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代人呀(35)二更(这代人呀(35)林雨桐一...)
客从何来49
林家确实是没惊动什么人, 但该来的还都来了。
郑王妃替太后来了,皇后打发了承恩侯府世子夫人过来,贵妃叫永安公主过来贺喜。长公主倒是自己来了。便是汝南王府, 虽没有打发女眷过来, 但汝南王也亲自来了,这就是想把面子往起糊呢。直到这些贵客都到了, 毅国公府那边还是不见人。
这些人因着身份的缘故, 没有直接去林家, 而是从郡主府的大门进来了。孩子叫奶嬷嬷看护着,孙氏陪客。
长公主说话向来不会客气,她直接就道“你母亲是何等样人物,还在乎去了那头有没有给供奉。你爹过继来的这个嗣子, 是怎么选出来的就是让瞎子去摸,也摸不出个这样的出来。”
嗣子本身没问题, 是老实, 是忠厚, 但也确实是太老实太忠厚了。那张氏在小家小户,却确实能相夫教子,也算一贤良人。但她不懂,这大户人家,有些事上不是小户人家可比的。姑嫂矛盾, 这才平常人家太常见了。嫂子吃了小姑子的气, 故意怠慢小姑子夫家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这得看你的小姑子是谁你夫家的长辈可愿纵容你这么做
亲近的人家里,来的不是王妃就是公主, 你说你这不来,事大不大
正说着呢, 外面禀报,说是表少爷求见。
孙氏要是不见小辈,只怕显得气量太小。
得还得见。
把人叫进来,孙重山规规矩矩的行礼,有不认识的,孙氏还告诉他那是谁,叫他过去见见。长辈们都还少不得给个见面礼。
孙重山一脸羞惭之色,“今儿过来,就是给姑母告罪的。母亲病了今儿不能前来,特地叫侄儿跟姑母说一声”
孙氏不得不问“病了请的哪个的大夫怎么不打发人说一声呢”
“病了有些日子了。”孙重山忙道,“前几日,侄儿在宫外碰见公主殿下,还请公主殿下帮在下引荐了两名太医,才去太医去府上看过之前家里糟了贼,还是姑母给送的银两救急。母亲岂能不感激只是遇到那样的事,母亲一向胆小,没见过世面,加上家里又找出了密道,她是一整晚一整晚的不能安睡。”这也不算是假话,真就吓的觉得床榻下面好似都藏着人一样,半夜三更的惊叫坐起,这是常有的事,“近来精神恍惚,越发重了。母亲特意说了,别扰了姑母,您正该静养的时候,娘家不能帮衬,反倒是添了这许多麻烦。若是落下病症,如何向祖父交代。侄儿近些日子一直在宫里,归家才知道竟是一直没告知姑母一声,不免跟父亲抱怨了几句。父亲训斥侄儿说,本就是骨肉至亲,你想着我,我想着你,哪里就有什么嫌隙”
孙氏心里惊讶,这孩子学乖了呢这段时间,进步不小。
正要接话了,就见自家小闺女提着裙摆过来了,人在门外呢就先接话了“原是舅母病了这段时日见了表哥好几次,表哥怎生不说前儿我跟公主在茶楼喝茶,我还当是巧遇上了,原来表哥找过去是为了求太医的。您告知我一声,难不成家里没请太医的帖子您可真行,今儿告罪明儿告罪,我觉得舅舅骂的很是,骨肉至亲,哪里有什么告罪不告罪的。昨儿母亲才说,今儿再不见舅母来,便要回去瞧瞧的,怕是舅母有什么难处,再想不到竟然是病了。”
孙重山忙一副讨饶的样子,“原是我的不对,只把桐儿当孩子,却没想着小姑娘长成大姑娘,也是大人了。”
林雨桐笑了笑,没追着这个问,只道“太医可瞧了什么脉象吃的什么药谁给开的方子”
孙重山一一都说了,又解释说,“也不敢在外面找太多的大夫,也怕再传出什么话来。家里常瞧的大夫开的方子无用之后,不得不请了太医。”毕竟事关大盗,若是从国公府里传去吓人的话来,还不定怎么叫人人心惶惶呢。
嗯这也是个理由。
孙重山就道“太医开的方子也还是安神的,大夫留下话了,说是若是药不行,只能换个环境。再吃一段时间看看,若还是如此,试着叫回老家住两年,看是不是能好一些。”
竟是有了把张氏送回老家的想法。
孙氏就道“等忙完了这两天,我去瞧瞧你母亲。有人开解开解,许是就好了。”今儿有别的客人,也没多说别的,只打发他去外头吃酒,还叮嘱说,“去跟你姑父打个招呼,就早早回去,家里也离不了人照应”
孙重山忙应承着,然后告退出去了。
等人出去了,永安就道“要是我,我也怕呢。想想家里有暗道连着外头,夜里能睡着才怪”说着就问长公主,“姑母,您不怕呀”
长公主笑的特别和气,“我住我的府邸,住的理直气壮。贼儿再偷,偷的是东西。我作为主人,还怕了贼了”
这是说毅国公世子夫妇是鸠占鹊巢,住的不是他们自己的家,所以心才会慌,还会怕
这姑侄俩,气氛很有些不对呀
郑王妃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打岔叫林雨桐,“果然是长大了,以前还一团孩子气,如今出落的越发好了。”说着就说孙氏,“金家那孩子我看了,挺好的咱们这样的人家,富贵已然是极致了,儿女婚事上,选人是顶顶要紧的。”
这又何尝不是在点永安
孙氏接了郑王妃的话,“你也瞧着好我就放心了。”然后给林雨桐使眼色,“跟公主出去玩吧,大人说话你们也坐不住。”
林雨桐利索的拉了永安就跑,“一会子开席了,我们就回来。”
人一出去,永安的脚步就慢下来了。她朝后看了一眼,朝林雨桐笑笑,“郑王婶是好意,我知道我以前也瞧着你表哥有些不好,但前儿在外面见了一面我觉得其实也还好”
啊
永安噗嗤一下就笑出来了,“他们那样的情况,都是心里不安稳闹腾的。这突逢变故呀,母亲撑不住事,父亲又太老实弟弟妹妹年纪又小他操心家里还得操心外面,又不是一个很善于解释的人。也许他本没什么意思,但因为他那个身份说出来,就会叫人多想”
林雨桐“”所以孙重山之前各种的言语挤兑我,那都是无心之失,是我想多了
不是这小子到底给这傻公主灌了什么汤了
林雨桐皱眉看向永安,面色奇怪,“他不会告诉你心悦你吧”
永安下巴扬起,“怎么不行”
那你还不如做那个有个小算计的公主好呢
永安脸上带着笑意,“真的,我以前就想着能得到我想要的婚姻,就是最最好的婚姻。可现在觉得要是能给我想要的,而这个人又恰好心悦我当时我没反应过来,等回宫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种感觉,挺奇怪的。”说着就眼睛亮晶晶的看林雨桐,“这种感觉,你懂的吧”
嗯这就跟相亲一样,本来认命的找了个人凑活,谁能想到这个凑活的人偏是个心里有你的人。要是这个人再告诉你,为了能这样走到你的面前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是不是多多少少会有些感动。
要是这个人再长的好一些,家世好一些,学问好一些,便是办过错事,但那得看什么背景下办的,有些特殊情况就是能被理解和原谅的。
果然就听永安道“你早前不是说你舅母拜托你娘进宫为你表哥求娶我吗他跟我说,是他跪求的”
肯定还说看不上姑姑家的表妹,就是想那个金枝玉叶呗。
这么一对比,小姑娘的虚荣心瞬间就被满足了。
“上次去猎场,还是因为知道我得去,他才去的。”永安说着,就低声道,“我还专门去查了,他说的是真的他从谁那里打听到的消息我都问了,不可能为了骗我现编的”
像是说给林雨桐听,其实又何尝不是为了说服她自己。
林雨桐还没说话呢,永安就拉了她的胳膊,“我知道,你们对他都有些偏见,这个可以慢慢来,可是眼下,你得帮我”
“这个你跟贵妃娘娘提过吗”这种说辞也就哄哄小姑娘而已,再年长几岁,谁还能被这种鬼话给骗了
永安一瞬间拉下脸了,“昨儿我跟母妃说了。可母妃怎么说的她说――生为公主,你还奢求真心的男女之爱,这就是最大的愚蠢”之前只是不同意,现在母妃对孙重山,是一种厌恶。这事要是再拖下去,母妃一定会把事情搅黄的
亲妈都拿这娃没法子,别人能怎么办
但是今儿见毅国公,怕是不成,“外祖父至今不见人,也没派人来告诉一声来还是不来。这不是还没开席,就是想等等嘛。”
永安愁眉不展,“这事除非毅国公亲自求娶,否则,事情怕是真的不成。”
那倒也未必见得
林雨桐没搭话,带着永安转了一圈,结果回来的时候听前面说毅国公叫送来一只匣子,然却没来,说是今儿回不来了,哪天回来是哪天吧。
永安盼了一场,啥也没盼到。
百日宴一结束,贵客陆陆续续就告辞了。
林雨桐一直没能送客,她陪着永安呢。永安拉着林家二姑娘说话,讲的是嵇康伯在宫里时候的事,一个说的兴致勃勃,一个听的津津有味。大家瞧见了,也不过理解的一笑罢了。林雨桐却多看了永安两眼,这分明就是还不死心,想单独跟孙氏说话吧。
果然,这一聊,就到了客人基本都走了。她告辞的时候要跟孙氏说一声的,结果人家就开口了,张口就叫姨母,带着半撒娇的语气,抱着孙氏的胳膊直摇,“您进宫去劝劝母妃吧母妃不讲道理”
孙氏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我的大公主呀,来告你母妃的状了你母妃一直就不怎么讲道理,人还死心眼的很,如今连你都这么说了,可见这些年是真没长进。怎么的了说说,叫我乐乐”
“姨母”永安一副娇嗔的样子,“我说的是正事”
“好好好正事”孙氏看永安,“你母妃之前写信给我了,今儿我瞧着你跟长公主这样子,怕是事情不成”
“我姑姑那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才不要去她家呢”
孙氏就开玩笑的道“那怎么的想来我家”
“来跟姨妈作伴当然也好了,可是权哥哥跟我大哥一样,您懂的呀”
孙氏就笑,“公主啊,我今儿说句实心话。这世上谁都有害你的可能,唯有亲娘没有。不敢说绝对没有狠心的娘,但你娘不是那样的人。她一辈子刚硬的性子,这会子为了你的事,你娘是低了头的。我们是过来人,过来人说的话还是听听的好。你得想想,亲娘的话要是都不可信,那谁的话能可信这世上不是只有好听的话才是真话的。”
说的再含蓄,永安也听出来了,这又是一个不支持自己的人。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她就问乌云,“你觉得孙公子如何”
乌云歪着脑袋,半晌回了一句,“我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永安就看她,“你看见他是什么感觉,告诉我就是了。”
“我看见他对公主很好,看见他每次见到我都很温和,也知道他背后从不说人坏话宫里有大太监欺负宫娥,他看见了会帮忙他在宫里做伴读这才几个月,可下面的很多人都说他很好”说着,乌云就歪头看向永安,“不是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吗我亲眼看见的,应该是真的。”
永安笑了一下,觉得乌云还挺可爱的,“你说的对亲眼都看见了,还要如何呢”
“但是贵妃娘娘说孙公子不好”“你听说一句话吗”
什么
“心中有佛,所见处处是佛。”永安低声道,“母妃一辈子不知道情爱为何物,跟她说那些,她不懂”
乌云哦了一声,复又低下头。
永安又看乌云,“你觉得宫里哪个女人过的最好”
“太后”
永安不由的就笑,“太后当然不一样了,我是说除了太后之外的女人”
“皇后”乌云毫不犹豫的这么回了一句。
永安有些愕然,“你说皇后”
“嗯”
“就因为她是皇后”
乌云摇头,“今儿出宫前,公主去给皇后辞行,正好皇上也在”
嗯
“我发现,皇上端着茶,看着书,可其实,皇上的眼睛一直跟着娘娘在转”
永安悚然,她一直以为那是半辈子夫妻的结发之情,如今再看,原来不是父皇并不像是母妃说的那般无情,他是有情的,只是他的情给了皇后。
那若是如此,弟弟该怎么办
皇上属意的非大皇子莫属了。
若是自己再不挣一把,将来可还有自己的活路。
她的手攥紧了,然后叮嘱乌云,“这些话以后再不可跟任何人讲记着,是任何人。”
为什么
“因为你这话会让聪明人想多的。”
公主你是聪明人吗
“算聪明。”孙氏看向林雨桐,“别小瞧她,觉得她傻乎乎的一个男人的话一说她就信了。你都会装傻,难道人家不会”
林雨桐“”只是习惯性的把永安当做个孩子。可孩子的学习能力确实是最强的。
装傻这个技能,人家许是就t到了。
若是只为了野心,谁都不带搭理她的。但若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咬死了就是看上这个人了呢
公主要真看上了,做了驸马也就是了。权当给孩子找个喜欢的玩意而已。说到底,那也不过是毅国公的嗣孙而已,能过继这个,就能过继那个,不想给权利,回头再过继一个便是了。多大点事
好心拿人家当孩子,人家拿咱们当傻子,林雨桐顿时兴致顿失,“我回屋练字去了,没事别打搅我”
“你外祖父一会子过来,你不见见”孙氏一把拉住小闺女,“你也别总是练字练字的,没事做点针线。我可打听了,金家那三个儿子的婚事,这就定下来了。据说,都是小富之家,极为贤惠的女子。”
贤惠不贤惠咱们另说,“定的什么人家的姑娘”
“大儿媳是从西北来的,祖父是个百户。二媳妇是一茶商家的嫡长女,听说是极为贤惠能干的。老三家媳妇是沧州本地的,是沧州有名的富户,说是半拉子县城的地都是那家的”
林雨桐就心说,这个婆婆娶媳妇很有章法呀
权――钱――根基――后台
她是一个不拉的踅摸见了,且还叫她给办成了。如今这就是进可攻退可守周氏得意的就是这个,今儿在林家喝了几杯,回去就跟婆婆撒酒疯去了,桌子拍的啪啪响呀,“您当年还嫌弃我丑如今再瞧瞧,这几个媳妇娶回来,再有二十年,您再看咱家的成色闹不好,这北燕国咱家得叫的上号”
老太太捂着耳朵,心疼那在桌子被震的一跳一跳的甜白瓷杯子,老担心给摔了。于是连声的说“好好好你最能耐娶了你进门,真是我们金家祖宗八代积了大德”嘴上哄着,可老太太心里咬牙切齿呀,我且得活着,再活二十年,我不看见你娶个敢跟你拍桌子的儿媳妇,我不能闭眼呀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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