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时光(86)三合一

    重启时光86

    红秀也算是个能人了

    年底催账催的厉害,她知道没法子,转脸就怂恿了这么多人来闹。事情不是她闹能解决的,她跟金保奎是怎么说的,这个除了他们两个当事人,谁也不知道。

    咋就鬼迷心窍的把钱给对方,连个凭条都没留下呢。

    金保奎到底是承诺了她什么了

    脑子转的快的心里都会这么想,但也就是想想,私底下猜猜,没人问到当面的。

    总之,红秀这个年比较难过。

    谁知道当晚,红秀又哭哭啼啼的找到家里来了。觉得威逼不成,现在开始走悲情路线了,意思就一个,想法子得叫金保奎认这个事呀。

    只要金保奎认了欠他的钱,那这债就有法子。

    因为金保奎贼啊,今儿她也才打听到,金保奎的闺女是嫁人了,但是嫁人了户口并没有迁走。然后村里的厂子股份,是记在她闺女名下的。现在这股份一年到头也不少红利,她听到风声,说今年一家怎么都能分个两三万的样儿。

    这是一笔大钱呀。拿这个慢慢还自己的也行呀。

    “你去见金保奎吧”林雨桐就说,“这个走正常程序是可以见到的。”

    他要认账,他就会补了欠条给你,而且会跟他女儿沟通。他要不认账,我去掺和什么呀

    我知道你们俩咋回事呀

    红秀噗通一下就跪下,卢淑琴死活拽不起来。林雨桐拉着她的手腕使劲对方才不由的站起来,起来后却瑟缩了一下,一下子大哭了起来。

    把林有志气的呀,赶紧用大衣裹了孩子去了另外的房间,这嗷的一嗓子,吓着孩子了。

    可孩子并没有吓着,他看的可高兴了。一被裹着抱出来,还着急的往出钻,伸着手朝里面指,“哭――哭――呜呜呜――”

    知道人家在哭,怕姥爷不明白,他还学两声,知道人家是呜呜呜的哭。

    红秀听见了,尴尬的一下子尬住了,好像知道林雨桐是那种了冷硬的人,再怎么是说不通的,转身拉住卢淑琴的手,“淑琴姐,我这是真没办法了”

    卢淑琴又不傻,她知道要么红秀被坑了,要么红秀就是想讹人。

    红秀有讹人的前例呀平时也精明呀,就跟大家背后议论的一样,好些人都觉得红秀这么精明不可能会犯这种蠢。估计是想落井下石得些好处的。

    红秀当然不蠢,“我先出了十万,那是最开始,厂子还没建的时候。那时候我是有合同的后来合同被我撕了,我追投了十万”

    追投的十万,你再签合同就完了,为什么要撕掉之前的

    红秀咬牙,“这钱以他的名义入股,我俩私下里另外有协议,金保奎拿出厂子三分之一的红利给我。”

    嘛玩意

    红秀拿出一张纸递给林雨桐,“您给看看。”

    林雨桐接过来扫了一眼,“这不是金保奎写的吧”字迹跟老账本上的完全不同。

    “可他签名了呀”红秀指着名字,这是那天晚上叫金保奎签的。男人火起的时候没什么不能答应的,叫马上喊娘他都喊,叫他签字他就签了。

    这不是他签名没签名的事

    当时他可能喝酒了,可能你俩正在某种特定的场合之中,他是为了哄你的。事实上,“他不可能给你三分之一的红利,他跟别人签的正儿八经的协议在的,是严格按照入股多少分红的。”这里面牵扯到一些金保奎得罪不起的人,他不可能藏猫腻,“你的意思是,叫金保奎在公账里贪污补齐你这个三分之一。你想用那么一点钱入大股,从里面套更多的利益,这能上的了台面金保奎当时可能真有心这么干,但这不是厂子没到分红的时候就倒了吗所以,也不好说他是真心骗你还是如何。”

    你只能自认倒霉。你这玩意金保奎疯了才会认,认了那成什么了诚心坑人呀

    坑那么多人坏名声好呢还是坑你一个好呢

    他出来还得做人的。就像是现在好些人都只说金保奎倒霉,却没说他其他方面的问题一样。

    你俩一个好色,一个贪财,怼一块了,谁也甭说谁。

    林雨桐真诚的给她建议,“这些东西,你可以去咨询律师,看他有好的建议没有。我们这里能管什么,不能管什么,这都是有规矩。管事该怎么管,这也是有章程的。不是我说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我知道,你想要金保奎的闺女那股份可我们没有权利从人家手里硬抢,要真这么做了,那进去的得是我。我觉得你不是来找我帮忙的,你是来为难我的。另外,你看,这大晚上的,我也有孩子。有工作上的事,你去单位找我。家里的话,以后恕不接待。天不早了,我就不送你了。”

    说着就先起身,看着红秀。

    红秀没法子呀,只得走了。

    人一走林雨桐吐了一口气,“以后别抹不开面,再来就别叫进门了。受不了这个絮叨您当她不知道她手里的东西不起作用呀她是啥都清楚,可就是歪缠,缠的你受不了了,帮她解决一下。哪怕是厂子象征性的给她补偿一些。”

    可这无规矩不成方圆,多少真可怜的人我都顾不过来呢,我闲的蛋疼管那个事。

    紧跟着几天林雨桐都在处理这些闹事带来的后续的问题,再然后就听说红秀把她的门面房和后面的院子都给卖了。现在镇上的街面房比城里城中村的房可贵了。红秀那是连着两院子的,地方大,拆开买了两家,一院三万五,两院就是七万。还有她之前在排碱渠那边买的地方也盖了房子了,那边的地段也好,但因为盖的房子是简易的。因此只卖出了一万五的价格。然后年跟前,不知道叫了谁的面包车,把她店里的货一拉,从青云镇就消失了。

    积蓄搭进去了,欠了那么些外债,把产业都给卖了能把债还个七七八八。

    卢淑琴还不落忍,“这寒冬腊月的,一个女人能起哪”

    林有志就道“你就是爱操心,她原本也不是咱镇上的人。是下面哪个村子的家里也有宅基地和房子的。还担心人家没地方去像是她那样的女人,瞧着吧,到哪都饿不死,且能活的好。”

    行吧你这么说就这么地吧。卢淑琴又操心林雨桐,“隔壁那个回来过年吗”

    是说杨碗花。

    眼看过年了,那边也没啥动静呀。

    这一年就年初的时候回来过,被金凤给怼回去之后,这一年真再就没见人回来过。四爷倒是去的。开会去县城的时候,只要时间来得及,就过去一趟。给买点吃的用的。生活费肯定是按月给打卡上的。但四爷去十次也未必见的上一次,大多数时候都是把东西放在租出去的铺面里,叫人家帮忙把东西给了就行。因为人也不在呀,要么说是去旅游去了,要么就说是出去打牌去了。你给打电话吧,她挺不耐烦的,就是那种语气,行了行了,知道了,挂了咋那么嗦呢,人还没死呢,四爷是那种要是情况允许,他还是尽量的晨昏定省的。哪怕不像是以前吧,但至少定期的问一声,啥都好着没

    上次是入冬前去的,去的时候倒是见到人了。人家打算去海南过冬,四爷给了两千块钱,这一冬都再没去。每周四爷定期给打电话,那边每次回一句“还没死”然后四爷把电话就挂了。那样子还真就特别像那种,就是看你是不是还活着的态度。

    人家去过冬,过年回不回还真特别不好说。

    林雨桐觉得吧,怎么也得等明年二三月里才回来,天也暖和了。

    可结果呢,人家年前还真就回来了,原因是没钱了。

    回来没直接回家,到派出所门口就下车。下来就给四爷打电话,她就在他大门门口。

    这猛不丁的,四爷还当出啥事了,一出去才知道,是来要钱的,“先给我拿一千叫我把年过了。等明年我把房租收上来再还你。”

    四爷给了两千,“回头我买了年货给你送过去,你别折腾了。”

    杨碗花吸吸鼻子,像是感冒了。四爷又带着去边上的卫生院,叫人家大夫看看,给开点药。这是猛的从海南回来,然后赶上降温了,可不得感冒吗

    医生说要输液,四爷就陪着输液,另外要打的针先开出去,到时候带去县城,斜对面就是诊所,给两块钱人家也就给打了。

    杨碗花絮絮叨叨的,“我再不出去了,以后也别理你大姨。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一点脸面都不顾,我可干不了那些事。”

    去海南过冬,其实带的钱也不算少。当然了,这得看你怎么过了。要是姐俩过日子,那没问题的,钱肯定够用。但要是胡吃海喝,那钱够干嘛的认识了一帮老头,开始玩的挺好的,也舍得花钱。可后来人家不花了,不给甜头人家傻了才给你花钱。

    结果杨碗花不干了,幸好是从来都知道给自己留底牌,啥时候卡里都留够能回家的路费,然后一个人去机场买了机票到省城,再从省城直接坐车回镇上了。

    到镇上的时候,兜里真干净了,“从昨晚上到现在,就在飞机上吃了一顿”

    得四爷起身,“我去给你买吃的,马上就回来。”

    杨碗花一把拉住了,“那个儿子,我去海南的事别告诉你爸,我真跟你大姨去玩的,可没跟这个那个的怎么着”

    四爷“”金保国要是管你怎么着,他就不会这一年不跟你照面了。

    买了吃的回来,杨碗花一手挂针,一手拿着筷子吃的可香了,“在那边是暖和,可还是更想老家的口味。”还都是自己喜欢吃的。

    其实大儿子面冷,心里啥都是有数的。填饱了肚子,这才问了,“孩子都好能跑能说了吧”

    嗯能了

    杨碗花又沉默,“你媳妇呢又升官了”

    嗯升了

    一看到卫生所这待遇就知道,特别是升了的。

    杨碗花嘴角翕动,还想再问啥,四爷就催她,“赶紧吃,一会儿凉了。”主要是吊完了我得赶紧送你回去。在这里呆着不合适,你在这里挂针三天,镇上的都得被惊动,来瞧瞧你这个病人。

    很不必如此折腾。就是一热一冷变化太快,感冒了而已。

    可镇子这么大,一个单位挨着一个单位的,一点风吹草动大家都知道了。这边一碗面没吃完呢,镇上办公室的主任就带着东西来了,老所长也来了一会子工夫,什么税务、邮局,乱七八糟的,能出现的就露了个面。

    杨碗花被一声声关切的,一个个的恭敬的对待着,她觉得她之前脑子真是有毛病。跑去外地叫那么糟老头子捧着有啥意思早就有个词,叫做衣锦还乡。为啥要衣锦还乡呀那是因为你再牛,别的地方的人也不知道你。还乡就不一样了,你家祖宗八代大家都认识,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儿,在这些人眼里炫耀才是有价值的。

    她也不违逆儿子,说回县城她就乖乖回县城。说给她买年货,她就不另外准备。要多乖巧有多乖巧,临走还给四爷塞了两包芒果干,“给孩子拿回去吧这玩意还算稀罕。”

    四爷没拿,“你自己留着吃吧。”

    咋不拿呢我这当奶奶的不能给孩子买吃的呀

    我家孩子一岁半,就长了那么几颗牙。这玩意咬着费劲,嚼不烂,你倒是不怕孩子卡住。

    他指了指沙发,叫她坐,有些话是要说在前头的,“不管你们夫妻的关系如何,母子关系,是断不了的。所以,你得安心,只要好好的过你的日子,不会叫你在经济上受拘束。没事了打打小牌,一年出去旅游那么三几次,这都不是事。等将来,找个人照顾你衣食起居,我们兄弟都能负担。”

    我知道我知道

    四爷却摆手不叫她说话,“你听我把话说完。刚才说的,只是第一点。而第二点,你也得记住了。别惹事别轻易招惹谁,谁你也招惹不起。你要是得闲了,找以前跟你关系好的,多打听打听。看看是我媳妇好招惹,还是嗣明的媳妇好招惹。你要觉得你能招惹的过,你尽管去。”

    杨碗花心里一突,她跟老家那些关系好的,并不是不联系的。她也知道,现在谁见了大儿媳妇都怕。今儿那么些巴结的人,冲着谁的她也清楚。

    她的世界里,就金保国最了不起。可金保国之前巴结那些镇上的人呀,一个小办事员都巴结。大儿媳现在那个高度吧,她心里是发怵的。

    比当时听说她在大衙门还叫人发怵。

    至于小儿媳妇,去年赔了,今年就加倍的赚了,这种人那也是有大能耐的人呀。

    同样的,她也招惹不起。

    唯一好的是,大儿子大概是顾虑他跟他媳妇的名声,对她这个妈还有三分耐心。面上做个孝子的样子,为的是迷了世人的眼的。可小儿子吧,那就属于冷了就冷了。你病了,我花钱给你买药行,但叫我陪你打针,那对不起,没空。你要说没人陪着不行,他立马花钱找一陪护。自己生的自己知道,他就是这样一人。

    自己在外面一个人过了一年的日子了,原本想的好,跟亲姐姐姐俩搭伙过,也有个伴儿。可自家姐姐那就是个啥时候心都不老的,到了这岁数了也安分不下来。那你说,这可怎么办

    她也不想在跟姐姐混了,她随便过她的去,爱怎么死怎么死去。

    这不是自己就回来了。回来看大儿子的态度原本想着是和软了,可这一是一二是二的,这不是和软了,这是之前没撕开脸说的话现在撕开脸说了。

    可偏偏的,她没法子呀。

    这会子沉默了半晌,也不给塞芒果干了,“那你回赶紧回吧,再不回该晚了。你说的我都知道了”

    应该是真知道了,过年期间是不吵不闹。有人给她拜年带了东西,她都把人家的名字记下来,然后打电话回来说一声,并不动那些礼品。

    一开年,她每周回来一次。但是不上家里,而是上厂里去。金保国这不是偶尔在厂里住的,铺盖啥的要拆洗,这也得有人做呀

    而且,这一开春,换季的衣服杨碗花给买回来了,给放好,也没纠缠,直接走了。

    钱果果就找林雨桐“咱们这婆婆这回变聪明了。”

    林雨桐也笑,这种事怎么说呢人得找到自己的定位。

    金家要说缺啥,现在是真不缺。唯一不方便的就是金保国的很多事,儿媳妇不能代劳,儿子又管不了那么细致。老太太又管不了那么周到。像是金保国外面穿的衣服,钱果果也买,林雨桐也买,出去了是体面。但里面的衣服呢对吧内衣鞋袜,洗洗涮涮杨碗花这回改人设了。奔着贴心体贴这点来了,要是能这么着处着,说实话,真是一家子的福气。

    最好她套着这层皮一辈子被撒手

    金保国估计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不能叫这女人添乱,就得适当的吊着她。估计这一年,他也反思了不少,也学会怎么拿捏杨碗花了。早前呢,是一言不合就冷言冷语不搭理。现在人家不了,杨碗花给他买了衣服,临走金保国就多给杨碗花两百块钱,“你怎么也买一身。”杨碗花过来给他洗衣服,他嘴上说,“放着吧,有小洗衣机,我在里面转转晾晾就干了。你在县城也别自己洗了,有洗衣机不也得自己动手吗你送洗衣店吧”然后又开了两百块钱。

    这么一软吧,杨碗花可委屈了。大半辈子了,都没这么热乎过了

    但她要是想进一步了,基本是金保国也不干了他觉得杨碗花是那种远之则怨,近之责不逊,这个尺度的把握上,一定得到位。

    所以杨碗花就觉得好像回到了年轻的时候,那时候过来相亲的时候,去的是郭家,看的是郭永刚,可她一眼就瞧中了金保国。

    可金保国瞧不中她郭家当年出的起彩礼,郭家当年也不在乎她们家名声不好。

    是杨家名声不好,特别不好。自家姐姐是当姑娘的时候就这个那个的,被人给逮住的那种。自家妈是连着改嫁了三回的,也是风评很不好。当时愿意娶她的人真不多。郭永刚当年长那模样,但在煤矿当临时工,脑子还挺好使的,偷摸的攒的钱不少。她这才嫁了。她是没一天瞧的上过,那时候是满心满眼的都是隔壁的金保国

    盼着他能看她一眼,盼着他能跟她说句话。真的说那一句话,够她美三天的。

    现在就是这样,他温言细语的,她觉得比啥都强。以前以为人在被窝就行,可现在她觉得不对,不是那么一码事。就像是金保奎一样,进了红秀的被窝了,可最后保的还是放在心里的人。

    杨碗花这一来一回,进进出出的时间长了,大家就都笑“你们俩口子闹啥西洋景呢”

    “没听过先结婚后恋爱呀”杨碗花回了人家一句。

    大家彼此交换了一下神色,心道这杨碗花是不是个二百五呀。半开玩笑的取笑道“先结婚后恋爱的听过,可像是你们这后的,没听过孙子都满地跑了,闹啥妖呀”

    咋就闹妖了

    杨碗花觉得自己跟卢淑琴现在平等了,她一生就缺这个恋爱的过程,没想到到老了,男人补偿给她了。

    于是,人家现在回来还主动跟卢淑琴打招呼,给孩子还专门织了毛衣,“没你织的好,但这个月份穿着正好。”

    把东西放下,也不管你喜欢不喜欢,人家扭身就走。

    卢淑琴看着杨碗花的背影,站着没说话。林有志一见她这样就慌,“不想给孩子穿就不穿”孩子缺衣服吗

    不是这个

    卢淑琴看着林有志,“你说人一辈子啥最重要”

    林有志“”我一天天的还得陪你伤春悲秋。

    卢淑琴也不指望林有志回答,只道“真心难得”

    那是这道理谁都懂。

    卢淑琴就说杨碗花,“那你说她这一辈子,谁对她是真的”

    男人子女或者是她的父母和其他亲人

    男人和子女就不说了,这就是眼皮子底下。金保国对杨碗花的态度是为啥的,卢淑琴看的清楚的很。那杨碗花还有谁呢

    父母父母要是对她好,当初就不会把长得很不错的闺女嫁给郭家,当时那可是五百块的彩礼。

    她姐姐真跟她姐姐好,就不会半路回来改了性了

    卢淑琴就问说,“你说这样的人,过的可怜不可怜”

    可怜个屁她一辈子不缺吃不缺穿的,她可怜

    卢淑琴一愣,也是我现在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这是日子消停了呀,啥心都不操了的缘故。她就皱眉呀,“你说我该操心点啥”

    林有志哄她都哄出经验了,顺后把电话递过去,“给桥桥打电话,催催他,谈对象没有呀干啥呀打光棍呀这是你该管的正经事。”

    对卢淑琴一拍手,没有比这更正经的事了。

    说着就把杨碗花给孩子的毛衣放一边,忙活去了。

    但人家亲妈来了,释放了对孙子的善意,这当丈母娘的还是要让女婿知道的。

    四爷伸手一结过毛衣就塞给桐桐,“收着吧。”

    不是每个送来的礼都要用的,这个毛线挑的不好,有点扎手。还偏给孩子织的是高领的,这要是个大领口的马甲,叫孩子穿了也就穿了。这个一上身,孩子脖子和下巴就得遭罪。

    咱不穿

    林有志逗孩子,“跟你爸说,这马甲谁给的”

    是想告诉四爷,他们没教孩子不好的话,真告诉孩子那是他奶奶了。

    但是熊孩子给的答案不是林有志预期的,就见孩子那样斜着眼睛,又像是翻着白眼,手指还那样翘着,然后指了指门口,“来了”

    哦哦哦懂了就是这样式的一个人今儿来过了。

    嗯嗯嗯对哒

    把刚进门的钱果果逗的不行,回去给老太太和金保国学,“这么大点的人,怎么那么精怪呢”

    那一边斜眼一边半翻白眼的样子,是杨碗花有点看不起人时候的表情。

    金保国又是笑,又是恼,再见杨碗花的时候就说了,“你在孩子面前要收敛点,孩子啥也不知道跟着大人学成那样怎么办”

    杨碗花“”并不知道她自己有那样的毛病。

    这孙子怎么也跟亲奶奶气场不合呀。

    经此一事,杨碗花再不往孩子这边凑了。

    孩子跟亲奶奶可以说跟陌生人没啥区别,但论起喜欢,孩子好像更喜欢金保国。

    十一个月大小,这小子嘴里就能说话呢,叫个人呀,腿上也能扶着墙走了。老急着出门。门口有那种用自行车带着鸡蛋出来卖的,强调奇怪,拉的也很长,总是在门口喊“卖鸡――蛋――”

    孩子学了叫妈妈之后,学会的第一个字就是卖,后来学的多了,这段时间终于能说三个字了,结果开口的第一个三个字是卖鸡――蛋――

    四爷上班回来,下了车还没进院子,就听见他儿子在院子里卖鸡蛋。顿时他就站住了脚步了,要么说孟母三迁呢

    他哪个孩子也没一张口学说话就喊卖鸡蛋呀

    再不济,咱也是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或是孝经呀。

    怎么到了这小子身上就成这样了。

    他觉得不行,这得掰正呀,结果还没说孩子呢,外面又吆喝卖鸡蛋

    一天哪那么多卖鸡蛋的这分明就是金保国的声音嘛。

    果然,孩子一听是这个吆喝生,尖叫着就往院子外面跑,“爷爷――爷爷――卖鸡蛋”

    卢淑琴无奈的跟四爷解释,“刚开始不是跟你爸学的,就是人家过去一卖鸡蛋的,人家喊了一嗓子,他跟人家学。刚好那天我让你爸喊住卖鸡蛋的,多买点去看西头张大娘,不是把腿摔坏了吗七斤听见了,以后听见卖鸡蛋的就出去喊人家你爸想见孩子,就在外面喊卖鸡蛋”然后就这样了。

    这像个啥样子

    四爷追出去,结果金保国把孩子架在肩膀上,“孙子,想要什么,爷爷给你买。”

    “卖鸡蛋”

    “卖啥鸡蛋呀咱以后不卖,咱就买爷爷挣钱,就是叫我孙子将来买买买的你就说,要买啥”

    正说着呢,林雨桐回来了。

    孩子看见妈妈了,一扭脸看见爸爸站在身后。

    他可高兴了,一拍手“媳妇”

    是说他爸爸的媳妇回来了。

    金保国没抬头呀,不知道这小子看见啥了,就笑,“哎呀小崽子,知道买媳妇了”

    孩子哪里知道好歹,咯咯咯的笑,“买媳妇买媳妇”

    四爷“”再这么教下去可怎么得了

    这边四爷还没把孩子从金保国肩膀上接下来呢,对面的老板就站着逗孩子,“蛋蛋,谁扛着你”“爷爷”

    “不能叫爷爷,叫保国你爷爷更高兴。来,小子,学着点,叫保国”

    “保国”

    金保国果然哈哈大笑,“孙子能干喽干叫爷爷的名了成”

    他乐呵呢,然后突然发现孩子不跟着应和了,这这一抬头,看见儿子和媳妇都严肃着脸看孩子。他把孩子接下来,哎呦孩子憋着嘴,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金保国朝两人瞪眼,“干啥呀”他给两人使眼色,“人家就是逗孩子呢,你们这么着,谁敢逗呀回去回去说”然后把孩子的脸藏在他怀里,低声跟孩子道,“不看咱不看他们的黑脸”

    林有志和卢淑琴在院子里整给花坛里拔草呢,结果就这么个组合给进来了。

    孩子高高兴兴的出去,整成这么模样给回来了。

    干啥呀

    金保国就说儿子,“我乐意叫我孙子叫名字,这是当爷爷的乐趣,你拉着个脸给谁看呀哪个孩子小的时候不是这么着的长大的不什么都懂了干啥呀孩子高高兴兴的,非找不自在。”

    但这是原则问题,什么都能惯着,但有些东西是打从一开始就不能惯着的。

    更叫林雨桐惊讶的是,林有志和卢淑琴也不觉得这是大问题,卢淑琴还说林雨桐,“你小时候人家还叫你叫你爷你奶的名呢,你不也叫了吗现在也没见影响你啥现在是怎么了干啥呀上纲上线的,过分了”

    林雨桐和四爷对视一眼,真的,两人真觉得这三个长辈基本是靠谱的,照顾孩子一点心都不要人操。但是这个教育吧,是大问题。这三个人站在一块,恨不能把孩子圈在起来,护在中心,且他们一点都没觉得他们在溺爱。

    这是不可以的

    林雨桐蹲下,叫孩子过来,“金泽,到妈妈这里来。”

    金泽瘪瘪嘴,但到底挣扎着跌跌撞撞的走过来了。

    这小子在家里玩,在院子里滚的浑身都是土。这个,林雨桐从来不说什么,有时候孩子适当的接地气,并不是坏事。这么着养的孩子,更皮实。

    再者说了,孩子脏了就给换,一天给换好几次,不会太脏,又不会拘着孩子。她从不在这方面多挑剔。

    可教孩子说啥话,这却是很严肃的事情。

    卢淑琴怕林雨桐打孩子,她发现她闺女现在可厉害了,跟谁打电话都是那种语气,你这个事情该怎么怎么着,能不能做不能做换个人来

    就这样的。

    她该真怕这死丫头脾气上来打孩子,因此林雨桐还没说话呢,卢淑琴就急了,“你干啥呀孩子才一岁多点,他懂什么呀要说大道理,那也能听懂道理的时候再说。我跟你们说,你们两口子谁进来干动孩子一下,我跟你们没完。”

    林雨桐觉得去城里以后,坚决不叫老人过去带孩子,谁去也不行。

    四爷赶紧拦了,“不打,打他干什么呀但这叫长辈的名字真不成。”

    “多管闲事。”金保国气哼哼,“我就喜欢听我孙子这么叫我不就是个名字吗外国人都相互称呼名字,怎么的了”

    四爷拍了拍桐桐的肩膀,然后说孩子,“去吧,再去跟爷爷玩会。”教育不在于一时,也不能当着长辈这么教育。这边才开口,那边就拦了,这也达不到效果呀。

    林雨桐放手,点了点这小子的脑门,笑道“去吧跟爷爷玩去。”

    见爸爸妈妈真没恼,果然就高兴了,扭身就跑过去,“猴起――猴起――”

    猴起来,就是要坐在爷爷肩膀上的意思。

    金保国把孩子往脖子上一架,“走喽大孙子想吃啥爷爷给你买”

    “糕糕”

    成买糕糕出去喽

    爷孙俩没丝毫心理障碍,出门觅食去了。

    结果四爷晚上吃饭的时候就特别突然的宣布,“我打算进修两年”半脱产的话,在家的时间会很多。

    他这是为了孩子,又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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