和维护,所以,不知不觉,她竟然成了村民眼中的美德代言人有代言费不

    苏惟惟干笑,也不知道该说啥,也不敢问,就笑眯眯接下了这从天而降的代言。

    当下,一个穿着白色波点长裙的女人扒开人群走过来,“嫂子你在这干啥呢”

    是老三梁敏英。

    梁敏英去年谈了个对象,对方是城里人,父母工作都很好,男方长得也不错,眼光也高,梁敏英是农村户口,一直想嫁去城里,毕竟嫁去城里就不用下地干活了,为了这个男人她费了不少心思,如今俩人谈了点时间打算结婚,这次回来正是为了说这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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