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苏州那边的小伙伴会对西夷那边的文学作品有一定的兴趣, 京城这边的朋友没有接触过那些,肯定也是有兴趣的。一个个催着连翘具体说一说西夷人那边的戏剧剧本是怎么回事儿, 倒不见得是有多看重, 就是当成一个新鲜来看而已。
连翘无法, 只得道“西夷人和我们这边还是有些不同的他们的戏剧更多的是一些直白的情感。我们虽也写请, 却是相对婉转很多”
连翘想起曾经读过的外国诗歌, 微微一笑。先念了一段外文说实在的, 许多国人认为外文诗歌全都是自由体,和国人古代诗歌完全不一样,其实这是错误的。实际上自由体诗歌在外国也才兴起很短的一段时间而已, 外国更长的一段时间内,诗歌也是有着严格的格律。
只不过诗歌的格律这种东西, 经过翻译,估计也就失去的差不多了。这就像是华夏古代的那些古诗, 很难想象他们翻译成了外文,原本的格律还能保存下来。
诗歌,即所谓翻译之后失去的东西,这个说法连翘是非常认同的。
但是诗歌的格律之美在用原本的语言时是能够清晰的体现的, 以至于这些朋友听连翘念诗歌, 并不知道她念的诗歌是什么意思, 却也能在那优雅的、静谧的、充满感情的韵律中感受到这种来自异域的诗歌之美。
连翘笑了笑,轻声道“我是你路上最后一个过客,最后一个春天,最后一场雪, 最后一次求生的战争 。看,我们比以往都低,也比以往都高 ”
第一次听这种外文诗歌,其实会觉得相当不适应,因为此时国人流行的诗词并不是这个样子的这过分直白的感情,过于直白的用词,还有那种完全无法适应的词句组合方式其实是非常不适应的
这又不是国家衰亡时候,国人对自家的东西都没有信心,相反看外国什么都好,甚至觉得外国月亮也比较圆。那个时候,什么都学国外,文学自然也不例外。外国的诗歌就算不适应,也不会觉得人家不好,只会尽力向对方靠拢而已。
这个时候这个国家的人都有一种大国的自信心,遇到这种和自家主流审美不一样的东西,首先就会判断为粗陋。
不过有些东西就是这样,其中的优秀与真情实感是掩饰不住的。即使观者认为其粗鄙,却也会为之感动。随着连翘娓娓道来,一篇异国的诗歌,一面觉得过于无理了一些,另一方面又会觉得有一种天然的质朴。
在所有人还在回味的时候,宋志平忽然道“就像是上古时候的诗歌,只见天然质朴。原来西夷人也有这样的诗人,这倒是我们以前小看了。”
大家啧啧称奇了一番,又问连翘这首诗歌是从哪里得来的,诗集在不在身边。
这首诗根本没有出现过连翘只能道“这首诗歌是一位西夷和尚抄录给我的,只是一个不出名的小诗人所做,并没有什么名气。因实在作的好,这才被人记了下来。不过要说到西夷人的诗集,我倒是有两本好的推荐。”
连翘将自己觉得不错的诗集说了,又道“也不知道京城这边能不能搞到,当初我是直接问西夷人买的原文诗集。至于翻译,就是我自己马马虎虎翻的,其实相当蹩脚。只是时下懂得外国话,又愿意翻译这些的人实在是太少,我只能凑合着来了至于说弄的好不好,若是只是我自己用,那就不用在意太多了。”
在苏州的时候连翘有找家教上门教授外语,但是就她那入门级别的水平,翻译外文诗歌诗意什么的是不用想了,能将意思翻译过来就算是超常操作了不过如果是方便自己,水准什么的就不用在意了。
虽然知道连翘懂得西夷人的文字,但是听到连翘说翻译西夷人的诗歌,大家才有一种恍惚的感觉真的非常厉害了
在现代,外语渐渐变得不那么厉害了,大家似乎对懂得外语的人也没有特别的关注。但是在这个时代不是这样的,除了跑跨国海贸的商人,朝廷鸿胪寺的官员,很少有人懂得外语的连翘的外语这样溜,说是罕见也不为过。
梁百岁忍不住道“我听说现在有书院教授西夷人的话,因为有些海商需要这样的人。此时若是能做到与西夷人对话,那些海商都是抢着要的啧啧啧连小姐就算是不写,这辈子也是不愁生活的那种人呢”
其实这还只是提了一下外国话这一个,连翘其他的技能还多着呢大家知道的,她打叶子牌特别厉害,玩票券是一流,赚的不比她写差多少。而现在大家也见到了,她是如何让玉梨班起死回生的。她若是认真经营戏班,也不差呢
至于另外的小爱好可能带来的利益,那都不用说了
然而即便是这样,连翘依旧坚持在写,这让大家颇有一种她果然是真爱写的感觉。
连翘自己也是大笑,笑过之后傲然道“可别说呢我若是有志于经商之类,不说经营出一个富可敌国,那太需要经商局面之外的东西了,但要富甲一方,实在是太容易了”
一般人说这种话那叫做说大话,大家还要嘲讽一句小心闪了腰。但是由连翘说来,她是认真的她虽然不是什么理科的孩子,但多少一点现代人的常识是有的,凭借这点儿常识,搞一点没那么黑科技的发明,也算是手到擒来了。
再加上一点儿超前的商业手段,她想要完成金玉满堂、富甲一方的成就,无疑是简单的。
连翘有说这话的倚仗,更有说这个话的自信。
因为这样的心理,所以连翘看起来神气十足,其他人就算心有疑惑,面对她这张脸也说不出什么来了。只能恭维道“对对对,就你是对的咱们乔琏先生是何等人物,正经想要做什么的时候,还有做不到的”
连翘晓得他们这些话只能算是半信半疑,但连翘也懒得解释,只是将这种赞美收下。
不过在这些人中还真有人完完全全相信她说的话,这个人就是宋志平。
主要是宋志平和丁一新通信很多,连翘很多事情她都逐渐非常清楚了。就比如这次,连翘弄得话剧大红大紫了,宋志平就有将这件事写信记下来给丁一新。
他本以为丁一新多少应该有些惊讶的,但没有想到对方比自己想象的要镇定的多。非常平静地告诉她,就算连翘真的弄出什么让人合不拢嘴的事儿,也不必过于惊奇,因为她就是那种常常会让人觉得神奇的存在。
然后历数了一下连翘自己说的随便玩玩的东西,她永远都是随便玩玩,然后随便玩玩就有可能改变一个行业丁一新还说过,连翘有很多主意放在经商上面都是绝赞的,她想要走商业的路子发财,再简单不过了。
最关键的是,她自己并不在意那些主意,有的时候不在意场合随便就说出去了。旁的人替她可惜,她自己反而看的很开,只是道“这些事情我又不会去做,既然是这样,我为什么要在意人家用了这个主意”
听起来非常单纯,甚至是过于单纯了,但是其实这个话体现的是另一件事情,那就是连翘本身的聪明博见与才华横溢是非同寻常的。如果她没有这些个特质,她是没有办法有那些主意的。而她不在意那些主意再也不属于她,则是因为她深信那对于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那些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在她身上就好像一茬又一茬的韭菜,割了长长了割,从来不担心有枯竭的时候丁一新也和宋志平感叹过,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公平的,有的人就是能够创造出别人不能创造。
不管别人的人生会怎样艰辛,至少连翘的人生已经非常确定了。丁一新还对宋志平笑谈,连翘这一生和一般人不一样。如果需要获得成功,人总是要经历一些苦难的,但连翘一路走在花路上,然后就顺顺当当地成功了。
她的人生看起来就是圆满无比的,只需要经历日月星辰带来的美好与滋润,而不需经历雨露风霜的侵蚀。
“你要是真做别的,当然也是不同凡响的。”宋志平没有一点负担地道“我听说过,一个人要是优异,那么去到哪里都是优异。反之,如果不行,那就是做什么都不行的。”
以连翘的人缘儿,她就算说什么匪夷所思的话,也能收获一大批的点赞。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反正她说的这个事情就是一个假设,读书人的事儿,能叫做吹牛么
连翘高高兴兴地吹嘘,一直到回家,都保持着好心情。却没有想到,回到家中与来家拜访的孟老板正好碰头。惊讶道“孟老板今日怎么来寒舍拜访”
孟老板原来还想着去哪里找她,见她自己回来了,松了一口气,忙道“可算是等到乔琏先生了这回是有一件大事要与你说”
于是一件让连翘这个穿越者都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就这样从孟老板口中迅速道出了。
其实这个事情很简单,只不过是玉梨班和话剧的名头渐渐传开,不知道什么时候传入了宫中。宫中的后妃大都是喜欢看戏的,听人将话剧好好吹嘘了一遍难免心动。
话说有钱人家就是这样的,心动不如行动,相比起买票去四季阁观看,又或者放弃这个心动,他们往往会迅速做出决定那就请来唱堂会就好了啊
而现在这个有钱人家是天底下最有钱的有钱人家,人家的选择就更不用说了。
事情是很简单的,之所以说匪夷所思,是因为连翘觉得皇宫、皇室成员什么的,就算是她穿越了,她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和自己有接触话说这种随随便便就和皇宫接触到了,总让她有种失真的感觉呢
“这件事又不能不答应,到时候让玉梨班去就是了而且皇宫里孟老板可比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熟的多,到时候请您仔细与玉梨班的人说说去宫里应该小心的事情。”连翘在一阵小激动后很快恢复了平静。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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