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待花开(19)三合一(静待花开(19)螃蟹这东...)
客从何来80
林雨桐来的快去的也快, 在外面露了一面,直接就回了。
但机灵的人家还是从中看出了点什么。
就想孙重山,回去就叫管家, “把家里的绫罗绸缎全收起来了, 从此以后,布衣粗食, 不可奢靡。”
管家怔愣, 自己身上的还是绸缎衣衫呢, 主子穿了布衣,那他们做下人的穿什么
孙重山轻笑“你用你自己的银子,穿什么都成。”这不过是一个态度,又不是下了禁令了。若是都只许穿粗布衣, 养蚕织锦的还不得饿死了。
冷静下来了,就真不敢想皇太孙之事了。他在皇宫里看到的, 就是圣宠能得来的好处。就像是大皇子, 万事其实有皇后挡着。而皇后做的, 永远是跟皇帝一致。
他们这一支,很尴尬。嗣子能选一个,也能选两个。族中虽然胡闹了些,但一些年幼的,还是值得培养的。因此, 现在不是想得到什么, 而是瞧瞧的别叫把自己这一支给轻而易举的废了。
因此,他站在他母亲的勉强,郑重的提婚事, “跟永安的婚事,天下瞩目。这是皇祖父答应了庙学的, 是对着天下人做的承诺。若是毁了婚姻,这是要皇祖父做那背信弃义之人。真要如此,您以为您还能住在这毅国公府。今儿您也看了,想住进来的多了去了。若不是姑姑打发了表妹来,今日,咱们可就无法收场了。”
张氏多了几分挣扎之色,“当着不行么这事都怪我,若不是我,你跟桐儿的婚事早成了”
“娘”孙重山的声音不由的高了几分,“这话再不可提,儿子爱慕永安,您得记住这个话。”
可是你不是那个永安看原版内容请到醋溜儿文学公主不管是容色还是性情,并无多少叫人爱慕之处。
张氏急忙道“柳儿在西北不是还不曾婚配吗若是”
“娘”孙重山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您若是如此,我觉得我爹之前说的,您在院子里养病,再不见人,指不定是咱们一家子的福气”
张氏愕然,“你这说的什么话”
孙重山看向孙启腾,“爹,您说句话。”
孙启腾沉着脸,“你若还是着三不着两,把这当成老家那一亩三分地,那就只能如此。不是我心狠,我也想过,干脆去找父亲,咱们回老家守祖地也行。可要真这么说,只怕朕就叫父亲厌弃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父亲当真容不下咱们,这是要置父亲于不义。因而,要么,你学着做个当家主母,要么,就找个院子,或是买个别院,养病去吧。也别总拿你小户人家说事,早前,皇室女眷,不都是从民间选的吗谁不是小户人家出身。可小户人家出身怎么了人家知道学,知道跟着家里的境况往前走。咱们从老家的小户人家一跃成了豪门,如今更是你的脑子还在那一亩三分地上,跟不上了,那你就守在原地好了。反正你有两儿一女,不缺奉养之人。而我如今,不知道有多少人上折子叫父皇纳妃册继后,我想,我这里,只要开口,父皇不介意多赐几个人来”
张氏的脸一瞬间便失去了血色,“他爹――”夫妻俩走到如今,守着彼此不容易。你现在告诉我你会纳妾
“我如果开口,父皇会给的。”但是你别逼着我去开口。
张氏愣愣的看着男人,男人的手抓着烟斗,不停的颤抖,到底是怕女人发现了这一丝不忍,起身就往外走。
“他爹――”张氏拉着男人的袖子,“我不闹――不闹以后,你们说什么是什么。”
男人的肩膀一下子松了,“那就好,我也没不想叫人搅和咱们过日子。好好歇两天,然后去公主府。儿子的婚事,请妹妹做媒人吧。”
张氏的心一松,连忙点头。
孙重山若有所思,他以为很难说通的事,父亲用纳妾的法子逼的母亲退让了。他其实说的事是大事,可父亲说的事是小事。父亲这把年纪了,纳妾叫事吗可母亲好像总找不到重点。
不过,独母亲是如此呢,还是女人都如此
林雨桐回来的时候林雨柔已经走了,孙氏叫人摆饭,“怎么着了”
“孙重山将人安置在城外的别院了。”林雨桐摇头,“没找见几个上的了台面的人。怪不得京里没有所谓的族人,便是西北,外祖父也从不去用。”
“老头子便是养猪,只怕也嫌弃只知道吃,年底还没法宰了吃肉。”孙氏更毒舌一些,“谁知道这老头儿又打什么主意。”
说着话,饭菜上桌了。孙氏这边不差人用的,厨房里擅长各种吃食的厨子都有。穿戴上简单,但不是不舒服,吃的上面并没有俭省。
这边吃着饭,外面又递来帖子,孙氏皱眉接了,能送进来的,都是要紧人家的。不要紧的,或是干脆为了攀关系的,送不进来。
“赵家”孙氏嗤笑一声。
林雨桐愣了一下,“大伯母的娘家”
嗯
孙氏将这张帖子放在一边,翻看下一个,然后笑了笑递给桐桐,“瞧你的麻烦也来了。”
林雨桐伸手接了一瞧,“楚家”
如今这姻亲关系跟后世可不一样,别管谁的直系亲戚,两姓结亲,那就是通家的情谊。
“叫明儿过来吧。”林雨桐自己出面就行。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为什么的,不外是问问送闺女进宫的事。
这赵家之前拒了跟林家结亲,转脸孙氏把林雨朵定给了嵇康伯。如今这境况,林家不说公主郡主,但是侯爷就出了两位,这显然是要崛起的架势。
赵家攀上来了。
谁攀附谁,不过是小事而已。有些琐碎,置之不理也无所谓。但是,在这个时候,这么多人这般频繁的走这一道,这或许――是个机会。
林雨桐把饭三两口扒拉了,然后抬脚就往出跑,“娘,我进宫一趟。”
孙氏白眼一翻,这死丫头,一会子一个主意。要不是老头儿瞧着命还长,其实真该想想要是老头儿没了,叫这丫头接手的可能性了。
有点被嫌弃命长的老头儿猛的一个打了个喷嚏,好几伙,惊天动地的
在御书房里议事的几位大臣被吓了一跳,孙安平嘿嘿嘿的摆手,“你们继续继续”然后又咕哝了一声,“可别是谁在背后又骂老子呢吧。”
几个人大气都不敢喘了,这老货给人的感觉是坐在龙椅上也不像个穿黄袍的,杀坯就是杀坯,瞧这御书房都变成啥样了,挂天子剑的地方现在挂着狼牙锤,。武器架上一杆长qiang,折子也不好好看,抬了一张大大的桌子,一人一个位子。
他家那女婿手脚利索的把折子分类,加急的马上解决,日常的三天内解决,不急的七天得给人回复。若是事有不决,也得回复人家上奏的官员,事情解决到哪一步了,最迟什么给回复。如果在这个时间点还没收到回复,通过什么途径能朝上反应。便是一般的请安折子,也得礼貌的给人家回复,答一下圣体的事,或是免礼几句。当然这种折子压根分不到他们手里,这御书房两边的侧殿,一边是六部处理本部的折子连带朝廷的日常事务,一边是一伙子年轻人,有庙学乾部出身的,有科举出身的,在处理这种请安一类沟通感情的折子。
加急的这一类,都是跟毅国公当年关系比较复杂的一些人,能力都有,把柄也多,当年一块喝酒吃肉吹牛打屁啥都一块过,现在全都抓在眼皮子底下干活。
林嘉锦在一边分拣,而明见司的阿丑和王大山,被孙平安给召进大殿。来回传递是这两人的事,当然了,两人能换班的那种。谁要是想在折子上做手脚,那直接完蛋。
孙平安这老小子,往龙椅上一坐,只负责盖玉玺就成。眯上一觉,积攒上十来份折子,他起来一瞧,不用增添意见的,直接盖章。需要增添意见的,扔给小孙女婿,这小子字写的不错,来来来,你执笔。写完了,扔过来我盖章。
别人当皇帝咋处理政务的他不知道,反正他在西北就是这么干的。大家习惯了之后,然后就成了规则了。他便是不在,规则没乱,就出不了大事。
他现在就是用这法子熬这些大臣呢,跟熬鹰似得,熬的乖顺了就好了。
古来帝王那是早起晚睡叫勤政,他不用呀办事的效率不知道多高,干嘛熬夜。
当然了,这么处理政务好处也很多,那就是天天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晃悠,便是在偏殿处理请安折子的小年轻,也能混个脸熟。况且,这里管饭呀
皇帝吃啥大家吃啥,跟军营似得,正事上从不马虎,但私下里同吃同住,不分彼此。
林雨桐来的时候今儿的事还没结束呢,时间还早。她直接去后面的厨房了。宫里的厨子老头儿没留下多少,如今一直放心用的是西北军的伙头兵,大锅饭做的一绝,如今这些大臣,天天吃的就是这个。放心安全还扛饿。
这人跟着毅国公的时间久了,走哪带到哪的那种。名字叫啥大家也不知道,反正老头儿每天就是伙夫伙夫的喊,于是,大家都喊他伙夫。
伙夫见了林雨桐笑眯眯,也没有那么些拘谨,“你娘不来,你也不来,主上天天的念叨。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今儿您歇着,我来”林雨桐撸袖子上阵,伙夫也不抢,笑眯眯的看这,可在冷水里洗菜这些活却不叫她干,只指挥俩小子忙去了。他坐在灶膛前端着茶壶,喜滋滋的瞧着。
林雨桐见有刚宰的羊,都剁成块了,一看就是炖羊汤。她也没改花样,直接扔锅里给炖上,骨头啥的,直接给在门口晃悠的大黄。
是的大黄被养在后头,乌鸦成了皇帝亲卫。如今跟侧殿的年轻人混一块,啥也不懂就跟着人家学,早起陪着老头儿习武,日子不要太逍遥。
大黄一见林雨桐就摇尾巴,赖在伙房不走了,窝在伙夫的边上啃骨头。
伙夫一边看着林雨桐干活,一边问孙氏,“公主身子可好想吃什么告诉我,我过去给做。你娘以前就喜欢吃我烤的肉,没回必点。现在怕是吃不得了。”
“吃得呢。”林雨桐就笑,“回头喊您过去,如今是天天在屋里带着,炕上烤,炭盆熏的,容易上火”
伙夫便笑,那就是人没事呗。怪不得主上饭量不减,原来又是个爱装病的。
两人说的有来有去的,不大工夫,这羊汤的香味就出来了。跟伙夫炖味道不一样
伙夫眼睛一亮,“这是加了什么”
没多放什么,香料咬合住了,味儿就不一样了。两人嘀嘀咕咕的说着,前头老头儿鼻子一耸一耸的,迷迷瞪瞪的睁开眼,“拾掇拾掇开饭开饭”
羊汤饼子,几样小菜,林雨桐跟伙夫亲自给端到前面来。
说实话,林雨桐第一次进这个御书房。好家伙,不知道的以为是到军营了。摆设先不说,先说墙上的地图,还有这屏风,屏风全都是各地的山形地势。
有单纯的各州个府的舆图,有山川河流的分布图,有些地方标注矿产,有些地方标注作物产区。林雨桐只扫了一眼就知道,这玩意正在完善的过程中。
很多东西看样子是四爷给标注上的。
四爷从哪知道的
当然是从庙学里那些书架子上的书里知道的。
要么说是两口子呢,两人是当真有默契。这次来,她要做的事,跟四爷这几天做的事目的都是一样的。
老头儿一见外孙女挺乐呵,“一闻见后厨的味儿,就知道是你这小丫头来了。怎么才把你家小女婿叫来半天,你就跟来了。平时也不见你来”
“来接人的”林雨桐帮着盛汤,然后双手捧给一个个大臣。
林嘉锦就哼了一声,“不许没规矩。”
“你的规矩呢”老头儿直接给怼回去,然后笑眯眯的往羊汤里泡饼,问小孙女,“怎么想起接人了。”
“怕人抢了去呀”林雨桐直接一句。
好几位大人瞬间被羊汤给呛住了,然后以一种诡异的眼神瞅四爷。大家对这个小门小户出身,没啥存在感的小伙子其实还挺有好感的。本事呢,也不是没有。至少能把这地图规整的这么详尽,就是肯下功夫的。只是道走的偏了,不是为官掌权的道儿,而是更偏于实干。这样的人,要是作为皇家女婿的话,真挺好的。安全还省心。
但是现在这年轻人,都这么奔放的嘛。
前两年还有传言,说这个寿安公主憨直,就是不大聪明的样子,如今看,好像是有点的呀
老头儿哦了一声,这丫头是有话要说吧。他就递话,“也就你当宝贝,现在大小伙子满街都是,瞧着一个比一个精神,谁抢你家的”
林雨桐抓了一把蒜剥着,然后把白胖胖的独瓣蒜给递过去,“如今好些人都带着姑娘上燕京了,不是来抢人是来干嘛的”
那一桌的大臣咳的震天响,不时的朝上偷瞄一眼你个老不羞的,看你咋跟你孙女解释。这老杀坯一说起纳妃的事就含含糊糊,摆明就是想要还故作矜持的模样。要不是他这德行,谁他娘的天寒地冻的带着闺女往燕京城跑。
眼前这位郡主也是傻孩子,问出来多招人烦的。
不过大家乐的看笑话,看你老杀坯怎么有脸解释。
当然了,话说回来了。这老贼的身体是不错,孙子辈都成亲了,他瞧着也不显老。虽然整天老夫老夫的自称,可那身板,大冷天的能光膀子抡锤子,一身的腱子肉呀这老货要真能老来得子,说不得还真行。
可这个事,该咋跟她闺女和孙女说呢庙学明显想立女主的呀。
别儿子没生出来,父女反目才有意思了。
连林雨桐都感觉出来了,这些人一点都没隐藏他们要看戏的心思。这帝王做的未免太没有威严了些。
当然了,能杀人的帝王想威严的时候一定有威严。
四爷和桐桐对这种事已经看透了,觉得这做皇帝,就跟修道似得。个人有个人的道,优劣得留给时间和后人评说。
孙安平一口肉一口汤,再来口泡好的饼子,塞一口蒜,觉得不够味,再浇上一勺牛油辣子,瞥见一个个看笑话的脸,立马指着他乖孙女剥出来的蒜,赏赐给诸位大人。
这些大人都是出自文风鼎盛的江南,那吃穿用度相当讲究的。对于生蒜这种东西更是深恶痛绝,然而这是赏下来的呀,一个个的捏着鼻子认了。
孙安平要是狗屎运坐在那把椅子上,照着这些大人们的嘴皮子,逼着吃蒜这一条能骂他三天不带重样的。
狗怂货娘希匹吃的人两眼泪娃娃,嘴巴嘻哈的都够喘气似得。
孙安平还推销呢,“这玩意是越吃越香,越吃越上瘾。”然后才回自家孙女的话,“都上燕京了好啊好啊新潮新气象,百姓带着朝圣的心来了,燕京府尹的责任大呀,得保证安全,得保证这么多人进来,啥玩意供应的上不算,还得尽量不能叫哄抬物价。至于说抢女婿嘛,这还真说不准前朝说的那个不叫婚嫁,这完全是瞎胡闹如今,这都是带着闺女备嫁的吧好好好今年冬天喜事多呀”
至于说不打算纳妃这事,这只能跟自家闺女两人说。其他人包括女婿都不行。
他得看看,再看看。
林雨桐眨了眨眼,啥意思呀老人家还当真是人老心不老
她对这个没兴趣,把眼睛放在后宫是非常愚蠢的事。林雨桐说的不是这个,这会子她挨着老头儿坐了,扒拉着碗里的羊杂,说家里的事,“姻亲家都有带着姑娘上门的,我问我娘带着这些姑娘来干啥的,我娘说这都是没出息没见识的人家,不用理会。我再问了,我娘就说是送姑娘来做妾的。我听了特不是滋味,疼闺女咋能这么办呢我觉得,这是庙学坤部的讲学没做到位,外祖父应该跟老娘娘提一提,这不是该老娘娘管的事吗”
众人咀嚼的动作都顿了顿,一时间都分不清这位郡主是真傻还是假傻。
这要是真傻,那这可是个大杀器,两句话把女学给坑死了。
这要是假傻,那就不得不说,人家这段位还是高的,不仅把庙学给坑的陷泥潭了,还把她自己从庙学的出身上给摘出来了。
是的叫庙学去管这个事,当真是吃力不讨好的事。人各有志,对吧别管啥年月,女人依附男人,弱者依附强者,这是自然法则,也是人性使然。你非得去约束这个东西,不招骂才见鬼了。
可要真去说了,庙学能不管吗这是给你们机会叫你参与教化人心,多大的托付,你不干你不干以后可就没你的事了,别管我有事不喊你。
用一个大麻烦,把坤部给拖住了。当然了,也许对方乐意呢,对吧
但不得不说,这个手段高明。
孙安平没言语,倒是朝四爷那边看了一眼当真是瞧了,自家这孙女婿今儿刚跟自己出了个主意,跟桐儿提的这个有异曲同工之妙。
四爷建议什么呢
四爷建议说,关于长安城的修整建造,提议由从庙学抽调人手。然后关于各地的水利兴建、矿产的开发,包括地图的完善等等等等,都可以依仗庙学乾部,甚至提议叫孙重山那个嗣孙参与其中。
这些东西要紧吗
很要紧
事关百姓民生。
但对于朝局影响大吗人家只是干活的,活干好了给赏就行,多高的荣誉都给,这一点问题都没有,甚至册封几个爵位都是小意思。但这不牵扯朝局。
这其实是在朝堂和庙学之间,寻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点。
这主意他是越品越有滋味,越想越觉得自己是找到了天庙的正确使用方法。
他觉得只要乾部的事情解决的,坤部麻烦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而已。毕竟,女人嘛,做到谢流云和归云那种程度的,当真是百年也不遇几个的。归云距离远,只要在她有需要的时候边关予以配合,给予她一些帮助,这就可以了。至于说谢流云,将其当做谋士用,未尝不可。他在军营里能容的下白面书生做军师,就能容的下内阁里出一个女子阁臣。可谁知道桐儿来说了这个主意
好好好妙妙妙
教化天下女子,这才是根本
教化成了,这是好事呀女子孕育后代,教养后代,一个有能为有见识的母亲,就能养出不一样的子民。
教化不成,这也是好事庙学自己把自己给玩脱了,自己省心了。
哪怕是教化的半成半不成,难道有多大的坏处一样没有。这就跟撒种子似得,种子撒下去,肥沃的地上长的壮硕些能有些收成,贫瘠的地上没收成。但不管收了多少,但这总比叫地荒着好这就跟种地一样嘛,多养些时候,许是地就养肥了呢。庙学教化之功,许是不在当下,许是百年之后,甚至许多更多的时间被人接受,但从长远来看,还是只有利的。
他从不小看女人,这世上除了男人便是女人,将女人当成和男人一样的人,国家财富就多出一倍。只是,他接受了还不行,现在的世情难容,且短时间内,推不动此事,才不得不限制甚至于将来将庙学束之高阁。这是不得不做的选择,抛弃它,不是它不好,而是不适合。在上面,他脑子清楚的很。
如今,越发品出点味儿了。果然治国跟打仗是一样的只要计谋用的好,敌人也能用来跟自己打配合。对庙学也是如此,哪里会没用呢端看怎么用了束之高阁,确实可惜
老头儿一个人思量的出神,林嘉锦却是看看女婿又看看闺女。问女婿的话是自家那位老岳父临时起意的,并不曾给对方时间准备。难道女婿回家后啥都得跟自家闺女汇报
真没有四爷其实是有汇报的习惯的,但那边晚上,在宫里多喝了点,回去就醉了,然后就忘了。这种事两人也不用商量吧,难道不该是这种思路吗
不是这种思路才奇怪呢好吗
这个发现,叫林嘉锦当天回去之后就看着小儿子跟孙氏商量大儿子的事,“不管哪个儿子,都不要往那条路上引。”
什么
孙氏一时没明白这个话。
林嘉锦认真的看孙氏,“权儿的性子不适合那个位子”
我知道
孙氏看向小儿子,这个还小,看不出什么来。
“对正因为还小,所以,不能去引导。”林嘉锦摸摸小儿子的脑袋,“桐儿那边许是最合适。”
说这个太早
林嘉锦却严肃,“便是选儿子,也必是选桐儿的孩子。”
这么笃定
林嘉锦点头,“我笃定。一个站在权利中心打太极人,你觉得养出来的孩子是什么样的”
孙氏久久不语。
林嘉锦叹气,“我不适合,我有谋而无断,擅行而不擅言。你手段不缺,可性情却硬。看着柔和,可碰着却邦邦硬。宁肯直中取,不肯曲中求,坐在那个位子上,那就不算是优点。在这一点上,你甚至不如桐儿。”
你觉得你家闺女能软
何止能软软上来那就是一觞水,没有她不能扭转的弧度。
孙氏觉得林嘉锦未免有些夸大其实,你是忘了你闺女抡着狼牙锤砸宫门了吗
但紧跟着,孙氏就见识了。
因为她娘家那个嫂子张氏来了。
她不喜欢张氏,早前还觉得本本分分的,有些小户人家的小心思也不是大事,可随后那些个事,她都没法说。对这样的人,她懒的费心思,虚与委蛇什么的,犯得着吗
她是觉得犯不着,可她发现她闺女还真能。两人见了面,拉着手。一个亲热的喊舅妈,一个欢喜的叫桐儿,不知道怎么亲热才好。
“雪这么大,怎么来了”林雨桐将人让进来,“赶紧坐”又是给塞手炉,又是把暖烘烘的脚墩子往过挪,像是至亲上门了。
孙氏心里知道,真亲热不这样。就像是范学监,进来不给桐儿好脸,桐儿也阴阳怪气,但却把人给摁在炕上坐了,多余的废话却没有。
这会子又是问这个问那个,什么表弟没过来,表妹没来吗所有的话叫她一个人给说完了。
张氏对着孙氏,一脸的羞愧。在林雨桐去茶房泡茶的时候,眼泪都下来了,“妹妹,我是糊涂的。错过了桐儿”
孙氏“”嘴角抽抽,你是够糊涂的如今比以前更甚。
以前她对你不亲热,但未必没有看在自己面上,对你们有几分真心。可这些你看不见
如今她对你亲热,却半点不走心,然后你却往心里去了。
二百五一个,她要不是怕没见人家外面不定会怎么传,她当真是懒的见的。
张氏觉得孙氏的面色不对,赶紧道“你哥哥和重山都不叫我说这事了,这是最后一回。只咱们姑嫂两人,再不跟人提。”
行吧你高兴就好。
孙氏要么不接触什么人,要么接触的都不是一般人。像是庙学出身的那些,在一起坐而论道的时间多些。便是家里的妯娌,在外面的事上不成,但至少都是讲理通透,且雅致的人。在一块说说家事,说说外面的趣闻轶事,好歹有共同话题。可是跟这位,这两年基本都不碰面了,有什么共同话题。
她说是养病呢,但其实脑子一点也没歇着。一天一天的事挺多的。
就像是庙学,人家递了信过来了,你不见人,总得回复一二。这有些话怎么回复才能不叫人产生歧义的理解,都得斟酌的。
一天天的忙不完,真忘了怎么跟人扯闲篇了。
幸好,桐儿进来的很快。端着茶笑吟吟的,“舅母,您尝尝看,味道如何”
张氏哪里懂,喝了一口就忙道,“怕是宫里拿的,好喝。”
孙氏皱眉,真像想她知道的说你没心眼,不知道还以为你是话里有话,觉得我们家能从宫里拿东西,你们家却不能。有这么说话的吗
林雨桐却像是没听出来这话的意思,还是笑呵呵的,“宫里我可不好进去,更不敢随便拿东西。这玩意是一个亲戚家送来的,说是南边的庄子上产的。庄子上有一棵千年老茶树,一年就产那么十几斤顶级茶叶,给我送来了两斤,您要觉得好,回头给您包些。”
张氏又问是谁家,什么亲戚,做什么生意的,家里有什么人,那话题扯的远了。这一来一去,两人竟是能扯大半个时辰。张氏你到底是来干啥的,你还记得吗
孙氏轻咳一声,提醒两人差不多得了,有话说话,有事说事。
林雨桐先给孙氏添茶,才不好意思的跟张氏笑,“我娘嫌弃我话唠,这不是,说我耽搁您说正事了。”
“没有没有不耽搁。”张氏又开始各种夸桐桐。
然后一个夸一个谦虚,又是一盏茶时间。
孙氏有点小暴躁,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简直奇葩她十分生硬的转移话题,“嫂子只管说事,不用理她。她太聒噪了”
张氏总觉得小姑子在说她。但说起正事了,确实得开口了“我是为了重山的婚事来的。”
孙氏点头,表示明白,然后示意对方只管说,她在听。
张氏那脸上瞬间就挂上了苦相,“永安公主和咱们家重山的婚事,既然公爹应下了,这就不好反悔”
你个二货话是这么说的吗那是旨意,反悔个屁再说了,当时你们上赶的吗
如今了,你便是不乐意,也不能这么说呀
林雨桐一脸真诚的提醒,“舅母,话不能这么说的。”
张氏点头,“舅母知道,这不是没外人吗出了门我就说你表哥跟那位公主两情相悦,出门的时候你表哥叮嘱过了。”
孙氏“”咱是外人特别外的人知道吗不仅是外,闹不好还是敌人。你能跟外人说这话,你都不能跟我说这话
心累谁知道自家闺女那边却一脸认可的点头,“是啊咱一家人关起门来说的话,往后不能叫人家知道。说句您不爱听的话,便是您娘家,您也得忌讳着些。”
“哎哟我的儿”张氏忙拉住桐桐,“你舅舅和你表哥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我就说,你这孩子心肠最好。待人和气,肚量又宽,厚道端正,真是舅母有眼无珠了”
孙氏“”就有眼无珠这话说对了。
实在不愿意跟这人耽搁时间,她点头就应下,“回头我去问问,定下来叫人告诉嫂子。今儿就不留嫂子了,回去你告诉重山一声,得闲了去趟庙学,见见那位贵妃。”
好行我这就回去说去。
然后把人给搓走了
看这笑盈盈的把人往出送的小闺女,孙氏有些挠头我怎么能生出这么一个东西呢你说她硬,她是真硬。敢用脑袋撞大钟的那种硬你说她软吧,那真是面团捏的一样。老王妃也不这样呀要不然不能生生给气死了
这话过后跟老头儿学,老头儿把胸脯拍的邦邦响,“像你老子,你像你娘”
孙氏侧目这老头儿,很少提自家娘的。近来,倒是提的多了起来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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