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壮抱着头被齐姐捶打,他觉得扎针的事就是珍珍干的,他不想说出他对珍珍干了什么,可又怕警察找到珍珍,珍珍再说出实话,甚至添油加醋。
他权衡半晌,猛地推开齐姐“我也没说什么,就是问她有没有男朋友,我说她在宁州人生地不熟的,我可以照顾她。她可能想多了吧,以为我在骚然她,就心存不满。”
兰静秋叹口气“那就跟我们回去说清楚吧,看看你还有没有隐瞒。”
“不用测谎了吧”田壮说。
兰静秋无语极了,笑了起来,真不知道他平时就这么蠢还是慌了,这么问不是摆明了他在撒谎吗。
这时田大妈说“不管我儿子跟珍珍说了什么他又没有拉着她干不要脸的事,不犯法吧,最多就是缺德,品行不好,可这个珍珍往我孙子身上扎针,这是犯法的,你们非要审我儿子,不去抓珍珍,这算怎么回事啊我不服,我要见你们领导。”
洛生海说“阿姨,没人说不找珍珍,你们不清楚她的信息,我们怎么找叫珍珍的人不要太多,靠这两个字能找到吗”
齐姐马上道“她叫夏珍珍,在我们这儿干活的时候十九岁,现在二十了吧,说客家话,普通话不太好,比我矮半头,长得一般,身材倒是不错。她肯定还在宁州市打工,不难找吧。”
“跟我们去画个像,更容易找。”派出所那位说。
“还得去派出所吗”齐姐看起来不太想去。
兰静秋皱眉“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敢去派出所吗”
齐姐马上摇头“不是不敢去,是没必要去。”
“这由得你们说有没有必要吗你是不是还有隐瞒”
“没有啊,警察同志,我是叫你来帮我们的,你怎么对我们恶意这么大”
兰静秋心中冷哼一声,不想评价这一家子了,“我刚才说过了,我是来找真相的,帮的是孩子,不是你们,走吧。”
把两人带走时,正好孩子爷爷拎着饭盒来了,田壮很像他,很瘦个子不算高,一看身体就不太好的样子。
这老爷子见要把他儿子儿媳妇带走,吓到了,急忙道“不可能是他们,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倒是田大妈说“人家警察是把他们带回去问清楚,给小宝扎针的是珍珍又不知道珍珍家在哪儿,人家叫他们回去把她的脸画出来,好找人。”
“珍珍”小宝爷爷一脸不解,不过他知道了不是抓人,是带回去调查,倒也没再说什么,退到了一边。
兰静秋把两人带到了派出所,根据他们的描述给珍珍画了像,派出所的民警拿到画像去找人了。
兰静秋指指每个审讯室里都会有的八个大字,问田壮“你还有最后一次坦白的机会,确定这就是全部吗”
田壮看看兰静秋又看看洛生海,好半天才说“我就是摸了她一下,真的就一下,这不算是流氓罪吧。”
“肯定是啊,你这属于猥亵。”兰静秋说。
在她印象里,97年刑法才废除流氓罪,把流氓罪拆分细化成了寻衅滋事、聚众斗殴、侮辱妇女、破坏公共秩序等七八个罪名。
田壮一听是流氓罪,更是吓破了胆“我真就摸了一下,又没干别的。再说她不是给我儿子扎了针吗我们私了还不行吗不用经官,我原谅她对我儿子的伤害,她肯定也不会告我,就这么算了吧,我们不报警了。”
这下连帮着记录的小警员都笑了起来“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报警是你想报就报想撤就撤的吗”
田壮懊恼极了,几年前公审大会,流氓罪还有被枪毙的呢,他能不怕吗嘴里反反复复地说着他就是摸了下,没干别的。
兰静秋懒得搭理他,出来后,洛生海说“他不敢来派出所能理解,他老婆也不敢来,有点奇怪啊。”
“是啊,我也觉得齐姐还瞒着什么事,难不成这两人都有问题再去问问吧。”
齐姐配合着把画像画出来就想回医院,说担心儿子,兰静秋进来跟她说了田壮的招认,她忍不住骂起来“妈的,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就知道欺负女人,我要跟他离婚”
“你呢有什么要交代的”
齐姐摇摇头“我知道的都跟你们说了啊,我确实做错了,不该打珍珍,该打的是田壮可她也不至于对我儿子下手吧,简直太恶毒了”
兰静秋道“目前她只是嫌疑人,除了她,你们还得罪过什么人吗”
齐姐手攥紧了,“没有吧,我们就是开店的,怎么会得罪人,再说店里的事都是我婆婆管着,我就在店里做肠粉,刷碗端盘子,平时都在厨房,都不怎么出来。”
“你确定”兰静秋翻着之前民警去调查的笔录“去年你跟邻居发生过争吵,差点打起来,为什么起得争执”
“不是要紧事,而且我们早就和解了啊。”
兰静秋皱眉“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跟邻居到底因为什么事起得争执”
她见齐姐还在犹豫,就说“你要真心为你儿子好,就不要隐瞒,把所有嫌疑人找出来,排除隐患,才能避免你儿子再次受到伤害。”
齐姐无奈道“我说还不行吗我这人就是有时候嘴贱点,有点冲动,但对谁都没坏心。一开始我就是跟那个姓郝的女人为了鸡毛蒜皮的事吵起来了,之后一直磕磕绊绊的,互相瞧不上,后来我嘴贱说她家只生了个女儿,以后迟早绝户,她就把这话跟我婆婆说了。”
齐姐叹气“我婆婆不是招的女婿吗她也是独生女,她就骂我封建思想,没觉悟,生女儿更贴心,还叫我以后出去说话小心点,别整天得罪人,反正就是把我痛骂了一顿,我跟姓郝的关系就更差了,现在见面都不说话。”
她说完慌张地问“警察同志,不会是她干的吧,真是我给我儿子惹来的祸吗她看着也不像那样的人啊。”
兰静秋看民警的笔录上写着询问的经过,姓郝的邻居说得更清楚,一直都是她被齐姐嘲讽,田大妈骂齐姐,但她从来没有动过报复的心思。
郝姓邻居还认为齐姐是指桑骂槐,在骂她婆婆。
兰静秋皱眉“明明你婆婆就是独生女,招了女婿过得还不错,为什么你要去骂邻居没儿子是绝户呢”
“我不是说了吗,我就是嘴贱。拜托你们去审这个姓郝的吧,没准是她对我怀恨在心呢。”
洛生海翻着笔录,把一个名字指给兰静秋看,她愣了下,田大妈的丈夫也姓田,叫田文化。
“你婆婆经常说我们田家,你却觉得你公公也姓田,说是入赘,其实是变相娶了你婆婆,还是姓他的姓对吗”
齐姐忙摆手“这话不是我说的,是我公公跟我婆婆吵架的时候说的。”
“你公公婆婆经常吵架吗为了姓氏争吵”兰静秋觉得不可思议。
“对啊,我公公想带田壮跟孩子去他老家祭祖,我婆婆不叫去,我公公就说孩子都姓田,祭拜田家的祖上凭什么不能去,我婆婆就说原来当初他打的是这个如意算盘,还说这个田不是他家的田,当时给了他家半袋子白面,一袋子玉米面,就算两清了,他就是她们田家的人了,不能再回去充孝子。”
齐姐说着苦笑“我当时听得好笑,田壮却跟我说,他们经常这么吵,我劝架的时候说了句一笔写不出两个田字,都是一家人,就被我婆婆狠骂了一顿。我也不是指桑骂槐,我就是觉得我婆婆太在意这事了,肯定心里很自卑,都姓田,两家和和美美的不好吗为什么要分那么清楚。”
齐姐就是跟郝姓邻居有矛盾,但民警已经排除了邻居的嫌疑,洛生海跟兰静秋说“总不会是孩子爷爷吧,老两口为了姓氏争吵,听起来更像是开玩笑,也或许是借此抒发一下平时对彼此的不满。田壮是他们儿子,小宝是他们亲孙子,不可能因为夫妻矛盾就去伤害孩子。”
兰静秋也觉得不太可能,郝姓邻居再次被带来询问,她更是大喊冤枉,“女儿怎么了我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话,我就当齐疯子是在放屁,从来没在意过,更不可能因为这事就去扎她儿子,我又不是变态。”
孩子爷爷更觉得是无稽之谈“我怎么会害孩子我跟老婆子吵一辈子了,当时我答应当上门女婿就是因为跟她姓一样,不会太丢脸,孩子也跟我姓。她后来总为这事说我奸诈,图她家的房子,天地良心啊,她家当时也就是有个房子,那时候家家都是一样的穷日子,谁家也差不了多少,我图她什么了,就那么点粮食,挂嘴边一辈子了,也吵了一辈子,我会为这点子事去扎我亲孙子吗我是傻了还是呆了”
是啊,逻辑上也说不通,看来最有动机的就是苏珍珍了。
兰静秋还以为这案子要拖上几天,哪想到下午他们就找到了苏珍珍,她在一家电子厂里上班,被带来时,一脸懵逼。
“田壮摸了我,我也把人打了,我怎么会去折腾孩子呢”
兰静秋忙问“你打了田庄什么时候怎么打的”
“就是他摸我的时候啊,我踢了他下边,他疼得嗷嗷叫,还跟我说他是喝醉了,把我当成了齐姐,我就信了,还跟他道了歉,他也接受了,还让我别跟齐姐说,他说这事太丢脸了,怕齐姐笑话他,我也怕齐姐多想,就没说。”
兰静秋皱眉“那你后来掐小宝了吗”
“我没掐啊,是小宝大腿被蚊子咬了,抹了风油精也没用,孩子让我给他抓,我怕给孩子抓破了,就轻轻挠,又用指甲按来着,可能留下印儿了。但我绝对没掐孩子,我敢对天发誓再说小宝又不傻,我要掐他,他能不哭吗田老板也没骂我,就问我是不是掐孩子了,我当时就给他解释清楚了,孩子也拉着他的手,叫他接着给挠痒,这怎么到他嘴里就成了我掐孩子,还被他骂了”
苏珍珍委屈极了“又过了几天,她媳妇见我俩单独在店里,不问清楚又打了我一巴掌,我当时就想走,可她又给我买水果,我就心软了。后来我跟我老乡说了这些事,我老乡说还不如进厂呢,就是三班倒累了点,起码不受气啊。我心说在肠粉店里也不轻松,还得带孩子,就去了厂子里。怎么到他们嘴里就成了我扎了孩子就逃跑了,他们也太坏了吧,我都走了,还要欺负我”,,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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