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时光(72)三合一

    重启时光72

    “杜叔,您别急呀”四爷把人又拉回来,“您先坐。”

    桐桐压根不会这么鲁莽,不过是把老杜的话往出逼呢。桐桐越是反应激烈,给老杜传递出来的信息越是这件事很严重,闹不好是要进去的。没看见我这么急切的摘清关系吗一不小心我是要掉官帽子的。

    说实话,老杜事真吓着了。他之前是真没觉得金保奎干的事有太大的问题。

    至于说从别人手里拿钱说是入股,看你怎么理解了。银行就在那里,又跑不了。谁都知道钱存在银行保险,对吧早先年宣传的时候就说了,钱放在银行是不怕贼偷老鼠啃,可为啥镇上就有邮政储蓄,可那么些人就是不去存,宁肯把钱放在他或是金保奎手里。

    想想,一般一万一年的利息就一千八。这一千八单就家里开销而言,俭省些过半年是足够的。这钱来的容易呀。五年下来光利息就九千了距离回本也不远了。都是本乡本土的人,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的,你又能去哪,对不早晚这本钱你都得给我,是这道理不

    各算各的账呢。

    把钱给你叫你去运作,但你具体是怎么运作的,大家没那么关心。只要你每年按时给我利息,谁管你背后咋操作的。

    老杜就说这个道理,“现在银行那钱,谁能贷出来小家小户的过日子,银行那业务是咋弄的,也没人知道,对不贷款贷不出来,周围一圈的亲戚手里都没有,那日子咋过咱们干的营生给他们了一条途径,所以,咱们真没你想的那么坏”

    对林有志当年也借过这种带着腿子的钱。这会子他给老杜倒酒,“没事,这不是没说你的事吗就说保奎”

    老杜叹气,“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弄了多少钱,但据说要干的比咱们这边的厂子大,我踅摸着,他手里没有一百万也有八九十万,小东庄不是他老丈人家那一片吗全村五十多户人,据说家家都有钱在他手里还有街上好几家做生意的,像是红秀,这娘们攒的不少,说是一次性的给了十万,还有五金店的老王,也拿了八万。我为啥知道的这么清楚呢就是这两家原先是把钱放在我这里,叫我把钱帮着贷出去的,这回因为是入股,以后可能拿的比这个利息要高,两人都找我,叫我把这点先给腾出来,他们要给保奎送去我手里的钱想收回来,日子又不到,暂时腾不出来。我出面跟保奎说的,我俩私下里沟通好,这边拿我的票据给保奎,就算数。回头我的钱到位了,慢慢的给他就行。你们算算这笔账,五十三户,一家一万这都五十三万,可谁家也不能那么巧是个整数,一家就算多存两千,这差不多又是一个十万。这就是六十三万,加上老王的八万,这就七十一万了。加上红秀的十万,这是八十一万。可这还没完了,你们金家本家,估计也有不少跟着干的,他们又各自有亲戚,要是再跟着掺和,这就不好算了。具体多少我不清楚,但估计不会少。要是这么一算,一百万都是保守估计”

    金保国给吓的呀,“以他的人际关系,他手里不会低于一百五十万。这是要干大的”

    林有志的心都快被吓出来了,这牵扯的人多了,不是一两家的事。问题是他很清楚,金保奎摊的摊子越大,将来亏的就越厉害。这药材加工厂,真不是那么好干的。这有些东西是个什么度,什么样的成色进行下一步,这不是很量化的。这得根据天气气候的不同来决定。到现在他只学会了记录闺女要求的那些,然后回来给她把数据说了,她说啥时候干啥再干啥,容易得一点差错的。有时候耽搁一点,一级品就成了二级品了,价格可以说就跳水了。加工药材不是加工服装,服装那东西你模仿了大差不差的就有市场。但药材是出不得一点差错的。

    等将来血本无归,叫这些拿出钱的人该怎么办呢

    林雨桐的表情越来越严肃起来了,“杜叔啊,这已经到了我不告不行的地步了。我不告,大家还都继续信他。他随便找点说辞,在什么合同上签个字,这非法的就变成合法的了。本乡本土,肯拿钱给他的,都是关系好的。大家是不会看着他去坐牢的可事不是这么个事,一旦钱拿不回来,我保证他会赔的血本无归。我这么跟你说吧,药材加工,在咱们当地,除了我没人能干的了。你就是把咱们这边所有的工人要过去,也是一个样。我得把话说到前头,愿意信我的人呢,就赶紧要钱去。趁着钱还没被花出来,赶紧要去”

    金家那么多户人家,再加上那边一个村子五十多户,这就小一百户了。真要是闹到镇上,真不是小事。

    四爷倒是多问了一句,“没说他跟哪个乡镇合作的”

    “昌安镇”老杜报了个地方。

    这个地方距离青山镇还真不算近。

    老杜见这是认了真了,就道“这要真告的话,得判个啥样的罪呀”

    金保国心说,桐桐这是心善,动了恻隐之心了。知道那么多人家的钱来的不容易,所以这不是提前在这里跟你说呢吗你出去能不跟金保奎说吗必然说的呀

    你那边一说严重性,金保奎就得掂量,这钱不退肯定不行。

    这边对外一发声明通知,大部分人心里就含糊,就会去要钱。

    一个要,一个不敢不给,这就把事情给办了。不叫大家有损失,也算是免了金保奎的牢狱之灾。

    但其实她自己却把金保奎给得罪狠了。坏人她做了,大家不受损失。这应该就是最好的结果。

    而这个名誉损害这个官司,起诉是要起诉的,但是取证却很难。很多话都是他私下跟人说的,然后这会子一打官司,谁能出面作证不会的大部分人跟老杜一样,只要别牵扯我,你们随意,我是谁也不想得罪。人家张口一句我忘了当时他咋说的,这么长时间谁记得住,不过一句闲话,这样的说辞能当证词吗

    因此,关于官司这话也不过是做出来给人看的。

    闹到最后,桐桐是尽量减少大家的损失了,而她自己很可能是猪八戒照镜子,两面不是人。

    那些之前把钱给金保奎的人估计还得嘀咕是不是林雨桐怕竞争,故意整人家金保奎呢。

    这事恶就恶在,咋做都毁名声。但看桐桐是为谁想的多些。

    把老杜一送出去,金保国就冷笑,“你们该咋办就咋办,只要你老子我在村里,就别怕,得罪谁也别怕。”可心里真是气的狠了

    就说金保奎吧,自己是不是拿他当兄弟早些年苹果收购,啥都带上他。叫他帮着调度车,一年也跟着不少挣钱的。之前弄板材厂,也问他干不干,多少拿点钱来,给他一点股份都行。那时候金保奎不想干,觉得这事长不了。但帮着收购木材啥的,他还是跟着赚了钱了。现在弄那个轻钢厂,之前也问了,说要不要一起,人家也不干。

    这就是不想冒风险,偏还不肯屈居人下呀

    可这么多年兄弟了,他也没看不起他呀,至于现在这样,打着我家的旗号毁我家孩子的吗

    是啊为啥的呀

    林雨桐叫大喇叭一吆喝,大致意思就是有人打着可以入股咱们厂子的名义私下里跟大家集资,这是没有的事。厂子从来没有委托任何人暗地里筹措过资金,另外,对于此人假借厂子和领导的名义集资的事,是要走法律程序要个说法的。

    很多人都知道这不点名说的是谁。紧跟着,就有人来跟林雨桐卖好,林雨桐也才知道金保奎为啥好好的要这么干。

    谁也没想到,原因会是那般的荒诞。

    金保奎看上了红秀,红秀撩拨金保国没撩拨到,可金保奎作为金保国的铁兄弟那是看在眼里的。要说红秀比家里的婆娘撩人多了。看她那样,这就是守不住了想找男人呗。没有那个男人,总还有这个呀。都是过来人,对吧

    结果找红秀,红秀把他给骂出去了,“你拿啥跟金保国比”吧啦吧啦的,什么金保国有自己的厂子,金保国能挣多少钱,金保国如今都是县里的企业家了,金保国到镇上去人家都客气的很,“你啥时候跟金保国一样了,你啥时候登老娘的门。”

    鞋店的老板过来跟卢淑琴聊天,顺便的就把在他们家听的猛料给爆出来了。

    人家打听的还挺详细的,“金保奎在基金会,那基金会的大丽你知道不”

    卢淑琴当然知道了,“大丽年轻的时候不是跟金保奎谈对象的后来嫌金保奎家穷,两人没成”

    “金保奎后来进基金会,就是大丽在后面给使劲的。大丽头一个男人不是死了吗那时候给金保奎使劲,就是为了叫金保奎离婚跟她过的,结果男人这东西嘛,事办成了,婚没离成。大丽后来不是又嫁了吗她男人就在昌安镇不知道是会计还是出纳”

    这都叫个嘛事。

    林雨桐没工夫挖掘这背后的花花事,她更在意的是昌安镇这个动作,这肯定要跟领导汇报的呀。

    这个事情很气人,这就是挖墙角,就是想摘桃。

    林雨桐再三笃定的表态,这厂子建起来,他们根本就不能保证盈利,到时候会坑害更多人的利益,希望领导出面,跟对方接洽,说明这个厉害。两镇相隔远,运输确实存在不方便的问题。叫咱们厂子在那边设立代收点都可以,减轻大家的负担。但是最好不要轻易冒险另起炉灶,这是自寻死路。

    领导挠头,“这就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咱们现在真是好心,但人家未必领情呀。”

    在会上你一言我一语的,一边是气愤,一边是着急。

    领导当场给对方打电话沟通这个事情,本来嘛,你们就是要建,那你是不是得提前通气呀。这是干什么呀没这么竞争的呀。

    本来是善意的提醒,但显然对方警醒的很,全都是客套话,“人家私人的投资行为,咱们怎么好干涉至于免费使用土地的问题,这是咱们招商引资的政策嘛。只要来咱们当地建厂,符合咱们的要求的,这三免一通是标配呀。”

    反正一切跟我们无关,我们都是按照规章制度办的。

    跟预想的一样。

    撂下电话,领导才道“我会亲自去沟通一次,但估计没戏。也可以跟县上汇报一下,但我感觉只要这个想投资建厂的个人有这个强烈的意愿,这就属于市场行为。与其想这个,倒不如想想如果万一对方弄砸了,咱们能不能再给回炉回来”

    您当是铁器金器能另外加工呢这药材要的就是药性,错过了时间点,药性流失了,谁也没法子。

    那怎么办咱们只能把咱们的做好,别的咱们真的无能为力。越是着急的去拦着人家,人家越觉得咱们在挡别人的发财路。

    是现在很多人都这么看。

    村里人一半一半吧,有人觉得金保奎不地道,出去弄厂子,这不是自家人挖自己人的墙角吗也有人觉得林雨桐不地道,“说到底,还是收购价太低。这加工后的草药翻了一番都不止,这要是在家自己加工好了再卖出去,是不是收入一下子就上来了”

    说啥的都有,这才是人性。

    林雨桐也不费劲再多话了,等吃了亏啥都明白了。

    所以说,这有时候事情真不是像规划的那么顺利,你想的很好,但谁也不知道别人肚子里是啥肚肠。

    半下午的时候,欧阳来了,带了个老者来。

    林雨桐就明白了,直接就跟这老者说,“你现在就去找金保奎,他要是再不给你,你直接过来。”

    欧阳没说话,转身带着老者去了,这会子喇叭还在喊着声明公告,到金保奎家门口的时候,见门口停着好几辆摩托车,院子里乱糟糟的,都是来取钱的。

    金保奎的态度一点也没软,“是我要在昌安镇办加工厂,那边今年才开始种药材,他们那边的人手里都还没多少钱,等人家有钱了,也就没咱们的事了。我的意思是,咱们朝外发展发展,你们要是愿意入股,现在就签字。不愿意入股,我立马就退钱。”

    结果就老者把钱要回来了,其他人人家都愿意入股。这可是大股东跟村里那么多人分红可不一样的。欧阳没再管老者,就停车在边上听着,也啥都明白了。有些人是来要钱的,但也没全要,取了一部分,留了一部分继续入股。更有之前不知道这事的,还专门过来问入股的事的。

    钱是人家自己的,怎么花用各自做主。厉害关系大喇叭不停的说,但有谁听吗

    她觉得有些侥幸,控制住了早前那种想法,要不然真会能把无辜的人给毁了。

    再回来坐在林雨桐面前的时候还真有些复杂,“是我想的简单的,可能是生活环境的影响,我对很多事情了解的不透。农村的事情比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我还得谢谢你,要不然,等事情爆出来,我怕是会很被动。”林雨桐给欧阳倒了一杯热茶,“大冷天的害你跑了这么远的道儿,今晚上就住县里吧。”

    “我去你们市里,顺便做个采访,是晚上的活动,这次过来不能久呆的。”她抱着杯子暖手,然后突然问了一句,“要真是别人遇上今天的事,今儿估计就给你曝光了,或是直接找你的领导,你这是得挨骂吧”

    那肯定只要一曝光,完蛋了,骂声铺天盖地。

    “可我没曝光,你也还处理的合情合理,但是,结果你应该已经看到了。你出去听听,周围骂你的人未必就少。甚至是本家的人都不带说好话的这个骂比陌生人骂可厉害的多了。其实,你是咋做都是错,都少不得要挨骂”

    这话叫林雨桐生生的激灵了一下子被人谩骂和唾弃,绝对是一种负能量。

    这跟受人尊敬,甚至是供奉得到的是相反的。

    是的自己走入了一个不管做什么都得挨骂的局里。

    那句话怎么说的做任何事都会有争议,做了就有错的可能,但不做就不会有错。

    可因为怕挨骂就啥也不做了吗不做了,岂不是违背了自己和四爷的初心。

    林雨桐轻笑一声,“公道在人心,只看来的早与晚。别管别人怎么说,无愧天地无愧心便好。”

    欧阳微微怔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攥紧了左边的拳头,尽量的叫自己的表情放松,然后慢慢起身,“受教了。今儿就不耽搁你的时间了,我晚上还有事,告辞。”

    态度很奇怪,不像是亲近的关系,也不像是要建立亲近的关系,但却做着帮着你的事。给人的感觉很别扭。

    林雨桐亲自把人送上车,看着她的车离开。

    欧阳开出镇子就先停下来,她看自己的手心,刚才,无端端的,手心突然热了那么一下。不是那种尖锐的痛,就是一种温暖的力量。说不清道不明的

    这种幻觉再要是继续下去,真得去看心理医生了。还不能在省城看,碰上熟人在单位上还不定被传成什么样了。

    她现在都不知道林雨桐是她的克星还是福星。真的,总感觉要不是遇见她,她不会有这种奇怪的幻觉。可非要说人家是克星吧,也不对。要不是人家,自己也不会发现自己得了这种的病呀。

    林雨桐也没纠结,就这么着吧,至少没发现对方对她和四爷有什么恶意。

    四爷呢,忙着普法呢。有些钱你拿出去,未必拿的回来,这个得给大家宣传到位了。要是这么着你还奔着那边去,那真没治了。

    金保国呢,这两天一直在家,在家等呢,等你金保奎来给说句话。你把事情给办成这样了,你不该来说一声吗

    半辈子的交情了呀你这么干很伤人的。

    可是左等右等等不到,第三天等来消息,人家在镇上招工,先是泥瓦匠,盖厂子嘛。

    这就是没拿我金保国当一盘菜呀

    金保国能混到如今,那要是善茬子也不可能。之前客商那么多,这个说客商的车撞了树了,赖着要钱。那个碰瓷,说是压着他们家的地头了,一样讹钱。这些事没金保国出面成吗

    又是等了三天,金保奎都没露面。

    金保国是彻底的恼了,尤其是杨碗花在家里还叨叨“这也是桐桐太小题大做了。保奎就是干了别的厂子有怎么了回头给咱们干股,悄悄拿着不就完了,干啥的,弄的里外不是人,现在谁说她一声好了三亲六故的都不认,干啥呀独”

    你知道个屁

    他溜溜达达的往出走,朝街上去了。进了红秀服装店隔壁的另一家。她家一边是鞋店,一边是拉面馆。金保国从红秀服装店门口路过,进了拉面馆。一进去就大嗓门的吆喝,“哎呦冷死逑了。一大碗清汤牛油面,加两份肉,再要一盘凉拌牛舌,一壶酒。”

    这家的酒是自家酿的粮食酒,很多爱喝酒的都爱过来,或是在这里喝,或是灌了带着走。

    这个点不是饭点,店里没啥人。店中间一个大铁炉子,见有客人过来特意捅开。金保国坐下又高声跟老板聊天,这边凉菜和酒一上来,红秀过来就来了,“哎呦保国哥,你咋也才这个点吃饭呀”

    “忙的没看时间。等想起吃饭了,冰锅冷灶的吃个屁干脆出来得了”金保国自己抓了筷子,那边红秀就主动过来倒酒,“我还没谢谢保国哥呢,也就是咱们家孩子,心眼正金保奎那混蛋,把我的老本都给骗去了我还真当是咱家桐桐在外面另外干厂子呢。感情是他这个当叔叔的不干人事你说说,这是啥样的人呀”

    金保国端了酒,“半辈子的老兄弟了,不说这个话。”他滋溜一口把酒喝了。

    红秀一边叫里面给她下面,一边给金保国倒酒。

    金保国好似不好意思的样子,“有筷子,自己吃呀。我一个人也吃不了”

    麻辣的牛舌味道十足,红秀就笑道,“真不比您家那亲家做的卤味滋味差,叫我说呀,人家都搞连锁,他那样好的手艺,弄个连锁,也老鼻子挣钱了。”

    “妹子你这经济头脑很可以呀”金保国就道,“老林是个死心眼再者说了,他跟咱们不一样。人家那儿子将来读研,出息大了去了。人家犯不上折腾的。我呢老大不用管了,但这不是还有老二吗原本想着老二有个老丈人提携,不用我操心,但如今不成呀还得我管。咱们都是劳碌命人家敢那么着,那是人家有靠。像是妹子你啊,没靠,你就得为自己以后想。现在这钱你说还值钱吗今年年初,一块钱能买六个馒头,夏天的时候,还是六个,但那馒头小了一圈。现在还是那么小,却只能买五个了你存了十万,明年你一样的十万块钱,可就再买不来今年十万能买来的东西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谁说不是呢

    “所以啊,还得用钱生钱。”金保国就道,“一个个的不都是这么想着,才不想把钱放在银行里吗这本身也没错”

    “听说保国哥弄轻钢厂呢,你看,能不能带上妹子”

    “我这个盘子啊――大”金保国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没多大功夫好似就喝的脸红了,酒喝的急容易醉呀红秀一杯接着一杯的倒,见金保国摇头说不行的时候也不恼,“保国哥路子广,能给妹妹指一条明路不之前金保奎给我承诺的可好了”

    “那得看他给谁干了。他要是自己干,那亏了都没人兜底。他要是像是咱们村那样的,是上面扶持的,那就是出问题也有人兜底的呀这个扶持呀也得看个规模。他要是小打小闹,那没戏,翻不起浪花。可要是规模大了,比咱们村的厂子还大,那他可就发达了,毕竟嘛,大小很好比较,谁更有价值一目了然,人家跟咱们比,这谁主谁次呀”说着就呵呵一笑,“喝多了,说的是醉话,妹子可别出去说去。”

    红秀就起身过来要跟金保国并排坐,结果金保国一下子就避开了,“妹子,这么着不好。人得要脸是不我这也是有孙子的人了,不顾自己的脸总得顾着孩子的脸吧。”

    刚才还你好我好的说知心话,这会子说变脸就变脸。

    呸

    她现在也看出来,啥样的男人都靠不住。这世上最靠得住的还得是钱。

    不过,也没白陪着金保国在这里闲磕牙,至少金保国刚才的话是说对了的,钱越来越不值钱了,这十万现在顶大用,可放在银行不动,过几年可真就不值十万了。

    可怎么让钱变钱呢

    她那十万其实还没要回来呢,正是因为不知道林雨桐这般出手到底是那边真的不行呢,还是害怕那边干起来跟这边的厂子竞争,这事她拿不准呀。

    但听金保国的意思,好似金保奎那边也出不了大事。只要有后台给兜着,是不会叫大家跟着受损的。这里还有个规模大小的问题,规模越大,上面的顾忌越大。就跟早些年那个下岗潮一样,那种小企业下岗就下岗了,可大国企,就是下岗这各种待遇也是不一样的。

    心里盘算了一遍,晚上就给金保奎打电话,叫他过去一趟。

    金保奎以为是要钱呢,心说这十万抽出去可也不是小数目,谁知道去了那边的时候屋里弄的暖暖和和的,一床被子两个枕头并排在炕上铺着呢。炕头放着小炕桌,上面四盘菜一壶酒。红秀穿着杏色的小棉袄,盘扣繁复的很,紧绷绷的蹦在身上,显得小腰就那么一把。下身是一条红裙子,跟鱼尾似得,屁股后面绷的紧紧的。好看不好看的另说,不过是特别显身材就是了。

    他心里一乐,这娘们今儿摆的什么龙门阵这是

    他坐过去,红秀就嗔怪,“脱了鞋上炕呀怎么不敢上呀”

    这话能把人撩拨的起火,他踢了鞋盘腿坐上去了,“想怎么着呀就怕你这菜好吃不好消化呀”

    红秀到了酒递过去,“怕du死别喝呀”

    金保奎也不接,就那么就着红秀的手把酒喝了,然后似笑非笑的,“这是怎么的怕我不给你那十万块钱呀美人计都用上了。你尽管用,啥计我都不吃,就吃你的美人计”

    “呸”红秀斜眼看她,“我就是那小气的,那区区十万值当我这么伺候你呀”

    “怎么就伺候我了你只要现在不要那十万,我伺候你都行呀”

    红秀哼了他一声,才问说,“你老实跟我说,你这厂子是自己干呀,还是跟人家那边的镇上合作呀”

    金保奎现在的说辞当然不能说是自己了,他有他一套完整的理论,“咱就跟着赚钱就行。说起来这是上面神仙打架。咱们镇上因为一个厂子解决了多大问题,那县上可都看着呢。这些当官的谁升谁降这都是硬指标。这边要是上去了,别人能不急吗谁不想上去的是自己,对不别看那林雨桐年轻,可这肚子里的弯弯绕大了去了。出成绩了,镇上的一二把手必要升上去一个的。这要升上去了,她这个功臣不升可能吗这要升上去了,在这镇上,可就属于说话算话的了。”

    “那你们老金家是祖上积德了呀”

    “积个屁德人家要的是官帽子,其他的人家才不在乎呢真要在乎自家人的日子,说实话,撒出去多弄几个厂子,要不了几年,金家得是全县的首富呀可人家不干呀人家是给所有人当官的,不是给金家当官的。那当再大的官,跟咱们有个屁的关系呀”

    红秀就道,“你这个人,看你跟金保国的关系那么好,你这心眼咋藏的这么多呢”

    “哟你这是还想着他呢”金保奎直接下炕,“那你叫我来干啥我可不是只为了占点便宜的。我是稀罕你,想跟你好。你要心里有别人,那我来干啥来了”

    “你这人”红秀一把把人给拽回来,摁在炕上,“急什么呀还不能让我说了一说就恼那你说你是不是跟人家关系好,好的能穿一条裤子”

    金保奎没有了刚才的调笑之色,连着喝了几杯酒,“打小吧,日子都穷,那是真亲,亲兄弟没我们亲。后来呢,他娶了愿意跟他过的卢淑琴,那可是娶到心上人了,两人那叫一个好。我呢我跟大丽也好,可大丽嫌弃我穷,嫁别人了。你说,我这啥命呀不过后来,他跟卢淑琴这有情人也没过好”

    “你心里畅快了”

    “畅快个屁”金保奎就道,“你说怪不怪,越是亲近的人吧人这心啊,就越复杂。他要是过的好,你心里不是滋味,酸溜溜的说不上来是啥感觉。可他要是过的不好吧,心里倒也不是幸灾乐祸,就是突然庆幸,我兄弟还是我兄弟,我俩一样了,能继续亲香他那些年,那倒霉事遇的呀那时候我俩的关系是真好。后来,他那是混的有钱了,处处都提携我这个兄弟你要知道,一样是男人呐,做兄弟想平等,可处处都平等不了,那是啥滋味我没想别的,我就也想干点事,对吧厂子,谁建不是建呀不是我也会是别人。人家愿意把钱交到我手上,是人家信任我,不是我打着他儿媳妇的招牌人家才把钱给我用的,那是因为都想着多赚一份钱,这才把钱入股的。好家伙,为这个的,当众大喇叭的揭我脸皮子,还公然要告我姥姥这是好兄弟能干出来的事”

    红秀心里踏实了,不听他扯那些有的没的,只要他确实是跟那边镇子合作就成,“叫我合作也成,但干的得比这边大。这边花了六十万起步的,咱们花八十万,一百万到时候谁主谁次,谁输谁赢,可不由她林雨桐说了算。”

    这娘们野心不小呀

    “我现在手里可没那么些钱。我手里现在带上你的十万,也才四十万冒头。说起来也能干了”不过就是厂子小点。

    “可规模小,到时候神仙打架,遭殃的就是咱们这种哪头也占不上的小鬼。村里那边可有林雨桐当后台,林雨桐的根子可深的很咱要是再不占着规模大这一条,有啥赢面呀别到时候给人家那边镇上做了嫁衣裳。人家再一脚把咱们踢开,咱们费劲巴力的,闹了一场虚热闹,图啥呀”

    这话也不是没道理上面的事咱也摸不清楚,但不排除这种可能。

    可也得能弄来钱呀没钱想干事,想啥美事呢

    “我再想法子给你弄十万,你弄上二十万,加起来差不多就能压她一头。”

    钱多自然是好了。红秀这娘们路子野,弄十万他信。可叫自己弄二十万,从哪弄现在愿意大把的给自己往里拿钱的不多了。那么普法,自己上门,百的都是看在面子上给的。犯不上呀

    红秀就白他一眼,“守着基金会,你会没钱那大丽不是你的老相好吗你们这些年背着人偷偷摸摸干的那些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知道还愿意跟我好”

    “可你愿意上我的炕,还跟我在这里商量着算计你的老情人你心里没她,我有啥不乐意的你只要把钱弄来,再多几个这种小情人我也不在乎”

    这背后的种种林雨桐是不知道的,知道消息的时候镇子上传的沸沸扬扬的,人家那边昌安镇要拿出一百二十万建加工厂。

    林雨桐“”昌安镇那边之前还去县上找财政要钱好开工资过年呢,那边一二把手天天往县上报道,坐在领导办公室外面守着,反正不给拨款就不走的那种。日子都紧巴成这样了,有个屁的一百多万去建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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