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耻大辱, 奇耻大辱
许文华简直不敢相信, 自己那么用心写了信件过去,全都是关于文章如何写的探讨。这可是他许文华的指点, 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可是对方竟然就那么敷衍他, 心里一口恶气难消啊
而现在,唐宋这个庸俗商人,竟然和对方往来信件好几次了
虽然许文华和唐宋的交往比较多, 在别人看来是朋友。但在许文华的世界观里, 并不是这样, 他们两个见面互相羞辱是经常的事情。唐宋明明是脑子灵活、经商天赋优异, 在他嘴里就成了满身铜臭的俗人, 俗之又俗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许文华是拒绝相信的。然而现实就是如此, 唐宋不知道为什么许文华的反应这么奇怪,但是他实事求是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读海上归来记之后他心有所感,就给乔琏写了信。信件的内容并不是讨论的剧情,唐宋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 况且在他这个迷弟眼里, 乔琏的完美到没什么好讨论的。所以他的信件另辟蹊径,选择了给对方提建议, 关于作者个人发展规划那一套。
一方面他有着商人式的精明,另一方面他又是三吴报馆总主编的儿子, 在这方面见多识广。虽然始终没什么这一行的天赋, 但这么多年耳濡目染也不是白白的, 非常了解这一行的内幕。
他的规划做的翔实可靠,远远要比连翘自己想的强,更具体也更有可行性。连翘虽然有现代人的见识与眼光,但论及对这个时代、这个行业生存方式的理解,是绝对比不上唐宋的。
因为唐宋真的做的很认真,连翘也佩服他,所以一来二去两人竟然通信起来了。按照连翘的想法,这就和笔友差不多了。
他不信他绝对不信知道真相的许文华内心是拒绝相信这个的。哼了一声,一屁股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温的黄酒,一口喝干。
“哦,果然如我想的一般你们就是一样格调的人。”
唐宋有些奇怪地看了许文华一眼,虽然他一向觉得许文华不是什么正常人,但是今天好像格外莫名其妙那句话有点酸溜溜的,是他的错觉吗
不去管奇怪的许文华,唐宋摆弄了一下酒杯,激动地对着刚才被朱敏丢开的报纸,指指点点道“乔琏先生人品好,更好这、这是个什么玩意儿,新出来这些文字就是在败坏乔琏先生的名声”
“别激动、别激动”朱敏安抚这个真爱粉,然后轻笑了一声“往好处想,这是这个乔琏红了呢。而且生气不过来,越来越红,这种事只会更多。怎么,你还真打算找人打这写文章的人一顿”
唐宋倒是很认真“没错儿,你认识这个人”
“不算认识。”朱敏摸了摸下巴,想了想“算了,不告诉你。你若是真找人麻烦,惹出事来,事后唐主编知道了,还不得怪我”
任凭唐宋怎么纠缠都不说,等到唐宋悻悻走开的时候,朱敏转头吓了一大跳,许文华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他旁边了。
“是谁”
这问的没头没脑的,朱敏摸不着头脑,想了一下才哦哦哦起来“你也想问谁写的那也对,你和唐宋差不多么我告诉你啊不,不行。若是你惹出事来了,宋文静宋大编辑要杀了我的”
“什么叫做我和唐宋差不多算了,先不说这个你真以为你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了”许文华这一点还是很有把握的,他在业界的人脉远不是唐宋可比。唐宋认识的人是多,可是要用的话都要通过他爹呢
在朱敏眼里,许文华和唐宋的定位已经完全是一样的了。某位作者的脑残粉嘛只不过其中一个丝毫不掩饰,还拼命展示呢另一个就不同了,永远都在此地无银三百两,其实大家都已经知道了。
以前就知道他许文华难搞,现在才知道他这么难搞,这种事有什么不可以承认的。
朱敏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没有办法了,只得到“行行行,怕了小祖宗您呐我告诉你,那小子你也见过,只不过你应当不记得了。上回彭编辑做四十岁整生日,大家都是去了的,他不是带你认识好几个新人,其中一个就是。”
许文华眉毛锋利深刻,当他因为思索皱紧眉头的时候一点也不损其俊美英挺,反而有一种很强的魄力。看他这个样子,朱敏也不得不感叹老天造物不公。这样的年轻子弟,给他举世无双的才华也就算了,竟然还给这样一张脸。
别人还活不活了每次无论是去院里人家吃饭办酒席,还是在家请唱的、戏子过来,姑娘们眼神只往他身上瞟在这个问题上,朱敏自觉自己是头号受害者,十分之苦逼。
许文华想了半晌,最后还是摇头“不记得。”
且不耐烦道“那种场合,谁还记得这种”
以如今许文华的江湖地位,这种人多的场合,经常有人来向他搭话。这其中甚至不只是新人,还有混了好多年都没有混出头的作者。
这种经历一多,对方又没有什么特点的话,他还记得个鬼咧
朱敏也不和他兜圈子了,摆摆手道“就是最小的那个,当时你还称赞过他呢,这就不记得了”
“那种场合当然要称赞,难不成人家做生日的时候介绍你认识看好的晚辈,你说这个不行,那个太差,你懂不懂得交际”许文华板着一张脸。
人世间最大的笑话莫过于此了,有一天被许文华质疑不懂交际。朱敏干笑了两声,告知了那个年轻人的真实姓名,以及一些其他的讯息。他短时间之内恐怕都不想和这人说话了,还是快点摆脱比较好。
写宦海模仿文的年轻人确实很年轻,他名叫彭冬生,今年才十五岁,是刚刚才入行的新人。
彭冬生没有什么好说的,当初能让颇有地位的彭编辑帮忙介绍,最重要的资本是他姓彭。虽然离彭编辑这边亲缘已经很远了,但真的上门攀扯起来,说是亲戚绝对没有问题。
之前他写过几个小短篇,在新人里面算是不错的,但仅仅是不错而已,远远算不上天才。如果他能够按照一个普通作者的历程来走,前期经过短篇磨练文笔,然后再尝试性的经历连载最后运气比较好的话也能有销量不错的作品,发家致富估计问题不大。
但是也仅此而已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行业都是残酷的。拼到最顶尖的那一小撮,大家都是在拼天赋了。因为努力不够的,其实已经在来到顶峰的路上掉下去了。
这个叫彭冬生的年轻人在新人里面算是不错的,却没有不错到让他出类拔萃。他将来除非是有了质的飞跃,不然他写不出让人惊叹的作品畅销和畅销也是不同的。简而言之,他的无法成为一些人某个时期的时代记忆。
只写了几篇短篇的彭冬生很快就认识到了这一点,于是他转换了自己的努力目标,决定剑走偏锋一点点。
模仿文操作简单,一旦成功的话获利很大,当时他首先就看中了这个。选中宦海也不是偶然,首先苏州的最好不要选苏州本地的报纸之间都是有一种默契的,一般不会上对方当家的模仿文。
这是一个君子协定,主要是怕恶性竞争开启。今天自己能这样对别人,明天就很有可能被别人这样。
而不是当家的,那倒是可以了,因为在报纸看来影响力没那么大,也就懒得去下死力气计较。但是这种彭冬生就有些看不上了,在他看来既然都打算写模仿文了,那就干脆挑好的来,不然那还不如自己写呢
经过几次挑选之后他看中了海上归来记是的,是海上归来记,因为当时宦海还没有开始连载呢。
只不过宦海开始连载之后彭冬生就改变了主意,因为宦海更加符合标准。
“冬生,你打算怎么办”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一大叠报纸进了一套房间,这里有点像后世的公寓房布局,现在苏州很多单身的青年都会租住在这种地方,方便、干净,价钱也远比一座宅子来的低。
那叠报纸被扔在了一个少年眼前,本来正在奋书疾笔的少年抬起了头。这少年生的普通,最多可以称得上清秀,然而他的眼睛十分增色。黑白分明的,灵动地转了转便显得十分机灵。
应该说这个少年的气质就是这样,充满了一种少年人的机灵、野心、不安分。
“什么怎么样,情形不是好得很”相比起中年男子的忧虑,少年倒是有一种成竹在胸的坦然。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被许文华等人议论的后生晚辈彭冬生,笔名玉湖散人。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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