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生海听到兰静秋的喊声,问她“平叔是谁你在看什么”
兰静秋叹口气“我在找一个人贩子,人称平哥,四十来岁,小平头,个子不高。这个平字,不知道是他的名字里的一个字,还是就是个花名,只知道别人叫他平哥,我手里还有他的画像。”
她说着把案卷递过去“这上边被拐的孩子说是平叔把她卖给李利民的。”
老锁也被吵醒了,凑过来看案卷“这两个小的都是被拐的太过份了,居然这么折腾孩子。”
洛生海知道她在凤安时曾想把整个市的婴童失踪案汇总起来,但没想到她跑来省城出差,也会留意拐卖案,不禁问兰静秋“你觉得孩子嘴里这个平叔就是你要找的平哥”
“没错,外地口音,在清水县出现过。”
兰静秋有点懊恼“早知道我该早点查的,应该多在省城留几天,让曹所长把那两张画像传真过来,给孩子认一认。”
洛生海安慰她“都急着查二七案,谁会想到抓人贩子,再说这李利民已经死了半年了,人贩子肯定也早就失去了联系,最多确认一下拐卖他们的是同一个人。”
兰静秋说“我觉得这个平叔不是一个人单独做案,应该是一个团伙,他在清水县那边还有内应。”
老锁皱眉“内应哪里的内应公安系统的吗”
“我不确定,也可能是国营宾馆的其他人,但当时我们去追查线索时,清水县的人连一个快六十的老头都没抓住,让他跑上大公路,被货车撞死了这正常吗”
老锁来了兴致,“赶紧说说怎么回事
“当时我们追查的孩子是一岁半的女童,叫乐乐,她家里人原以为孩子是被人贩子从门口拐走了,其实是乐乐爷爷把她卖给了清水县的买家,清水县的买家原以为不能生育,结果买了别人的孩子,自己又有了孩子,就转手把乐乐卖给了平叔。”
洛生海道“现在还没确定你要找的平哥就是孩子嘴里的平叔。”
“好吧,是转手把乐乐卖给了人称平哥的中年男人,当时他正在宾馆住着,据说只要有人去宾馆跟打扫卫生的刘老头说声有人要卖孩子,他就会过来。刘老头见到警察就跑,慌不择路跑到公路上被车撞死了,这案子也就没了线索。”
老锁说“也不一定是有内应,不到六十的人熟悉路况的话想逃脱太容易了,被警察抓肯定慌了神,没看到车也正常。”
“嗯,我只是觉得当时他们的反应很奇怪,不让我们跟着去,还想尽快让我们离开”
“是吗这就有点反常了”老锁拿过案卷翻着。
洛生海道“等你回去给李主任发传真,让他确认一下,这个平哥跟平叔是不是同一个人,既然有画像那就好办多了,让省厅往下属各级公安局跟派出所发,随时留意着,如果他们是团伙,肯定还会行动。”
兰静秋叹口气,“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这一家子为这孩子分了家,后来孩子奶奶还触电死了,这案子我也觉得有问题。”
老锁问清了李大娘触电的案子,不由笑了起来“怪不得咱们静秋这么能干,没事你也能找出事来分析分析,估计就是正常的触电,热得快那玩意我也用过,一看就危险,放暖壶里还行,居然给放洗衣盘里了那能不出事吗”
兰静秋小本本上的两件疑案都跟这家有关系,就干脆都说了出来,见老锁觉得都没问题,只能无奈道“好吧,我也只是有疑惑而已,也许是我想太多了。”
洛生海看她一眼“这不叫想太多,这是负责任。做为警察就得敏感一点。”
老锁也赶紧说“没错没错,你这是负责任啊,有事没事都得查一查,你看我们俩都想着赶紧回去好好休息两天,你居然还复印了案卷跟笔录,真是太敬业了,我老锁得好好跟你学习学习。”
兰静秋叹气“行了吧,不用哄我,可能这个平叔跟平哥毫无关系,可能李大娘就是触电死的,我就是想太多,整天疑神疑鬼。”
老锁在那儿笑“这是好习惯啊要有质疑一切的精神。”
“呵呵”兰静秋收起案卷,李大娘触电的事可以先放一放,但人贩子的追查不能停下,省城跟清水县的人贩子名字都带平字的可能性太小了,直觉告诉她,这个平叔跟平哥肯定是一个人。
兰静秋心里琢磨着该怎么找到这个人贩子,可除了画像和年龄发型个头,就没别的信息了,画像还是她听别人的描述画下来的,描述的准不准确也不确定啊。
洛生海见她皱眉思索,就说“追查人贩子的难度可比找连环杀手要难,因为买家会包庇他们,甚至有的时候卖家也会包庇他们。你说的这个清水县宾馆里的平哥是买了别人的弃婴再转手高价去卖还是拐带了别人的孩子去卖这两者还是有区别的。”
兰静秋点点头“没错,看现有的证据,这个平哥是买了孩子,不知道带去哪儿了。但我觉得做这种生意的人,不会在乎孩子的来源,如果有买家重金求一个健康的男孩,他会放弃这笔买卖吗”
老锁说“这倒是啊,弃婴大部分是女孩或身有残疾的男孩,健康的男孩除非家里出了重大事故养不起,一般没人会抛弃,所以被拐骗走的大部分是男孩。买卖跟拐卖不分家啊
老锁说起了他们辖区一户丢了孩子的人家,“真是眼睛都能哭瞎了,被拐走的就是男孩,都五岁了,一般这个年纪的有了记忆很少被拐,家里人也都忙,没送托儿所,就在街上自己跑着玩,然后给丢了一家子你埋怨我,我埋怨你,还怎么过日子,两口子最后离了。这些人贩子太害人了,抓到了就得判死刑,有一个枪毙一个,看他们谁还敢偷孩子”
老锁挺气的,越说声音越大,外边突然有人啊的一声,好像摔倒了。
洛生海拉开门,见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不知道怎么摔地上磕到了膝盖,正抱着腿呲牙咧嘴呢。
“没事吧”洛生海过去想扶她起来,这女的慌忙摆手“没事没事我鞋太滑了,摔了一跤”
她说着一瘸一拐地往前边走,兰静秋看着她皱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女人很痩,丹凤眼,青年头,看着挺精神。她下身是蓝布的厚棉裤,上身是黑色的大棉袄,两件衣服都有点旧还有点肥大,不太像是她自己的,反倒是领口露出的红色毛衣看着质量不错。
冬天穿肥大的衣服,方便里边多套两件也不奇怪,在火车上怕把好衣服弄脏了,穿上旧衣服也正常,兰静秋自嘲地笑笑,自己还真是疑神疑鬼了,这毛病可得改改,不然以后看见谁都不像好人了。
洛生海本来有些奇怪,但见那女人走了,刚要拉上门,兰静秋突然站起来“不对劲”
洛生海被她吓了一跳“怎么了”
“她手上有咬痕”
“那又怎么了”老锁不解地问。
洛生海也说“咬痕也许是两口子吵架”
兰静秋“不对,那咬痕不像成年人的齿印,我觉得她可能是听到锁队在骂人贩子,说要枪毙他们,才吓到了绊倒在地”
“啊”老锁也站了起来。
洛生海赶紧拉开门,“她往硬座车厢那边去了”
“她为什么要来软卧咱们分头找,我往前找那个女人,你们往后找找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尤其是带孩子的。”兰静秋说完就往前走。
老锁赶紧推洛生海“你俩一组,不然我不放心,后边我来找,你们先找到那个女人,我这边就算找不到可疑的人,找到这女人,再盘问她来这里干什么不就行了。”
洛生海点头,见兰静秋已经走出去几步,他赶紧跟上,“你这敏感度确实够高,我得好好跟你学学,当时我都没反应过来,她确实是在老锁说枪毙人贩子的时候摔倒的。”
兰静秋说“也许是巧合,虚惊一场”
洛生海却说“先找到她吧,她在我要扶她的时候确实很慌张。”
“是啊,你的形象不错,说话也很温和,咱们也没穿警服,她慌什么”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快步穿过防火门到了旁边的硬座车厢里,这边人多,杂乱,很多是站票,但可能站得时间长了,有些人就往地上一坐,甚至还有半躺在过道里的。
冬天窗户不能开,绿皮火车也没有换风系统,那种闷热带着各种味道的气息扑面而来,兰静秋忍不住屏住呼吸。
到了这边就不能快速穿行了,正好两人可以借机打量所有的乘客,两人眼力都不错,兰静秋当时还细细打量过那女人,自信扫一眼就能把人认出来,可走到车厢尽头也没找到人,她敲敲厕所的门,里边一个男人的声音闷哼一声,“等着,敲什么敲啊”
兰静秋跟洛生海对视一眼,两人都默契地点头,洛生海守着厕所,必须得检查一下里边还有没有别人,兰静秋往另一节车厢找了过去。
这节车厢一样嘈杂,有吃东西的有打牌的还有吵架的,还有小孩子在哭
兰静秋先看了带小孩的,没有她要找的人,等走到这节车厢尽头,还是没找到,她皱眉,那女人离开到他们追出来也就不到三分钟的事,跑这么快吗
而且那女的离开的时候一瘸一拐的啊,不太可能跑太快。
兰静秋站在车厢尽头又开始敲厕所,脑子里却走马灯一样,掠过刚才看到过的所有人。
这间厕所里边出来一个圆脸特别喜庆的年轻女孩,还热情地要把手里剩下的纸塞给兰静秋“别客气”
兰静秋哭笑不得,懒得解释,干脆就伸手接了,火车上的厕所就那么点地方,一目了然,没藏着人。
她正打算往下一节车厢走,突然停下,猛得转身盯向对面车厢连接处靠着的几个人,里边有个戴着毛线帽子,穿红毛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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