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代人呀(90)(这代人呀(90)不愿意来...)
客从何来75
林雨桐进来的时候也没注意, 这边还有别人。在自家里,又不是复杂的高门大户,谁还防备什么。不过, 这就是没有下人使唤的弊端了, 门口要是有人守着,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不过, 周氏去里面干嘛
林雨桐也没多想, 一见婆婆还特高兴“娘, 大嫂怕是有喜了,打发人去叫大哥。”
有喜这事是大喜事,可真没见过那种男人在外面,然后巴巴的撵着去报喜的。又不是晚上不回来。
但是吧, 小儿媳这么说了,大概林家是那种比较细致的人家。反正她是粗糙惯了, 没太注意这回事。
她嘴上应承着, 心里却思量, 老大媳妇也是不靠谱,老四媳妇还是个姑娘家,有喜这个事不问婆婆和太婆婆,问这一个姑娘家,她能知道什么
会医术呵呵
周氏看着那颤巍巍的针, 看着放在自家儿子脖子上的手, 她很谨慎的问说,“老四家的,你这学医学了多久了”
林雨桐终于有点明白了, 原身不没接触过,从在庙学开始到现在, “一年”还多点
学一年,你药材认全了吗你就敢把脉呀还断定人家有孕了。
周氏的视线停留在那针尾上没挪动,又问“这针灸学了多久了”
在女卫营才光明正大的开始学的,并且实验体很多。
她这么一说,周氏的眼泪差点没下来,这才几个月呀合着你是拿老四练手呢今儿是自己看见了,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还不定怎么扎老四呢
娘的小四哟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四哟
林雨桐“”终于t到点了,原来是担心这个呀解释不清了还
怎么办呢
她取出根针来,迅速的扎在周氏的脖子上。
周氏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就看到自家这儿媳妇笑颜如花的脸,“娘,疼吗”
什么疼吗
就见儿媳妇伸出那纤纤玉指,周氏就躲,她怕儿媳妇这手上没轻重,过来捏她一家伙。结果人家的手在脖子后面怎么着了一下,她就觉得脖子上酥酥麻麻的。还没反应过来,那手迅速的离开了,然后这脖子就跟一下子通了一样,灵便的很。
“疼吗”
是不疼扎完还挺舒服的。
周氏脸上带着笑,“学的真好”这得扎了我儿子多少下,才把这个穴位认准的。
她扭脸去看自家儿子,自家儿子至今脖子上还有针呢,也不知道身上有没有针眼,可怜见的但是你媳妇都是县主了,还那么大的力气,我也有点怕的
怪不得自家儿子整天躲在这里对着石头也不愿意陪如花似玉的媳妇,是被扎怕了吧,但对女人你不能这样,你得叫她疼你,所以,“有空你多陪陪你媳妇。两口子出去下下馆子”别死心眼,哄住她了,她就心疼你了。
你自己瞧上这样的媳妇,这也是你的命。
要不然,还能休了她
咱家绑一块都不够她揍的这事不能想的。
哎报应呀
我还得先看老大家的那个去,别拿了我儿子练手,现在又拿家里的其他人练手,老大家的这个是孕妇嘛。你练针灸,熟悉十数八个穴位这个不能说你本事大,但好歹练的多了你是能进步。但是你学医以来,见过的孕妇有几个除了她那郡主亲娘,就是夫家她亲妯娌了。她会用亲娘去练手吗不会于是,自家大儿媳,就成了第一个练手对象,可得看住了。
她脚下生风,“我先去看看”回头赶紧得请个老大夫过来偷偷给老大家瞧瞧。
老大家的也是死心眼子,傻大胆似得。
王氏见婆婆问,她先不好意思的笑,然后大大咧咧的,“四弟妹到底是小,还说要找大爷回来。找大爷作甚女人家生孩子男人又帮不上忙,以前在西北,谁家的媳妇要是这么着作,那这日子都没法子过了。没事,娘,谁家的女人不生孩子”
“这不一样。”周氏给气的,你这也太糙了,“你等着,我叫二刀去找郎中。”
“娘,别的郎中还不如四弟妹呢。”王氏不好意思的抿嘴笑,“前些日子,四弟妹那天瞧见我,就叫我最近小心着些,别老弯腰干活,搬个重东西”她的声音低低的,“刚巧,也是该到来小日子的时候,没来,我心里就觉得八成是孩子上身了。还出门去瞧大夫了,大夫跟我说,叫我过两个月再过去,结果这又一个月没来了,我估摸着是真有了。叫四弟妹把脉,她可肯定了,说是有了。”
根据经验,这也是有了。
周氏犯嘀咕,就问说,“可有哪不舒坦”
王氏摇头,“好着呢,一点也没不舒坦。”
那也得叫郎中给瞧瞧,周氏出来的时候瞄见老四两口子拉拉扯扯往林子那边去了,她赶紧打发人去叫郎中。
结果郎中胡子摸了半天,笑呵呵的,“八成是有了,再过一个月,再瞧瞧”
周氏赶紧拿了一吊钱给人家,王氏就看婆婆,满眼都是您看白花钱了吧。这个郎中就是不行嘛
你懂什么越是稳重的郎中才越是不会把话说的那么满,越是半瓶水晃荡啥也不懂的,才越是什么话都敢说。
她特别客气送郎中,结果跟老四家两口子走了个面对面。两人一人一个篮子,手里拎着的是两篮子青杏。
老郎中认识林雨桐呀,他现在的主要业务都不是瞧病了,而是炮制药材。药材炮制好了,直接送到女卫,就是这位乡君给结账的。听说如今已然是县主了
老大夫这个恭敬哟,拱着手欠着身的见礼。
周氏这就有点尴尬了。
林雨桐瞥了周氏一眼,假装不知道她想干嘛,只叫四爷去送人家老郎中。
周氏“”该说点啥她看向那青杏,眼看都熟了,现在摘这个干嘛“要入药呀”没话找话。
“给大嫂腌渍些青梅,怕孕吐。”林雨桐拎着俩篮子,“娘您忙吧,这点事不用搭手。”
这是有点小生气呀
你就是生气生气我也没法子。老四是我儿子,对不
她晚上睡不着,想啊,这小儿媳妇还是憨,不知道怎么疼男人。什么时候就懂得疼人了呢
她坐起来,踢了踢睡的正香的金泰安。
金泰安咕哝一声,“又怎么了”
“你说咱们家来办小儿媳的及笄宴,成吗”
怎么想起说这个了这事这么着急得现在提吗
周氏就埋怨,“你一天天的,屁事不管。”她就把她的发现说给男人听,把金泰安生生的给吓醒了,“天天揍老四,拿老四练针”
八成吧
别八成啊,这事得亲眼看见的。
“就算我误会了,但这么大的力气,万一不小心伤着了呢”周氏就道,“我觉得,还是得叫两人早早的圆房才好。”
这是什么道理
“圆房了,真就是夫妻了。女人自然就会心疼男人了”
拉倒吧咱们都快抱孙子了,也没见你心疼我。
周氏瞪眼,但我打你了吗
那倒是没有。
这不就结了
“我看林家那意思,好像是想等到明年的三月三。”这个周氏知道,一般都爱在三月三给闺女办及笄礼,若是孩子整十五这一年,生日在三月三之后,那就推迟到第二年的三月三。林家至今都没有人来跟自家商量这个事,怕就是这么想的。
要是林家不提,她其实也不着急,顺着林家就是了。毕竟,姑娘家还小嘛,要是自家闺女,自己也舍不得的。但现在这情况,她真怕把老四欺负的狠了。
金泰安觉得自家这四儿子不能那么蠢,如今看着,这也绝对不是个蠢的。如今这几家姻亲,都围着自家转呢,他那脑子好使着呢。男人要是受欺负,那多半是愿意被欺负。不过,及笄之后,能圆房,这个可以有。长的跟朵花似得媳妇,搁在家里光看着老四也是够受折磨的。当老子的帮他一把得了。因此话语一转,坐起来给周氏出主意,“你呢,抽空去见见郡主。就说瞧见俩孩子感情挺好的,在家里也黏在一起你就是夸,使劲的夸俩孩子的感情好,别的一句也别提。”
周氏又不笨,瞬间就明白了。那接下来担心的就不是自家了,而是郡主。郡主怕大男大女的情不自禁呀这要真是还没办及笄,然后出点啥事,面子上不好看。你还能为这个,把这小两口怎么办
等林雨桐知道的时候,家里已经在筹备及笄礼了。
到底请什么人来做正宾这些,她没兴趣。她把赞者的帖子,亲手交给了白灵。
“我”白灵先是愕然,然后有些慌,“我不行我什么也不懂”
林雨桐就笑,“感情到了,仪式有那么重要吗”
白灵攥着帖子,朝林雨桐笑了笑,“好我去。”
这本就是个在意料之外的客人,可没想到,及笄当天,还有更多的意料之外的人。
比如谢流云,这绝对是谁也没想到的。
长公主来了不奇怪,郑王府来了不奇怪,可谢流云来了真的就有点招眼了。她笑呵呵的,“不速之客,没有不欢迎吧”
孙氏欠身,将人给迎进门。周氏压根就不知道这人是谁,但见连亲家这个郡主都这般客气,就不敢大意。等这人进去,才发现,连长公主和郑王妃都退让了一步,把最尊贵的位置留给了她。
紧跟着,宫里的皇后和贵妃都送了簪子来,还都是永安公主亲自给送过来的。
周氏的心就跳的有些厉害,这都是想都不敢想的人物,结果如今进了自家这个农庄子里了。
正宾没有请长公主或是郑王妃,而是请了范学监。她僵着一张脸,从头到尾都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被硬拉来的。
周氏觉得,这些大人物一个个的看上去都奇奇怪怪的。
到了最后这这一步,白灵捧着盘子上来,盘子里放的是皇后给的簪子,结果谢流云喊了一声“慢着。”
白灵正怕出错呢,结果这一顿,也不知道有没有妨碍。
就见谢流云拿出一匣子,然后慢慢的打开,这一打开,璀璨一片,在座的客人不多,可贵亲不少。都是见过世面的,但也被这玩意给晃花了眼。
林雨桐瞧了一眼,那是个七彩发簪,全是由透明的钻石打造的。这玩意打磨的非常好,因着那钻石的形状,光一打在上面,散出来的便是七彩光。
就听谢流云道“这是天母娘娘戴过的”
谁戴过的也不行,我不爱用旧的。
“是太祖皇帝亲手打造,送给天母娘娘的”
这玩意忒不吉利了,两口子最后反目成仇,恨不能砍死对方,这种信物是啥好玩意吗
但这而然在其他人眼里,那就是神呀连孙氏和林嘉锦都微微动容。
谢流云把这个簪子拿出去放在白灵手里的盘中“去吧天母娘娘这一脉,传到桐儿这一辈,只她一人而已。该给她”
林雨桐不想要,她不知道这背后有没有牵扯。却不想孙氏和林嘉锦都微微的点点头
成吧
她端坐着,任由那把走哪都带着七彩光的簪子插在了头上。
这玩意称得上是宝物了搁在手里容易遭贼呀
没瞧见吗永安眼珠子都红了。
这里有像是乌云这样的人,她就是想问孙氏什么,现在也不好问。林雨桐站在门口送客。
郑王妃拍了拍她的手,只叹了一声没说话,告辞了。
长公主朝她头上看了一眼,“可得看好了,万一要是丢了,可是大罪过。”
永安公主似笑非笑的,“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是哪里比我好,怎么人人都急着给你塞好东西。
林雨桐瞬间拔下簪子,要往永安头上攒,“你哪里都比我好,我就爱你,如今且给了你如何”
吓的永安就躲,红了脸跺脚就走,“嫁人果然就成了泼皮无赖了。”
等一个个的客人送完了,林雨桐才看孙氏,“娘,这玩意咬手呀要不,您替我收着”
孙氏瞥了这东西一眼,“随便放着吧,别管什么东西,来去自有定数的。”林雨桐“”你在暗示我,这东西会有人来偷。
那边林嘉锦也叮嘱四爷“你们好好的就行,别管多贵重的东西,那也不过是个物件,心里别有负担。”
四爷“”是说要是有人来偷,当做不知道,叫人得手行了。
所以,要偷的人啥时候动手呢
两口子关了门,对着那玩意。
林雨桐左右看看,“放哪”
放书房太刻意了
四爷左右看看,“就放卧房吧。”
人家啥时候来偷晚上咱基本都在的。白天也没这么大胆的贼吧。真叫自己看见了,啥贼都跑不了呀。
管他呢爱咋咋的不知道谢流云在谋划什么,也不知道林嘉锦和孙氏打的什么主意,但既然都说了,甚至盼着东西被偷,她就随便一扔,放在房梁上了,谁爱拿拿去,我还不爱管了。
今儿是洞房花烛夜,一刻值千金。
沐浴更衣睡觉觉啦
“吹灯”
那多没意思,“开着”
周氏不放心呀,觉得那么贵重的东西放着,招贼就完蛋了,不行,她得叮嘱几句。之前还怕两人歇了,那就再如何,也不能打搅呀。
如今一看,灯还亮着呢,她就在门外喊“老四,睡了吗”
里面没应答,就见那亮着的灯瞬间灭了
周氏“”
隔壁现在住的老三家,刘氏戳了戳喝的迷迷糊糊的老三,“你去看看,叫娘赶紧歇了吧。”
娘又不傻,人家不搭理她她不得回去吗
不用管。
刘氏低声道“今儿我可看了,那位贵客给四弟妹的当真是好东西,流光溢彩的,这东西要是丢了那得是大事,娘担心的是这个。”
老三一下子醒过来了,“我也没好意思盯着弟妹看。”
憨子
“这不是好看不好看的事,这是来处要命,说是天母娘娘的物件。别说本身贵重,就是不贵重,只要来处显赫,咱家都得供着”
是呢是呢得供着。
他赶紧下床,批了衣裳就走,“你睡,我们哥几个今晚就守着,我不就信,这贼能飞进去。”
院门金泰安守着,后墙外,老大守着,两边的院子,一边挨着三房,那就老三在他家院子里守着,另一边老二守着。周氏自己不敢睡呀,爬在不远处的柴火垛上,这地方高呀,能看见屋顶,我就不信对方插翅飞进去的。
这么不眨眼的看着,是飞不出去。
天亮,北燕帝先问派出去的人“得手了吗”
没有金家人看守的格外严格。
长公主府别院,她对着梳妆镜,问身边的嬷嬷,“可有回话”
“回了,不成得手。”
一个小小的金家,偷不出来昨晚是最好的机会,林雨桐洞房花烛,哪里有精力注意别的。
“再叫人盯着,我就不信了,金家就那么几个人,能不吃不睡的盯几天”
是啊林雨桐也是这个意思呀一家子给累惨了,白天都补觉呢。
林雨桐早起一看,哎呦,东西还在的。
没偷走,麻烦
林雨桐理解孙氏的意思,就是说得保证东西叫人偷走,自己还得愚蠢的假装这东西还在手里。她再去看这玩意,细细的翻看,只觉得那簪子扁扁的造型,有点像是什么东西的钥匙。
正想着该想啥办法,别叫金家紧张,又能给对方方便呢。这一日,承恩侯府打发人急匆匆的过来了,说是金大妮难产了。
这可不得把人吓出个好歹来谁还管什么簪子不簪子,先顾着人呀
林雨桐是着急了一瞬,就反应过来了,她跟四爷对视了一眼,都没言语。大家急他们也急,急着从外城到内城,结果城门口谁家的马车坏了,堵了个严实。又绕到另一个城门,进去了,但这不是距离承恩侯府更远了吗好容易到了,结果孩子都生下来了,一点没费劲,七斤重的小子,侯府正大张旗鼓的四处报喜了,看见金家人还特别惊讶,一连声的说,发动了就打发人通知亲家了,可这孩子太省心了,前后一炷香时间就下生了。
没有难产,打发去的人这会子子连城门都没出去呢。
金家人面子都变了,唯一想到的可能就是有人盯上东西了。
林雨桐面不改色,低声跟周氏道“娘,东西我随身带着呢。”
周氏这才缓了一口气,一家子也都跟着活了过来,瞧孩子去了。
何二郎和金大妮两人的院子比较偏,适合修养的那种院子。此刻,何二郎一出来,就跟四爷和林雨桐快速的对了一眼,都有些心照不宣。
等人进去了,何二郎低声跟四爷道“我总觉得最近风声有点不对。”
“事你叫人给家里假传消息的”
何二郎一愣,“什么消息。”
“我姐难产”
何二郎呸了一声,“那是我亲媳妇亲儿子,我找什么理由我也不会拿这事胡说八道”他骂骂咧咧的,“别叫老子知道是谁敢的,要不然废了他。”说着,声音更低了,“宫里是叫我找人那东西拿了,之前没得手,是我没让人得手。”他的手抬起来,递出个东西来,“我还叫人守着,没叫其他人得手。真的偷走了,你得有替换的呀宫里真要找事,你们连个假的都没有,怎么交代的过去谁知道人家会在什么时候翻脸,有备无患。”
四爷手里被塞了个亮晶晶的东西,这是小块的玻璃磨出来的。
如今是有制造小块玻璃的能耐的。
四爷就问,“那东西像钥匙”
何二郎嘘了一声,“是钥匙,也是凭据。据说天母娘娘养着一支天影卫,战力强悍。太祖唯恐其将来不受辖制,便令其解散。但到底是不是解散了,后来夫妻二人反目,不知究竟。但老娘娘拿出这东西,八成当年不仅没解散,还私下发展的不错。除了宫里,好些人想要这个东西不知道老娘娘给你们是什么意思是想姐姐你们的手给毅国公吗”
四爷将这东西收了,“如今已经调虎离山,要是没猜错,东西肯定丢了。不是你的人偷的,那就证明东西不是去了皇宫。”
那还能谁
四爷摇头,爱是谁是谁,跟咱们不相干。
何二郎一把拉住了,“跟你不相干,可跟我相干呀谁私下拿这个,都没想干啥好事。若是支持大皇子还罢了,若是不支持我家是大皇子的外家,你姐还在我家。”
“放心,真出事了,我接我姐和我外甥回家,保证对我外甥视如己出。”
滚蛋就没见过这么狠心的小舅子。
何二郎嘴上叫骂,可脸上的表情却凝重的很,他拉了四爷去院子的磨盘边,“我说真的,这一家子,将来如何,不好说。你姐跟了我,是福还是祸,难料的很。当时跟我说亲,看中你姐,就是因着,家里万一出事,像你姐这样的,能扛的住。”他说着就叹气,这是实话。对外再多的说辞,不过都是荒诞的借口。真实的原因就是暗地里干的活多了,就真觉得要照着龙椅上那位那般行事,只怕是迟早要出事的。
那时候他怕被大皇子牵连,怕宫里出变故,怕的东西太多了,好似随时都要带着一家子逃命似得。金大妮是他遇到的最好的选择。
但那个时候他没想到,事情正朝着更坏的方向在走。
他低声道“大皇子低调的恨不能人人都能忘了他,可自从毅国公家的嗣孙进宫,这位的小动作也不少。庙学里不光有女子,更多的还是男子。如今又是女卫,又是女将的,把这些人都给忘了,可他们何曾消停了局势乱的我都看不清楚,皇后说皇上夜夜不能安枕,如今一日都离不得无忧丸。我总觉得,大乱将至”
四爷皱眉,“过完洗三,我过来接人,我姐回娘家做月子,也无不可。等出了月子,再说出了月子的话”
何二郎拱手,啥客气话也没说。
金大妮生的当真不艰难,生完孩子还能又说有笑的。孩子壮实,胎发旺盛,才生下来的毛孩子,也翘不清楚像谁不像谁,但周氏非要说像她家老四,说是外甥像舅舅。
像就像吧,把孩子看完了。不打搅产妇,在侯府甚至吃了一顿饭之后,金家才慢悠悠的回家。马车上周氏不放心,“东西呢没丢吧”
林雨桐拿出四爷塞给她的玻璃簪子,车帘子掀开,光线照进来,一样的七彩。
周氏低声跟林雨桐道“这东西,咱还是得藏起来,要是丢了,一家子都得跟着掉脑袋。”
行只要你能安心,你说藏哪儿就藏哪儿。
周氏谨慎,“这事只能咱们跟老四知道,就是你公爹也别说,他喝了酒叫人套了话就麻烦了。”
行
然后周氏回去就叫四爷,“老四,给你祖父重新做个牌位。”
哦懂了。牌位的底座得厚得宽,里面塞东西一点问题没有。整天的放在老太太那屋的院子里供奉着,谁没事动牌位干啥。
挺好的地方,挺有想法的。四爷连夜给做成了,周氏偷偷的给替换掉了,老太太眼神没那么好,供奉那屋子比较暗,摆放的位置也告,老太太轻易都发现不了。
这一藏好,周氏就心安了,一切恢复正常。
四爷又说大姐夫最近忙,想把大姐接回来坐月子,周氏就更忙了,忙着给闺女收拾院子。
林雨桐那天回来就发现房梁上只剩下空盒子了,她也没言语,盒子还在哪儿放着呢。回头叫四爷用透明的翡翠再做了一个,模样基本一样,这个就基本贴身放着呢,一副看护的很好的样子。
何二郎被叫进宫呵斥,“当真是拿不来,还是你偏袒你岳家。你放心,朕只是用用,用完这东西就没什么价值了,你只管还回去就是。你媳妇不是去了你岳家吗去吧朕等着你,你一定能给朕弄来。”
皇后忙道“陛下,他是外男,如何能靠近内院打发他去,并不妥当。”说着,朝何二郎摆摆手,“下去吧,一点事也办不好,难怪你姑父训斥你,原也是活该。”
何二郎唯有苦笑,然后哭丧着脸慢慢的退出去。才跨出门槛,就听皇后继续道“陛下,儿郎虽激灵,但也看对上什么人。他对上林雨桐,只怕不成。您也不知道毅国公和正阳,有没有派人护着这丫头贸然动了,叫人揪住了尾巴,这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如今母后出宫了,当日好些事情都是母后经手的。如今朕觉得处处掣肘。”
皇后摇头,“陛下,明见司的人动作利索,难道不可用”
“明见司,得看针对谁林雨桐跟白灵,关系莫逆。两人来往甚是频繁。便是那个金嗣冶,跟王大山和阿丑二人,也及其亲密。只是很多事,面上不显罢了。这小两口子,倒是对明见司这三人,半点也不忌讳”
皇后轻声道“那是这两人心底干净,少了些算计的缘故。您顾忌的对,要是明见司这三人不可用,那就另外找人。您忘了,永安身边还有一个呢。此人倒是跟其他三人都有些不同,之前您将此人顺势留给永安,也是对永安存着一份期望的。可这个孩子到底是养的娇气了些,胆子不如正阳家的丫头壮。那乌云跟着她,倒是可惜了。不过这次也算是歪打正着,叫永安指使乌云去拿,万没有拿不到的道理。若是真一不小心被发现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永安跟寿安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仅此而已。”
北燕帝一愣“叫永安去做”
“难道永安不比二郎叫咱们放心”皇后说着,就轻笑,“放心吧,永安行的。她是贵妃的闺女,也是您的闺女。这孩子跟亲娘亲近不起来,难道跟亲爹也不亲近”
嗯
北燕帝缓缓的点头,于是,永安不知不觉得就被父皇恩宠了。父女俩在御花园偶遇,做父亲的怜惜女儿连个及笄礼都没办好,对女儿的要求没有不答应的。
想要御书房的珍品没问题,去挑去
想要一匹御马小事而已,给你两匹,回头找你叔王要去。
想要了一大串,做父亲的都乐呵呵的。永安就不安了,“父皇,可有什么事要女儿去办”
做父亲的揉揉闺女的脑袋,“你弟弟还小,性子也跳脱。我是愁啊,你大皇兄将来他没有一个像你叔王那般的人来辅佐。之前叫你去女卫,就是想叫你担起这副担子,想着哪怕你们不同母,但我儿也心胸,必不会被后宫这些事侵扰”
永安听懂了,“父皇如何还这般想”
“做父母的哪里能轻易放弃子女第一次没成,那就多试几次,谁也不是一天长大的”
永安的眼睑低垂,“您要是愿意叫女儿试试,那女儿试试便是了。”
北燕帝低声将这东西的要紧之处说了,“先太祖都忌讳,可想而知,其实力有多强。”
永安想到了那些女卫身上的小东西。要是有人装备的比女卫还好,那这得什么样的战力
她一点都没犹豫,“您放心,女儿绝不让您失望。”
北燕帝拍了拍闺女的脑袋,“爹爹等着。”说着,他起身,“你去安排吧,朕得去忙了。”
等人走远了,永安才看向乌云,“你刚才听见了吗”
乌云点头,然后垂下眼睑低头,没有吭声。
“这是为了天下安宁,我保证不会坑了林雨桐。只是借用几天而已,你能做到的,对吧”
乌云抬起眼睛,“只是去借”
对只是去借。
于是,林雨桐就见到了半夜瞧窗户,要跟林雨桐借东西的乌云。她半张脸带着面具,眼里有几分闪躲,但很快又坚定了起来,“我就是借你的。过些日子,我完璧归赵。要是不能还回来以命相抵都行。”
林雨桐“”该说啥呢这绝对不是永安教的,永安打死也不会想到,乌云会来这么一下。她把窗户大开,趴在窗口跟乌云说话,“借你就借呗,非大晚上的来。”
“公主让我晚上来。”
“你见过谁半夜上人家借东西的”
“我懂但我不想偷。”
你是个好孩子,但是永安不乖,“我不跟她好了,反正我不借给她。你回去别告诉她我知道,就说你偷偷拿的。要是她知道你来借,一准以为我看了她的面子。呵她有个屁的面子你答应了我就给你,借多久都行。也别以命相抵了,再贵重不就是个首饰吗哪有你的命重要”她摸出簪子递给乌云,“交差去吧。”
乌云塞到怀里,朝林雨桐点点头,纵身上了屋顶,然后就远了。
她却不知道,此时的贵妃,对面坐的可不正是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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