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蛋糕吗”乔纱拉着容隐的手, 停在一家快要关门的蛋糕店门口,“再过几个小时就是你的生日了。”
天黑透了,街上的路灯亮着。
容隐没有看蛋糕, 而是看她, 问她“你想要吗”
他除了她没有想要的,她想要的就是他想要的。
乔纱笑了一下,好乖的小狗。
办公室里,他的手机亮了一下。
亚兰从洗手间出来,他的脸上很白, 浅金的头发被打湿, 垂在脸颊上,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干呕,白鹰吞下以撒的手臂之后,那股子血腥气一直萦绕在他喉咙里、胃里。
每次呼吸都是血腥味。
这令他恶心,也令他恐惧,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非人类的精神体一旦尝过血,就很难再克制。
没有人明白,他此刻的状态有多糟糕。
白鹰怎么能被血染污。
他划开手机,看见了上面的跟踪信息他在乔纱的手机里装了监控软件, 这是她默许的。
而此刻, 他看见监控软件向他发送了, 她的动态,她在一家蛋糕店消费四百五十元。
蛋糕店。
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手机屏幕,喉咙里那股恶心、血腥气翻涌起来,她在为容隐买蛋糕吗是不是还打算替他庆祝生日
然后呢继续对他进行疏导
他无法令自己平静,只要想起她和他说的“疏导”是在特殊病房里, 对容隐的性勾引,他就倍感恶心。
她明知道特殊病房里有监控,她也明知道他会站在监控后看着她,可她没有丝毫的迟疑和不自在。
她那么纯熟地引导着容隐抚摸她,亲吻她,如果不是他叫止了她,他一点也不怀疑她会在那监控之下,在他的注视下,和容隐发生关系。
她没有一点点耻辱心的吗
那恶心感又一次涌上来,他转身快步进入洗手间,撑着洗手台干呕了起来,脑子里全是她引诱容隐的画面,还有血,以撒的血
他现在知道,她是多么卑劣、下贱、不择手段的女人。
她是不是可以这样引诱所有人只要可以达到她的目的。
他撑在洗手台上的手背青筋显现,他快要将胃吐出来了。
水龙头一直开着,流水声中他抬起头看向了面前的镜子,镜子里他的右眼像是眼球破裂一般,一片血红,分不清眼白和瞳孔。
真痛啊。
他的右眼已经没有办法看清东西。
他怎么能平静下来他恨不能、恨不能当着她的面吞噬容隐,让她痛苦,让她后悔。
白鹰一涌涌地想要脱离他的掌控。
他猛地闭上了眼,极力地克制着,不,不能继续这么下去,他不能毁在这一步,只差一点点。
吞噬容伽,他就可以结束分裂的不稳定。
他强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和那股血腥气,再抬起脸,轻轻擦掉脸上的水珠,将右眼的纱布重新粘上,握着手机出了洗手间。
先将她和容隐找到,抓回来。
他查看她消费的蛋糕店定位,快步就要离开办公室。
拉开门,险些撞上门外要进来的人。
他顿住了脚步,看住门口的人,“李常务”
居然是李常务,这个时候李常务来到监管局。
亚兰很难不联想到容隐的外公阮思敏,当初李常务来到监管局,为了乔纱成为特殊组组长一事。
那时候他就知道,一定是阮思敏替她请动了李常务,不然李常务怎么会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乔纱,特意来。
只是那时,他也有心让乔纱成为组长,就没有追究这件事。
可今天,李常务突然造访,是为了什么又是阮思敏请李常务来救容隐吗还是
亚兰的目光落在了李常务背后那几个人身上,那几个人除了李常务的随行人员,其余两个全是监管局的人,一个是他的下属,监管局的副局长明泽,另一个是监管局的警员队长廖毅。
他们俩,一起和李常务出现,亚兰心中隐隐猜到是为了什么。
果然,李常务带着人将他堵回办公室里,开门见山和他说“亚兰局长,我们接到内部举报,说您也是非人类,并且袭击了监管局的下属。”他的语气很平静,但目光很重,又补道“您别紧张,我们只是来确认一下是否属实,只需要亚兰局长配合。”
他说得很客气,但亚兰很清楚,他已经盘问过明泽和廖毅了。
内部举报,是明泽还是廖毅亦或者是以撒
会是乔纱吗
可她的手机状态显示她没有联系过任何人,定位也没有去往李常务所在的地方。
她举报他,又能得到什么她难道不是想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尽快离开吗
亚兰已不懂,她到底想要什么。
冬青已经将监控销毁了吧
以撒那边,也会接受调查和询问。
来得可真是时候。
亚兰握着手机语气平静地说“当然,只是现在监管局里的非人类抓了特殊组组长逃逸,那个非人类已杀过人,处于失控状态,如果不尽快将他抓回来,只怕会造成更多伤亡。”
他语气中听不出一丝其他情绪“我希望可以等到我将他抓进中心塔之后,再接受调查,李常务觉得呢”
李常务想了想,随后点头说“亚兰局长说得是,尽快将危险性的非人类抓回中心塔要紧。”
李常务顿了一下又说“不过要请亚兰局长配合,佩戴定位器。”
定位器,一种绑在手腕或脚踝上的管制器,24小时定位。
这曾经是亚兰定制的,用来监管疑似非人类的办法,以保证可以随时监控,找到。
没想到,有一天,会用在他身上。
“当然。”亚兰松开了攥紧的手。
“对不住了局长。”廖毅亲自过来替他扣上了定位器,扣在他的手腕上,又忍不住低声安慰他“我和兄弟们都相信,局长绝不会是非人类,更不会伤害下属,更何况还是一直跟随着局长,被局长救回来的以撒。”
亚兰看着他,有一些说不上来的情绪,他创立监管局,维持监管局,监管局里的每一条制度都是他制定,他像中心塔一样伫立在这个世界里,他不能倒塌。
可他,确实失控了。
他不认为他伤害了以撒,以撒违抗命令,放走容隐,本该受到严厉的处罚,该清除他所有的记忆。
只是,他不该失控,更不该让白鹰尝到了血的味道。
他亲自打开定位器,轻轻吐出一口气。
这一次抓拿容隐,他只带了冬青。
离开房间后,副局长明泽忽然追了出来,“局长。”
亚兰顿住脚步,看向了他。
明泽推了推眼镜,站在了他的面前,声音抱歉地说“是我举报了您,对不起,只是监管局里流言传遍了,说您是非人类,失控险些吞噬了以撒,您很清楚这样的谣言会为监管局带来多大的麻烦,不,是灾难。”
明泽丝毫没有后悔地说“一直以来您都是监管局无可动摇的象征,所有人信任您,甚至像36号这样的非人类,也是因为您才会自愿来到中心塔接受训导。”
毫不夸张,亚兰局长早已是监管局的神,他创立监管局,将引起灾难的非人类一一收入中心塔,接受训导教育,让大家相信只要有监管局在,就不必担心任何非人类。
也让非人类相信,只要进入中心塔接受训导,就有机会变回正常人,正常地生活。
这些都是亚兰局长一手创建的。
可现在传出,监管局的亚兰局长竟然也是非人类,还失控伤害了自己的下属。
这样的流言,如果放任不管,足以摧毁监管局的公众形象,不用他举报,很快就会引起上面的调查。
不如直接自请调查,堵住流言。
“我相信您,只要查明之后,所有谣言不攻自破。”明泽笃定地对他说。
亚兰喉头泛着血腥味,强忍下恶心,开口说“我明白,你的用意。”
他转身快步离开,他到了一种糟糕的境地,只能“拯救这个世界”,让白鹰成为他们的救赎,否则一旦被发现他是非人类在他们眼里,他将和容隐没有分别,甚至比容隐还要糟糕。
至少容隐一开始就是非人类。
而他多了一层“欺瞒”。
他抬手捂住了遮着纱布的右眼,右眼突然灼烧一样疼了起来,为什么会这么痛
他带着冬青上了他的车,一脚油门踩到底,驶出了监管局。
“监控我已销毁。”冬青主动向他汇报。
“以撒呢”他问冬青。
冬青越来越担心他的状态,他现在和以前判若两人,“以撒暂时在特殊病房里监管,您放心,李常务去调查时,以撒什么也没说。”
“什么也没说”他将车子开得飞快,冷声问她“他没有回答他是被谁所伤吗”
冬青顿了一下,回答“他说是被其他非人类所伤,但他没有看清是谁。”
“他该回答是被容隐所伤。”亚兰冷厉地道“怎么他还想护着容隐你告诉他,按照我说的去回答。”
冬青低着眼,眉心一点点在蹙紧,为什么亚兰局长变得这么不同他从前根本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会将她和以撒救出中心塔,会跟他们说,他们和正常人没有分别,只要好好接受自己的精神体,掌管自己的精神体,他们拥有过正常生活的资格
他会在过节的时候,来到特殊公寓和她和以撒一起过节。
他光明温柔,如同太阳一般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是他让她相信,这个世界是有神迹存在的,只要你保持善良,坚定地等着,神总会来救赎你。
冬青,这个名字是亚兰局长替她取的,她曾经没有名字,只有非人类的编号。
亚兰局长赋予了她“人”该拥有的一切。
可他现在,为何会失控,吞噬以撒,撒谎
冬青不愿意再想下去,亚兰局长也有他的苦衷,他不能暴露非人类的身份,他是为了整个监管局。
监管局不能被摧毁。
“我知道。”冬青重新回应了他,“我明白,局长。”
他没有再说话,一路将车子开得飞快。
可到达蛋糕店时,还是晚了。
蛋糕店关门,乔纱的跟踪系统,定位到了她曾经住过的出租屋,那栋老小区附近。
已是晚上十点。
她打算带着容隐回出租屋过夜,是吗
亚兰又开车,赶到了出租屋,破开门进去,却发现出租屋里空无一人,只有乔纱的手机丢在那张光秃秃的床上。
他的火气全涌上了喉咙口,她故意的是不是故意在钓着他跑来跑去,是不是。
冬青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叫了一声“局长。”他的情绪现在太不稳定了。
他走到床边,拿起乔纱的手机,试着输入了密码,先试了她的生日,不对。
他随手试了一遍自己的生日,竟然“咔哒”一声解锁了。
屏幕光映照在他脸上,他苍白的脸衬着纱布,显得格外病气。
他拿着她的手机,有一瞬泄气感,他翻她的联系记录,里面除了他,没有别人。
他翻她的微信,她为他备注太阳,置顶聊天记录。
她的微信之中,只有他、容安宇、以撒、冬青。
再没有其他人。
他翻她的全部聊天记录,她只和冬青和以撒打了招呼,聊天最多的是他和容安宇。
他点开了容安宇的聊天记录,往上翻,看见她曾经发了很长一段文字给容安宇。
乔纱六百万我会想办法还给你,我很感谢你救了我,帮助我解除合约,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抗拒你我很抱歉,但是我希望你能放过我,我们按照合约做一对表面夫妻好吗
容安宇回她你是处女吗
乔纱求求你放过我。
容安宇你十九岁就不是处女了,跟我装什么我娶你回来,不是只为了找一个家庭教师。
容安宇我今晚回家。
乔纱求求你放过我。
亚兰看着她重复了两遍的“求求你放过我”,心里堵塞得厉害,明明从前他就知道乔纱在容安宇身边的处境,可那时她对他来说,只是个女主,是个任务者。
他从来不会怜悯任务者,因为这是ta们的工作、任务,只是一场戏而已。
可是现在,她变得特别起来,活生生起来。
她变得和其他任务者不同,她是乔纱,是在他床上留下气味的乔纱,是在他怀里哭泣的乔纱。
是说我也会伤心。神在等着看我心碎
不一样的乔纱。
他再去看这样的聊天记录,哪怕他知道或许这个阶段还不是她,是原女主、是上个任务者,可是他仍然不舒服。
他又看到她相册里,不知何时偷拍的一张他的照片他站在厨房为她做早餐。
他忽然泄了气一般坐在了沙发里,她想干什么她到底想要什么为什么又要打乱他们的计划
为什么要去引诱容隐被抚摸,被亲吻
为什么要跟着容隐逃离他
为什么要朝他开枪
他抬手按在自己又一次灼烧起来的右眼上,痛苦得浑身也跟着烫起来,他不明白,不明白。
“局长”冬青轻轻又叫他一声,他身后的白鹰若隐若现,不知为何,现在的局长令她惧怕。
他失控地撕扯掉以撒的手臂、他失控地掐住她的脖子
这些都令她惧怕。
她担心他,却又不敢上前。
直到过了很久很久,他似乎已将情绪平复,对她说“继续找。”
继续找。
他们在这夜里,找过了容隐会去的所有地方,容家、阮家、各个小旅馆。
却没有找到容隐和乔纱。
再一次回到车里时,天际已经亮了起来,晨曦透出青白的云朵,路边的店铺一个个开门,热闹起来。
他们找了整整一夜,在清晨八点时,接到了副局长明泽的电话。
明泽的语气很惊奇“乔纱组长带着逃逸的容隐回来了,容隐自愿接受植入芯片。”
亚兰听着那么短短的一句话,呆愣愣地看着天边金色的朝霞,阳光照在他的车窗玻璃上,他有一瞬间的晕眩和失神,仿佛昏昏沉沉的黑暗里照进来一缕光。
黑暗是她,光也是她。
他忽然放弃抵抗一般,将额头抵在了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低低回了一句“知道了。”
他发现他从来没有看懂过她。
他不知道,她想要怎么样。
冬青望着他,心口难受至极,那个曾经运筹帷幄,永远温柔平静的亚兰局长,现在被乔纱玩弄在股掌之间,为什么会这样
这还是神明一样的亚兰局长吗
冬青跟着他再次回到监管局,他的脚步踏的飞快,仿佛恨不能立刻见到乔纱。
可却在半路被拦了住。
明泽拦住了他,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止住他的脚步,压低声音问他“你、真是非人类”
亚兰顿在了那里,看住明泽,他怎么会知道
明泽看了看周围,像是怕被人听到一般,直接将亚兰拉进了不远处的一间会议室。
“局长。”冬青立刻追随了进去,盯住明泽。
明泽松开他,迅速将会议室的门关上,将所有的监控关上,才低声对他说“回答我亚兰。”
亚兰没说话,只看着他。
明泽比他还要心慌着急,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点开一段视频给他看。
正是之前他在特殊病房那条走廊里,暴露出精神体,白鹰吞掉以撒一条手臂的监控录像。
为什么他会有这段监控冬青不是全部销毁了吗
冬青的脸色也白了,她明明已经销毁了这是谁发给他的
“你哪里来的”冬青下意识问,伸手夺走了他的手机,退出视频看见,那段视频的发送者是一个不熟悉的名字宋情。
她隐隐约约记得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名字,好像是为以撒送过伞的其他组女组员。
“你抢走手机有什么用”明泽气恼至极“现在以撒提出要见李常务,要坦白什么那个容隐自己回来自首,说愿意植入芯片,但要求你也和他一样植入芯片因为你也是非人类”
明泽崩溃一般,伸手抓住亚兰的衣领,“你竟然真的是非人类太荒谬了,创立监管局的亚兰局长竟然是非人类,还险些吞噬了自己的下属这他妈就是个最大的骗局”
亚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以撒已经见到李常务了吗
背后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谁”明泽厉声问了一句。
门外传进来带着笑的温柔声音,“特殊组组长乔纱,我有事想要见亚兰局长。”
乔纱。
亚兰听见她的声音,几乎没有犹豫,一把拨开明泽的手,快步过去拉开了门。
他看见了门外站着的乔纱,她还穿着他的风衣,黑色的长发利落的扎在脑后,脸上没有一丝丝变化,依旧温柔平静望着他笑。
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她和他说“早上好。”
他快要疯了,她怎么能如此平静如常
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猛地将她拽入了会议室。
“轻点。”她被他抵在旁边的椅背上,笑着轻轻说“我累坏了,禁不起你用力。”
累坏了。
他看见她脖子上的红色印记,看见她裙子下,膝盖上的淤青,脑子里浮现出无数不该浮现的画面。
脖子上是吻痕吗
昨夜,她和容隐在一起,她将自己“奉献”给了容隐是不是
她还笑着和他说,她累坏了。
他那么想那么想,扼住她细细的脖子,问她和容隐做了什么问她到底想要什么
可她朝他眨眨眼,使了个眼色。
他不明白这眼色的用意。
明泽已经走过来,情绪依旧没有冷静,对乔纱说“你先出去,有什么事等我和亚兰局长谈完再说。”
乔纱扭头看向他,笑着说“好啊。”
她抬起手,手里的什么东西抵住了他的脖子。
“拨”的一声轻响。
明泽忽然浑身一抖,想躲开,却已经站不稳地瞬间向后倒去,没有人扶他,他顺着墙壁滑倒在了地上,盯着乔纱,晕了过去。
“麻醉枪。”乔纱露出了手中小小的麻醉枪,她在局里搞来的。
冬青吃惊地看着她,她这是、这是干什么
乔纱再看向亚兰,靠在高高的椅背上,仰着头望着他,“你为什么会搞成这样”
亚兰被她问得几乎吃惊,他为什么搞成这样她怎么还能这样问出口她这个始作俑者不知道为什么会搞成这样
“我不是说了,我会疏导容隐,哄骗他自愿答应植入芯片,你什么也不要做,只要看着我做。”乔纱脸上出现一丝丝怪责,问他“为什么你要插手”
亚兰彻底愣在那里。
“如果不是你突然开灯,打断我的疏导,明明一切可以非常简单。”乔纱连眉头也皱了起来,用点在他的胸口上说“你不该打断我的疏导,惊怒了容隐,让他又一次失控。”
她语气平静,却字字在怪责他“你更不该使用你的精神体来阻拦他,逼得我不得不对你动手。”
她看着他遮着纱布的右眼,轻轻叹了口气,手指碰了碰他的右眼“还好,精神体受伤,很快就可以自行恢复你知道当时我有多着急,多无奈吗”
她的声音又轻又温柔,仿佛她有巨大的苦衷,不得已才射伤了他。
仿佛,她这么做都是为了他们的计划。
亚兰站在她的面前,觉得荒诞又滑稽,她还要哄骗他是吗
他抓住了她触碰右眼的手,讥笑地问她“你救走容隐,和他一起逃逸,难道是为了我们的计划”
“当然。”她有些怒意,“不然呢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你激怒了他,如果我不顺着他,和你一起抓住他,将他再次关回去,你以为他还会再次产生信任吗”
她又问“你以为我是故意和他一起逃走吗如果我故意和他一起逃走,我为什么还要带他回来自首让他植入芯片”
亚兰被她一句句质问,问得无言对答。
她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恼怒地对他说“因为你的没用,害我不得不改变计划,你现在反而在怪我”
亚兰愣怔地僵在了她的面前,她这一刻恶劣至极,毫不隐藏怒气地指责他,他第一次听到“没用”两个字,使用在他身上。,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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