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段氏的人肯定脑子都有点毛病吧
有动不动就看破红尘出家当和尚,竟然当得比皇帝还要好的, 也有为了红尘甘愿放弃荣华富贵, 做个大情圣的,更有糟心如段正明,求求你, 做个好皇帝吧。
不管是试探还是真心, 这趟之后, 谭昭发誓他绝对绝对不会再踏入大理境内半步了。
系统我好像听到了fg的声音, 你不查那个知道段延庆回过大理的人了
原来他真的回来过啊。
系统安静如鸡了,现在的宿主太鸡贼了,老是套他的话, 太讨厌了。
谭昭一笑,露出欢畅的笑容, 不过他确实没打算深究, 毕竟对方只是隐瞒而已,又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如今万事已定,他又何必去重新翻旧账。
“堂兄, 你真的不留下来吗”段正明这个皇帝当得战战兢兢,如果可以,他特别想原地卸任, 推延庆太子当场登基, 但他不敢。
谭昭摇了摇头,一脸的“我是为了大义”, 非常残忍地打碎了对方的美梦“如今国内初初太平几年,做皇帝哪能反反复复的,你的皇位是从你父亲那里继承来的,名正言顺的,你不必对我有任何的愧疚心理。”
“堂兄,你”
“你唤我一句堂兄,便该明白堂兄的意思。”
段正明不想明白,甚至有点想出家:。
谭昭愉快地甩了锅,连顿饭都没敢吃就脚底抹油逃出宫去了,反正、反正他是不会再回大理了,绝对的。
这回荡在大理上空的fg声音啊,系统表示想不听到都很难。
出了宫,谭昭随意找了家酒肆坐着,大理的酒永远不醉人,但大部分的人到了这里,却都会喝醉,比如旁边桌上的两位漂亮女子。
谭昭也没想到,他随便找的酒馆坐下就碰上了段正淳的两位红颜知己,那天这两人还剑拔弩张的,这会儿竟姐姐妹妹称呼起来了,惊得他差点没把酒杯给捏碎。
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他算是见识到了。
不过和段正淳扯上永远没有好事情,谭昭决定喝完这一杯就走,他已是放下了杯子,女子轻柔带着愁绪的声音却留住了他,只因话语里带上了阿紫的名字。
也是此时,谭昭猛然惊醒,阿紫的双亲都好生活着呢。
“妹妹,我真是羡慕你啊,若我有妹妹这般勇气,阿朱和阿紫也不会、不会”正是说到伤心处啊,阮星竹已然掩面低声啜泣起来。
那日脾气火爆的女子显然难以招架这般眼泪攻势,未开口就先软了三分,说出来的话自然也没有那么冲了“姐姐说的什么话,都是那贱人李青萝做的坏事,与你又有何干系倘若让我见到她,非得扒了她的贱人皮不可”
原来女人争风吃醋这么可怕的吗
“也不知道阿朱和阿紫怎么样了,她们都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我什么都不求,只求她俩平平安安的,妹妹,你说她们姐妹还在吗”
秦红棉听了,不由地感同身受,若她女儿出事,她定会比阮星竹更加伤心的“会的会的,她们都是孝顺孩子,定然舍不得离你而去的。”
“”为什么他听着这话味道这么奇怪担心一双女儿,早干嘛去了,阿紫到湖州辗转苏州到汴京,这么长一段日子,你没发现吗而且你这么伤心,为什么不去找女儿,反而是千里迢迢跑来大理这个当口来找情郎
找到了情郎还有空争风吃醋联络“姐妹”情谊,可以可以,这逻辑堪称鬼才了。
谭昭听到这里,已经起身出门,刚付了钱,他就看到段正淳从街口急匆匆而来,想了想,他还是换个方向离开。
沿着街一直走,就走到了金龙寺的门口。
金龙寺是大理的国寺,旁人平日里轻易不来的,因此谭昭每次翻墙进去,都格外地顺利。只是这次,他还未走到墙根底下,便瞧见了菩提树下一身道袍的刀白凤。
惹不起惹不起。
谭昭一个纵身上了墙头,心里的疑问却渐渐扩大,刀白凤,肯定知道一些关于原身的小秘密,也是因此那日在汴京城相见,她会对他视而不见。
而什么样的秘密会让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视而不见呢
难道是
系统是什么
不好说,我怕说出来段正淳头上绿绿的。
系统
你这么惊讶做什么,你说原主是不是曾经追求过刀白凤,然后刀白凤拒绝了他,两人再见面有点尴尬,所以才什么都不说
系统我特么真的是信了你的邪。
难道不对
系统对对对,对你个大头鬼你见过一朝太子追求弟媳妇的吗
实不相瞒,我还听过皇帝觊觎自家儿媳的呢。
系统那你们人类真的是很棒棒呢。
谭昭决定愉快地接受这份赞美,便进去找枯荣大师辞行。枯荣老和尚就跟知道他的来意一样,笑眯眯地给了他一个锦囊,便说要回去念经了。
做和尚真可怜,每天都要念经,难怪做和尚的都头大。
系统那难道不是因为剃了光头显头大吗
谭昭掰扯着自己的歪理甩着锦囊出了金龙寺,却瞧见金龙寺的门口,摆夷族的族长去而复返拉着刀白凤离开。
莫名的,谭昭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父女俩走到了一处死巷中,见四下无人,刀族长便开口道“凤儿,你老实告诉爹,你究竟是怎么知道延庆太子双腿受伤的”
“爹,你”
“凤儿,你是我女儿,我是你爹,有什么话不能对着爹讲吗”
刀白凤倔强着没开口。
谭昭此时刚披着隐身衣进来,实在是外头的摆夷族哨子太多,这般小心谨慎,难怪敢替女儿撑腰硬扛大理段氏了。
“延庆太子双腿断裂的事情,就是皇帝陛下也不知道,你却知道,事到如今,还不能告诉爹吗”
刀白凤却觉得都到了此时,再去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爹,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就算您欣赏延庆太子,他也不会再成为大理的皇帝了。”
猝不及防,原来摆夷族还挺看好他的啊,那他听说当初段正明老爹登基,就属摆夷族出力最多呢
“凤儿,今日爹只要你一句实话。”
刀白凤最了解自己的父亲,她咬了咬牙,最终将部分事实说了出来。
谭昭听着,也没想到原主这么倔强。原主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却还是拼了命地回来,来到天龙寺门口,大概是为了见枯荣大师,只可惜枯荣大师没见着,却是见着了镇南王妃。
“既然你那时候就见到了延庆太子,为什么不把他救下来这对于你来说很难吗”
“那时候先帝初初登基,即便延庆太子回来了,那又如何”刀白凤果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女子,“而且他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半张脸都毁得不成样子,那时候他对外已经亡故了,就算我救他,那也只不过会搅乱刚刚平定的局面而已。”
这个说法合情合理,谭昭被说服了,相比糟心又心大的段正明,刀白凤才更像是皇室中人,只是他并不欣赏就是了。若当初寺外的刀白凤救了段延庆,或许他就不会被迫进入这具身体了。
可是知女莫若父啊,刀族长一听就知道女儿在掩饰什么,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只要一紧张,就不敢看他的眼睛。
“凤儿,你跟爹说,你到底做过什么延庆太子我今天见到了,比之往日风采更胜,他已经怀疑到你我了,若他上门”
“不不可以誉儿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刀族长也是一时懵圈,没反应过来“誉儿这关誉儿什么事我们在说”他忽然就反应过来了。
刀族长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但他觉得那一定不会是真的。凤儿未出嫁时曾经说过,若她未来的夫婿对不起他,那么她也要以此还回去,所以
谭昭却是真的没听懂,唔,这也不能怪他,他根本就没联想到这个上面,当然他也很奇怪为什么刀白凤好端端的,要提起那个糯软软的小世子。
“凤儿你、你太疯狂了,你”
“是又怎么样那都是他逼我的我在王府里盼他回来,他却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既然如此,我必要他后悔莫及”
刀族长看着女儿稍显狰狞的面容,流下了老泪。
谭昭他们为什么突然开始相对哭泣
“凤儿”
“爹,我已经疯了我早就已经被他逼疯了没错,誉儿不是段正淳的孩子,他是”
谭昭
刀族长脸上悲痛万分“不许说,不要说誉儿是镇南王世子,他就是段正淳的亲子,听到没有”
刀白凤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她俯倒在父亲的怀里,终于痛痛快快地哭了出来,整条寂静的巷子里,都飘荡着她悲伤的啜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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