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第 130 章

    蓁蓁还当是什么事, 她往后一靠不屑地说“那又如何还有皇贵妃呢。”

    “可今儿这消息出来, 皇贵妃就派人往乾清宫打听了, 你说这是为什么”

    一字一句入得耳中,蓁蓁心中闪亮也明白了过来,见她愣神的样儿, 惠妃笑说“宠妃娘娘,去了南边可别忘了我。别一入了花花世界就丢了魂,有什么好的可得都想着我些啊。”

    “完了,又在皇贵妃那儿记了一道了。”蓁蓁扶额有些无奈地说。

    “皇贵妃是善人,就是看在四阿哥的面子上也不会与你计较这些。”惠妃眼睛朝西边的宫阙上瞧了瞧, 高墙对面正是承乾宫正殿的一角琉璃瓦,“她一心一意都在坤宁宫上, 只要你不抢她的坤宁宫, 皇上把你捧上天她也不会拿你怎么样,毕竟坤宁宫的主子哪能不容人。”

    蓁蓁一时间想起那年在瀛台她求皇帝的事来, 只感到头疼“别说这些, 有些事她知道是我这儿出去的, 怕真能撕了我。”

    惠妃也似乎想起了些过往的事, 怔忡了一会儿, 自己甩了甩头“嘿, 走一步算一步, 就是最烦心也轮不上我们。”

    “烦心呢, 我最烦心了, 又要把阿哥们托给你了。”蓁蓁指了指在紫藤树那儿玩得正疯的六阿哥, 八阿哥正在看六阿哥抽陀螺,六阿哥抽得有模有样,惹得八阿哥在一旁直鼓掌。

    惠妃瞧着两孩子玩得有趣儿,劝道“没事儿,六阿哥一心都向着你,再说胤禩多个玩伴,不用等老大进宫来陪他玩。延禧宫里成日都热热闹闹地,我瞧着高兴。”

    蓁蓁突然想起来,呲了一下。

    “怎么了又孩子我都帮你带了。”

    “皇上那天好像说,六阿哥一起去”蓁蓁隐隐约约记得那天她半梦半醒时分皇帝说过地话,“你说,能当真吗”

    惠妃哈哈一笑,说着就伸手去胳肢蓁蓁“宠妃娘娘我可求你了,回头多捞我和大阿哥、八阿哥一把,什么好玩好吃的千万想着我啊。”

    “啊呀,姐姐,说正经的。”

    惠妃拿了帕子抿了抿自己的口脂,抬头一张望朝门口一指“你问皇上去。”说着她款款立起,朝影壁处肃了肃。

    蓁蓁回头一瞧不是皇帝是谁六阿哥第一个瞧见已经扑了上去,八阿哥见皇帝不多,只远远地匍匐在地上问安,皇帝一手拉着六阿哥,一边又去搀起八阿哥,朝两人走来。

    他眼瞧着蓁蓁老大不情愿地下榻正穿鞋要给他请安,便说“你别下来了。”

    蓁蓁还真就敢坐着不动弹,惠妃接过八阿哥道“皇上来了,臣妾先告退,不叨扰妹妹了。”

    皇帝点点头,惠妃正要走,皇帝叫住她又吩咐“大阿哥骑射学得很好,谙达都赞口不绝。”

    惠妃略带惊喜,口中称谢,皇帝道“不急谢,你诗书俱佳,八阿哥也会说话了,你该多教教这孩子。”

    惠妃点点头自然是应了,皇帝这才让二人回宫,却不忘喃喃一句“她呀,也就听见胤褆能有点反应。”

    六阿哥见八阿哥走了,立马扑在皇帝怀里道“皇阿玛,我在惠娘娘那儿的时候她教我好多诗词,我和八弟一起学呢。”

    “是吗”皇帝坐在长榻上,把六阿哥放在膝上问,“那皇阿玛让你再去惠娘娘那儿住两个月好不好”

    六阿哥嘟嘟嘴委屈地问“您又要把额娘拐去哪儿”

    六阿哥一个拐字,用得一院子的宫女太监都笑不可抑,蓁蓁更是又好笑又心疼赶忙说“额娘哪儿都不去,就在这儿陪六阿哥。”

    皇帝白了她一眼,带着儿子背对着他额娘又问“那阿玛带胤祚一起去好不好”

    “好”六阿哥一听能一起兴奋地拍着手,拍了三下又皱着眉问,“可是草原不是刚去过吗额娘说您射了好多的兔子好多的鹿,到现在膳房都没吃完呢”

    “胤祚有没有跟着额娘跟着惠娘娘学过一首诗”皇帝摇着胤祚背到,“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白乐天的忆江南”

    皇帝一惊喜,他没料到胤祚竟然知道,他张大着嘴回过头跟蓁蓁高兴地嚷嚷“你瞧这孩子,竟然小小年纪知道这个。”

    “我有次听惠娘娘和额娘念过,额娘还说真想去看看,是不是额娘就那次在堆秀山那儿”

    “小孩子瞎多嘴。”蓁蓁刮了下胤祚的鼻子,她也没想到这孩子什么都记得住。

    皇帝朝蓁蓁挤眉弄眼,话却是对六阿哥说的“那咱们说好了,一起去江南瞧瞧日出江花红胜火。”

    胤祚小身板前倾向着伸着小手指在他的阿玛脸前晃着嚷嚷“阿玛,拉钩”

    皇帝大笑着和他拉钩击掌,才由着嬷嬷带胤祚蹦蹦跳跳地往自己屋里去休息。

    “真带他去”蓁蓁瞧着六阿哥欢快的背影犹疑地问。

    皇帝嗯了一声,拿胳膊肘挤了挤她的腰“他小小年纪可什么都记得,咱们别想骗他。”

    蓁蓁躲了躲,心里想着小鬼难缠,皇帝凑到她旁边不顾蓁蓁的挣扎非要搂着她问“怎么了惠妃刚刚与你说什么说得那么高兴”

    蓁蓁挑了挑眉毛,心中瞬间转过一个主意,她用挑衅地口气说“惠姐姐说,内务府就备了一顶后妃的銮轿。”

    “哦”

    “还说皇贵妃都派人去乾清宫问消息了。”

    皇帝略有点不高兴“怎么什么消息都在你们这儿传得这么快”

    “宫里嘛,别看您砌了那么多墙,这风是最挡不住的。”

    皇帝瞧着蓁蓁指着永和宫的高墙就乐了,这娇人常年抱怨这宫墙失了情趣,动不动就那这是说事,这下又被她逮到机会了。

    皇帝抓过她的手道“别抱怨了,朕让他们去西山找地了,咱们南边先瞧瞧好的,得了趣儿去搬回来。”

    “真的”蓁蓁不信,也不是只不信这一句。

    皇帝哪能不察觉她说得不止一个不信,霸道地压住她说“都,真,的”

    真得要去江南了

    蓁蓁一时怔忡。

    皇帝轻轻碰了碰她的脸。

    “怎么在发呆,不信朕的话么”

    蓁蓁突然抱住了皇帝,皇帝愣了愣,旋即回过神反手紧紧地拥住了她。

    她的头靠在他绣有五爪飞龙的肩上,紧紧揪着他的背后的衣服,温柔又带着些许不安的声音慢慢流淌进了他的心底。

    “咱们真得要出宫了么”

    “嗯。”

    “去多久”

    “两个月。”

    他心底有根弦轻轻被她的话拨动着,他扶着她的肩,低头轻抚上她娇美的脸庞。

    “这次只有朕同你,再没有其他人。到了江南朕会派一队侍卫跟着你,到时候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去哪就去哪。”

    她终于笑了,笑得是艳若桃花,他好像看见了那年冬天那个在御花园里以为四下无人而偷吹箫的小宫女。

    他悄悄地地松了口气。

    幸好,她还是她。也许之前她真得只是在宫里待久了太闷了才会露出那样的神情。带她去江南果然是对的。

    梁九功传完了皇帝的口谕躬身立在一旁,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佟佳氏轻声细语地说“皇上身边既然有德妃跟着,那我自然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了。不知德妃的车马仪仗可都备好了”

    “回皇贵妃娘娘,内务府都已经备好了。”

    “嗯。那皇子们呢,皇上有说带谁去”

    “皇上说,此次出巡意在巡视河工皇上的意思是皇子们就都留京,只是因德主子随驾,六阿哥年龄小就跟在德主子身边。”

    佟佳氏放下手里端着的茶盅,轻描淡写般地问了一句“那四阿哥呢”

    梁九功道“皇上说四阿哥如今刚跟着完颜师傅启蒙,这一走两个月回来怕是就全忘了,还是让四阿哥留在宫里继续跟着完颜师傅读书。德主子不在,四阿哥的事就劳皇贵妃娘娘多操心了。”

    佟佳氏淡淡一笑。“这个自然,请皇上放心。”

    “那奴才这就回去复命了。”

    梁九功打了个千倒退着走了出去。

    等他一走,刘氏忍不住说“这德妃真是好手腕,竟然哄得皇上”

    “嗳。”佟佳氏撇头看了刘氏一眼,拦住了她后头的话。“皇上出巡在外身边总要有个知冷热的人跟着,德妃平素服侍皇上最多,有她跟着照顾皇上起居也方便。”

    刘氏一听立马改口道“娘娘最是心善大度,翊坤宫那位要是知道了,这会儿可不定得气得砸东西呢。”

    佟佳氏眼皮子掀了掀,甚为不在意。“随她去吧,她如今忙着藏自己的尾巴呢,一时半会儿地不敢去惹德妃。”

    刘氏递了一杯新沏的热茶给她,佟佳氏端在手里喝了一口,忽得幽幽说了一句“这该走的人都走了,该做的事才能做呢”

    要说这翊坤宫的宜妃虽然不及蓁蓁受宠却不是个懂得韬光养晦的性子,平素什么事都要同蓁蓁争一争的。这次皇帝南巡只带了蓁蓁一个人,若放往常宜妃怎么也要去皇帝那求一求的,奇怪的是这回她是一反常态,整个翊坤宫都静悄悄的。

    后宫里的人正伸长脖子等着看笑话呢,没几天突然传出消息,原来宜妃有身孕了。她约莫是早就知道了,自己去求了也没用,所以难得安静了一回。

    蓁蓁却始终记挂着先前惠妃同她说的事,临出发前一日她还不忘同惠妃说起此事来。

    惠妃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说“你就放宽了心吧,我已经让人去打听了。”

    蓁蓁道“宜妃肯定是有心事,太医院那透出来的口风说她这些日子都跟霜打了的茄子似得,总是精神恹恹。一点都没因为有喜而高兴,实在是不像她。”

    惠妃道“有心事才好,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若真做了什么要查总能查到的,你放心,既然知道这里头有事,我非把它揪出来不可,我倒要瞧瞧咱们宜妃娘娘的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蓁蓁道“还有一事,阿宝在太后那我没什么不放心的,胤禛倒要劳烦姐姐照看一二。”

    惠妃揶揄她说“哟,咱们四阿哥不是有皇贵妃这个养母在么,你还劳烦我做什么,我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么。”

    蓁蓁笑着推了惠妃一把。“就你最坏了,明知道我什么意思非还要拿我开玩笑。佟佳氏怀着什么心思你还不知道么我昨儿去给她请安,她端着一身的淡然平和只嘱咐我小心伺候皇上,别的一句都没说。我瞧着她就浑身不自在。”

    惠妃道“好好,我知道啦。你就放宽心去吧。”惠妃说到这突然叹了口气。“其实莫说你放心不下,其实我也放心不下呢。”

    蓁蓁问她“怎么姐姐也有心事”

    惠妃叹着气点点头“前几日婶母进宫来瞧我,说容若和他媳妇官氏如今是一天一小闹,三天一大闹的,她劝容若这回主动请缨跟着皇上去南巡,两口子也能冷静冷静。”

    蓁蓁一听就奇了。“容侍卫这么好的性子也能和人吵起来”

    惠妃道“我那傻弟弟是不会吵架的人,可他越是不吵这官氏就益发闹得厉害,我纳兰家也不知是倒了什么霉了,娶了这么个女人进门。”

    要说这夫妻两到底为什么不和那是谁也说不清楚的家务事。惠妃是纳兰家的人抱怨一句也就算了,蓁蓁却自觉没什么评价的份,故也就是静静地在旁听着。两人正说着话呢,胤禛像小炮弹一样冲了进来,一头栽进了蓁蓁怀里。

    蓁蓁捧着他脸说“从完颜师傅那回来了”

    胤禛把脸埋在她怀里点点头。

    蓁蓁看他不说话,搂着他问“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么还是哪受了气了”

    胤禛过了老半天才憋出一句“额娘你同皇阿玛去南边要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他软糯又委屈的声音让蓁蓁心里一阵不舍,当下就说“禛儿要是舍不得额娘,额娘就不去了。额娘留在宫里陪你。”

    “又胡说。”惠妃剜了她一眼,把四阿哥从她怀里扯到自己跟前。

    胤禛垂着脑袋,闷闷不乐地喊了一句“给惠母妃请安。”

    惠妃牵起他的手道“你额娘连头带尾也就去不到两个月的功夫,眨眼就回来了。对了,大阿哥说过几日他想去南苑骑马,皇上已经准了,我让他带你一起去吧。”

    一听说可以去南苑玩胤禛马上抬起头,精神抖擞地问“真的那我可以把大阿哥送我的小狗也带去么”

    惠妃笑着说“可以,自然是可以的,你想带什么都行。”

    “太好了,太好了。”

    胤禛开心地拍起了手。蓁蓁瞧着儿子雨过天晴的脸,暗暗给了惠妃一个感激的眼神。

    九月十五的一早,京城连下了十来天的雨总算是歇了口气,六阿哥长这么大头一次要和额娘出远门,之前已经是兴奋得一夜无眠。才坐上车驾就掀开帘子指着外头冲蓁蓁嚷嚷“额娘,雨过天晴”

    “知道你最近书听得多。”蓁蓁一把把帘子放下,猛地将六阿哥拉回怀里,“小祖宗你可安生点,别蹦跶了,惹了你皇阿玛不高兴把你送回惠姨那里。”

    六阿哥不服气地挥了挥小拳头“才不会呢,皇阿玛从来不和我生气,皇阿玛最喜欢我了。”

    蓁蓁翻了翻白眼,心想自己这儿子真是被皇帝惯坏了,什么话都敢说乱说,她板着脸训起了六阿哥“胡说,你能比过你太子哥哥”

    “那除了太子哥哥就最喜欢我了”

    蓁蓁摇摇头“还有你大哥哥呢”

    “大哥哥说他最喜欢我和八弟了,肯定不和我抢”六阿哥插着腰奶声奶气地争辩着,蓁蓁伸手弹了下他的脑壳。

    “出了这东华门你再乱说话,额娘真要把你嘴用布堵起来了。”

    六阿哥揉了揉被自己额娘弹红的小脑门细声抱怨着“额娘,真凶。”

    蓁蓁见他不服气不听话还要训他,却听得外边想起一阵阵嘈杂之声。

    “翟琳,你这是搬什么呢大箱子小箱子一车车的,搬家呢”

    话说得极没规矩,蓁蓁正疑惑谁敢如此放肆,就听到翟琳叠声问候“扰着恭王爷了,王爷稍安,这都是皇上出行必备的,皇上已经说了这回是考察河工,让奴才们减了又减,比起上回北巡”

    “嘁。”翟琳还未及说完,恭王这讽刺之声就响得蓁蓁隔着帘子都觉得刺耳,只听这位京中知名的风流王爷大声嚷嚷着,“咱们去的是南边,又不是什么边塞苦寒之地,内务府带点银子去买不就行了,应有尽有。”

    秋华和蓁蓁交换了个神色,皆是无奈,南巡的事定下之时皇帝本说要裕王恭王共同在京值守,为的一个是太子年幼,皇帝不在京,京中不能没有位份尊贵又体贴圣上的亲王镇守,另一个是太皇太后年事已高需要有亲近之人随时照看。前一桩安王、康王几位还能搭手,后一项除了裕王恭王外便再无人可胜任。

    裕王是一贯地既明事理识大体体贴圣意,又恭顺谦和孝敬两宫,只是这恭王一听出巡往南边去却和他半点不沾就急坏了,立马上乾清宫痴缠了半日,奈何皇帝油盐不进,说什么都不想带这倒霉弟弟碍眼。见皇帝把道堵得严严实实,恭王转身又去了慈宁宫撒痴撒娇。

    恭王天性烂漫、心地率直,虽说经常有些不着调,可论哄老祖母高兴,讨老祖母欢心,一本正经的皇帝和裕王从小便是拍马也赶不上。更何况太皇太后也从来没存要让他治国的心,尤其是隆僖没了以后,对恭王这仅剩的小孙子,太皇太后都是怎么惯怎么来。

    据说那日恭王入了慈宁宫给老太太白话了一下午的传奇演义,知道老太太从来不喜欢什么列女传,只爱听像红佛女、花木兰这样的巾帼故事,恭王便把前朝秦淮八艳的故事添油加醋给老太太当闲话听。吃准老太太最爱刚烈女子,恭王将嫁给贰臣钱谦益的柳如是说得是既聪慧灵敏又高洁慷慨,左右连着苏麻喇姑听见恭王喷着唾沫星子说柳如是要为前明殉国都紧张不已,只有老太太听得拉着孙子长叹说这女子可歌可泣,虽不心向我大清却令人敬佩,其夫这种懦夫除了一身酸腐一屋铜臭哪配得上这样的有气节的人,要前明各个都是这般灵魂,怕是大清入关易守关难啊。

    恭王一听老太太这般感慨,差点没落下泪来,顺势就向祖母哀求让他去江南开开眼界。太皇太后不解说这前明旧人怕早就入了黄土,去了也怕是扑空,谁知恭王早有准备,言八艳里有个寇白门至今还在秦淮河畔开张。太皇太后虽然故事听得高兴,可听见恭王要入烟花柳巷吓得连连摆头,恭王说自个儿只是仰慕侠女,再说前朝老妓早就是花甲之年,除了说说故事唱个曲儿还能干什么。又夸自己的老祖母历经四朝,多少次临危不乱,也是侠女,他只是想瞧瞧世上是否真有除了自个儿老祖母外还有一身侠气的女子。

    太皇太后被恭王磨得没办法终究是点了头允了他一腔热血,只是要他发誓不能越轨,另拉着他让他回京再给自个儿说故事解闷,最好还能多带点新奇玩意儿。在太皇太后眼里,皇帝虽孝顺有加,敬献上贡名贵之物堆积如山,可细巧新奇还是得恭王来挑。

    此事是苏麻喇姑奉慈宁宫懿旨直接传话于内务府,皇帝作为那个最后知道的人被气得七窍冒烟,磋磨了顾问行又去内务府传旨不许给恭王准备行囊,所有事宜都让王府自己打点。可惜得了出宫懿旨的恭王才不在乎这点子事儿,反倒是还没踏出东华门先嫌弃帝行囊累赘了。

    翟琳正哈着腰琢磨着怎么赶紧把恭王爷这尊佛爷打发了,就听见容若侍卫的请安声在后头响起,心中就给容若侍卫竖了个大拇指。纳兰容若给翟琳使了个眼色,翟琳识趣地退到一边又拉扯了几个小太监赶紧把马车拴上绳子。

    纳兰容若在马上向恭王爷一拱手问道“王爷这回备了多少银子。”

    恭王和容若也颇有交情,恭王自认京中风流是第一,不过诗词歌赋么,他却打心底地服气容若这小子。就为这个,碰到别的侍卫来请安行礼恭王这懒散人连眼皮子也不愿意抬一下,而容若行礼他是很愿意多说上几句看,甚至多打趣几句。

    “不够还不是有你吗知道你要去,我也就没去抄福晋们的陪嫁底子了。”

    恭王和容若相视一笑,容若回首瞧了一眼见车马都已准备妥当只等着皇帝从慈宁宫辞行毕了起驾,想着还有那么一刻钟又和恭王攀谈了起来“倒是不知谏亭如何了,他回去也有大半年了。”

    “啊呀。”恭王一听拍了拍脑残,“正是呢金陵城里也就数江宁织造府油水最厚了。”

    容若面色一滞,恭王瞧他那样笑得更开怀了,拍了拍他肩道“和你逗趣呢,瞧把你紧张的。”

    容若讪讪道“您老玩笑越来越没边了。”

    “京中时日漫长,不找点乐子打发打发辰光不要憋出病来吗”恭王拿眼上下瞧着容若问,“倒是你好久都没替皇上出门办过差了,这回出来那位没什么话吧”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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