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待花开(72)三合一(静待花开(72)要做出好...)
客从何来74
给予银钱上的支持, 是最重要的支持之一。
这银钱怎么来还得四爷出去挣去。等夏日来的时候,京城里低调了出现了不起来的铺子,叫做翡翠阁。
这家铺子的掌柜的姓韩, 据说就是早前外城的一个牙侩, 为人倒是不坏。早这周围做买卖的人家,自打这铺子开始修葺, 就一直关注着呢, 谁都怕抢生意。再加上今年这生意不大好做, 人心惶惶的,伙计都快养不活了,可就在这个时候,这个铺子开业了。连着好些天, 铺子里一个人也没有,瞧着这掌柜的也不急不躁。
一样做珍宝首饰的铺子掌柜打发人去瞧过, 自己也过去看了看。不能说东西不好, 人家那东西是真好。如今天热了, 那铺子挂着一水的碧莹莹的首饰摆件,打眼一瞧,就觉得凉爽了两份。
可这东西再好,没人认也是白搭。因此看也就看了,心道, 这是哪个二百五东家做的营生。
韩北关这人吧, 牙侩出身,跟人打交道那是伏低做小惯了的。因此瞧着跟谁打交道那都是小心谨慎。四爷说不用叫人知道东家是谁,他就不说, 只说是家里的小爷闹着玩的。他过来就是陪太子读书的,搭点时间, 挣钱不挣钱的,倒是在其次。
得大家就觉得这神秘的东家不是哪个高门大户,就是那个商贾巨富。再瞧瞧,人家掌柜的就是一套茶具,摆在店里一天一天的带着伙计摆龙门阵,从不出门兜揽生意,真就不着急。大家瞧了两天热闹,谈乱了两天翡翠,就直接把这个事情扔过去了。
除了个别知情的,大家真就不知道这玩意的主家是谁。
就连金家也不知道。韩北关原先是个牙侩,这个家里人知道,其中的渊源大家也明白。后来说是不干牙侩了,被聘去做掌柜,是谁家的掌柜的家里也没人问,反正金家交朋友比较杂,进进出出的,不甚在意。大概齐知道这是珍宝的,听过也就算了。毕竟自家那老四,不是玩金石,就是画什么图样。靠着图样挣钱也不是头一次了,他有是个在金石之道上肯下工夫的,有韩掌柜这样的掌柜找,有什么可奇怪的老交情了嘛。
韩北关瞧着云淡风轻,可也着急了,自从开了门,一旦营生都没做。倒是库里不知道放了多少料子,都是开好的,只说再等等,再等等,可到底是在等什么。
等什么
等行情,也在等机会。
如今翡翠这玩意没那么追捧,做这个生意的,独此一家。这一行业里,没有什么情况。但是如今这大环境这般萧条,不是还得等嘛。
等啊等的,等到王氏和刘氏出去买夏布回来,满眼的兴奋,“弟妹,你知道吗庙学下来人在街上,敲商铺的门,叫大家只管安心做营生,说是有他们护城,城安然无恙。今儿街上可热闹了。”
刘氏灌了一杯茶,也跟着道,“可不是咋的别人再说我是信不过的,天庙说话了,那还能有错”
“那可不咋的当年天庙那可是有移山填海之能的。他们说无恙,那必然是无恙的。”王氏双手合十,不知道跟谁祈祷,“庙学里好些跟仙子似得姑娘都出来了,就在街上,轻言细语的,哎哟可人家说的话怎么就那么叫人信服呢。这以后呀,晚上想去外面转转,也是使得的。这半年,当真是把人都快逼疯了。”说着就拉着林雨桐看新买的布,“算着日子,大姐这月份可不小了,我寻思着,将来满月给孩子做啥大姐也做不了衣裳,咱这手艺不好,绣花不成,不如侯府,但好歹是自家做的穿里面,舒服自在。”
林雨桐也跟着转移了话题,“原来是出去买这个布的,怎么不早说。我这里收着好些这个布呢,颜色比外面卖的还鲜亮些”说着请了两人,又请了周氏来,翻箱倒柜的把布料给翻出来,商量着这小衣裳该咋做的事。
林雨桐一边应和着这边,一边也知道,找自己要钱的人很快就会上门了。
吴六娘能说动这么多人跟着从上山下来吗
不能
那么,她是谁的人呢她是那个老娘娘――谢流云的人。
正说着话呢,门房打发人来说,宫里来人了。
来的是乌云,“公主怎么舍得你出来”
乌云抿嘴笑,说话的声音比以前大多了,“公主说,别人那里就罢了,只您这里,她自己不能来,但必须打发我来,这是给您的帖子,公主的及笄礼请您为赞者。”
“荣幸之至。”林雨桐笑着接了帖子,“若是需提前过去的,告知我一声便是。”
乌云微微收敛了笑意,低声道“只宫里和宗室而已,没有大办的意思。”
不大办
乌云看了林雨桐一眼,“乡君不是外人,告知乡君也无妨。庙学的老娘娘前几日打发人来说,她想回宫主持这及笄礼。”
原来如此
说起来,这位比起宫里的太后更加的明正言顺。如今说要回来主持公主的及笄礼,这就是要以家中长辈的身份出现。
天庙前脚安定了人心,后脚就跟皇帝要好处,林雨桐心里不由的发笑,这要丁是丁卯是卯的算起来,是够宫里喝一壶的。听着意思,这次是皇帝选择了妥协。你要来可以,那就来吧,大不了不大办了。
想想都知道永安有多憋屈。
按照皇家礼仪,大公主及笄,京中四品以上的命妇,都是要进宫朝贺的。如今成了摆桌家宴就完事的事了。大户人家很少见到有这么敷衍的。
林雨桐了然,亲自送乌云出门,“回去给公主宽宽心,就说如今这情况,个人给大局让路,别为这个吃气。这边少点,那边多要点。有什么想要的,趁着这个机会赶紧跟皇上张口要呀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乌云忍着笑意,一一都应了。林雨桐看着她上马,目送她离开。
及笄礼,林雨桐拿了一套春带彩,开出来的料子不错,但玉师傅做的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她也没另外去挑,选了这么一套带着就罢了。孙氏必然也要去的,她带了一盘子玉石雕刻的桃儿去的。
果然,家宴就真的只是家宴,连承恩侯府也没参加,这叫孙氏和林雨桐都有些尴尬。
这在汝南王府倒了之后,尤其如此。
眼前坐着的,除了宫里的,就是郑王一家,长公主一人。
孙氏和林雨桐敬陪末座,都有点后悔,来干嘛来了。
都入座了,谢流云才进了大殿。她今儿不再朴素,黑色宫装肃穆威严,一头白发盘起,九凤金簪盘旋其上,尊贵非常。
这么一进大殿,众人不由的愣了一下。太后甚至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指着谢流云。
谢流云轻笑一声,“这凤冠,乃是当年先帝亲手所赐。图样为先帝所画,将作监监正亲手打造,如今,将作监里还有记录。先帝的起居注,应该还在。当年先帝言说,此凤冠赐给真正能母仪天下之人。”她说着,便一步一步走了上去,看着端坐高位的太后,“你当年说,我在宫中一日,你便服侍我一日。这些年,看在陛下的面上,我对你一忍再忍,可你要知道,我忍的不是你,是皇帝她是我的弟子,我的学生,我不管,皆因为觉得他能是明君。可若是一个明君,处处要做一个孝子,顾忌的不是天下子民,而是那个年老之后越发放纵的母亲,那这天下,你们当还能做几日”
皇帝坐着没动,“先生,您过了。”
“叫我先生”谢流云哈哈一笑,“当年的先生管不得帝王,可一个名正言顺的太后呢”北燕帝站起身来,坐在身边的皇后也不由的起身,看向那个不用浓妆,年迈却依然闪耀的女人,心里竟然多了几分敬畏。
谢流云的表情一下子就和缓了起来,重现扭头看向那位太后,“梁南珠,你该出宫看看,看看当年先辈一手打造的北燕,被折腾成什么模样了”
太后的脸阴沉着,多少年没人敢这么呵斥她了,尤其是直呼其名。
北燕帝却明白,自家这位先生修身养性这么多年,一直隐忍不发,是因为没有机会。而今,机会来了。一乱她不动,二乱她还不动,等到了人人惊慌,户户惧怕的时候,她来了。
天庙出面安定人心,然后她来了,以这样的姿态回来了。
她能进宫,能在宫里这样出现,这说明她在宫里有人帮她很多信息,传到自己耳里的时候,都被人为的筛选过了。
北燕帝将视线投给贵妃杨氏,杨氏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好似一切都跟她无关一样。
这个女人这些年一直冷着,她倔强,她不低头,她甚至为他生了两个儿子,因为有二皇子,因为要安抚这个女人,他甚至都没有立大皇儿为太子。他以为她圈在内宫,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应该无碍。却没想到,这女人给了自己这么大一个惊喜。
当年的四公子十三英杰二十八俊才中,有十三人是女子。杨氏便是这十三人中之一这么多年的富贵,情爱都没有消磨掉她的意志和初衷吗
他怔怔的看着这个女人,曾经以为她蠢,以为她单纯,以为她异想天开,却没想到,他以为的,不过是她想叫他以为的。这么些年,他真的了解过这个女人吗
竟然在内宫里,培植了一批亲信。这些年,皇后一直修养,而掌管着后宫的一直是太后。他一直也觉得,太后拿捏杨氏还是稳的,却没想到,杨氏借了太后的手,来了这么一出。
太后牙呲欲裂,阴恻恻的看向杨氏“是你”
杨氏缓缓的抬起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就这么平静的看着。而后轻笑一声,“今儿是永安的及笄礼。”说着,扭脸去看谢流云,“您不是要主持及笄礼吗能开始了吗”
可在侧殿等着的永安差点没吓的晕倒。
这剑拔弩张的,感觉下一刻就有刀斧手从四周冲上来。她拽着乌云的手一点都不敢松开,闹不好今儿就又是血流成河。
林雨桐的视线从这些人的脸上都扫了一圈,郑王的手一只放在腰上,一只却拿着酒杯不停的转着,像是在把玩。她不由的为贵妃和谢流云捏了一把汗。
可别挡皇宫里的禁卫军和暗卫是吃素的。你们的手再长,里面有个十数八个是你们的人我都信,可总有不是你们的人的。这事再怎么想,还是凶险
就听郑王道“谢先生,咱们相安无事,不好吗”
谢流云看向郑王,“小二,你想动手”
郑王并没有放下手里的杯子,只摇摇头,“先生,我不敢造次,您别逼我。”“逼你”谢流云摆摆手,看向皇帝,“你以为我是想回宫”
皇帝不答。
谢流云苦笑,“你比你娘,会演戏多了。”她一副无奈的样子,“回这里,四周皆敌,不定哪一口饭哪一口水,就能要了我的命。这些年虽过的清贫,然活着总归比死了好。我没兴趣回这里但是,我不入宫可以,却得有另一个人离宫。”说着,她别有深意的看向北燕帝,“你可得想好了,究竟该怎么做。”
这是逼的北燕帝把太后送走。
在这个节骨眼上,送走太后――利大于弊
女卫枉死数千人,这个事没人说,但不等于心中不那么想。今日,能拿女卫的命不当命,那么他日,也可以不把别人的命当命。若是如此,天下男儿,谁愿意为朝廷征战四方
谢流云选了这么一个契机,不带一兵一卒,便剑指太后。
太后蓦然变色,“皇儿,不可再听此人的。她这是回来报仇来的报当年被驱逐出宫之仇这个女人,目无皇家,该斩该杀”说着就看向郑王,“小二,护卫呢来人救驾”
长公主坐在郑王的下手,伸手啪的一声,将郑王手里的杯子给打落在地。还不等人反应过来,外面的脚步声便骤然响起。
坏了真有进来人,怕是今儿这太后就赶不走了
林雨桐蹭的站起来,一脚将屁股下的凳子给踢出去了,“放肆谁敢作乱”她三两步窜过去,一副不知道谁是谁的人的样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只将对方当成是擅闯的,“皇上没下旨,尔等胆敢闯宫”
倒了凳子在地上,她一脚踩断凳子腿,脚尖一挑凳子腿就到了手里。冲进来的第一个人,被一棍子打在胳膊上,然后手里的兵器瞬间被林雨桐所夺,人直接被踹出去。她不要兵器,将兵器直接扔在大殿里,人就持着一根凳子腿,站在大殿门口,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连着十数人,冲上来,无一人能闯进大殿。
郑王起身“放肆,无旨意焉敢闯宫要造反吗退下”
林雨桐拿着凳子腿指着对方,“都退下,别往前来。我之前抻着劲儿呢,王爷发话了,要再是上前,我手下可不留情了。”
郑王看了林雨桐一眼,笑了一下,“到底是国公爷嫡传,不失国公当年的风采。这般忠心护君,本王看在眼里,难为你了。且回来吧,他们不敢造次。”
这小丫头,也不知道是看懂没看懂如今这局,这么一冒出来,这到底是在帮谁,你清楚吗若是心里清楚明白,还冒出来,那就证明,天母娘娘这一脉,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向着天庙的。今儿只这丫头,想想她那一锤子扔出去能砸死一匹马的彪悍,你能保证她那一凳子腿砸向上面,不会要了她想杀的人的命。
可偏偏的,拿这种面憨的人你没法子。真敢把这孩子怎么着,毅国公在西北得反了。
因此,这个必须得是救驾之功,没有其他可能。皇家哪怕是给脸上贴金,今儿也得把这个给应下来。
林雨桐回头灿然一笑,直到看到外面的人真退了,才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孙氏就骂道“你捣什么乱听到什么了你就乱来”
林雨桐一脸迷茫,“不是太后娘娘说救驾吗”
孙氏还要再说,皇后忙道“正阳,孩子能挺身而出,本宫不知道心里多熨帖。不可再训斥这待君赤诚,只愿这份初心不变”说着,就又问,“桐儿也快及笄了”
孙氏起身应是,“快了。”
“也是大人了”一副感怀的样子,“可有小字”
孙氏点头称是,“她父亲盼她福寿安康,故而取小字寿安。”
“寿安”皇后看向北燕帝,“咱们家坐拥天下,得了天下,想的是天下永安。因而,才给咱们家大公主赐永安封号。普通百姓家父母,所求不多,唯愿孩儿长寿平安,故而取自寿安。可不论是皇家还是百姓之家,父母之爱子女,心是一样的,惟愿子女安康长寿而已。咱们待永安是如此,正阳对桐儿也是如此,就是母后,也是盼着咱们平安胜过所有的。”说着,就看向太后,“您说是吗”
太后深深的看了皇后一眼,慢慢的收回视线,然后垂下眼睑。皇后这是想说,你要真为了皇上好,现在就该退。
呵呵这是儿媳妇出言逼迫吗不是这是儿媳妇替儿子把话说出来了。
她了解谢流云的为人,她不是个软柿子,当年一步一步的谋划,如今都清晰的在脑子里。她打心眼里,是惧怕这个女人的。也正是因为了解她,才知道这个女人不会轻易冒险。今儿敢这么来,必有依仗和后手。可这个依仗是什么,自己却不知道。
而现如今知道的这些,已然叫她没有丝毫选择的余地。
若是今儿不退,明儿满城都知道自己早已经被废。
若是今儿不退,自己的儿子继承皇位非先帝所愿,便会传知天下。
若是今儿不退,那些这些年都没逮干净的余孽,又会再兴波浪。而这次,皇儿不算是名正言顺,那那些余孽,又怎么能是余孽呢。
“我退”太后不敢再往下想,留的青山在,万事都有可能。今儿要是冲突起来,谁死谁活,难以预料。这个女人是光脚的,自己是穿鞋的,她敢冒险,自己凭什么陪她冒险。只要坐在皇位上的是自己的儿子,自己便还是太后。况且,这次的乱子,是因自己而起,都是自己生的这个孽障。
她朝长公主看去,长公主正怒视皇后,张嘴就要说话,太后直接给拦了,“你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皇后说的对,你且得记住皇后的话。”
长公主哇的一嗓子就哭,“我才没了驸马,孩子都走了母后你偏来戳我的心窝子。如今你也要走那我留下来干什么皇兄只知道护着皇嫂,便是杨氏,也是虎狼心肠。我二哥只知道和稀泥,您这一走,扔下我怎么办他们都欺负我”
“住嘴”谢流云站在了太后位子跟前,却没坐下去,而是呵斥长公主,“你且好好活着,看在驸马的份上,无人敢欺负你。”
林雨桐垂着头,像是走神的样子,长公主分明是把皇后和贵妃推到了太后的对立面上,大皇子和二皇子,长公主都没打算选吧。
一场及笄宴,林雨桐连正主都没见,就被送出宫来了。她跟孙氏一辆马车,上了马车他还朝后看了看,“今日之后,贵妃带着永安和二皇子,只怕日子不大好过了。”
还有工夫操心别人
孙氏看了自家这闺女一眼,“先说说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没干什么。”嘴硬不肯认。
孙氏呵呵一声,“少在我面前装傻充愣,好好说,到底想干什么”
林雨桐嘘的一声,“我家房顶上有鞋印”
这会子那些人顾不上偷听,且有的忙呢,你只好好说话。
说话是吧行“我这及笄礼,您跟我爹打算怎么办呀在夫家办还是在娘家办我可等着呢”
“着什么急”
“怎么不着急及笄了我就能圆房了,我还想赶紧生个小娃娃呢”
我打死你这个不知羞的。
母女俩一路上插科打诨,孙氏愣是没从自家闺女嘴里掏出实话来。
到了金家了,孙氏不好露面,省的给亲家添麻烦。马车还没停稳,林雨桐一下子就窜下去了。孙氏压着嗓子叫她“站下,我有话没说完。”
林雨桐只得站着回头去看她。
孙氏想说什么,到底没说出来了。她像是这么大的时候,有什么事是自己不敢干的这孩子正是如今那个年纪,若是本性里确实不爱掺和这些,也就算了。但既然她老是跃跃欲试,那就随意好了。再大的烂摊子,自己跟她爹接着就是了。
因此,话到嘴边变了腔调,“别担心贵妃,她比你聪明。太后和皇上恶了她有什么关系,她什么也不干不也一样不讨对方喜欢吗她在乎这些吗永安许给毅国公府,这就是一层保障。二皇子往庙学一送,保他平安是能的。也顺便告诉皇后,她没有那个叫二皇子更进一步的想法。皇后面上恶了她,但心里不是真恶太后离宫,难道对皇后没有好处”
“若是庙学扶二皇子”
“不会明显庙学出身的皇子,庙学反而不会扶持。这是天母娘娘留下的话。”
是怕出现又一个一代嘛掌权之后的心态会变。制造一个了结自己的敌人,对自身来说,是致命的。
她表示理解这个意思,孙氏也就没停留,直接往大营里去了。
林雨桐回来就回了屋子,一个人在案前不停的写着,一张一张又一张,自己这次,好像是对皇后的判断有误。
四爷回来的时候就见桐桐一脸怅然,下笔也比平时重了两分。
这是怎么了宫里出事了
宫里是出事了,但她懊恼的不是这个,“当日我去皇后的寝宫,就像是看见了当日的咱们。”
里面处处都是日常的两口子家常过日子的痕迹,她以为皇后跟当年的自己哪怕不一样,可差的应该不多。
她跟四爷当年,对孩子继承皇位这个事,不用提也是有默契的,就好像自然而然,本该就是如此。这根本就不用拿出来说,说了才是糟践感情。她以为这夫妻二人之间也是如此。
可现在再看,她发现不是这两人之间不是说没有那份情,只是这情好似也没那么单纯。
四爷耐着性子听着,一边听一遍摩挲桐桐的手,“犯傻了不是”
他从来没觉得她自己难得在什么地方。
他把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有时候傻上来傻的哟他都没法说了把这些字都给收了,问她“吃什么呀光写字了宫里那点破事比你家爷的肚子还要紧”
可能这次还真要要紧一点,这不,正说话了,外面就乱起来了,周氏挣着嗓子喊呢“老四,快些,宫里的宫里的”
宫里的谁呀
宫里开宣旨了,说是林雨桐今儿救驾有功,升为县主,封号为寿安。
金家一家子跪在那儿听的那叫一个认真,后面周氏就不大听的懂了,这圣旨老长老长了,说的是啥呀
楚氏在边上低声解释,“说是咱们家县主是天下妇人的典范,娴雅贞静、温和贤淑,端庄内敛反正就是夸的话,说咱们家县主好呢,说是能相夫必能教子,等闲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谨守女德,堪为闺阁典范”
周氏都傻了,自己眼瘸就算了,这宫里的皇帝比自己眼瘸的还离开。
就那跟窜天猴似得,她哪里娴雅贞静,哪里温和贤淑了
“公公”周氏在那边宣读完圣旨之后,林雨桐没有接旨之前,她大胆的提问,“您是给我们家宣旨的吗该不是走错了吧”那夸的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媳妇,怎么把圣旨送我们家了。
这公公面色一变,四爷赶紧塞了一把荷包过去,“乡野人家,不懂规矩,公公勿怪。”
对方知道不能惹事,咬牙忍了,等林雨桐把旨意一接,他面无表情的把人扶起来,问说,“县主还听明白了”
“明白”
“若是有不懂之处,多找些人问问,务必要明白陛下之意,皇后之意。”
“懂了当真是懂了的。”
那就好然后人家告辞了。
一家子都是带着疑惑起身的,老太太还问“皇家现在夸人都是这么夸的”
林雨桐嘻嘻哈哈的点头,“是啊宫里就那样,您知道是县主就得了,说点好听的,面子上都好看些吧,这要是在圣旨上夸我勇武过人,这也不像样呀。”
也是这个道理
是个球道理道理
这分明就是面上捏着鼻子认了,可警告也给了。叫自己往后就老老实实的做个相夫教子的小女人,少掺和外面的事。
这回估计是恼的很了,圣旨明发了。
毅国公在西北,但自己也不能太嚣张了,要不然人家还以为毅国公想怎么着呢。
当然了,这也不光是敲打自己,也是想敲打孙氏包括庙学一系。但是孙氏不是那么轻易能敲打的,今儿谢流云的强势叫宫里也是敢怒不敢言,自己就是个代人受过的,可谁叫今儿刚好在呢。其实今儿出手不出手,回头都得拿自己说事,敲山震虎嘛。
但这些,金家就不必知道了。
其实两人并没有觉得这个有什么不好,正好,隐在幕后要比走到台前安全的多。至少,别管将来情况如何,两人面上都不想留有自己掺和了的这个痕迹就是了。如今嘛,适当的展露出一点,也好叫别人知道你的能耐,哪怕是隐在幕后,也心甘情愿的跟你合作。
于是,周氏就发现家里的窜天猴不窜了,是真的不窜了。
每天早起倒是跟着习武,打来打去的,打的都是那么一套拳法。然后就亲自下厨,不管长辈会不会去吃饭,都照样,下厨自己做饭。吃了饭老四不是出门就是在家里另外辟出来的院子摆弄石头,这媳妇呢,拿着针线活在阴凉的地方做针线。然后她就发现,老四家常传的,从里到外,都是这个窜天猴亲手做的。针脚细密,穿着合体合身。平时里若是家里来了客人,不拘是出身什么样儿的,人家说能不能拜见一下县主,她是来者不拒,只要跟家里有交情的,都会见的。待人和气又知理,客人走的时候像是宫里的样式点心,都给带一些。要是谁家有个难处,给府衙递个话之类的,能出面的时候绝对不推脱。
之前不熟悉的人,这会子没有不夸的。都说之前光听在外的凶名,定是被误会了。这传谣言的人真真是该杀,这么好一姑娘,一小媳妇,招谁惹谁了,怎么能那么害人家呢
周氏一脸的牙疼,她自觉从西北走到燕京,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可这回却在这里生生的打了脸。这又悍又会做戏的,可怎么整
她现在担心呀,“自家老四也不知道背后有没有被欺负。”
今儿老四在家呢,刚好,老大家媳妇拉了这个窜天猴去她的院子,妯娌俩不知道关着门商量啥呢,趁着窜天猴不在,她赶紧溜到儿子干活的院子。
四爷正在算账,背后那么大的产业,分分钟都是银子。结果听到有人来了。他从里面出来,作为石头边上,这是一块新开的翡翠原石,颜色不错,像是二月里的柳条,透着鲜嫩。这块他不打算卖,开出来给将来的闺女留着,这玩意就小姑娘戴着好看。周氏对这些东西不敢兴趣,只对换来的金银热情一些。这会子扫了一眼就懒得管,跟做贼似得偷偷摸摸的,“老四,你媳妇不在,你偷偷的跟娘说,你媳妇欺负你了没有”
啊
四爷被这跳脱的脑回路问的,暂时没反应过来。
这孩子,怎么傻不愣登的呢就是问你“她有没有打你误伤也算”比如,你想亲近人家,人家不乐意,随便推了你一把,然后你
不能想啊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四爷的表情堪称是丰富,他特别认真的回答这个问题,“没有怎么会有呢我亲近她她巴不得呢。”
你说的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周氏正要说话呢,听到院子的大门被推响了,踅摸着是小媳妇找来了。没处躲去呀刺溜一下钻里面了。
进去了,反应过来了,我是婆婆,我为啥要躲她
可能是怀疑人家了,所以心虚了。
桐桐是真没想到婆婆在的,她找四爷是有事。结果进去的时候四爷扭着脖子朝一边看,她就问“怎么了落枕还没好吗”她过去,手起针落,扎脖子上了,这玩意不疼,关键是他一个动作这么坐半天,颈椎是不舒服的这一针缓解疲劳而已。她过去给四爷揉着脖子,然后笑道“大嫂怕是有喜了,你怕是得去喊大哥回来”
周氏一听大儿媳有喜了,这个乐啊,从屋里一出来,就瞧见窜天猴掐着儿子的脖子,那脖子上还有根针,颤颤巍巍的,可怜的就像是自家一直孱弱的老四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