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雨吗
这个世界总是下雨,潮霉,像个臭水沟。
路西法躺床上望着窗外,感觉浑身上下腐烂一般的黏糊糊,可他清楚自己这具身体干净的,每天黄昏时,昭寐就会过替他洗澡清理干净,等着那位文大人找乐子。
他会被塞上药,绑好手脚,时候是绑床上,时候会吊床架子上。
自从他险些咬掉那位文大人的舌头之后,她就不再虚情假意,没了所耐性,她命人将他剥、光了鞭挞了一顿,犹嫌不解恨,亲自上前将他打的剩下半口气,后喂了他药,强、行和他发生了关系,可他失血过多的彻底昏过去,这才满意的离。
之后她像是找到了乐趣,都要先抽他一顿,血淋淋中和他欢、爱,次次可他气息奄奄才过瘾。
他那次咬她舌头之后,彻底放弃抵抗了,这具身体弱到连她的舌头也咬不断,什么用
他倒是希望自己快点死了,不定可以换一具新身体。
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里昭寐打了水替他清理身体,瞧见床上的他,眼眶一红,眼泪就掉了下。
他知道自己现起惨,新伤旧伤,一条伤痕累累的死鱼一样,手脚上锁着铁链,比狗惨。
他前几天痛的高烧,吃不下饭,也许瘦了。
这几倒是痛麻木了,好受许多。
“你哭什么怕我死了,你就捞不到好处了”路西法讥讽的着哭哭啼啼的昭寐,他下药,将他骗到这里,不是已经得偿所愿了吗做什么戏,他跟前扮演忠心耿耿的奴隶。
他倒是演的逼真。
昭寐忙抹了眼泪,轻手轻脚的替他清理伤口,可那眼泪是忍不住的往外涌,那么多的伤口,鞭子抽的、巴掌打的、蜡烛烫的浑身上下没一块好的地方,一张脸没伤痕,苍白消瘦之下显出一种病态的姿容。
这些子他夜夜房门外听着,那个外彬彬礼的文大人面初一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哪里是欢好,虐打和凌辱。
文大人发了疯似的打他,每一下都命令他喊出,求饶。
可初一从未发出过一次声音,没惨叫、没求饶,连哭声也没,初一越是这样,文大人就虐打的越狠。
昭寐真的没想过初一到这里,会、会是这样的结果,若他知道
他的眼泪掉下,这一次不止为初一哭,也为自己哭,就算知道如何他和初一永远逃不脱受苦的命运,谁让他们生为男人,生穷苦家,这就是命。
他早已认命,求少受点苦,可初一仍不肯认命,弄的遍体鳞伤。
“你何苦”昭寐喉头酸涩的忍着眼泪劝他,“何苦讨苦头吃要你肯服个软,认个错,文大人不定就不打你了。”
路西法住了昭寐,他没气恼,而是着一条狗一样着昭寐,“要乖乖听话,就不再打你了,真是条好狗。”
昭寐垂着眼,替他上药,脸上一点恼怒也没,是坠着眼泪,静静“做狗不好吗初一,时候我觉得自己不如一条狗。”
路西法皱住了眉。
“初一,也许你仍不信我没害你,觉得我虚情假意,都没关系,我感激你,如果不是借了你的光到这里做你的下人,如今我已经被周秀卖给村子里的女人们了。”昭寐垂着的眼睫毛上挂着泪水,他平静悲伤,手指那么轻、那么小心的处理着他的伤口。
路西法知道这个凤朝常常一些贫穷的村子里,娶不起夫郎,所经常买一个夫郎回去,一家姐妹几个人共用,那个男人的作用是替那户人家不停的生孩子而已。
“比狗不如。”昭寐苦笑了一下,终究是抬起眼向了他“认命吧初一,不要再让自己被打成这样了,你不痛吗”他的眼泪掉下去,“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初一,这十几天以我每天推门进都怕你已经死了就算、就算你这样撑着,忍着,可你没想过,哪一天文大人厌倦了,直接将你赏给外面那些下人玩你的下场会是什么”
比狗都不如。
昭寐哭着他“没人会救我们的初一,就算逃走,离文大人怎么样我们早就清白不,没女人会接纳我们,没。”
路西法无法理解的盯着他,这居是一个男人出的话,清白不没女人接纳
昭寐是不是认为,他已经是文大人的人了,早该认命了
昭寐认为的痛苦,除了这些皮肉痛之外,是不是被“玷污”的痛苦
太滑稽了。
路西法无法理解昭寐的痛苦,这些子他虽受了皮肉之痛,但除此之外他并不觉得别的痛苦,是和那个姓文的凡人欢好令他恶心厌恶而已,但这什么男人什么贞洁
可现他着昭寐,突觉得这个臭水沟一样的世界真可怕,竟将男人洗脑成这样,用什么可笑的“贞洁”将这些男人变的滑稽可怜。
“你真可怜。”他昭寐,目光向桌子上的青瓷茶碗,“我渴了。”
昭寐忙起身,擦了手,倒了一杯茶水给他,昭寐没留意到他转身的时候,他伸手将药箱里的一把小剪刀摸走了。
今文大人的早,天没黑,她就了外宅。
昭寐刚好喂初一喝完药,匆匆忙忙的收拾好东西,低头退出了房间。
外面的雨下。
昭寐站门外的回廊里望着黄昏的雨,天那样阴,好像永远也不到太阳一样。
背后的房门内传出文大人的笑声“怎么今学乖了会主凑过了”
是吗
昭寐回过头去那扇紧闭的房门,他的话初一听进去了
房门里传出铁链的声音,突之间文大人闷叫了一声,快就被捂被子里一样听不清了。
但紧跟着一阵杂乱的响声,桌子椅子“当啷啷”全部被撞倒的声音,一道人影踉跄着扑到门前“哐”一声栽倒了门下,门上的白纸上留下一个红色的手印。
昭寐站门口,心头狂跳起,浑身被风雨吹的发冷,那里面怎么了
门口的家丁比他先一步上前,唤了一声“大人”
房间里无人应声,家丁着门上的血色手印,立刻推了门。
他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他见了倒门口地上的文大人,后他见了初一。
初一倚靠床边,苍白的脸上是喷溅的血,手中握着一把血淋淋的剪刀,他笑,笑的得意揶揄,放佛没用的狗。
昭寐这一刻觉得浑身发抖,冷的厉害,心跳的厉害,他不清是怕,是震撼,初一像个疯子,什么也不怕的疯子,这个疯子知不知道凤朝谋杀女人,是买下他的女人是什么罪
游街示众,浸猪笼,即便是死了也要吊尸七示众
初一疯了,他会被抓进大牢里,牢中那些狱卒也不会放过他
没人救他了。
乔纱到达沛县时是落雨的黄昏,她坐车坐的浑身酸痛,命车夫停了一家客栈外,“先歇一晚上。”
苏卿原本想问,要不要尽快派人去找那位初一,没出口,乔纱便扶着他的手跳下马车,他笑着低低“摄政王要不要陪朕躺一会儿”
身侧全是侍卫。
苏卿的脸颊热了热,那句话就咽了回去。
苏卿包下了这家客栈,命侍卫里里外外的守着,扶持她这家客栈落了脚。
她洗了个热水澡,饭也没吃就抱着苏卿睡了一会儿,似乎是真的累了。
苏卿穿着软袍任由她抱着,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背,她是安稳的睡他怀里,并没过的举。
其实从回宫后,她与他举止越越亲密,她宫中第一次吻他,之后要是无人之处,她们总会莫名其妙的黏一起。
但她始终没做到最后一步。
他其实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他依着她。
外面的雨越越大,他也渐渐睡着了。
等再醒时,已是第二晌午。
她起和苏卿一起慢悠悠的用了饭,她派去打听的人早已回再外面候着,等用完饭她才命那人进回禀。
回禀的内容正是初一现的下落,那人回禀初一杀了文大人,昨夜被抓入了沛县大牢。
沛县大牢外,昭寐的衣服全被淋透了,他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包裹,尽量不让包裹被淋湿,他等大牢门口久久了,终于狱卒从里面出。
昭寐忙迎了上去,笑的献媚“佟大人,您记得我吗我昭寐。”
那狱卒是个与昭寐差不多一般高的女人,叫佟云,她自记得昭寐,之前她常常去找昭寐伺候她,虽昭寐姿色一般,身体也一般,但好会讨好人,十的卖力。
昭寐偷偷塞了碎银子给她,陪着笑脸“佟大人,曾经伺候过您的份上,通融通融,我就进去个人,给他送一些吃的,绝不耽误时间。”
“你是要那个初一吧”佟云知道他和初一都文大人的外宅,她掂了掂手里的碎银子,塞回去给他“别人成,但他不成,他杀的可是朝廷官员,是他的恩主,县主大人吩咐了,严加管。”
她挥挥手“回去吧,别浪费时间耗着了。”
“那他、那他现好吗”昭寐慌忙拉住佟云的衣袖跟了两步,雨水将他淋的瑟瑟发抖。
佟云笑了一声“你觉得呢进了牢里的男人好况且他长的不赖。”
昭寐的脸色愈发苍白,连嘴唇也一下子白了,他懂这是什么意思,可、可初一伤身
佟云拨了他的手。
“佟大人,佟大人”昭寐忙再次去拉她,求她“求求您让我进去他,或者您把吃的给他好吗”
他死死抱着佟云的手臂。
佟云被他纠缠烦了,猛地用力甩了他。
大雨地滑,他被甩的没站稳,脚底打滑猛地摔进了雨地里,被泥水溅了个满脸,瑟瑟发抖的抽着冷气,没听见朝他过的脚步声,见佟云的脸色变了。
佟云叫了一声什么,他没听清,见门口那些狱卒全部跪了下去。
一把明黄色伞撑了他的头顶,他见踏他身边的一双靴子,褐红色的靴子上面绣着飞腾的龙凤。
他抬起头,可见了伞下的一张脸,神仙一样的脸,他从未见过这样好的女人,黑发的长发荡肩侧,衬出一张白璧无瑕的脸,那双眼比星辰要明亮,比最名贵的珍珠要温柔。
她他伸出手,无比温柔的“摔伤了吗”
那手干净洁白,没一丝丝茧子,他不敢碰,他不配碰。
他望着那手听见她问“你是初一的朋友”
她认识初一
他抬起眼惊愣愣的她,“你、您认识初一”
她的手指轻轻拨了他脸上的湿发“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迟了。”
她眉头蹙着,放佛那么那么担心初一。
昭寐望着她,忽想到,初一的那位皇室贵人。
难道就是她
他大雨的牢门前,突羡慕起初一,这样高高上的贵人为初一蹙眉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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