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号选手闻枫燃的第一个瓶颈期,出现在了节目的第九期。ata
“太正常了。”童教练完全不意外，甚至松了口气，“他再这么疯狂进化下去,我就要开始自我怀疑了。”ata
怀疑自己当年练舞练到浑身是伤，为了过瓶颈一遍又一遍摔得差点散架，是不是单纯因为太菜。ata
毕竟偶像养的狼崽子这个突飞猛进的感觉就好像小师弟上山那天，还只是负责洒扫,刚学会怎么扫地和拖地。ata
然后过了两个月，小师弟忽然就戴着墨镜骑着笤帚飞上天,akan里放着重金属摇滚，一口气耍着拖把杆屠了十八条龙。ata
“再说不就是reddran跳不对感觉，算什么瓶颈，k不还是赢了吗。”ata
商老板号称手下练习生三千,见惯大风大浪,扣下了11号选手想要加练的申请:“歇两天，这时候玩命练也没用。”ata
拦住闻枫燃的,其实不是技巧，也不是流畅性或者熟练度。ata
这些都能练，问题在从单人转到合团，作为赶小狼崽上架的新主舞，闻枫燃就必须要去适应新的团风。ata
“不是你的问题,这部分得慢慢磨合解决。”席野给偶像的小狼崽塞戒烟糖,“团舞和单人舞还是不一样的。”ata
单人有自由度但也有局限性。ata
尤其是他们这一类，一个人跳那叫才艺展示，两个人对着跳叫batte,只有成团才能叫真正表演。ata
和更偏向意境韵味、适合独舞的那些舞种不同,重律动重节奏重感官刺激,一个人永远做不到那个最极端的震撼效果。ata
这就有点像打仗里的冲锋纵使你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在两军对垒这种场合，孤身一人杀个七进七出这种潇洒片段也终归只属于演义故事。ata
史实只会冷冰冰告诉你，那少年将军单人独骑万箭穿心，血染黄沙一去不回还。ata
报的名是团舞，要去od也必须是以团队模式。童教练的时间不多了，带着差不多练出来的独苗苗，把少了主舞的soder舞团拉来，硬揉在一起磨合排练，名曰助演。ata
于是，一切以评委优先的节目组，乖巧地把第九期k题目定成了团舞比赛。ata
这一期的k结束，11号选手依然没输，但也只是险胜。ata
“没胜。”小狼崽闷声答，“这个空才第二。”ata
喻星火凑过来看:“哪个空哪个空哦这个，这个第二正常不能怪你。”ata
被闻枫燃指出来的那个空格里的分数是“评委打分”。这一期评委打分下手狠，尤其童荧，面对自己一手带出来的舞团，一不小心就进入了魔鬼教练模式。ata
简而言之就是对人对己要求很割裂。ata
其他三位导师的队伍，居然在舞台上走位正确，主舞没有被伴舞和c位撞翻，真棒，给你们加一分。ata
自己家的队伍，主舞在第七个小结的第二拍o的时候三号伴舞为什么没到位，三分扣没了自己回去看录像反省吧。ata
“别往心里去。”喻星火偷偷告诉偶像家的小狼崽，暗戳戳指童荧，“观众都骂他了。”ata
为了锻炼选手、培养选手的大赛心态、提前为参加od做准备，节目组在第九期按照评委需求，乖巧地开了直播模式。ata
然后等k结束镜头给到评委席，童荧那个分打出来，欢聚木鱼直播的观众们就傻了。ata
童教练醒醒那是6分不是9分ata
9分过了吧，对比soder换主舞之前出的那几支舞，这次确实表现不好。ata
那也不能6分啊前面那个翻花绳都能拿7分，这个给6分ata
对哦这是竞技综艺啊虽然看节目看得早就忘了11号是在比赛了，可11号在比赛啊ata
童教练是不是一瞬间忘记自己不是在od中国赛区的评委席上了。ata
因为助演没配合好扣舞台分就离谱，我要是11号，必深夜掏出锤子气球暗鲨童教练。ata
带我去，我想在现场，我可以当锤子气球。ata
我可以当锤子。ata
ata
翻花绳就是指团舞走位相当生硬，为了不出错，不敢冲不敢跑，谨慎得仿佛拿手指头勾着用来翻花绳的毛线。ata
能把一个练习时撞了十几次、有一次伴舞飞起的鞋甚至击中了主舞的头的倔强废铁团，强行拉扯到这种程度喻星火的确已经非常努力了。ata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给那个惊险万分顺利完成了汇报演出、谁也没撞到谁的翻花绳组合打分的时候，童荧还保有着足够的冷静和清醒。ata
那个时候的童评委，至少还记得自己是来追星的，是在一个伪素人青铜级别糊综的现场。ata
等看到跟闻枫燃搭档的soder跳的reddran，满嘴燎泡的童教练愁得一上头，就把这茬给忘干净了。ata
幸好这一期的打分设置很周全，为了增加直播互动性，除了评委打分以外，还包括场外投票。ata
直播间的观众很给力，来紧急谢罪的童教练粉丝和喻巨星的粉丝业务熟练，休战联手直接打出一波保护，硬是把11号的分数救回了相对合理的位置。ata
当然，有保护就有伤害，也不是没人唱反调:不至于，就这么输不起吗只是一次打分欸。ata
八期节目下来，追到这的人一半是为了看四位天神下凡的评委吃瘪，剩下那一半是为了看闻枫燃。ata
看评委吃瘪的乐趣相当简单直白这种快乐就宛如看大学教授辅导小学生数学题，哪怕你能心算微积分，在这儿也得老老实实解释“一加五为什么不等于七你要理解不能每次都掰手指头”。ata
喻星火自己在出道那会儿就已经算有点偷懒的，坚持了八期节目，面对一群就是不给你开窍的伪素人选手，都已经自备氧气瓶吸氧了。ata
这种闻风而来、纯看乐子的观众也很多，所以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在这种糊综里为什么要真情实感追选手。ata
并有人在评论区热情安利:看看隔壁某某节目吗都是货真价实千锤百炼练习生，每期都特别精彩，就快要顺利成团出道啦。ata
也可以看。有个回复被点到几万赞，还在那一期评论区的最上面，但还是想看11号能挣多少钱。ata
现场导演某次说漏嘴，除了出场费以外，每期冠军都有五千块额外作为奖金。ata
节目一共十二期，所有人都很想看11号拿走六万块。ata
就像回答上面那个唱反调的看客:啊，是不至于。ata
虽然不至于，但是不想输。ata
没什么更多的道理了，就是不想看11号输。ata
这种心态就像看一场赛车比赛，那么多光鲜亮丽、连转向都打不好的赛车，就想让那辆破破烂烂夺命狂奔油门焊死的五菱宏光赢。ata
八期节目看下来，谁都知道11号选手闻枫燃想留下是为了挣钱养孤儿院，想成功出道，是为了挣钱养既是老师又是偶像的经纪人。ata
其实经纪人的粉丝也在缓慢自然增长，还有不少自来水，拿一个小破糊综剪经纪人单人剪影合辑。ata
但因为节目组给出的镜头实在极其稀少和克制，能找到的全部素材也只有一些选手的生活片段再就是几次场外援助环节。ata
第五期半封闭k，选手必须自行负责选歌编舞。11号遇到困境选择求助，经纪人在场外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定乾坤。ata
“总之，童荧的锅。”ata
席野过来负责定当前的小乾坤:“别往心里去，你有老师给你当经纪人。”ata
他拍了下闻枫燃的肩膀:“你是走这条路的料。”ata
直播平台的老板有自己的视角。ata
闻枫燃天生就适合被推上舞台，作为未经雕琢的璞玉就已经够亮眼要是有点坏心，就这么索性干脆推到聚光灯下，也能跻身风口浪尖。ata
只是那样太磋磨人，磋磨身体也磋磨心气。哪天璞玉划痕遍布不复如初，被当成顽石摔进尘土里，还要被唏嘘一句“想当年”。ata
当年多纯粹，当年多干净，当年千般万般好。ata
幸而眼下就在这个“当年”，还这么小，以后的路多得是。ata
“教练分打的没问题。”这么小的狼崽子看了一会儿那张打分表，摇了摇头，把打印纸折起来，揣进裤子口袋。ata
席野愣了下，把准备好的直播平台签约条款咽回去，抬头看童荧。ata
后者看起来也没太料到，神色微讶。ata
“不是他们的问题，我没跳好。”狼崽子说，“那块应该往前让一下，是该扣我的分。”ata
喻星火张口结舌半天:“那也扣太多了吧”ata
“不多。”闻枫燃说，“才扣了四分。”ata
闻枫燃算的很清楚:“我这次没跳到位的动作有十分之四，所以扣的分数也是十分之四。”ata
闻枫燃想起自己忘了约分:“五分之二。”ata
跟着高中三年全额奖学金的穆影帝，每天晚上补习文化课，闻枫燃已经初步突破数学制裁，还在远程线上小测里破天荒的及了格。ata
及格的那天，穆瑜特地领着小狼崽出去庆祝，血红大野狼得到了和上一次同款的带玩具的儿童豪华套餐。ata
这回的套餐里是一个戴眼镜的小黄人。ata
还跟上一个那么好玩，按一下脑袋眼睛就会动。ata
这回的大野狼没炸毛，没坚持自己不是小孩，还热腾腾红着脸自掏腰包，找机会溜去柜台，买了一份带糖醋酱的麦香鸡块。ata
穆影帝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喜欢糖醋酱。ata
还是血红大野狼目光如炬发现的他这次考试之所以及格了，是因为考试的内容是统计与概率。ata
大野狼用突破制裁的数学能力，统计出了老师在有糖醋里脊这道菜的时候，能多吃十六分之一的米饭。ata
就像闻枫燃这些天跟着席评委和商学了很多圈子里的知识，然后把能查到的所有资料都填进表格，统计概率还告诉他，这个圈子里头说话真有用的人，就都得有真本事。ata
闻枫燃几乎是迅速理解并领悟了这一点。ata
就像打黑拳，不是谁吵嚷的声音大、谁的调门高就说了算的，得能一拳打掉对方的牙。ata
这个圈子的规则其实要复杂很多。ata
要想说了算，要有实力、要有地位、要有豁得出去的底气。ata
第三样老师给他了。ata
闻枫燃想去抢第一样和第二样。ata
孤儿院的野小子习惯了这个思路，这也是唯一能带给他安全感的思路，狼崽子叼回来一个全世界最喜欢的大人，然后去抢能保护这个大人的东西。ata
需要什么就抢什么，他要絮一个很结实很宽敞、能挡风遮雨的窝。ata
闻枫燃盯着录像被暂停的画面，低声说:“现在这样不行，我水平不够我想去那个0d。”ata
练习室短暂静了静，没人说话。ata
整个别墅就剩这么一间窗户亮着。秋风萧萧席天卷地，树影摇动，窗外满天星斗夜色正沉。ata
闻枫燃就在这间练习室里被几位导师逮个正着，穿着件半旧的t恤，大片都被汗水浸得透湿。ata
“o。”童教练下意识纠正，“od，ordofdance，不是零。”ata
英语暂时还被制裁的大野狼:“”ata
喻星火给了毁气氛的童教练后脑勺一巴掌。ata
“可能会很难。”童荧蹲下来，他看着闻枫燃，“那几个小孩都练了三四年，目前基础还比你强，他们心里其实对你不服气。”ata
这种现状既是难免，也是必然童荧也没去中二兮兮地扯什么团魂。ata
一个在一起练了三四年的少年舞团，主舞骤然因伤缺位，补位进来的主舞就是自带1000亲和力buff，也不可能用小半年的时间顶替掉原主舞在其他人心中的地位。ata
童荧也并不打算让闻枫燃顶替掉主舞的位置。ata
主舞那小孩养好伤、念好书，还是要再回来跳舞的。童教练答应了，等伤好回来还让他们成团，还是六个人继续跳。ata
十几岁的年纪，变数很大，谁也不知道这种承诺会不会成真，但至少目前依然保有着固执的希望在情绪稳定的成年人看来有点幼稚，但也不介意去守护的希望。ata
soder要参加比赛，拿闻枫燃当工具人主舞，反过来也是一样。ata
闻枫燃也不会止步于一个舞团，他要走的路远比一档节目、一场比赛更长。ata
闻枫燃也是第一次跟别人磨合，察觉到了困难，但不打算往后退:“我去问了我老师。”ata
童荧苦恼了好几天，竟然没想起来这个天下第一大好办法，重重拍了下脑袋:“你你老师是怎么说的”ata
他的声音没压住，调门起的有点高，闻枫燃被他一嗓门喊得愣了下。ata
“喊什么喊。”席野按倒沉不住气的完蛋玩意，交给喻星火拖走。ata
商老板用戒烟糖沉稳套狼崽子的话:“快说快说，你老师是怎么说的”ata
狼崽子:“保密。”ata
商老板:“”ata
“老师说让我保密。”小狼崽忍不住晃起尾巴，两个月淬炼得越发冷厉悍骜的气息倏然一散，变回十三岁有人养的乖小孩，“跟谁都不能说。”ata
“跟我都不能说吗”被压制的童教练难以置信爬起来，“我是你战队导师是你评委，是你教练”ata
也不能说。ata
不光不能说，十三岁有人养的乖小孩还必须立刻回家。ata
因为老师就让他出来练四十五分钟，他要回家上文化课、跟小屁孩们视频、给老师熬安心养神补气益血的中药了。ata
乖小孩的腰特别好，嘎嘣脆一鞠躬:“对不起教练”ata
童教练:“”ata
四位成熟稳重的成年人棋差一着，眼睁睁看着小狼崽满心期待地把尾巴摇成螺旋桨，向四位评委鞠躬道谢说再见。ata
练习室的墙上有挂钟，闻枫燃看了一眼时间，拎起放在练习室角落的打折款超便宜登山包，卡在四十五分钟的最后一秒极限冲刺出练习室。ata
练习室在一楼，有人下来接他。ata
时间点卡得特别准，小狼崽背着登山包，杀到楼梯口的同时，下来散步的经纪人也恰好走完最后一级台阶。ata
有人养的乖小孩扑过去扶住老师，低下头老老实实被胡噜脑袋，拍着胸口保证自己今天没练过头，其实还少练了一会儿。ata
那个被他扶住的身影，其实也并没身体不好到一定要扶。ata
除了大概是因为秋冬季节交替、终归难免反复，发作过几次的腿伤，那位庄先生的身体一直被血红大野狼照顾得很好。ata
只不过夜里降温风冷，庄先生只穿了件薄款的工装外套，怎么看都有点少了，难免着凉。ata
四位评委在门口挤成一团，看似礼貌谦让、互相关心，实则暗流涌动:“喻粉头最近在感冒吧风这么大，就不要脱外套了。”ata
喻星火当然清楚这群混蛋安得什么心:“没有我吸氧是被气的，童荧最近才是真累病了你脱衣服干什么”ata
童教练矢口否认:“我很健康，但以为自己累病了，杞人忧天，衣服穿多了。”ata
“你们两个的外套庄先生穿得上吗”席野都懒得理那两个人，按住被他偷了拉链头的商远，“都别出声，我过去问问”ata
席老板没来得及过去问“庄先生冷不冷、需不需要一件不薄不厚不轻不重恰到好处的外套”，因为庄先生显然不冷。ata
那个夺门而出的狼崽子，熟练地从硕大的背包里翻出外套给老师披上，又一瞬间掏出了暖手宝、热水袋和保温杯。ata
后面三样都是闻枫燃经常提及、但几位评委素未谋面的“雪团兄弟”托付的，每一样上都有一个表情相当犀利的、戴墨镜的冷酷雪团。ata
席野回来的时候，另外三位评委蹲在门口，嘎嘣嘎嘣嚼戒烟糖，身心都挺平静祥和。ata
“术业有专攻。”商老板依然没找到自己丢失的拉链头，拍拍手站起来，“走吧，我们去拆卸峰景传媒。”ata
ata
术业有专攻。ata
比如专门负责照顾老师的大野狼，现在已经能完美掌握中药的火候，知道怎么熬药效最好，熬多久最合适。ata
甚至还能精准把控时间，在端着药送过去的过程里，恰好把药晾到不烫也不凉，刚好能一口气喝掉。ata
穆瑜接过药碗，笑着揉大野狼被汗水泡得多了、又有点褪色的红毛毛:“多谢。”ata
小狼崽蹲在他身边，听见道谢就囫囵摇头，还是用那种小心翼翼的力道揉他胸口:“有没有好一点”ata
“我觉得有。”穆瑜把手交给他，“小老板，帮我看看，是不是好很多了”ata
闻枫燃特别紧张，搬着小马扎正襟危坐，按照在直播间里学的课程，屏息凝神给经纪人诊脉。ata
刚诊了两秒钟，闻枫燃又想起正事，连忙按照雪团兄弟的嘱咐，摸出两颗糖，把糖纸剥开:“喝完药吃。”ata
穆瑜配合地接过来:“唉。”ata
“喝完药再吃嘛。”大野狼的语气一秒软下来，“你好好喝药，喝完药再吃糖我给你发奖金。”ata
血红大野狼现在挣了不少钱节目组采取了相当贴心的现结模式，录完一期就结一期的账，凭本事留到现在的11号选手已经小有积蓄。ata
虽然一大半都被寄回孤儿院盖大瓦房、加班加点盘通铺跟地暖准备过冬了，但闻枫燃也给经纪人留了相当充足的买糖基金。ata
他雪团兄弟说了，老师吃到糖会开心，所以要经常给老师糖，没有人喜欢喝药，所以喝药也要吃糖。ata
雪团兄弟还说，老师喜欢把糖乱放，有时候会随身带七八十颗，容易被坏人盯上这一点很危险，要交给一号兄弟负责严密保护。ata
闻枫燃相当郑重地接过了这个任务，坚持每天都帮经纪人把糖整理好，绝对不让像沙阳洲、秃头评委还有林家那种王八蛋看见。ata
至于要等喝完药才能吃糖，是从直播间学的。ata
直播间的大师说不能一口药一口糖，这样会影响喝药的进程，但可以在把药喝光以后，用糖压住苦味。ata
血红大野狼最近用眼过度，戴着老师给配的保护视力防蓝光的平光眼镜，拿着小破本盯着直播间，深以为然埋头记笔记。ata
因为用眼过度，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个看起来特别专业的直播间，名字是教你如何哄3到6岁宝宝顺利喝药。ata
系统注意到了，穆影帝也注意到了。ata
但穆影帝决定不说:“唉。”ata
血红沉稳大野狼:“”ata
闻枫燃蹭到老师身边，盯着那碗褐中带黑的中药汤，用眼睛都能闻见中药的苦味。ata
直播间传授方法二:一起喝药。ata
如果是这种益气补身、用来调理身体，并没有明确特定适应症的中药汤，一起喝会提升服药的积极性。ata
闻枫燃深吸口气，用力咽了下，咬牙横横心:“我，我陪你喝。”ata
“我喝一半你喝一半。”闻枫燃蹲下来，和经纪人商量，“我们干杯，看谁喝的快。”ata
穆瑜轻咳一声，不着痕迹帮系统把喇叭调到静音，压着笑意轻叹口气:“好嘛。”ata
闻枫燃咧嘴一乐，立刻蹦起来去找空碗。ata
直播间还说哄喝药要耐心、要循循善诱、不能发脾气。ata
大野狼专心致志听完了全程，对绝大部分内容都深以为然并决定实践，唯独不太明白这一段。ata
这有什么好特意强调，就算经纪人不喝药，他也绝对不舍得生气，只会去想办法找别的路子。ata
等这个节目录完、童教练说的比赛也比完，闻枫燃有点想抽时间去附近的职高打听一圈看哪里教康复保健，或者中医针灸。ata
等初中毕业就可以选接下来的出路了。对筒子楼里疯跑的野孩子来说，出路一般也就是出去打工、给人当学徒、找门路做生意。ata
去念职高得有初中毕业证，还得至少中考每门分数都及格。ata
闻枫燃原本没考虑过职高。ata
他对自己的水平有数，中考要想及格，除非是那天他血脉觉醒传承了祖上三代的记忆。ata
这还得有“他祖上三代念过书”这个必要前提。ata
因为从生下来就不知道祖上在哪，所以大野狼也不是很敢肯定，自己的祖上就一定有把初中念完的。ata
可现在就不一样了，他中考说不定能及格。ata
在线上给闻枫燃讲卷子的数学老师和他说，他的做题思路都是对的，就是基础太差，不过基础也都在慢慢补经纪人说了，从头学，肯定都能补得上。ata
还有一年半的时间，把基础都补上，说不定真能撞大运在中考把每一门都考及格。ata
要是能顺利及格，闻枫燃有点想继续上学，去念职高。ata
他想学按摩、学推拿、学伤病康复，想学怎么才能让特别在乎的人可以不生病不难受。ata
这些事终归还远，闻枫燃暂时没跟经纪人商量，只是自己在脑子里盘算了一遍，又找了两只碗把药平均分。ata
经纪人特别斤斤计较:“小老板的碗小一些。”ata
“我多倒点嘛。”闻枫燃立刻又往自己那只碗里倒了五分之一，“看，这样我这个碗就高了。”ata
特别不好哄的大人这才被哄好了。ata
闻枫燃特别有成就感，跟经纪人干杯，一口一口闭着眼睛愣往下咽，苦得整张脸都皱在一起。ata
穆瑜画了个方框，悄悄给他调低了苦味，又放进去一点糖。ata
好不容易拉着经纪人一起把所有药都咽下去，牛逼轰轰大野狼已经变成了一滩红毛小狼饼，奄奄一息吐气:“要是我自己，一定一口都喝不下去。”ata
“是啊。”穆影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一样，“多亏有小老板。”ata
一滩小狼饼将信将疑，看着他手里的空碗:“可你看起来就像喝水一样。”ata
“我比较会演。”穆影帝的回答很有说服力，“大人就是容易要面子，苦也装作不苦。”ata
大野狼被说服了，立刻跳起来火急火燎分糖。ata
两个人一人一块糖含在嘴里，用甜味往下压苦药，等着带有奶香的甜一点点化开。ata
闻枫燃盯着表让药消化了十分钟，总觉得理当有了疗效，扯扯经纪人袖口:“我再诊一诊脉，看看好一点没有。”ata
大野狼甚至还特地找了块干净柔软的棉布，垫在腿上，还有一个自己歪歪扭扭缝的小脉枕。ata
别的不说，至少架势非常合格。ata
至于能诊出的内容数心跳每分钟多少下，是不是规律、有没有过快或者过慢，也是有意义的。ata
直播间是这么讲的。ata
穆瑜配合地把手交出来。ata
闻枫燃暂时还不太能摸得准脉搏位置，找了半天，才终于找到那一点很微弱的跳动:“明天我们还干杯，这样是不是喝起来容易一点”ata
穆瑜点头:“的确容易很多。”ata
闻枫燃放心了:“那我明天再多熬一点药。”ata
穆瑜一只手给他诊脉，空着的手抬起来，揉了揉小狼崽的小红毛。ata
在喝药这件事上，穆瑜其实没什么特殊感想。ata
他对苦原本就不算敏感，幼时在孤儿院那两年过得不算好，身体有亏空，后来没少喝中药调理，其实早就差不多习惯。ata
对过往的记忆，穆瑜其实只找回寥寥，依稀记得那些年里的药似乎没有断过，也就逐渐品出苦汤里的药香。ata
方子是用来调理身体的，又兼安神效用，对这些天玩命压榨自己、不是练舞就是学习的小狼崽也很有用。ata
只是当家太早，闻枫燃太清楚柴米贵。这些药跑了大半个城区才买齐，榨去11号选手拼死拼活赢来奖金的一多半，每一样都挑了最贵最好的。ata
闻枫燃抱着小电锅，半点不知道心疼地熬给穆瑜，自己根本一口也不舍得喝。ata
穆瑜哄小狼崽喝了药，又把手放心地给他摸脉:“是不是好很多了”ata
“好像没怎么变。”闻枫燃皱着眉毛掐了半天表，又熟练运用了加减乘除四则运算，最后得出的结果和昨天、前天都完全一样。ata
小狼崽的耳朵支棱不住地往下耷拉:“是药不起效果吗”ata
穆瑜想了想，和他一起盘膝坐在地毯上，抬手揉了两下软塌塌的小红毛:“应当不是。”ata
他不提闻枫燃明显理解错了诊脉、并不是靠心跳的速度来判断人身体是否健康。也不提药喝下去总要有起效的时间，要真是十几分钟就有了变化，那多半是过敏。ata
后一件事有点重要，或许也有必要找个时间，同特别厉害的血红牛逼大野狼提一下。ata
坚持要保护叼回来的大人的大野狼，用尽自己能想到所有办法拼命努力，特别勇敢，特别可靠，特别值得用力夸奖。ata
有很多科学上的原理，相比之下可以稍放在后面，等不被生物制裁以后再说。ata
穆瑜托系统帮自己做个笔记，在大野狼的后脑轻按，示意他抬头:“谢谢小老板。”ata
特别厉害的大野狼眼眶倏地一红。ata
穆瑜哑然，很熟练地揉揉毛吓不着:“别信黑诊所，我能活很久嘛。”ata
“我没信。”闻枫燃用力吸了吸鼻子，把不争气的眼泪用力压下去，“为什么没有好”ata
人疼的时候呼吸会有变化，穆瑜清醒的时候，几乎能完美控制身体的所有反应。ata
除了故意装作“诶呀老师要摔倒了”把小老板从打架现场调虎离山，经纪人几乎不会暴露任何虚弱。ata
可睡着了的时候是不能隐瞒的。ata
闻枫燃一宿一宿地睡不着觉，小小年纪就有点失眠，不是因为比赛压力大，也不是因为脑子里塞的东西太多了不光是。ata
又要练舞又要背书又要学诊脉，闻枫燃当然也被满脑子乱跑的各种知识挤得有点不清醒但这些不重要，对他来说这些暂时都还不重要。ata
闻枫燃有时候忽然在侧卧小床上醒过来，枕着胳膊盯着主卧的门，还是睁着眼睛睡不着。ata
因为他知道老师疼，老师自己不知道，但呼吸会有变化，他的耳朵很好用。ata
他隔着门偷偷听，知道老师夜里睡觉还是会疼。ata
“有好。”穆瑜晃了晃小狼崽，温声哄，“身体有好，诊脉没有变化，是因为我比较心如止水。”ata
“心率这个数据就是这样，遇到心如止水的人，就不太容易发生变化。”ata
穆瑜给闻枫燃保证:“不是我们小老板买来的药有问题。”ata
闻枫燃已经摸到手机，差一点就杀过去跟药店老板吵架了:“真嘎咩”ata
穆瑜点头，又稍一沉吟:“不然我们试一试”ata
他主动帮小老板出题:“可以随便说一些事，或者做一些测试，我的心率都不会变。”ata
闻枫燃半信半疑，犹豫了一会儿，去拿了自己在直播平台运气爆好抽奖抽到的akan，放了盘磁带按下播放。ata
穆瑜听到前奏就分辨出来:“reddran”ata
闻枫燃用力点头，他一听这个曲子心跳就加速:“这个歌好奇怪。”ata
“是有一点。”穆瑜给他解释，“背景音乐里藏着很轻的鼓点，频率和心跳声很接近，鼓点越来越急，心跳就会跟着被牵动。”ata
reddran是闻枫燃在第九期里表现不太好的那支舞dran是指西方龙，整支舞的氛围也和身披鳞片眼睛如同熔岩的深渊巨龙一样，倨傲、狡诈、带有极强的侵略性。ata
也是soder最擅长的风格。ata
reddran的编舞里包括大量滑步和ave。后者也就是最常说的“过电”，用身体模仿水波的流动，做得漂亮就会极富韵律。而整支舞的配乐风格也相当典型强烈的西方史诗感，旋律华美且冷酷。ata
神明堕落、英雄腐朽，盘踞在深渊的血色巨龙傲慢低吟。ata
勇士坠入深渊，财宝化为灰烬，仿佛在陈述一场无法逃脱的宿命。ata
这也是闻枫燃始终找不着感觉的原因。ata
别说感觉了，甚至找不着龙。ata
整支舞的风格和第七天就是两个极端，滑步和电流搭配的效果让整支舞流畅到有种阴森诡异的华丽这也是soder对新主舞无声的挑衅跟抵抗。ata
闻枫燃又跟着听了一遍这个曲子，连自己的心跳都有点起飞，再摸经纪人的脉搏，记下数字，然后埋头进行加减乘除四则运算。ata
算出结果的大野狼惊讶地瞪圆了眼睛:“真的”ata
穆瑜笑了笑，揉小狼崽的红毛毛:“对吧”ata
“等等，我再试一下。”闻枫燃把akan关掉，跑回去在登山包里翻了半天，找到自己没及格的好几张考试卷子，“这个呢”ata
穆瑜:“”ata
闻枫燃:“”ata
关心经纪人过度以至于失去理智的大野狼僵在原地，捏着卷子夹着尾巴，张了张嘴:“我，我”ata
“小老板。”穆瑜看了看没及格的几张卷子，确认过科目，翻开那一本相当厚的合同附录，“我们明天开始，要多上一堂课。”ata
闻枫燃垂头丧气，摸出小破本，把睡眠时间悄悄划掉四十五分钟:“哦，好”ata
经纪人仿佛能透过本皮看见他写的字:“唉。”ata
“我都已经是艺人了还这么不注重形象管理没有合同契约精神行得正坐得端走的直但是有黑眼圈”闻枫燃好大一口气举起手检讨发誓，“我少看四十五分钟直播”ata
穆瑜轻咳一声，压住笑意，把手腕主动递给他:“不要紧的。”ata
闻枫燃小心翼翼地抬头瞄他:“真的”ata
“嗯。”穆瑜点头，“来得及。”ata
“不及格不是什么可怕的事。”ata
穆瑜告诉闻枫燃:“不及格是因为分数不够，分数不够，就说明有地方没有弄懂。”ata
闻枫燃没少见筒子楼里的小孩因为考试不及格被追着揍，攥着皱巴巴的卷子愣了半天，才慢慢跟上他的思路:“有地方不会我就可以来问。”ata
穆瑜点了点头:“你来问，我给你讲，所以给你讲题这件事是我来负责。”ata
“所以说，让你及格，也是我来负责。”穆瑜揉揉小狼崽，“我来负责的事，我自己做好就行了。”ata
一度紧张到差点不会动、终于慢慢缓过劲的大野狼:qaqata
经纪人很沉稳地补充:“就算做不好也没关系，最多也就是辞职谢罪。”ata
彻底不会动了的大野狼:“”ata
敢作敢当、说辞职谢罪说不定就真会辞职谢罪的经纪人站起来，打算把那几张被藏得皱皱巴巴的卷子收进公文包，刚走了几步，腿上就长了一只小狼崽。ata
长得非常结实，宛如一个腿部挂件，一低头眼睛就是标准的泪汪汪两圈蛋花。ata
穆瑜低头看了一会儿，笑得站不住，扶着桌沿晃了下，就被扑上来的闻枫燃连扶带抱地紧紧勒住:“不行不行不行不行”ata
“我好好学习我再也不逃课了，也不上网课打瞌睡了，也不上网课偷偷看直播了”ata
经纪人的心率依然很稳，但大野狼的的心跳已经轻轻松松飚上一百八:“我也不上网课偷偷练舞了也不上网课偷偷给你买药了也不上网课偷偷给小傻子买保健品”ata
穆瑜笑得咳嗽:“好了好了。”ata
他这一会儿笑得太厉害，连手臂也有些使不上力，示意闻枫燃撑住自己:“老师要摔倒了。”ata
大野狼慌张地一阵风一样把老师背到床上靠在床头。ata
“枫燃。”穆瑜温声说，“不要着急。”ata
大野狼都快急哭了:“怎么能不急嘛”ata
穆瑜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置，示意他也坐下，想了一会儿才又说:“不要着急。”ata
一贯能想出很多话来安慰小狼崽、特别从容沉稳的经纪人，这时候忽然像是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一下一下揉闻枫燃的脑袋。ata
闻枫燃紧紧扯着穆瑜的袖口，忍不住皱起眉，把手小心翼翼按在他胸口。ata
这样也能摸到心跳。ata
和脉搏那里一样，都不急不缓，仿佛永远都在一个恒定的速度。ata
这样安稳又可靠的、全世界最厉害的大人，好像无所不能，什么事都能轻易做到做好。唯独在这种时候，永远只会安慰他“不要着急”。ata
“老师。”大野狼总在有些地方有相当精准的本能直觉，小声问他，“是不是你小时候，没人和你再说过别的话了”ata
穆瑜哑然:“小老板好厉害。”ata
闻枫燃闷闷不乐:“我才不厉害。”ata
要是真厉害，就该发明时光穿梭机飞回去，把所有坏人都赶跑。ata
他要飞到老师比自己还小很多、跟孤儿院那些小屁孩一样小的时候，然后把老师扯到身后，谁敢动一下就把对方揍扁。ata
大野狼又追问:“那有人对你说过不要着急吗”ata
穆瑜:“有。”ata
大野狼盯了他半天，精准的本能直觉再度生效:“撒谎。”ata
穆瑜:“唉。”ata
小老板是的确很厉害。ata
经纪人只好举起手，如实承认:“没有，我这个不诚实的大人。”ata
大野狼批评他:“不诚实的大人。”ata
不诚实的大人点头认错，又温声反思:“是我作为经纪人的失误，我给你安排的任务有些紧。”ata
穆瑜说:“我们没有这么急，时间完全足够，不需要这样把每分每秒都填满。”ata
“没有”闻枫燃完全不认为经纪人有错，炸着毛抢锅，“是我太急了，不准说我经纪人有问题”ata
他凶了一句才意识到对面就是经纪人，又软下来，小声嘟囔:“我想快点变厉害我想让你快点好。”ata
穆瑜的声音又轻缓又认真:“可我还会在很久啊。”ata
闻枫燃没想过这个，他本能地回避这件事，愣愣看了经纪人半晌，才又低下头。ata
他小声问:“久到我长大嘛”ata
穆瑜笑着保证:“久到你长大。”ata
大野狼用力吸了下鼻子，又狠狠揉了几次眼睛，才埋着头站起来，跑去拿回自己的小棉布小脉枕:“那你坐好，我要继续测试了。”ata
穆瑜背后被塞了一个非常软和的靠枕，很配合地靠在床头，表示一切听小老板指挥。ata
闻枫燃埋头苦算他的心率。ata
的确每次算出来的结果都是一样的。ata
经纪人好像真的心如止水，不会随随便便因为什么事，心率就有变化。ata
就好像什么事都在意料之中，都能从容地处理妥当。ata
比如闻枫燃翻了半天登山包，把藏着想给他惊喜的足足六十七分的数学卷子拿出来。ata
经纪人的心跳还是很稳。ata
并且毫不犹豫地表扬了闻枫燃同学，决定下次再去请他吃一顿麦当劳儿童餐，这次挑只有一只眼睛的那个小黄人。ata
比如闻枫燃翻了半天登山包，把自己和soder重新排练的、新的舞蹈视频翻出来。ata
第九期就算被直播间观众捞了，成绩其实也不算好看。闻枫燃的确勉强学会了主舞的动作，可学会动作说到底也只是最初级的阶段，风格上毕竟天差地别。ata
第九期那场k就被戏谑调侃是“五个人在跳reddran，一个人在跳让我来砍了reddran”。ata
童教练的那个“6分”对闻枫燃来说尚且只是激励，对soder舞团的其他成员来说，就是非常严厉的批评了。ata
下场以后，soder的五个人站在通道里，盯着空降的主舞满脸敌意。ata
闻枫燃按着老师教的就去了。ata
大野狼把t恤一系，走到soder那个格外抵触他的队长面前，干净利落鞠了个躬:“能教我吗我不会哇呜。”ata
soder平均年龄14岁，最小的一个队员也比闻枫燃大了十个月，队长今年十五，跟闻枫燃差不多高。ata
十三岁的少年被老师教得堂堂正正，行得正站得直，连鞠躬的时候，肩膀都是挺拔板正的。ata
本来就什么都不会、玩命在学的狼崽子，也根本不觉得向人请教是丢人的事，说出的话都嘎嘣脆。ata
于是轮到soder的队长不自在，咳了一声，有点磕巴:“那那个念畏吾。”ata
闻枫燃:“我英语不好，才23分。”ata
soder的队长瞪圆眼睛愣了半天，忽然就有了知音:“我32分”ata
soder舞团的名字很炫酷，但其实成员里没有一个英语好的，最厉害的一个也只有39分，全在苦哈哈补习。ata
一群半大少年就这么同仇敌忾蹲在通道里吐槽了半个小时的英语，然后闻枫燃被他们拉去练习室:“你过来吧，我们跳你看着。”a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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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枫燃给老师认真汇报:“我这回学会了，说不定第十期能拿到特殊奖金，一万零一块。”ata
经纪人的心跳还是很稳。ata
并且和小老板一起合理规划了一万零一块奖金的用途。ata
第一项安排就是买一套舒服一点的训练服和鞋，大小合适、不抽丝不发白的那种。ata
闻枫燃其实不太舍得，他那个鞋是有点小，但挤挤还能穿，衣服是二手的不太合身，但系上衣摆也问题不大。ata
经纪人被说服了，并且因为带的艺人不重视形象，开始思考辞职谢罪。ata
“我换”大野狼针扎似的跳起来，“我手里有钱，我明天就去买我买两套换着穿”ata
经纪人认为自己还能再干五十年。ata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嘛”闻枫燃就没有一次不上当的时候，哭唧唧耷拉耳朵，把算草纸给经纪人看，“我的心跳都有一百八十六了。”ata
穆瑜合理分析:“这说明小老板的心肺功能还有待提高，需要锻炼，锻炼就需要合理补充营养。”ata
大野狼半点都不敢小气了:“买买买，补补补。”ata
经纪人颇感欣慰，在记事本上添了一项，把手腕递给小老板:“这下安心了吗”ata
和自己能拉出条折线图的心率比起来，神通广大、特别厉害的经纪人的确一点问题都没有。ata
闻枫燃叹了口气，老老实实点头，把手里那几摞不知道有什么用的纸也一起交出去:“安啦。”ata
他是被一个自称“英模文化传媒有限公司”的人塞的这些纸。ata
凭大野狼初中二年级的基础还没补全的文化，暂时还不足以读懂它们，但敏锐地发现了“合同”两个字。ata
长了记性的闻枫燃说什么都不肯随便签这些东西。ata
对方没有办法，只好同意他把这些拿回来问经纪人。ata
闻枫燃脑子里塞的东西太多，一不小心就忘了，这会儿从登山包里一样一样往外倒腾东西，才终于想起来:“对了，老师，还有这个”ata
心如止水的经纪人:“”ata
“合同，不知道干什么的。”闻枫燃说，“我说我要拿回来问老师。”ata
心如止水的经纪人把那一摞代言合同拿过来，逐张翻阅一遍:“之后呢”ata
“之后他们就同意了，还说其实不签也一样。”ata
闻枫燃费力地想了想，逐字逐句地背:“都是完全可靠的合作方，签不签不要紧，报酬已经到账了”ata
心如止水的经纪人:“到账了”ata
“啊。”闻枫燃忽然蹦起来，“老师，你心跳变了是不是药有效果了是不是是不是”ata
穆影帝放下那一摞合同，沉稳地点了点头，表示一定是这么一回事，并建议小老板向药店店主致谢。ata
闻枫燃兴高采烈地冲过去翻手机，给老板连夜发送十条感谢短信并激情好评，挥金如土地一口气又买了一箱最好的药。ata
“系统。”穆瑜在意识里敲，“我们现在卖掉英模文化，还来得及吗”ata，，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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