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阮欣欣真的急了, 笑了一声, “你不用解释说你没有, 又要说这一切都是别人的错,别当我是小飞和鲁松那两个蠢货,我曾经遇到过使这种手段对付我的, 还没有像你这样使得这样低级让人瞧不上眼的, 你说说你有多少次露出了狐狸尾巴不说你拉美人鱼帮你挡海蛇, 就说前面一次,你遇到海蛇,为什么往小飞身上招呼又说你不是故意的”
崔浩成气愤地道“这种人,装得像模像样、人畜无害, 一到关键时候, 最快出卖队友的就是她”
裴希声音冷冷,“另外,我的眼睛被刺瞎的事情还没找她算账呢。”
“那是小、小”
复制体看明明她掐着阮欣欣的手已经卸了力,将把人放下来了, 阮欣欣不可能还没察觉她其实并不想要掐死她吧
他们你来我往的时候, 阮欣欣却一副快被她掐死、话都说不明白、频频翻白眼不知道受了多少折磨的样子。
复制体挑了挑眉梢,直接收回了手。
她手都没碰到她脖子, 她应该不用再这么柔可怜兮兮地说话了吧
阮欣欣眉梢一动, 正想跑呢, 趴在她身上的海蛇就全部直起了身体, 发出“嘶嘶嘶嘶”的威胁叫声, 只要她敢动一下, 随时都可能给她来上那么一下。
她受到海蛇的威胁,身体僵硬,又有泪水从她的眼睛中流出来,“太可怕了实、实在太吓人了,我、我好害怕,咳、咳”
她抬手想要拍自己的胸口,却又被他身上密密麻麻的海蛇给吓回去了。
裴希看到,冷哧了一声,“装模作样。”
阮欣欣涨红了脸,“你怎么骂人呢”她眼眶红红的,“你要是因为你眼睛的事情记恨我也没有道理,明明是小”
“我知道你想说那是小飞,可你是不是忘了是谁一直想让郗舜帮忙查找资料的是谁告诉小飞,郗舜更能解开那个桌台的是谁在小飞准备放过我们的时候,说什么我和郗舜两个人是殷云扶的死忠”
“难道你不是殷云扶的死忠那为什么郗舜选择帮忙我只是客观”
“客观你娘我就想知道,正常人,看到认识的人,看到自己的同事,即便这个同事平日里跟自己有点矛盾,在自己可能可以救同事的时候,会不会袖手旁观”裴希骂了一句脏话。
阮欣欣嘴唇嗫喏了一下,趴在她身上的蛇看到她粉嘟嘟的嘴唇,状态变得有些兴奋,似乎想要咬上去。
她一瞧,立刻放下了嘟起来的嘴唇,“当、当然不会。”
裴希闻言,冷笑了一声,“郗舜是不会,我也不会,我们都不会,不过你就说不准了,毕竟你是可以把蛇甩到小飞身上,还拿美人鱼当挡箭牌地。”
她说完,也不搭理阮欣欣,转过身走到美人鱼一号身边,从自己身上又扯下一条棉布,缠在了美人鱼的上臂,“郗舜,帮个忙用点力气。”
郗舜愣了一下,走过来,沉默地接过了她手里的布条,“我来。”
他使劲,把布条给缠紧了。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很沉默。
他们都是普通人,他们不管伏魔组和殷云扶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他们也不知道殷云扶到底是不是旱魃。
阮欣欣等人之前的讨论他们都听到了,可他们心里也有自己的判断。
对他们来说,这些证据还不足以证明殷云扶是旱魃,也不足以证明殷云扶出去以后会害人。
可他们解释了,伏魔组的人也不听,反而指责他们不懂旱魃是什么东西,可能会害到更多的人。
他们确实不知道会不会,什么都不确定的情况下,谁都不想帮。
可伏魔组的人害他们,伤害了裴希不够,还伤害美人鱼一号,他们心里的那杆天平情不自禁地就向着殷云扶那个方向倒。
阮欣欣性格敏感,最擅长揣摩人心,很快就察觉到这些人对他们微妙的情绪,“我们会迫于无奈选择这么做也是殷云扶逼的”
不是我,而是我们,还要说是殷云扶逼的。
郗舜原本在给美人鱼一号扎绳子的动作猛地一顿,脸色不善地扭头瞪着阮欣欣,他吸了一口气,“殷掌门,你为什么还不动手杀了她,杀人地罪责我来担着,要枪毙要坐牢,我都无所谓”
“这个罪责我帮你一起承担”崔浩成从进入地下室以后,话就变得很少很少,但他一向跟郗舜站在一起。
“我也一起。”裴希冷着脸,口气平淡。
摄像大哥狠狠推了身后的鲁松一把,“草他娘的我也一起”
“我也一起”
“我也一起”
除了伏魔组的几个人,所有人都加入进来。
他们也不想犯罪,所以一直忍让,有好日子谁不想过谁都不想坐牢。
可伏魔组实在欺人太甚
阮欣欣再也说不出话来了,海蛇们似乎受到了鼓舞,“嘶嘶”地朝着阮欣欣进一步靠近,冰凉的舌头吐在阮欣欣的脖子上,一条条海蛇张开了嘴巴,冰冷的牙齿就要往下。
阮欣欣眼看着就要魂归西天。
“砰”原本封闭起来的那扇玻璃墙被一个新型导弹击中,炸得粉碎。
众人呆呆地看着这一幕,有些难以置信。
几百米外的殷云扶也感觉到地面震了一下,皱起眉头看魏元和,“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魏元和摇头,“不知道,有人要来炸了这里”
殷云扶“别乌鸦嘴。”
两个人捂着嘴巴,踩着一地液体,从装满了玻璃箱子的地方出来。
魏元和将玻璃箱子里面的铜铃铛和金属小圆球带上了,殷云扶下意识地离他远了两步。
而人正准备继续去找剩下的那个复制体,又遇上了从治疗室出来的两个老道士。
老道士把点滴速度调到了最快,打完了点滴一出来却找不见自家徒弟,没想到徒弟竟然跑到了这里,看样子还是不想带上他们冷儿。
他们不舍得说自家乖乖徒弟,把魏元和好一顿埋怨。
魏元和遇到殷云扶以外的人和他说什么话,一向都不在状态,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的,全当没听见。
老道士骂了一通,没能让魏元和有一点点反省,自己反倒气得不行,也懒得说了。
一行人准备再次出发。
二人不管殷云扶怎么说,坚持一左一右护住殷云扶,一行人去找郗舜等人。
有了两个老道士带路,加上魏元和调出来的那些个监控信息,又没有了金属人拦路,他们前进方向变得非常快。
眼看着距离他们所在的地方已经不远了,殷云扶却忽然停住了脚步,皱起眉头。
“怎么了”魏元和敏锐地察觉到殷云扶地不对劲。
殷云扶皱起眉头,看向右手边的玻璃墙,每一面玻璃墙都是不透明的,他们看不到里面,但殷云扶似乎能够透过这不透明的玻璃墙看到些什么。
魏元和也看过去,他皱起眉头,看不到什么。
两个老道士也跟着看过去,同样也没看出来什么。
他们正想催自家乖徒弟快走,却忽然心有灵犀一起皱起了眉毛。
“不对劲。”
“很不对劲。”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又看了殷云扶一眼,抖了抖眉毛,往前走了一步。
殷云扶身子一动,两个老道士有压住了她。
“别动。”
“我们俩过去看看。”
两个人说着,一个人拿着铜钱剑,一个人拿着桃木剑,快速来到了那扇玻璃墙前面。
二人叽叽咕咕了一会儿,就开始鼓捣面前这扇玻璃墙,鼓捣了许久,也没鼓捣出什么东西。
殷云扶“”
魏元和“”
殷云扶走上去,一拳砸在玻璃墙上。
“轰隆”
两个老道士面皮不由自主地紧了紧,眼睛瞪大了,咽了一口口水,又好奇地看自家徒弟的拳头。
“徒弟,你肉身好强很。”乾元真人情不自禁地感叹。
天武真人也是一脸羡慕,“这肉身,都可以跟那些个传说中的怪物相媲美了吧。”
殷云扶身形一滞,“什么怪物”
天武真人掰着指头,“旱魃啊,玄武啊之类的”
殷云扶眼瞳一缩,不等她说话,一旁的乾元真人就道“之前看记载,纯咳咳,张玄静真人的肉身就十分强悍,听说强悍程度完全可以媲美他的佩剑。”
“全天下出名的那把,纯阳剑。”天武真人酸溜溜地道,他开始修炼的时候,天地间的灵气已经变得十分稀薄,天材地宝几乎绝了迹,根本没办法铸造一把像样的剑,只能拿桃树枝弄了一把桃木剑。
乾元真人点头,“就是那把。”
说话的时候,也是十分羡慕,毕竟他用的虽然不是木头剑,却也只是几个铜钱拼凑出来的而已,严格意义上来说都算不上是剑。
两个人话头一转。
“但剑好,也没有我们乖徒弟好。”天武真人本来想说乖徒弟的纯阳体质,硬生生拐了个弯。
“说得对。”乾元真人又是一脸羡慕。
纯阳体质强悍过人,本身就已经强过了那些名剑本身。
殷云扶“”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进入这间实验室以后,众人就发现实验室另外三扇门都开着,最近的三个实验室每一个实验室都有一个人开着,也就是说摆在他们面前的现在有三条路。
乾元真人和天武真人都下意识地朝着自家徒弟靠近,一副生死不离的样子。
殷云扶皱了一记眉头,看乾元真人和天武真人,“看起来挺不简单的,要我护着你们吗”
乾元真人“”
天武真人“”
两个人齐齐摇头,非常用力地拒绝“不用不用不用。”
他们才是师傅,怎么现在搞得好像需要徒弟来保护他们
殷云扶点了点头,“节省时间,分头行动”
“好。”两个老道士和魏元和一头。
魏元和默默站到了殷云扶的身边,一共三条路,他们四个人,肯定有两个人是可以一起行动的。
乾元真人和天武真人看到这一幕,气得腮帮子疼。
本来这是他们两个的打算,但乖徒弟一旦选择对方,损失太大,二人才默契地放弃了。
殷云扶看魏元和,“你待在这里别动。”
魏元和“”
“嚓”一把小刀正中胸口。
殷云扶又道“不然要耗费更多时间。”
魏元和“”
“嚓”有一把小刀正中胸口。
但殷云扶说的是事实,就是事实才伤人。
他叹了一口气,“好吧,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十分钟以后在这里会面”殷云扶问。
几个人想了想,都觉得可以,点了点头。
随后魏元和留下,殷云扶和两个老道士离开,分头行动。
随着三个人的深入,他们原先在外面听到的隐隐约约的哭声就越发明显了,鼻尖还有若隐若现的海腥味,也越来越浓郁。
两个老道士一开始就察觉到了非常强大却不太稳定的灵力波动,现在看来
“难道有什么强大的妖物降世了”乾元真人面色凝重。
殷云扶不像两个老道士小心谨慎,她前进速度非常非常快,渐渐确定了这强大灵力所在的方向。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殷云扶一个拐弯,在一个黑漆漆一片,没有灯光的实验室中,看到了一个用布拉起来的手术台。
她脸色紧绷着,走过去,一把拉开了幔布。
看到实验台上的小家伙,连她都情不自禁地神色一变。
手术台上这个小家伙看起来就像是人类五六个月的孩子,还没办法坐起来,只能躺在台子上哭。
如果不是他头上明显的鹿角和身上的鳞片,还有强劲的灵力和她袖子里那几乎要疯掉了的珍珠的话,她可能会以为是哪个可怜普通人类的小孩子被带到了这个底下实验室。
但此刻她当然不会这样认为。
这一切还不至于让殷云扶太过奇怪,让她觉得诡异的是,她对这个孩子竟然有着一种强烈的亲切感。
他也是复制体之一
殷云扶看着孩子体下的小揪揪,嗯应该不是。那这股熟悉感又是从何而来呢
“咿呀呀呀”孩子一看到她就不哭了,对着她伸出双手,一副要她抱的样子。
殷云扶“”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殷云扶不抱他,他眼睛里立刻包住了一包眼泪,要哭不哭的样子。
他身上的鳞片不知道怎么回事,掉了好多,还有一些被翻起来,只是伤口的时间不短了,所以没有血流出来,都结成了疤,看起来十分可怜。他头上的两只角,其中一只也掉了一点,似乎是被什么人人为割掉的。
结合他身上的创伤,他这么一哭,很难让人不心软。
殷云扶“别撒娇。”
她一说话,小孩儿的眼泪就憋回去了,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盯着殷云扶,“咿咿呀呀呀”
似乎是在跟殷云扶对话,难道他是觉得她刚刚是在跟他聊天
殷云扶经历过无数的大场面,却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奇妙的是,一般人类小孩的血对她有着十分强大的吸引力,这个孩子身上的血也有一种吸引力,却不是食物的吸引力。
孩子见她又不说话了,眼泪又要出来了,再次伸出手,这一次腿也蹬起来,“呜哇呜哇”脾气不小。
殷云扶脸色一僵,手指握成拳头又放松,握成拳头又放松,来来回回好几次。
她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去。
不等她的手碰到小孩,她身后忽然出现一阵劲风。
殷云扶眼瞳一缩,下意识地跟后面的来人对了一拳。
“砰”一声闷响,来人不退反进,朝着她冲过来,一副拼命的样子。
看起来小小的一个人,才七八岁的样子。
殷云扶皱了一记眉头,扭开了身体。
原本以为对方会扭身继续跟她纠缠,没想到对方直直冲到手术台前,抱起那个小孩子,转身就跑。
殷云扶想追上去的脚步猛地一顿,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想要把那个小孩抢回来。
她的目力让她清晰地看到抱着小孩的那个人头上带了一顶帽子,连着头巾遮住了脸,看不出来什么,不过在交手的那一瞬间,那人手背上分明也有鳞片,像是白珍珠一样的白色,而从这人的身形骨骼来看,应该也是一个孩子,比一般孩子更瘦很多,贴身的衣服还空荡荡的。
殷云扶凝眉,想不通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人,不过看小孩儿不哭不闹让那个人抱的样子,最起码是认识的。
她看了一圈这个实验室,跟其他几个实验室相比,没有什么特别的。
两分钟以后,殷云扶和魏元和会和了,两个老道士迟到一步。
四个人聚首,互相问了问收获,殷云扶心头一动,将她刚刚的所见所闻给瞒住了,想着一会儿问问魏元和,对这两个孩子有没有什么了解。
一行人没有收货,也不再多说什么,赶紧去找郗舜他们。
郗舜还不知道真正的殷云扶正在来找他的路上,他正看着玻璃墙外,目瞪口呆。
碎裂的玻璃墙外,是十几个穿着迥异的人,男男女女都有,有几个年轻的甚至穿的很潮,也有两个年纪大的蓄着长发、长须,头发盘起来做一个圆圆的发髻,身上还穿着道袍,和之前见过的两位真人打扮很是类似,一看就是道士,只是年纪比较年轻。
这十几个人一看就是不好相与的,一来就给大家带来很大的压力。
他们是谁
这十几个人中,有五个人忽然上前一起攻向复制体。
这些人似乎是五胞胎,长相打扮都一模一样,用着配套的功法,速度很快,片刻就已经包围了复制体,对复制体来说,此刻她的四面八方全部都是人,所有的攻击几乎都是在同一时间,她挡了这个也挡不住那个。
复制体眼眸一利,身形一转,却如游鱼一样从一个几乎称不上破绽的空隙中溜了出去。只可惜她没有办法再带上阮欣欣,将阮欣欣留在了人圈中。
阮欣欣身上的海蛇正准备对阮欣欣致命一击,五胞胎一转身,在阮欣欣身上洒了一把黄色的粉末。
雄黄刺鼻的气息传到众人的鼻尖,众人下意识掩鼻,而那些海蛇似是遇到了克星,畏畏缩缩,停滞不前,过了一会儿,竟然全部“嘶嘶嘶嘶”扭头跑了。
复制体的眼中闪过一丝懊恼,眼看着这些人。
五胞胎也是不爽,他们五个人出手布下的天罗地网从来没有失手过,就算是面对掌门,也能给他带来一些麻烦,他们没想到这小姑娘年纪轻轻,竟然能够不受丝毫损伤地离开。
五个人脸色不善地看着殷云扶,齐声道“小姑娘有意思,再来比划比划。”
复制体一听这个话,脸上也露出一丝跃跃欲试,“来得正好呢。”
林庭荭胸闷气短,“你们小心”
不等他说完,双方就撞在了一起。
“砰砰砰砰砰”
不过瞬间,两方已经交手十几次。
郗舜等人看也看不清,只听到密集的撞击声,这声音让他们的耳朵发烫,耳膜带动着心脏跳动得飞快,让人喘不过气。
修士们眼力要比他们好一些,修为差一点的车也差点没跟上双方的动作。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双方就分开了。
一直一起前进后退的五胞胎在双方分开的时候,五个人歪七扭八、散落各处,一落地,每个人都吐出一口血来。
林庭荭偏过了脸,脸上的肌肉微微颤动着。
新到的几十个人面露惊讶。
“这位小友到底是什么来历”
“肉身强悍,世间罕见。”
“怎么比从小练童子功的昆山和尚还要厉害”
昆山和尚闻言,从人堆中走出来, “小友,还请一会。”
阮欣欣眼底闪过一丝跃跃欲试,林庭荭却是看不下去,“昆山,你打不过她的”
昆山和尚眉心一凝,“林队长,你知道这位小友是何方神圣吗”
林庭荭脸上的肌肉紧绷着,“我和她交过手。”
他避而不谈他们之前对殷云扶身份的定论。
阮欣欣脸色一冷,心底冷笑了一声,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对昆山道“她是旱魃。”
“旱魃”昆山和尚大惊失色,其他几十个人也骚动起来。
谁都没想到他们会遇到旱魃,这可是几万年的老怪物了,谁都没见过,一直都活在传说中的。
阮欣欣拉了拉昆山和尚的袖子,“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先通知祖爷爷要紧。”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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