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没有说话,只是迅速将装着糖浆的罐取下,用大张树叶将烟熏的肉串包起来,一包包叠好,用细草绑住,和其他东西一起打包好。
然后他用沙土熄灭火堆。
两分钟的时间,琴就收拾好了一切,没有犹豫和迟疑。
“你不我为什么吗”
“我信你。”
安以农扬起,他收起了帐篷,把食、调料、工具捆绑好,这些东西会放在风驰的背,好在家伙无怨无悔。
两人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东西,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那条横穿大地的河道边。
这条河在是太宽了,站在高处也看不到对岸。澎湃的河水带着河沙汹涌朝前,湖中暗流打着旋。这种地方坐木筏都过不去,会被浪头直接打翻。
选手尝试过渡河,大半都失败了。
有些选手是飞行系,想要飞过去,然而天空却有可怕的猎食者,捕捉跃出水面的大鱼,也捕捉会飞的虫族。
善水的虫族也打了退堂鼓,他说底下是暗流,还存在很肉食性大鱼和肉食性水草,非常危险。
也有人想出利用工具渡河,所以有人制作了木筏。然而大木筏下水也才几分钟,乌压压一片蚀骨鱼冒出来,咔嚓咔嚓两分钟就把木筏啃穿了。
这种鱼个头,一对牙齿能咬碎石头,坐木筏渡河的计划,失败。
最终只有极少一部分虫族成功渡河,他要么是速度快到狩猎者追不,要么就是足够强大无人敢惹。这些人消失在视野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达彼岸。
“再等等吧,或许明天就有办法了。”失败案例太了,一部分选手心生怯意,迟迟不动。
“让一下。”安以农两人挤到最前面。
现在是半夜,但河道边照例是很滞留此地的选手,他举着火把看着漆黑夜空下河水翻涌的大河。他想要过去,一直难以下定决心。
安以农毫不迟疑地丢出便携型的船,就是他从熊屠队手里继承来的那艘。船变大之后他就跳下去。
“没用的,里面的鱼很快就会把这种船啃成碎片。”岸的人摇着头,表示自己不看好。火把的光并不亮,这些人没有看清两人的样,更没有认出琴。
安以农和琴依旧一左一右在两头,风驰驮着行李在船舱中。
行李中最的是食,他准备了足够的食,基本都是肉食,这些食都屠宰了切块,用盐、蜂蜜和其他找到的调味料涂抹过烤好。
剩下还有水果、大罐的糖浆和袋盐。
“大半夜的划船过去他疯了吗”见二人死不回头,岸的人都不懂,夜晚渡河的危险性远高过白天渡河,而且水中的鱼会啃咬水面一切漂浮。
安以农没有理会这些人,他将手放在水中,就有很鱼冒头,大的的,其中不乏凶残的食人鱼。
“可以送我去对岸吗”
大鱼鱼摇摆着尾巴推着他的船开始出发。
波涛依旧汹涌,浪头一层层拍下,就算是鱼也被大浪拍晕头转。但是这里的鱼在是太了,的力量汇聚成了庞大的动力,船稳稳前进。
岸边的人难以置信,他不明白这个看起来是分化期的家伙怎么能指挥这么的鱼群。
“蚀骨鱼呢”
他想要找到之前啃食他的船和虫壳的凶手,然而火把在水面挥舞半天都没有看到那种指甲盖大凶狠异常的鱼。
“他的船为什么不招惹蚀骨鱼”
“看那里”
他先是听到空中有东西呼啸而过的声音,接着注意到几个灰黑色影。
河面的船已经引起了猎食者的注意,食鱼的鹰在空盘旋,一只,两只,只已经有七八只鹰被吸引过来。
这些鹰同样是其他人不敢贸然渡河的原因之一,速度快难以被击中,爪利力气大,大部分虫族脆弱的身体经不起一爪。
但是刚刚才送走两个渡河者的鹰没有贸然攻击这艘水面的船,而是不断围着船和鱼群盘旋。
“为什么不攻击”之前被击落过的虫族不解。
“我还想知道为什么那些食人鱼不攻击他,还给他助推呢。”一个刚刚被鱼群咬去几块肉的虫族恨恨道。
他何止是羡慕,简直是嫉妒。这些动都双标
“因为他是虫族祭司,一群蠢货。”屏幕前的游戏设计者看着直播间愚蠢的观众和游戏里的玩家,露出世人皆醉我独醒的。
他已经知道了,这个叫做麦的选手是从偏远的贫民星球来的,父母早逝。游戏设计者很好奇,他的这些能力是学习到的,还是通过某种方法继承来的
果是继承的,会像隔壁文明的祭司一样,死掉一个大祭司,就会觉醒一个潜力者吗
他恨不进入游戏,找到他清楚,或者直接接通他的任务手表。而他也真的这么做了,可惜被人拦下。
不过男人已经告诉他几个合作者,务必保住这个人,让他活着离开游戏。
安以农抬头看着猎食的鹰,体型不,一个用力的扑杀就能把他的船掀翻。一波浪打过来,拍起的水花盖到安以农的脸。他抹了把脸,再次看岸边。
就算鱼很努力在推,但因为要抵挡一部分水流的冲击,他的船前进很慢。
安以农希望快一点,再快一点,他有种紧迫感,就好像糟糕的事情马
“啊”
尖锐的喊声在寂静夜空回荡,所有人都朝着声音来源处看去。
“那、那是什么”
黄色的烟雾在漆黑的空中喷射,像喷泉那样喷涌,一种味道强烈且刺鼻的气味快速扩散,所有嗅到的人都感觉眼睛鼻刺痛。
尖叫声此起彼伏,会飞的会跑的,都变化出虫形,拼命往河道边赶。
一个身甲壳都融化一半的虫族跑最快,他狂奔而至,直接冲进河水中“哈哈哈哈,这些毒雾果然能被水”
他还没有说完,悄无声息潜到他附近的大鱼已经一拥而。
这些满嘴利牙的家伙就是河中的食人鱼,最短都有一米长,一口一个胳膊腿。
双臂双足都被咬住的虫族拼命挣扎,但没用,他还是很快沉下去,一股股血水涌出来,吸引来更的猎食者。
岸边看着他死掉的选手心口发凉,他回头看着逼近的毒烟,再看看汹涌的河水和时隐时现的食人鱼,一咬牙“我也过河”
选手就像下饺一样冲进冰冷的河水里,会水的虫族冲最快,其他虫族也各展所能。食人鱼和天的鹰也开始捕猎,这对来说就是丰盛的自助餐。
河水依旧湍急,一些虫族没注意,一眨眼就被河水冲到下游不知道哪去了。
“抢船”当然也有人看了安以农的船,这些人拼命往他的方前进,有些是游,有些是飞。
选手太而猎食者太少,就一定有力和运气兼备的人冲出去。这些人就从食人鱼和鹰的厮杀圈里冲出去了,他现在想要安以农的船。
安以农看着他越来越近,他在想怎么拉开两边距离。
突然,船体传来闷闷的震动,安以农愣了一下,再看过去的时候,船底有一块被凿穿了。一个被食人鱼咬几乎死过去的家伙飘出来,一边任由食人鱼啃噬,一边阴冷地看着他一起死吧。
一条冰线在河面划过,这个虫族被一切两半,血液让鱼群躁动。
这类便捷型的东西破坏一点就没用了,这条船废了。
安以农当机立断,他拿出那个已经有点弄清楚功能的飞行器,把飞行器负担自己的重量了吧,但是这里风太大,加这个比较保险。现在我把行李也交给你,你带着这些东西去对岸。”
风驰很聪明,懂了安以农的意思,点点头。
安以农启动开关,风驰和背的行李一起升空,风驰四个爪的毛有风环绕,在虚空踏步,朝着对岸冲过去。
现在只剩下安以农、琴和这条船。
“失礼了。”安以农走过去,两只手伸过去抱住琴的腰,琴愣在那。
“其我可以”变化虫形带他过去。
“琴先生的腰好细啊。”安以农的声音很,到只有琴听见了,他僵住不动。安以农手腕的两个液体金属伸长了,变成金属链条,将他两个胸口贴胸口地捆绑在一起。
他吹了声口哨,鹰群里最大的一只鹰飞出来,的爪准确地抓住他腰的金属链条,把两人都带了天空。
空中的风比河面的风还要急躁疯狂,吹安以农睁不开眼。琴慢慢放松了身体,一层冰晶护盾出现在他跟前,挡住所有狂风。
没有了狂风,安以农终于睁开眼,但是他一抬头就能蹭到对面人的脸颊,他太近了。
“我可以独自渡河。”琴说,声音有些低沉。
“但是会很难受对吧”两人被捆太近,安以农的声音几乎贴着他的耳朵,琴白净的脸红了一点,“疼痛不会因为你能适应就减弱痛苦,果可以,我希望自己能帮更的忙。”
“咳,”抱着琴的腰的安以农轻咳一声,他想要绅士一点,但他确太近了,“偶尔也能交给我,我是队友。”
琴眼睛里的光有些暗淡“不必,我将死。”
“我的精神领域几近破碎,就算不动用力量,也没有少日可以活。”他第一次和人说这些。以前他不觉死亡是大的事情,生和死,对他都没有什么意义。一把战争用的兵器离开战场,就已经是一种死亡。
可是现在,他却生出一种奇异的酸涩心情,靠近一步是愧疚,退后一步是不甘。
“那就不动用,”安以农看着他,“未来的日,我来保护你,不可以吗”
“啊”此刻琴的直播间,正有一群伤心欲绝、丧考妣的观众,他泪流满面,比失恋还要痛苦。从安以农的手放在琴的腰的那一刻起,这些人就直接破防了。
“支棱起来啊琴怎么能让对方先表白”
虫族的爱和恨都很直接,这种类似保护的话,就是一种好感表达。果双方都有意,就会在一起。
“我都能想象到对面是怎么样狂欢的场景了你可是琴啊冰刀琴”坚决认为婚礼会办在探索者的观众一阵哀嚎,怎么样都行,绝对不能输给对面
“楼够了啊,琴现在这个情况他肯定有所顾虑的,不是所有高等虫族都肆意人生没心没肺。”也有观众表示佩服,“这才是真正有心的喜欢,超越了肉体。”
“就要肉体就要肆意人生”
冰刀琴的人生即将画休止符,这个时候还要给自己留下遗憾吗未免太过残忍,对双方都是。
“敢和琴告白的人,这可能是唯一一个了。”
别看这些极端粉一口一个不配,真让粉丝自己,他连开口说话的勇气都没有,更不敢开口说自己能保护琴。不,他也就是嘴嗨,真遇到情况,一个比一个逃快。
“我的妈呀”来的观众安静吃瓜。
这两人是在干什么他是在谈恋爱吗这种扭扭捏捏好像学生情感暧昧期的剧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还记自己是过来干什么的吗这不是相亲节目啊亲”
“鹰做错了什么”
两边的直播间都在嚎,河面的选手也在嚎。
越来越被毒气侵害的虫族赶过来,跳进河里,他在冰冷的河水中挣扎,或者争分夺秒地往对岸飞,谁也不知道,鹰爪下的那两个家伙现在正感情升温。
真是人性的沦丧,道德的缺失
“所以到底有没有答应”
琴的直播间,观众骂完之后还是舍不关,他瞪大眼睛分析这两人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尤其当琴张开口的时候,呼吸都要紧张停止了。
“是要说出口了吗”
“摄像头,暂停。”琴说。
“摄像头暂停工作。”安以农跟。
两人直播间“我画面好像卡了。”
“楼,不是卡了,是那两个家伙申请保护了。”
“啊是人吗”观众再一次破防,“到底是不是告白啊你就卡这了都不给答案我今晚要睡不着了混蛋”,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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