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通讯之后,容珩自卧室中出来,刚推开门,就看见几只幼崽鬼鬼祟祟地扒在门口。
看见他出来,才慌慌张张地四散跑开。
“回来。”容珩蹙起眉,上前两步将腿短跑得慢的阮骄拎了回来,又看向其他小崽们“你们鬼鬼祟祟想干什么”
阮骄使劲拍他拎着自己衣领的手。
小龙崽磨磨蹭蹭地往回挪,小心翼翼地打量他“你的心情好了吗”
“我为什么会心情不好”容珩挑眉,神色莫名。
当然是因为你的爸爸不要你了。
但话不能说得这么直接,小龙崽支支吾吾地说“你说没有不高兴就没有吧。”他开始生硬地转移话题“今晚你要和我们一起睡吗”
既然容大哥不愿意让人知道他不高兴,那他们就装作没有看出来好了。
但是可以安慰他
“不要。”容珩皱眉嫌弃“多大的人了还要人陪着睡。”
好心当成驴肝肺,小龙崽瞪圆了眼睛,气鼓鼓。
最后是小狐狸和小人鱼一边一个,将他连拉带拖带走了。阮骄见着三只小崽都跑了,终于挣开了容珩的手,回头瞪了他一眼,匆匆追了上去。
看着幼崽们欢快的背影,容珩低笑一声,觉得沉重的心情也变得轻快起来。
转眼又过去五天,从新闻上得知,锡金已经进入备战状态,而斯珈蓝星显然也意识到了司宴是故意借题发挥,加上伦卡星的事确实激起了民愤,疲于应对各方的情况下,终于再也顾不上巴勒姆星和b3024星。
容珩安排赫克托和莫里带人留守巴勒姆星,自己则和梅莱尔带着幼崽们返回b3024星。
他们已经离开了大半个月,如今终于可以回家,幼崽们都兴奋不已。
容珩站在舷窗边眺望群星。
按照原本的计划,这个时候他应该变换为雪球的状态,名正言顺地随着幼崽们一起回归。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他忽然很想见阮时青。
不是以雪球的身份,而是以容珩的身份。
所以明知雪球长时间不出现,可能会引起怀疑,他最终还是做下了这个有些
任性的决定。
小崽们“墩墩墩”从他身后跑过,没多大一会儿,又“墩墩墩”地跑回来。
将上层船舱可能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小崽们都没能找到雪球,于是只好跑来找容珩从b3024星出发的时候,容珩告诉他们,雪球受了伤正在治疗舱中休养,等返回b3024星时,就能从治疗舱中出来,和他们一起回家。
所以一登上战舰,小崽们就迫不及待去找雪球了。
只有早就知道雪球和容大哥是一个人的小人鱼,为了显得自己合群,很努力地演着戏,跟着小崽们一起找。
面对小崽们疑惑的目光,容珩蹙眉敷衍道“他的伤提前好了,已经去参加训练了。”
小崽们顿时露出失望的表情。
小狐狸和小龙崽还想说什么,却被小人鱼一把拉走了,他道可能过几天,雪球就回来了。梅莱尔老师的格斗课马上要上课了。
一听到上课,小崽们顿时偃旗息鼓,蔫蔫跟着小人鱼去了训练室。
只有阮骄皱着眉跟在旁边,对他们的话感到疑惑不解。
雪球就在这里,为什么还要找雪球呢
主力舰航行了两天,才抵达b3024星。
早早接到消息阮时青第一时间在停机坪处等待。
相隔半个月,b3024星的虫族基本已经被清理干净,也不再有源源不断的虫族涌入,只不过各处仍然堆积着虫族的尸体,居民们按照阮时青的要求,将虫族的尸体运送到指定的地点堆放,统一进行处理。
虽然遭遇了遭难,但撑过去后,一切都在开始好转。
青色战舰在停机坪着陆。
升降舷梯缓缓放下,幼崽们迫不及待地冲了下来。
小龙崽和小狐狸争相扑进了爸爸的怀里打滚;落后一步出来的阮骄用力抱住了爸爸的腿,触须愉快地摆动;坐着小推车的小人鱼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他站在阮时青面前,双眸明亮,越发显得沉静。
“欢迎回家。”阮时青挨个揉了揉小崽们,目光看向容珩,隐隐有疑惑“雪球怎么没下来,伤还没好吗”
容珩抿了抿唇,心底蓦然涌起些不满。
但他却没有开口,只是低低“嗯”了一声。
阮时青微微失望
,但并没有表现出来,毕竟雪球是容先生的亲弟弟,相识这么久,他并不怀疑容先生的人品。也怕追问得太多,恐怕会给对方造成困扰。
于是他体贴地转移了话题“今天家里准备了饭菜,给大家接风洗尘。”
于是一行人坐上了陆行艇,回修理店。
修理店因为有防护系统,并未遭到严重的毁坏,一切都还保持着原样,被小机器人细心照顾的落星藤蔓茂盛蓬勃。
达雷斯已经先一步抵达修理店,正蹲在一边看熊家兄弟修理飞梭赛车,一张嘴叭叭叭问题不断。
直到看见门口的陆行艇,他才总算闭上了嘴,起身和几人打招呼。
听见动静从后院匆匆出来的小机器人发出惊呼声,上前将小崽们挨个打量过,又抱起来掂了掂,一脸心疼道“瘦了。”
他挥舞了一下手臂,很快又振作起来“不过没关系,今天我和先生准备了很多的饭菜,肯定能把你们都喂胖”
梅莱尔鼻子动了动,闻到了浓郁的饭菜香味儿,她诧异地看向阮时青,眼眸逐渐亮起来“阮大师竟然还会厨艺”
对她的秉性十分熟悉的容珩眉头微蹙,下意识挡在了她和阮时青的中间,语气生硬道“先进去再说吧。”
被他挡住视线的梅莱尔并不在意,又换了个方向,目光灼灼地看向阮时青“叫阮大师太生疏了,我可以叫你时青吗”
阮时青笑着点头“随你喜欢。”
梅莱尔笑容明艳,亲亲热热地走在他身侧,大大方方叫了一声“时青”。
落在后方的容珩面色微青,盯着梅莱尔的目光几乎能在她背上灼两个洞。
时青。
他和阮时青认识那么久,都没有这么称呼过对方。
凭什么梅莱尔却抢了先
太子殿下满心不爽。
又有一点微妙的嫉妒。
他在嘴中反复咂摸那两个字,想要学着梅莱尔模样,亲昵而自然地称呼对方,最后却只能僵着一张脸,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阮时青并不知道他的纠结,将一行人引到了餐厅用餐。
灰白色纹路的大理石长条形餐桌上,摆满了刚出锅的、香气扑鼻的饭
菜。
小崽们立即坐在了自己的专属小椅子上,目光闪闪地看着菜品,却都十分有礼貌地没有立即动手,而是等待客人们先落座。
阮时青招呼其他人落座。
达雷斯和熊家兄弟坐一起,梅莱尔坐在达雷斯旁边,阮时青正要引着容珩在她旁边坐下,梅莱尔却出声道“时青你坐我旁边吧,让容先生坐主位。这样我们可以聊聊天。”
阮时青本来准备坐到幼崽那边去,但梅莱尔开了口,他也没有坚持,便顺势坐了下来。
容珩独自坐在主位上,盯着梅莱尔的目光冷冰冰。
梅莱尔对此一无所觉,她兴致勃勃地和阮时青开启了话题。
虽然在面对敌人时,梅莱尔上校总是杀伐决断,但在日常生活中,她却是个非常健谈和热情的人。直爽大方的性格,再加上明艳美丽的容貌,让她很容易收获旁人的好感。
所以梅莱尔上校在延吉斯大区是出了名的海王。
她的前男朋友加起来可以坐满一艘战舰,且在分手后仍然对她赞赏有加,念念不忘。
而现在,她显然对阮时青起了兴趣。
当她用心去接近一个人时,对方通常很难拒绝她的亲近。阮时青和她聊得十分投机,侧着脸回话时,眉目含笑,显然十分愉快。
他越是愉快,容珩却越是难受。
对方从未这样和他轻松愉悦地相处过,他们交谈时,总是客气而生疏,即便他们现在已经称得上是朋友。
太子殿下的胸口像是揣了一把狗尾巴草,那些毛茸茸的草在他心脏上搔动,说痛不痛,说痒也算不上痒,却让他坐立难安,浑身刺挠。
于是看着梅莱尔的目光也越发没有温度。
好不容易熬到接风宴结束,梅莱尔已经准备和阮时青互加通讯号,这回容珩终于坐不住,突兀地起身,沉着脸将梅莱尔叫了出去。
愉快的晚宴被打断,梅莱尔莫名其妙地看向怒气冲冲、仿佛吃了炸药的太子殿下。
“今晚我没有招惹您吧”
没记错的话,她甚至一句话都没有和他说。
容珩抿唇,压低了声音道“你不该打阮时青的主意。”
“为什么我刚才已经问过了
,阮大师还是单身。”梅莱尔并未掩盖自己的意图,对于有好感的人,她一向秉持着喜欢就去追求态度。
阮时青能力强,性格好,长得也对她口味,最令人招架不住的是,他竟然还会做饭
梅莱尔瞬间就心动了。
这心动甚至能让她无视两人之间将近二十厘米的身高差。
她的态度坦荡自然,反而让容珩一时接不上话。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不允许。
但为什么他不允许,却又说不出来。
所以太子殿下憋了半晌,最后只能找了个不算理由的理由“他还没成年。”
作者有话要说梅莱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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