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栋楼都被买了下来, 一共四层, 第二层没门, 是个小型办公室。程越一进来,就遭到了很多人怀疑的目光。
“你是哪儿的人?”一个光头朝他走了过来, 作势拦住他, 程越一个眼神狠狠地戳了过去, 光头男不动了。
“看你的样子不像委托人啊, ”光头男声音大了几个分贝,“不会是来找茬的吧。”话一出口,基本上在场的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程越笑了, 点头, 说:“第六感不错,你是女人吗?”
杀机四起。
“可以啊, 小子,够狂。”光头男连连点头, 一招呼,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几个男的立刻站了起来,警惕的看着他。
“我给你个机会,跪下道歉。”光头男说。
程越:“你们老大在吗?”
“还想找我们老大?”光头男哼笑,慢悠悠的走到程越身边, “我不会让你站着走出这栋楼, 信不信?”
他抬手,就要拍在程越肩膀上的一瞬间,程越钳住他的手腕, 朝反方向狠狠一扭。
“咔吧——”
“我他妈给你脸了?!”光头男抬脚就踹,程越速度比他还快,一下怼在了他的膝盖上,给光头男摁了下去。
疼痛的吼叫声。
“我心情不好,不想跟废话。”程越将人“啪”的摔在地上,“把你们老大给我叫出来!”
光头男四脚朝天,左手的胳膊软软的耷拉着,断了。
他大声叫着,声撕力底:“艹!给我揍他!”
除了刚站起来的那几个,剩下的人看自己的兄弟吃了憋,飞快全站起来,抄了家伙往这边冲。
“他妈的,这小子挺狂啊!”
“艹!把他的胳膊给我卸下来!”
怒火连天。
程越抓住最前面的男人的衣领,看着他的脸,点点头:“我记得你,之前跟踪过她,对吧?”说完,一拳打在了他的鼻梁骨上。
男人大叫,捂住自己的脸,连那个“她”是谁都不知道,血顺着鼻子“哗哗哗”的往下流。
程越抄起地上的狼牙棒,狠狠地朝旁边的办公桌打了过去!
四分五裂。
“艹!你有病啊?!”
程越按住冲过来人的脑袋,朝墙上撞去,死毫不手软!
骨头碎裂的声音。
吵吵嚷嚷。
程越的衣服粘在身上,不知道是血还是汗,他的肌肉紧紧地绷住,眼底迸射出骇人的怒火。
“这家伙是个疯子!”
“妈的,见了鬼了!”
程越凶狠着眼睛,脸上有一道红痕,正渗出血来,他的眸光黑幽又阴沉,像狼。
“还有谁?”他单手握住狼牙棒,地上全是叫喊的人,他们有的抱着肚子,有的抱着胳膊,凄惨无比。
地上,墙上,全是血。
剩下的几个人居然一时之间不敢上前去了。
谁他妈遇见过这种玩意儿,进了楼就找老大,一言不合就开干,攻击力这么强,怎么打都不倒。
这家伙不会嗑'药了吧?
“你,”程越用棒子指向其中一个人,说“把你们老大给我找过来。”
“好、好......”那人一个哆嗦,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他走到一边,不知道跟那头说了什么,偷偷的看了程越一眼,见他一直看着自己,慌张的低下了脑袋。
程越无所谓的扯了扯嘴角,模样孤高又狂妄,他不管他说什么,只想见到那个所谓的老大。
居然能出这么阴狠的招数,程越咬紧牙关,抬手,狠狠地朝一边地桌子砸过去!
“哗啦啦!”所有东西都被挥到了地上,杯子也被摔的粉碎。
“你!”有人还想上前,立刻被身边的人拉住。
“别去!”
程越冷冷看了他们一眼,再次动手。
狼藉一片。
程越把这件屋子砸了个遍,他将嘴角的血抹了一下,问刚刚打电话的人:“喂,他来了没有?”
“来了来了......”
“来了就好。”程越点点头,居然出去了。
几个人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但根本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背景,只好跟上。
单元楼外。
程越摸出根烟,点上。他脸色淡漠,似乎刚刚发狂的人并不是他。
没多久,一辆黑色宝马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紧接着,第二辆,第三辆。
程越朝后面看了一眼,轻飘飘的问:“帮手?”
刚打电话的人一个战栗,程越看见了,轻蔑的笑了笑,抬手拍拍他的肩:“干得好。”
“我、我......”那人吓得要倒在地上去了。
“你们私家侦探不是很厉害吗,这种程度而已,就怕成了这幅怂样?”程越不屑一顾的拍拍他的脸,收回了手。
没人说话。
程越狠狠吸了口烟,掏出手机,漫不经心的播出一个号码。
“收网。”
......
私家侦探事务所被一网打尽。
“你怎么这么冲动?”曾铜交代好了事情,匆匆朝程越这边赶过来,“你看看人都被你打成什么样了?我早跟你说过点到为止,现在弄成这样,让我怎么回去交代?”
程越:“对不起啊。”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跟我道歉?”曾铜打量着他,问,“现在这么狼狈,打算怎么回去给你小女朋友看?”
程越的衣服黏在身上,嘴角破了皮,左脸上还有一道伤痕,头发凌乱,什么天才富二代,分明就是个小痞子。
程越说:“说什么我也给你立了功,抓了人,给我件衣服不过分吧。”
抓人?
打成这个样子,哪儿叫抓人?
曾铜:“......行,这栋楼里头设备齐全得很,你去冲个澡,我给你把衣服拿过来。”他顿了下,问,“真没受伤?”
程越:“小伤,没事。”
“跟我之前认识的程越一样,没想到这几年过去了,还没退步,”曾铜笑了,朝警车那边看了一眼,说,“你先进去吧,剩下的我看着,有事儿叫你。”
私家侦探事务所的老大被人压进了车,他穿着黑色的皮夹克,手腕上带着亮晶晶的手铐,回头深深地看了程越一眼,饱含怨气。
啧。
程越盯着他,说:“如果不是你,我一定会把那个人大卸八块。”
“那我还得谢谢你?”曾铜说,“怎么说我也是个警察,说话小心点。”
程越笑了:“要把我抓起来?”
“虽然你这算是为民除害,但太张扬了点,要不要给你处分还得上头决定,”曾铜说,“早知道就不让你去了,这次闹这么大,估计我又得写检讨了。”
程越:“除了我,还有谁这么厉害吗?”
能把老大叫出来,给他们这么大威慑力,除了他,还能有别人?
曾铜哼笑:“行了,非你莫属。”
程越往上拢了下头发,转身朝楼里走。
时间不早了,得赶紧回去。
他这副肮脏的样子,绝对不能让秦妙看到。
......
程越回到了家,没敲门,用钥匙开的。
他想看看他们家小姑娘正在干什么,会不会眨巴着可爱的大眼睛,乖乖等着他呢?
这么想着,程越的心里就浮现出了一层粉红色的暖意,门一开,他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屋里空空如也,练习册被扔在桌子上。外边的窗户是开着的,风一吹,掀起一个小角来。
冰冷的沙发,冰冷的天花板,冰冷的茶几,毫无生机。
走了?
程越蹙眉,正要给她打电话,一侧耳,隐约听到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他猛地转头看了一眼玄关处,秦妙的鞋子还摆放在那里,因为刚刚神经绷得太紧,居然没有注意。
真是疯了。
他微微松了口气,再看那些家具,好像瞬间都变得可爱起来。
程越把手机重新放回口袋里,朝着厨房走去。
秦妙正在削土豆,神色认真,动作娴熟。她把头发盘起来,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天鹅颈。
程越靠在门框上,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秦妙没回头,开口问:“看什么呢?”
程越扬起一边的眉毛:“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感觉,”秦妙一边说着,一边把削好的土豆放进干净的盘子里,“晚上吃炒土豆丝吧,简单点。”
程越点头,却问:“还有别的吗?”
秦妙想了想:“再给你打个鸡蛋汤?”
说完,她回头,愣了。
程越察觉到了她的微表情,手指微微握了一下,问:“怎么了?”
秦妙:“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程越:“去了趟公司。”
秦妙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他面前,扯扯程越的衣服:“这个怎么回事?”
“弄脏了,换了一件。”
“那这个呢?”秦妙捧起他的脸,指尖在他颧骨附近摸了一下,“别告诉我是纸拉伤的。”
程越:“……”
他什么都会,唯独不会对她撒谎。
“你是不是打架了?”秦妙单手勾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试图掀开他的衣服。
程越一把摁住:“我没事。”
秦妙:“给我看看。”
“不行,太丑了,”程越摇头,声音低低的,道,“我刚刚是出了点事,但不是好好回来了吗?别担心。”
他刚刚洗澡的时候对着镜子检查了一下,虽然打架的时候没觉得什么,不过事后再看实在有些触目惊心。
秦妙固执道:“不给看,就别跟我吃饭。”
程越:“……”
小姑娘抿住嘴唇,直接掀开他的衣服。程越任由着他,手撑在桌子上,苦笑,道:“你之前要是这么主动就好了。”
程越后背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痕,其中一个口子又狠又深,血肉被翻了出来,被纱布随便的挡上了,现在因为秦妙的动作,已经散散的脱落了下来。
秦妙闭了闭眼睛,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问:“谁给你包扎的伤口?”
程越回答:“我自己。”
“是不是还沾水了?”
“洗了个澡。”程越顿了下,补充,“还有血腥味吗?”
秦妙气结:“这是重点吗?”她实在关心他好不好?出去了一个小时居然弄了一身伤回来?
“你别生气,”程越握住她的手,转身,将衣服拉了下来,“别看了,真的不好看。”
他声音有点低,谁都想不到刚刚那么凶狠的一个男人居然在她面前是这个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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